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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人才戰略

熊貓書庫    重回80當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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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驁并沒有時間親自待在美國觀察《終結者》的后續票房表現。

  他在第一周成績出來、票房剛剛突破600萬美元時,就必須回國了。

  因為他辦理休學的理由,就是假借著“來報到時太倉促,不少仕途工作沒人接手”,所以先來美國念一個學期、然后休學一年交接工作。

  而美國的大學,每年三個學期的交接月份分別是1月、5月和9月,顧驁要是留到6月1號再回國,有點說不過去。

  跟哈維.韋恩斯坦密謀完電影宣傳炒作的最后一步棋子、并且局部好對火星院線恰到好處的敲山震虎后,顧驁就擺脫了蒂芙妮的糾纏。

  把他在美國的最后兩天時間,分配給天鯤傳媒(美國)的執行副總裁舒爾霍夫先生,以及由他幫忙約見的客人。

  他還有最后一些工作上的布局要談。

  舒爾霍夫因為在跟雅達利的嘴炮輿論戰中,炒作手腕表現得不錯,顧驁剛剛明確了他的執行副總裁職務。

  為了這次會面,顧驁又親自飛了一趟洛杉磯到舊金山的航線。

  到舊金山的時候,舒爾霍夫親自到機場接機,然后公司的車就把顧驁送到了帕羅奧圖的斯坦福大學。

  顧驁要拜見的,是斯坦福大學的一個學術大牛,這涉及到他后續為天鯤傳媒在電子業進行人才布局的可行性,所以非常重要。

  舒爾霍夫本人也是哈佛高材生,當了十幾年跨國公司高管,在這方面人脈多少還是有一點的。

  加上顧驁有“跟基辛格讀博”這個光環加持,最近天鯤傳媒跟雅達利又在打嘴仗,把自己在硅谷的江湖地位稍稍立起來了,所以這次的求見才會這么順利。

  否則你要只是個土包子,哪怕再有錢,想跟斯坦福的系主任級別的理工科大牛談合作,甚至要研究生名額,那都是免談的——美國的頂級大學,有的是贊助,有的是政府項目的科研經費,又不是沒見過錢。

  土包子要是沒個科技公司的招牌,想砸100萬美元進去,也看不出個浪花來,甚至找不到門不知道該往哪里砸。

  一番等候和通傳,顧驁在斯坦福數學系教學樓的一間會議室里,拜訪到了一個五十歲左右、頭發斑白的謝頂老頭。

  舒爾霍夫總裁連忙幫他介紹:“董事長,這位就是威廉.佩里教授,也是數學系的副主任。教授先生,這位就是天鯤傳媒的董事長顧驁先生,他最近在硅谷的名聲,您應該也有聽到過。”

  “坐吧,不要拘束。不知天鯤傳媒有什么想跟我校合作的呢。”

  威廉.佩里教授說話很直來直去,一看就是理科生。不過舉手投足間基本的禮數還是有的,屬于那種經常匯報項目、身居高位組織統籌的理科綜合人才,而非純技術宅。

  事實上,這個威廉.佩里的履歷也算有點奇葩的,他是斯坦福本土一路念書成長起來的人才,陸續雙修過數學和EE系(電子工程)。當初五十年代求學時,甚至是弗雷德里克.臺爾曼校長親自帶的研究生。(1950年代時,弗雷德里克.臺爾曼還沒混到斯坦福校長,校長是后來的頭銜)

  說句題外話,這威廉.佩里在斯坦福EE系讀研時,還跟后來的芯片代工之王張仲謀是同學,不過不是同級。

  畢業之后,威廉.佩里在斯坦福留校任教過一段時間,但其間也夾雜了幾年去OSRD服務的資歷,后來又回到斯坦福當系主任。外人便不乏猜測他去OSRD的那幾年、是臺爾曼教授所安插。目的是想為斯坦福系在OSRD埋一個臥底,增加斯坦福在聯邦科研規劃方面的話語權。

