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機里鬧哄哄一片,驚奇聲有之,吼著立馬過來的人也有,而迪恩基特更是郁悶:他的人一個多小時前才趕到營地,這會進入自己這組人的負責區才半小時。
這還在熟悉地形呢,艾倫先生的保鏢那就把事給辦了。
8對25,擊斃24名、生俘一人,這效率就甭說了,就一個字:牛!
比犀牛還牛!
保羅克魯格鎮靜的快,在對講機喊了幾聲:“大家靜一靜,注意,先別通知國家公園那邊。西南組,你和營地近,聯系一下他們,告訴他們危險解除。”
“西南組收到,明白!”
迪恩很干脆回答,至于這“西南組”,那是因為他家在獵場西南方。
不能叫名字,再不怕報復,那也還是寧要人知、勿讓人間的好。
“東方組,我們馬上向你靠攏。對了,俘虜有沒有生命危險?”
還是克魯格。
“中央組,俘虜兩天內死不了,四肢傷,沒有傷及主要血管,已經初步消毒和包扎止血。”
“好,過會見。”
耳機里清凈了,估計這會其它各組人正準備卯足勁往自己這邊趕。
太陽已經在地平線位置附近,關興權看到蘭迪將俘虜拖到邊上的一棵樹旁,從貨車里拿了根繩子把坐著的傷員往樹上捆。
一條腿加條胳被被擊穿,這樣一捆就是個神仙也跑不了。
看著傷員疼得直哼哼,關興權道:“給他針嗎啡。”
每人帶有急救包,不是一個,而是至少三個,這能快速注射的嗎啡也是每人備有一支。
很快俘虜就安穩了,這嗎啡的陣痛作用夠強!
看到老漢斯拿著他那支獵槍一瘸一拐跑了過來,后者看清這邊的情況后倒吸了口涼氣!
一場貌似敵我懸殊的伏擊,結果在開第一槍后最多10秒鐘就解決戰斗!
在剛才剛發現三輛車時,老漢斯就被夏米力提醒老實待著不要露頭,然后就是一陣槍響,但很快就停了。
隔了會再次響起聲槍聲之后沒多久,狙擊手就提醒他戰斗已經結束,讓他下坡去。
這會老漢斯看下邊這六個人的眼神都有點不一樣了,“關先生。”
關興權微微一點頭,道:“車里全是死人,幫著收拾一下。”
老漢斯見慣了血腥,但尸體是人這碼子事還是第一次碰上,不過還是老老實實聽話去幫著打掃戰場。
把老漢斯叫下來一是多個干活的,第二這趟能一舉殲敵,他當向導是有大功的。
坡地可是老漢斯選的觀測點。
參與打掃戰場,那他就能心安理得分點戰利品。
“一切繳獲都歸功?”
項偉榮用自己的歐米茄手表告訴老部下:那是扯淡!
更別說這還不是戰爭呢。
不過要是這里的偷獵者都是窮光蛋…那算老漢斯自認倒霉!
一具具奇形怪狀的尸體被拖出汽車,在地上排成一排。
按照打掃戰場的習慣開始搜身,這幾分鐘后這群偷獵者的大概身份就弄明白了,不是姓誰名啥,而是哪幾個是頭:吉普車里的幾個就是頭,因為五個人里有四個戴著手表,兜里還有不少現金。
貨車車斗里的全是窮光蛋,別說手表,兜比臉還干凈。
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搜集起來,兩種紙幣,南非蘭特和另一種花花綠綠的錢。
關興權指著那堆50、100、1000面額的紙幣問:“老漢斯,這是莫桑比克的錢?”
一聽關興權問話,臉色都有點發白的老漢斯連忙道:“是的,關先生。這叫梅蒂卡爾,不值錢。”
關興權搞不清楚南部非洲各國之間貨幣的匯率,但也聽說在撒哈拉以南也就南非蘭特值錢,這會和美元大概一比一!
他不知道等過個20年,南非蘭特匯率也就是人民幣的一半零點。
還真不少,100面值的南非蘭特有整整一刀多,在吉普車里后座的一具尸體上搜出來的,可能這家伙是今早就把昨天盜獵的幾個犀牛角什么的給賣了。
兩三個犀牛角第一道手可能沒這么值錢,或許還有其它動物制品也不一定:盜賣價和獵場狩獵價可不能比。
一刀一萬,零頭也有八百多,看來蘭特在這附近還是硬通貨。
關興權直接把那一萬丟給林曼,道:“分成十份,分了。”
說完把余下的八百多給了老漢斯,“這是你的,那些莫桑比克的錢要是有用你就收起來。我看你的獵槍也夠破的,去挑兩支新點的。
還有那些手表也歸你了。”
老漢斯很高興,這分戰利品竟然給了他一樣的待遇,而且還有槍:這不僅僅是槍,要是成色不錯都還能換成錢。
手表也一樣,別看沒什么特別好的貨色,但在跳蚤市場那都是錢,還是以后吹牛的資本!
那些莫桑比克現金也揣進兜里,“這錢在南邊邊境集鎮那能用,夠吃幾頓好的。”
關興權聽著笑笑,沒說話:他要拿回去就只能真當紀念品了,每個毛用。
一萬蘭特說了分成十份,林曼立馬每人分了1000,關興權也有份。
還剩下4000也給了關興權:坡頂上兩個,營地里保護老板那兩位雖然沒有參加戰斗,但也是在執行任務,也得有份。
不是很多,但相當于每人分了一千美元,這也算小有收獲。
手表沒一塊好牌子,繳獲的三十來支長短搶更是除了口徑大,其它一無是處!
當然也有口徑不大的:有支AK47,就二十來發子彈,護木都掉了,用布條捆著湊合,表面還銹蝕嚴重。
剛才金文博還看了看那槍的膛線,基本上已經禿了,槍齡至少20年以上。
老漢斯選了支有個七八成新的雙管8號獵槍,還有桿8.6毫米獵槍。
看他就選了槍,關興權加了句:“把合用的子彈也拿走,那些刀子把犀牛角和象牙柄的挑出來,其它你隨便拿。”
槍支自己這些人看不上,子彈更沒用,但那些刀具刀柄似乎還有不錯的。
盜獵份子身上少不了刀子和鋸子,甚至發現連斧頭都有,那是用來鋸犀角和砍大象腦袋取象牙的。
老漢斯把分給他的東西搬去坡角隱藏起來的吉普車里,他這還沒走回來呢,其他幾組人來了。
天色已經昏暗,汽車燈發出的燈光很遠就能看見。
從西北側來的,還沒等關興權問是誰,耳機里就傳來通話聲:“東方組,我是中央組,距離你們大概兩公里,亮個燈指示一下。”
是保羅克魯格的聲音:他可不想稀里糊涂捱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