孫氏想要求饒,可看著揮動竹鞭子的婆子越走越近,知道是逃不掉了,忙跪下對著老國公夫人磕頭,“母親,這次純粹是媳婦了一個人鼓搗出來的,和云蘿沒有半點關系,還請母親放過云蘿吧!”
周云蘿哭著說,“是啊祖母,都是娘想出來的,和孫女沒關系。”
孫氏說:“是啊,都是因為大嫂不愿意幫我夫君,所以我被迷了心智,才做出這樣的糊涂事!我愿意一力承擔,還請母親放了云蘿吧!”
一提起林莜不愿意幫周賓,老國公夫人就看周箏箏討厭起來,很想對孫氏和周云蘿網開一面了。
“那就給孫氏打三十鞭子,周云蘿既然和此時無關,姑念尚且年幼,就免了這一次。”老國公夫人說。
周箏箏鄙夷地看著老國公夫人,老夫人還真是公平啊,如果換了要打的是她,只怕是打五十下都不止了。
一鞭子一鞭子,打在孫氏嬌嫩的后背上,周云蘿抬起恨恨的雙眼,瞪著周箏箏。
周箏箏沒有理會,看著老國公夫人說:“祖母,如果不重罰,我娘一生氣,此次進宮,就不會給二叔父說好話了。”
老國公夫人一怔,“你說林莜還要進宮?”
周箏箏說:“上回太后娘娘身體抱恙,母親沒有機會說二叔父的事,所以這次一收到消息,說是太后已經沒事了,就想再次進宮,順便還帶上我一起去。誰知竟然發生這樣的事。”
老國公夫人大喜,只要林莜愿意幫著周賓,那林莜要什么她都是可以商量的!
二房加害林莜的女兒,如不對二房重罰,試問林莜如何會解氣?
“來人,給我打五十下!重重地打!孫氏和周云蘿,禁足一個月!”老國公夫人下令。
這下,不管孫氏和周云蘿怎么求饒,老國公夫人都是鐵了心腸不理會了,拉著周箏箏問起林莜來,“你娘在何處?祖母想去問問她。”
周箏箏說:“自然是去了府外收租了。應該是快回來了。”
“這種收租的事怎么能讓你娘親自去呢?府上的奴婢都是死的嗎?”老國公夫人臉色一黑,瞪了瞪那些圍觀的奴婢,“都下去吧。”
老國公夫人急匆匆地去見林莜了,人都散了,周箏箏回房,水仙和青云把紅月押了過來。
“姑娘,饒命啊。”紅月跪了下來,周云蘿都自身難保了,紅月知道只能求周箏箏了。畢竟她的賣身契可是在大房手中。
周箏箏看著紅月,目光幽深。
曾幾何時,想起前世紅月的背叛,她真想要了紅月的性命。
可她覺得不值,她不想弄臟自己的手。
其實留下紅月的命,用處還是很大的,就比如說這次,如果沒有紅月摻和,周云蘿不會這么果斷地決定對付自己。
“你起來吧。”周箏箏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怪你,都是我,平時給不了你太多的賞賜,忘了你還有一大家子的兄弟要養,才讓你走上這一步。”
紅月流下了眼淚,“姑娘,奴婢知錯了。可是奴婢的確是有苦衷的,奴婢的娘,每個月都要找奴婢要銀子,奴婢不能不管他們啊。再加上周云蘿還來引誘奴婢…”
這個紅月,簡直和周云蘿一樣的自私,做錯了事總有理由來證明她是對的,不得已的。
周箏箏說:“水仙,你給紅月五兩銀子,送紅月到二妹妹院子里,以后紅月就是二妹妹的人了。”
紅月不解,“姑娘,您這是…”
“我成全你們一起,念在你之前服侍我的份上,給你五兩銀子,你覺得不夠?”周箏箏反問。
“不,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只是不想走。”紅月磕頭,“姑娘你不要趕奴婢走。”
周箏箏說:“你如果留下來,母親知道了你做的事,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還是走吧。”
紅月沒想到周箏箏不但不處罰她,還送了銀子讓她去周云蘿身邊,忽然她覺得過去的自己錯了。
周箏箏這么重情重義,比周云蘿好多了,她為何這么傻,會背叛她呢?
何況,這事她不過是周云蘿一個棋子。周箏箏根本就沒有當掉紅珊瑚樹,周云蘿騙了她。
紅月雖然悔恨交加,可是看著周箏箏背過去的臉,知道事情已經沒有挽回的余地了,只好對著周箏箏磕了幾下頭,接過水仙遞來的五兩銀子,走了。
“姑娘,你就這樣放她走?”青云不解。
周箏箏用茶杯蓋子撫了撫浮起來的茶葉,沒有回答。
“今天大家都累了,水仙,青云,你們去我箱子里領了賞賜,都下去休息吧!”過了一會兒,周箏箏按了按太陽穴說。
夜幕降臨,周箏箏放下竹簾,任由燭光吞沒房間里的黑暗。
別看她當時鎮定,其實,內心不知掉了多少冷汗。
若不是一早就讓人把廢棄的地窖收拾出來,還看到紅月忽然進她房間查看紅珊瑚樹的位置,她還真的沒那么準備充分。
因為是水仙親自把紅珊瑚樹運到當鋪的,不能落人口實,她打發青云去找張良晨運回紅珊瑚樹。
她知道孫氏必會來截人,所以事先準備一些太湖石,和紅珊瑚樹分別放兩個箱子里。
青云運送的是太湖石,引開孫氏的眼目,張良晨則迅速把真的紅珊瑚樹送回周箏箏的院子里,放進地窖,布置好保養紅珊瑚樹的現場。
而那當鋪的人,雖然出于畏懼西平侯府說出了紅珊瑚樹已經被運走,可畢竟是商人,如此不講信譽,周箏箏于是威脅他們一下,他們自然就不敢再管紅珊瑚樹的事。
他們也是有眼界的商人,看出兩方都不是好惹的,把紅珊瑚樹送走他們自然不想再摻和進去,孫氏就算找他們作證他們也不會去。
至于林莜,則一早就讓周箏箏給引出國公府了。林莜是國公府當家主母,若是直面和二房的沖突,不但會讓老國公夫人不喜,還會引發外人對國公府的差評,橫豎留下來都不好。
周箏箏自己完全能對付二房,并且她不過是一個八歲的女孩子,做的再怎么過分都是孩子,孫氏一個長輩想加害孩子怎么看都是孫氏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