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張楠有時候似乎有點另類的飲食習慣，妮可早已習以為常。
很多時候自家男人就像個沒錢的紅脖子鄉巴佬，比如牛肉，放著頂級的雪花肉不要，就喜歡帶著些筋筋繞繞的牛腩；至于吃魚，有時候都會讓廚師做一般只作為廉價罐頭原料，甚至拿去做飼料的鯖魚。
還有，相對帝王蟹和各種優質深海蟹，他寧可吃相對廉價的梭子蟹，說是除了梭子蟹，其它海里的螃蟹壓根就沒海蟹的味道!
當然，講究起來也會令普通人咋舌!每年夏天那會，他都會想著來點家鄉的毛竹鞭筍，用來放個湯，里邊就加點家鄉出產的筍干菜。
時常冷藏空運，根本不在乎成本。
對此有人提議在美國氣候水土條件合適的地方，為老板種上一大片毛竹林，這樣取用方便。可他說:“水土不一樣，產出來的東西就沒那個味了!”
這會不就是要上一小鍋廉價的紅燒狹鱈嘛，小意思了。
湯姆讓人通知廚房，后者立刻安排專人出去緊急采購，那玩意在莊園里可沒備品。
要是換在十年前，想在紐約隨時買到廉價的狹鱈可能有點困難，那時候美帝人民財大氣粗，看不上那種低檔貨。
但最近幾年美國老百姓中的中低收入者也開始接受價格相對低廉的狹鱈，阿拉斯加那邊加大了狹鱈的捕撈量。
與十年前相比，美國市場每年消耗的狹鱈魚數量，可能增加了十倍有余。
管家讓人去準備晚餐，書房內，妮可又交給張楠兩份文件。
第一份很薄。
“這個得由你簽字才能生效。”
張楠知道是啥，接過了看了眼，“俄國人還是扛不住？”
妮可微微點頭，道:“去年他們整體經濟指標還是在下滑，不過和前些年比，勢頭已經止住。
相對于向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借款，還不如找我們，至少我們不會像IMF那樣附帶一堆的苛刻條件…”
其實吧，這條件總是有的，少一些，不那么苛刻而已。
俄羅斯財政年年赤字、越積越多，年年都得借，很多最后用國有資產抵充。今年要不借個一大筆，連政府人員的薪水都發不出，全得喝西北風!
自家有個約定成俗的規矩，單次業務金額達到一百億美元時，就不是管家婆能最終拍板的，需要當家的簽字才可生效。
這趟大毛借款一百億美元，利息這些按照國際慣例，去年大毛也問陽光星辰借了不少。
至于大毛子去年一共借了多少？
150億美元，陽光星辰集團占了其中近一半!
將文件從頭到尾看了次，不是不信任管家婆，而是自個對這事得有個清楚的了解。
簽下自己的漢字大名，這就生效。
第二份文件張楠之前沒看到過，這個不需要簽字，管家婆就是想聽聽詢問當家人的意見。
看完，抬頭對妮可道:“大毛這是真窮瘋了，出售俄羅斯石油公司75的股份，我記得我們之前有參加這家公司董事會資格的股權是吧？”
俄羅斯石油公司雖不是大毛的整個石油工業，但其占據了俄國石油工業最大的份額，麾下有巨量的油田與石油相關產業。
聽到張楠的話，妮可道:“是的，剛5。克里姆林宮這也是沒其他更好的辦法，把這個掛出來都幾個月了，除了我們私下有所接觸，國際上對這個都無人問津。
去年下半年起石油價格低迷，國際上各大石油公司都在觀望，至于其余資本集團，這會根本不想往產出效益比較慢的石油工業上投資。”
資本，這年月基本上都想著賺快錢。
搞實業，太慢!
“一幫傻缺!”張楠爆出句。
妮可略白了眼愛人，“你以為別人有你這么多錢？要近乎徹底收購那么大個公司，有幾家能輕松抽出這么多資金？
還有，別家的當家人幾乎都七老八十了，沒幾家有心思放長線，也犯不著放長線。”
“哈哈…”張楠笑了起來。
年輕真好!