  OSRD也就是美國聯邦政府的“科研與發展辦公室”(OfficeofScientificandDevelopment),這個辦公室是二戰期間成立的,因為冷戰的緣故一直保留。其職責是主導美國政府和軍方的科研資金投放使用、決定把政府的錢花在哪些基礎科研項目上。

  所以別看這只是一個掛著“辦公室”頭銜的單位,實力之牛逼不亞于部級單位。

  人家二戰時就握著每年十幾億美元的科研經費使用決策權,號稱“除了曼哈頓工程直接向總統匯報,其他所有聯邦政府的科研經費都歸OSRD管”。

  到冷戰之后,除了阿波羅登月總統直管,其他聯邦科研經費依然全歸OSRD,如今已經有每年幾百億美元了。

  所以在OSRD里歷練過的人,哪怕只是當個辦公室的基層辦事員,那都是絕對見過大世面的人,不會被小錢誘惑。

  事實上,這位威廉.佩里教授,12年后還會有一段更奇葩的際遇,那就是被克琳頓總統請去當了四年國防BU長。

  之所以讓一個搞數學分析的學者去當防長,完全是因為93年那屆美國防長的工作任務和其他歷屆完全不一樣——他要面對的是蘇聯剛剛滅亡、各方要統籌裁減核武器,不需要考慮怎么打仗。

  而威廉.佩里教授當初在OSRD那幾年,剛好趕上過處理62年古巴導彈危機,做過政府的技術顧問,在無核化方面也有點心得,所以就被趕鴨子上架了。

  等到97年克琳頓總統的第二個任期,需要打科索沃戰爭,需要軍事人才型的防長時,這位只會統籌裁軍卻不會打仗的數學家就被卸了,繼續回到斯坦福教數學。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說句題外段子,1942年,羅斯福總統時,OSRD成立第一年,掌管的通訊電子類經費預算是4億5千萬美元。

  當時因為OSRD的辦公室主任是出身MIT的凡爾納.布什教授(這位布什教授也是臺爾曼校長的導師。斯坦福后來的校長臺爾曼,他自己讀博的時候是在MIT讀的),所以MIT分到了最多的1億2千萬美金,作為電子科研專項預算。

  其后的加州理工分了8000萬,連哈佛這種文科大學,都靠一個“哈佛無線電實驗室”分到了3000萬。而斯坦福大學的EE系雖然很強,卻被那些傳統的東北人看不起,只拿到了5萬美元。

  臺爾曼校長深以為恥,從此就患上了lobby恐懼癥,不再把最得意的門生派去搞科研,而是讓第一流人才去OSRD為斯坦福吹牛逼要經費、第二流門生才留下埋頭搞科研。這個也一度導致斯坦福的學風向“匯報型人才最重要,實干型次之”的方向歪風。)

  扯得有些遠,暫時回到會見和斡旋上來。

  諸位看官只要知道:顧驁面前的這個潛在合作者,目前便挺牛逼、未來會更牛逼就是了。

  簡單的客套和試探之后,顧驁單刀直入:

  “佩里教授,如果我們天鯤傳媒愿意出資贊助,請求貴校每年接收數名中國頂級理工科高校的本科畢業生,定向委培讀研——您覺得有合作的可能性么?我們可以保證,這些人才都會被用在與雅達利對抗的最前沿,為硅谷的產業繁榮做貢獻。”

  顧驁如此提議,當然不僅僅是急于得到優秀人才,更是為了確保將來能掌控好公司的技術團隊——

  他在中國國內也有一些用得挺順手的名校生在搞研發,比如給他做游戲機研發的楊自豪、魯運達等人,他們一直默默無聞奮斗著。

  可是,隨著今年7月份,這批77級本科生要畢業,以中國的國情,就得任由他們被國家分配到各個單位去。

  這是法律強制的,顧驁一點辦法都沒有。

  要想把用得順手的人才留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搞個留學交流項目。一旦這些人成了留學生,中國的人才管理法律和政策就管不到他們將來如何就業了。

