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內垃圾一般是定點集中,然后用垃圾車轉運出學校,陳歌所在的這個房間應該就是含江大學的垃圾收集中心。
整所學校的垃圾被集中在這里,分類后再運送出學校。
“這小樓修建在兩個校區中間,難道東西兩個校區使用的是同一個垃圾分類處理中心?”
陳歌拿著手機四處查看,發現了很多奇怪的地方。
小樓內有八個隔間,每個隔間上都掛著一個木牌,上面寫著不同的字。
第一個隔間上寫著廢紙類,門口散落著白紙、牛皮紙和一些紙杯、紙餐盒。
第二個隔間上寫的是塑料,地上胡亂扔著可樂和礦泉水瓶子。
第三個隔間門口寫的是金屬,第四個隔間寫的是錫箔包,這些都還算正常,但從第五個隔間開始,木板上的內容就突然開始變得詭異起來了。
第五個隔間門口的木板上就寫了一個字——人。
“人也算是垃圾的一種?”
第五個隔間的門沒有鎖,陳歌輕輕將門推開。
“嘶…”
狹窄的隔間內掛著一個個身體殘缺的“人”,他們雙腳被繩子捆著懸掛在屋頂,頭朝下,腦袋隨著風輕微晃動。
陳歌吸了口氣涼氣,逼仄的隔間里至少塞著二三十具“人”。
“這應該是人偶吧。”
舉起手機,陳歌對著那些倒掛的人拍了張照片,模糊的照片里除了那些人外,并沒有多出什么東西。
擦去掌心的汗,陳歌抬手輕輕觸碰那些懸掛的“人”。
指尖傳來的觸感不像是橡膠,也跟死者的肌膚完全不同,反倒是和活人很像。
帶著溫度,毛孔在呼吸,皮膚下血液還在流動。
“和活人很像,只是感覺他們好像沒有了靈魂。”往后退了一步,陳歌看著那些倒掛的“人”,他們雙眼全部閉著,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還是離他們遠一點比較好。”陳歌正要離開,忽然發現隔間最深處,有一個“人”的身體輪廓和413寢室的黑影幾乎一致。
身高一米六零,體型瘦弱,身上幾乎沒有什么肉,看著就跟一個套了層皮的骷髏架子似得。
“和黑影的體型很像,難道黑影讓我來圍墻,和這個‘人’也有一定的關系?”
陳歌不能百分百確定隔間深處的“人”就是黑影的身體,隔間內部空間狹窄,滿滿當當全都是倒掛的人,他也只能看個大概。
“暫時不管他,先試試能不能翻過圍墻再說,如果我可以只有往返東西校區,可供我操控的空間就又增加了。”
向后退了幾步,陳歌又看向其他幾個隔間。
第六個隔間的門板上寫著的試驗垃圾,這隔間的門上了鎖,陳歌沒辦法打開。
第七個隔間上寫著不可回收垃圾,陳歌剛一靠近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臭味,幾乎令他窒息。
“太沖鼻了。”
第七個隔間的門也上了鎖,陳歌快步從門口走過,準備去最后一個隔間,可就在他經過房門的時候,屋內突然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有人在外面嗎?”
陳歌瞬間停在了原地,他僵硬的轉過頭,盯著第七個隔間的房門。
他萬萬沒想到存放不可回收垃圾的隔間里,竟然會傳出一個活人的聲音!
“我聽到了腳步聲,你現在就在門外對不對?”
“我是垃圾分類中心的管理員,你能不能幫我把門打開,我進來搬運垃圾的時候,房門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結果一不小心把自己鎖進了垃圾分類儲藏室里。”
男人的聲音聽著沒什么問題,但是他說的話疑點很多。
隔間的房門只能從外面打開,門上掛著一把鐵鎖,這樣的房門不管怎么撞,都不可能把自己給鎖進去。
“我知道你在外面,幫幫我好嗎?備用鑰匙應該在二樓…”
男人還在朝著門外叫喊,但陳歌一直沒有回應,過了半分鐘,那男人似乎放棄了。
“沒有人嗎?我還想把他騙進來,然后一點點吃掉。哈哈哈,這屋子里的氣味越來越好聞了,你們說呢?”
“他應該還沒走,我賭十根手指。”
“可是他已經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他不會進來救我們的,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你們這些丑陋、骯臟、讓人討厭的家伙。”
“我在想要不要從后門出去,把門外那個人拖進來,他一定想不到我們其實可以隨時跑出房間吧?”
“那是我們給自己留的后路!不要為了一時開心,就暴露出去!”
“可他已經聽到了我們的秘密,不如殺了他吧,你們說呢?”
“殺了他我們還是會暴露,你們這些蠢貨!我上次已經把那么多人的腦子塞進了你們的頭顱里,你們怎么還是這么笨?”
聽著屋子里的激烈的討論聲,陳歌臉色泛白,這個存放不可回收垃圾的隔間里,從頭到尾只有一個男人的聲音,但是他卻好像扮演著不同的角色。
他飾演著很多人,仿佛精神分裂。
不過這人跟精神分裂患者不同的地方在于,他的每一個人格都極為瘋狂、病態,思維方式和常人完全不同。
“這屋子里的人已經被負面情緒侵蝕,就算在血門后面的世界里,我也很少見到這么病態的家伙。”
陳歌果斷離開,他又看了一眼第八個隔間。
這個隔間修建在小樓最深處,門板上沒有懸掛木板,沒有任何標示,門口也很干凈,根本看不出來是用來存放什么垃圾的。
“真是個可怕的學校,連垃圾集中分類的地方都這么讓人不舒服。”
邁過地上還在不斷滲血的黑色塑料袋,陳歌舉著手機來到二樓。
小樓二層堆放著一些工具,看起來要比一樓干凈許多。
陳歌不再停留,直奔整棟建筑唯一的窗戶而去。
那個小窗正對夜校,玻璃上殘留著各種污跡,站在屋內甚至都看不到窗外的場景。
“第七隔間里的怪物說他可以隨時出來,不管他沒有撒謊,我都不能在這里久留了,不過這個地方倒是可以注意一下,以后說不定能用上。”
手伸向窗戶,陳歌還沒把窗戶推開,耳邊就傳來了一種刺耳的聲音,就像是有人不斷用指甲去抓撓玻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