“讓人去談吧，資源為王，錯不了。”
張楠同意，他還不怎么擔心將來的大帝會給自己制造太大麻煩，因為大家利益很多時候是一致的。
“那過幾天你得去趟莫斯科，前頭其實都談得差不多了，他們急著出售，就看你的意見，基本上就差最后的簽字。”
一聽這個，張楠眼睛都圓了一圈。
“我說親愛的，你是真舍得你家男人!知道這會俄羅斯有多冷嗎!？”
現在可是一月份!
妮可一看這反應，略帶點瞧不起人的語氣道:“又不是要你去西伯利亞，莫斯科最低零下二十來度，凍不死你。”
好吧，差點忘了這茬了。
莫斯科的冬季超級冷，都是41年那個冬天給人留下的印象。
可那印象與實際其實都有偏差:那年就是個雪大，實際上41年11月時，莫斯科郊區溫度最低才零下十度左右。
直到紅軍開始反擊的12月初，溫度才異常，夜晚最低猛得下降到近零下四十度!
德軍進攻與焦灼階段，根本算不上嚴寒。
零下近40度，對莫斯科而言那是百年難遇!
說德軍當年因為寒冬而嚴重影響戰斗力，并不是說莫斯科那時候有西伯利亞那么冷，德國人一到就被凍得飛起。
莫斯科保衛戰時，兩邊部隊很多在野外作戰，靠著點臨時修筑的簡易野戰工事，別說零下二十度，就算個零下三、五度，都能讓那些個士兵酸爽無比!
野外，不是城市內。
想想也是，自己這冬天去莫斯科，又不用跑野地里過夜，怕個毛!
那樣巨大的收購項目必須自己簽字，順便也算是再次鞏固與盟友的關系。
離家一段時間，很多人等著向老板匯報工作，不過都不是什么過于著急上火的事，除了極個別的人，其他事明后天再說。
晚餐時，前來匯報工作的托馬斯杰克遜一道用餐，隨口說了件事。
“去年底留在俄羅斯的列昂尼德幾個，通過和我們保持良好軍火裝備貿易的那些個高層，把克里姆林宮與和棒子的軍火抵充債務的事給攪黃了。”
“T80U和BMP3步兵戰車那個？對了，我們自己都沒BMP3是吧？”
張楠正對付面前碗里的一條紅燒狹鱈，自個隱約記得似乎有那么回事。
“是的，老板，就那事。那種步兵戰車我們之前就幾輛，太新，走私不好操作。
而且那種步兵戰車屬于檔次過高，在非洲性價比真不高。
那筆交易里還有不少單兵防空導彈、反坦克導彈和直升機，打包全套的。”
托馬斯回道。
“他們怎么干的？”
托馬斯停下了手中的刀叉，回老板話:“賄賂加截胡，現在那批裝備歸我們了，價格也算比較實惠。
當然，比倉庫里搬T72那種是貴得多。
至于它們之間的債務問題，還得繼續扯皮，克里姆林宮可能會用我們給出的借款，先去支付掉一小部分棒子的債務。
對了老板，棒子為這事，沒少在背后說我們的壞話。”
張楠放下筷子，看看托馬斯，又看了眼妮可與珍妮。
右手拿起桌上的小毛巾擦了下嘴角，道:“妮可，下午你說的亞洲那事，我要刮光棒子的黃金儲備，控制它們至少三分之一以上的大型企業!”
妮可微笑著道:“親愛的，你可以更樂觀些，只要你想，至少一半以上。
等到年底，半島南部地區會成我們的經濟殖民地。”
有可能嗎？
當然可能!
張楠上輩子那會，棒子那些個大型企業、財團，看著是棒子的名，其實其中一大半企業的股權、控制權早就已經不是棒子自己的了，幾乎都在美帝財團們手里!
南棒，妥妥的美帝軍事外加經濟殖民地!
如今多了陽光星辰這個巨鱷，那些棒子將來拼死拼活的，就都等著為自己打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