  1981年,國內已經有了公費留學的口子,政策是允許的。只不過國家的錢不夠,又找不到外商贊助,所以規模不大。

  顧驁自己不想顯山露水的話,到時候讓舒爾霍夫出面,去跟教育主管部門、乃至大學談。以Tencoin)的名義贊助,國內的人鬼知道里面的真正門道。

  當年跑到國外去后,最后不肯回來的留學生,可是不少的。無非顧驁籠絡的這批人,哪怕不回去,也照樣是在硅谷給顧驁打工、用硅谷這邊的委培合同和保密協議牽制住,不會給他們背叛顧驁的機會的。

  不過,顧驁這盤大棋,在外人眼里并沒有什么吸引人的。

  所以威廉.佩里暫時一點口風都不想松口。

  他公事公辦地說:“交流生這種模式,斯坦福當然是有先例的。但我們要確保學生質量,而且,這種事情不適合雙方談吧,應該是三方合作——你提到的中方大學,是哪幾所?他們為什么沒有派人來?”

  顧驁:“那我說得再直接一點吧,我先無條件捐獻給斯坦福大學200萬美元,我希望你們跟浙大合作,每年接收兩名電子工程和數學系的本科畢業生讀研。每年每人次的開支我們再另算。

  如果他們在學校時,導師愿意進行一些不那么基礎的、可以轉化為商業技術成果的研究,天鯤娛樂還可以贊助科研經費。”

  威廉.佩里斟酌了一下,敏銳地反駁:“浙大…我不了解,或許我可以問一下邱,這個問題暫時擱置。

  不過你提到的‘贊助科研經費’,應該是貴公司最終想占有科研成果的吧,這算什么贊助。要贊助,至少也要1比1額外贊助基礎性研究,否則免談。”

  威廉.佩里口中提到的“邱”,當然是他的同事邱成桐教授了。

  邱教授如今還在斯坦福數學系教書,正是眼下最炙手可熱的年輕數學家,歷史上明年就會拿到四年一屆的人類數學界最高獎項菲爾茲獎。另一個時空,后來浙大到90年代時,也拿到了一些斯坦福的交流名額,靠的就是邱成桐教授的關系斡旋,加上最早幾批試點的留學生爭氣,后來就形成慣例了。

  不過,就在邱教授拿獎前后這段時間,也涉及到他本人的跳槽問題——邱教授似乎是最終選擇被挖到普林斯頓,才拿到了菲爾茲獎。可見歐美學閥風氣還是很厲害的,有時候你不去普林斯頓或者巴黎,似乎就沒資格算人類頂級數學家。

  同時,威廉.佩里談條件時的敏銳程度,也是一點都不含糊,絲毫沒有被“大資本家”忽悠的可能性。

  對顧驁承諾的所謂“贊助”,他一句話就戳穿了。

  一看就是在OSRD那些年養成的老辣。

  偏偏他在這方面很有話事權,顧驁想找個別人談、繞過去,都不可能。

  “好吧,我承諾,如果贊助,一定按照1比1的定向經費和非定向經費混搭——也就是有一半的錢,你們可以任意拿去做任何基礎性研究,哪怕成果無法商業化。”

  基調定好之后,雙方總算能稍微愉快一些地開始討價還價。

  佩里教授也不會親自開口應承給研究生名額,顯然要拉幾個同伙分擔一下風險,并且分贓。

  同時,顧驁也知道怎么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比如在佩里教授的同事面前時,提出來的總條件,肯定跟單獨跟威廉佩里一個人私房話時有點差價。

  任何國家,談事情都是要給各個決策者之間設置回扣差價的么。

  具體過程過于陰險,容易引起不適,玷污神圣的學術,就略過了。

  佩里方面最后開出的苛刻條件,大致是這樣的:

  “一次性捐款300萬美元,我們就把這項學術交流作為半固定的制度、約定俗成下來。以后每年給斯坦福數學院60萬美元、電子工程學院60萬美元。數學系和電子工程系會分別招收兩名浙大來的優秀本科畢業生。

  不過,我們要自己組織準入考試。如果不合格的話,我們會自行向其他中國頂級大學的數學和電氣專業發出邀請,填補缺額。”

