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愛》的本子很淺白,里邊兒人物角色臉譜化,階層定位直白,沒有婆媳內斗,沒有文藝矯情,夠俗,也夠勁兒,有的只是富二代、鳳凰男和小白領,寫這個劇本的人是個人才,他知道要想在一頓青春電視劇中殺出血路,必須下猛藥,出狠手,滿足觀眾不可言說的,關于他們定義中的物質愛情。
最初的構想是把電視劇放在三月份播出,結果撞上了娘娘的《甄嬛傳》,一騎絕塵的收視率讓京城衛視嚇破了膽,不得不避之鋒芒,這樣往后面挪,借林平之和柳蜜的人氣維持熱度,進入到五月份,才終于下定決心播出。
造成的后果就是電視劇播放后差不多兩個星期,《誅仙上》即將接棒,京城衛視其實干了件無心插柳柳成蔭的好事,兩部電視劇輪番轟炸,柳蜜在孫娘娘之下的電視劇女王的位置能坐穩,而傻白甜一直沒譜兒的一線臺階也能踏上來。
原時空,大概是15年,傻白甜連著攢了三部電視劇一齊播出,霸占了全國人民整個一月,《何以笙簫默》,《千金女賊》《活色生香》,可惜,三部一部比一部質量差,虎頭蛇尾,營銷效果相當垃圾。
六開痿每部片子都搞撲街,他難道是上帝之子么?居然還能要價幾千萬接片?還有人接盤,當真投資人錢拿著燙手?
節目做完了,一眾主演又聚起來吃頓飯,各回各家,沒有家的,只剩下酒店一途。
比如丫丫小姐,她這次可沒林平之幫她訂酒店,她還喝了不少酒。
不過丫丫說她助理安排妥當,林平之姑且信了。
“林總,我先走了…”
“誒,林總,不好意思…”
王愷溜得飛快,早沒了人影兒,張義也是個中老手,光是看柳蜜和傻白甜的眼神,就明白了。
一一作別。
“你們倆去哪兒?”林平之問柳蜜和傻白甜,這倆人抱在一起活像對拉拉,傻白甜沾酒就倒,柳蜜卻是女酒神一個,飯桌上挺能來事兒,甚至能幫林平之擋酒。
傻白甜也想學柳蜜,宣示主權,喝了兩杯,現在躺柳蜜懷里了,不說話,就親人。
她的頭埋在柳蜜肩膀上,蹬蹬帶的柳蜜往后直推,“啪”撞墻角上,她還流口水,手不老實,肆無忌憚的占柳蜜便宜,捏了兩下,柳蜜明顯嬌軀一抖。
現在餐廳就剩仨人,站門口,等人來接。
“林平之,你干看著干什么,你幫忙呀”柳蜜又羞又怒。
大帥比立馬竄過來扶住傻白甜,他比傻白甜高,力氣又大,一米七多的傻白甜在他懷里跟小雞似的,頓時就安穩了。
傻白甜喝醉酒之后臉紅得像是血玉,皮膚又好,微微發燙,有些嬌憨的看林平之一眼,然后極愛憐的抱住林平之的腰,拿下巴蹭了蹭。
她背很瘦,抱在懷里輕若無骨——她真是一個女人。
傻白甜是合照殺手,除了一對a和大腦門之外,她在顏值上幾乎沒有任何缺點。
尤其是眼神,如果她愛情戲的眼神有眼下看林平之的一半情誼,也不至于被人說無神。
“唔”大帥比聳了聳肩,感覺自己有點發蒙,呼吸發緊,任何一個男人在這種眼神下都會動心,何況林平之。
傻白甜今天吃飯沒帶助理,她事先已經給底下人通了信兒,現在能照顧她的就柳蜜和自己。
柳蜜打了個電話,“喂,能過來接我嗎?我在…”柳蜜抬頭看了看周邊兒的招牌,視線瞥到林平之和傻白甜膩在一起,“今晚上有個朋友得去家里面住,媽,您恐怕得辛苦收拾下…嗯,騰一間屋。”
掛了電話。
柳蜜硬生生把傻白甜拖出來,倆人差點打了個啵。
林平之的手空握一番,有些留戀。
吃飯的店有點偏,來接人的疑似伯父的人遲遲沒來,柳蜜中間跺著腳又接了幾個電話,于是傻白甜又回到了林平之的懷里。
緊接著柳蜜像哄小孩子一樣攙扶著傻白甜。
大帥比猜測傻白甜醒了,因為她奔向自己的腳步明顯輕快不少,而抱住柳蜜的時候拖拖拉拉卻在不停增加難度,她演技太爛,林平之覺得這女人還得再喝二兩酒入戲。
為了做節目,倆人都穿的有點清涼,空調一吹,酒勁兒一過,冷得發顫。
你知道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丫丫一樣上節目素顏穿羽絨服的,她是女明星中的奇葩。
而柳蜜,自從賣“腿精”這個人設大獲成功之后,幾乎每次機場秀,柳蜜必定秀出自己一雙腿,無論寒冬臘月。
一輛熟悉的大眾車竄了過來,林平之熟門熟路開門,暖氣撲面而來,著實讓人舒服。
朝開車的地中海男打了聲招呼,回頭看目瞪口呆倆人,“愣著干啥,上來啊。”
“你醒了。”柳蜜道。
“嗯。”傻白甜羞赧道。
話很干,氣氛尷尬。
林平之當然不可能跑柳蜜家,這事兒爆出來他粉絲再腦殘這次也哄不過去了,他回了自己京城小別墅。
車內倆人默契沒提之前的事情,柳蜜當然知道傻白甜后來在裝醉,而傻白甜也知道柳蜜知道她在裝醉,女人在這種事情上的虛偽向來得心應手,誰也不戳穿誰。
隔了會兒,傻白甜小心翼翼的瞄了前排地中海男一眼,“林平之怎么認識伯父的?”
“他不是我爸…”柳蜜從鼻子里面哼出這么一聲兒。
數學系教授的地中海男同樣道,“我是她大伯——我可沒這么笨的女兒,她要是不演戲,指不定成就更大,真是浪費了給她取得這個字。”
如電光火石一瞬而過:啊!是那個人!
傻白甜想起之前林平之和柳蜜的“保溫瓶”事件,當時為了扭轉輿論,當時跳出來背鍋的中年男人就是這位,她心中稍定,舒了口氣。
卻聽見柳蜜哼了聲,“要是不演戲,這輩子也見不著林平之。”
柳蜜的臉側向一邊,顯然是在生悶氣,傻白甜抿了抿嘴唇,心想你演戲了也甭想有機會。
另外一邊,林平之有點內急,折返回餐廳打算上個廁所,出來了在洗手臺見著了一女人在卸妝,林平之從鏡子上看見女人臉蛋趟在水龍頭邊,死死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