  顧驁算了算,這就是每送一個人來讀研,公司需要給30萬美元的贊助。這筆錢算是該生三年的開支、給學校的好處、以及這三年里跟導師做基礎項目的科研經費。

  要知道,如今正常考進來的斯坦福工科研究生,讀三年研,總共才平均8萬多美元開支。(當然對于1981年的中國人來說已經是天文數字了,自費是根本留不起學的。)

  如果顧驁還想占有研究生在校期間的商業化研究成果,最多還要再贊助30萬美元科研經費。由那部分錢做出來的成果,才是知識產權完全歸屬于天鯤傳媒的。

  當然這30萬花了之后,還可以占用一些導師的才智和精力,這才是真正值錢和吸引人的地方。畢竟斯坦福的教授們隨便點撥你幾下,都是很值錢的。

  想在硅谷搞頂級科研,成本真是貴啊。

  但是,隨著雅達利的崩潰,碼農和電路設計是們單打獨斗就能應付的時代,很快就會過去了。哪怕是應用電子產品領域的科研,很快也會走上成本巨高的時代。

  顧驁暫時沒有選擇。

  斯坦福之于硅谷,正如硅谷之于美國,正如美國之于世界。

  幸好他錢多,暫時先忍一忍。等他兩年后干掉雅達利,徹底證明了自己的牛逼后,就輪到硅谷的學界反過來求他給前沿機會和項目方向了。

  正如后世隨便一個互聯網小公司,要想招到通用人才,付出的成本肯定比阿貍巴巴招同一個人花費更多——因為在阿貍巴巴人家還有招牌和前途,資歷寫進履歷漂亮。要扭轉這種差距,就只有在錢上多補償人家。

  天鯤娛樂要是沒有之前炒作起來的“雅達利唯一指定敵人”的頭銜,拿著錢人家都懶得理你。

  顧驁想明白之后,接受道:“謝謝,合作愉快。這樣吧,我再出10萬美元,希望可以請臺爾曼老校長露了臉,到時候出席一下雙方的合作儀式,你看怎么樣?”

  臺爾曼老校長今年已經81歲,早就退休了,而且身體一直不好,長期臥床(歷史上明年就死了)

  但他是威廉.佩里的授業恩師,在斯坦福的威望又無人能比。

  10萬美元買他一起出席某個場合拍張照,也算合理價位。

  大致敲定了合作意向之后,顧驁就得趕著回國了。

  國航沒有從舊金山起飛的航班,他為了省事兒不想再繞遠路,就搭日航(JA)的航班,先飛東京,再轉機回國。半路上說不定還會跟任天堂的山內溥談點兒技術收購和轉讓,為即將組建起來的全職研發團隊做些儲備——不過顧驁肯定不會是針對任天堂的前沿核心技術下手,所以不會被山內溥警覺的。

  臨走之際,他吩咐手下:“舒爾霍夫,如果佩里教授這邊后續還有疑問,你隨時聯系我。錢的方面如果有些小波動,都是可以接受的,這不是大問題。

  你處理完之后,就盡快飛一趟錢塘,記得先找教育主管的有關部門預約,然后再當面跟我指定的大學聯系,談學術交流的邀請和贊助——注意,千萬別說你是受雇于我的,你要偽裝成100硅谷血統的科研型公司。最好再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向往和諧社會的國際主義戰士。”

  “我知道怎么做的。”舒爾霍夫是個比較能適應亞洲文化的高管,所以一點撥就明白了。

  歷史上,他可是少數能在索尼善終的美籍高管,所以讓他必要地戲精一下,并沒有什么難度。

  顧驁交代完一切,就登機起飛了。

  今天就兩更吧,但總不會少大家的。主要是換地圖的過渡章節,有些瑣碎一口氣過掉。再斷章節奏就有些崩了。

  我也知道,有些次要角色如果拿事件展開水、烘托一下,形象會更鮮明。但一來我不想水,二來相信絕大多數人對美國企業家、學者的人設不會太關心,所以我直接報歷史事件了,大家知道是怎么個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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