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廳里都擠滿了人,樓下有游客沒有上來,大樓門口還不斷有新的游客進入。◢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快十點時,田藤病院的負責人終于走了出來,個子不高,梳著平頭,看起來三十歲左右。
在他身后還跟著兩位穿著高開叉護士服的模特,她們特意把臉畫的慘白,勾人的眼睛四處放電。
負責人試了試擴音器,然后站在鬼屋門口的臺子上:“承蒙大家的喜愛,田藤病院一直保持著…”
陳歌的目光從兩個模特身上一掃而過,他懶得去聽負責人官方式的開場白,心里盤算著自己鬼屋下次做活動,也要給徐婉設計一套好看性.感的制服。
負責人扯了兩、三分鐘才說到重要的地方:“我們每六個月都會對鬼屋進行一次場景優化,聘請國外專業團隊設計,所有驚嚇點全部進行升級換代,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大家,田藤病院要比市面上的所有鬼屋都嚇人!我們致力于追求最極致的恐怖,不像某些鬼屋,嘩眾取寵,在網絡上靠營銷和水軍來推廣。自以為聰明,其實本末倒置,偏偏還有一大群人跟風吹捧。說實話,我覺得他們的行為很可笑!”
陳歌聽得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又往前挪動了幾步,人太多,走了半天才找到售票處:“我要一張票。”
“您在網上有預訂嗎?”..
“沒有。”
“不好意思,我們今天的票都訂完了,要不您等下午的加場?”
“賣完了?”
高臺上負責人還在講話:“如果說市面上的鬼屋是一代鬼屋的話,我們田藤病院就是結合高科技的四代新型鬼屋,恐怖指數無限翻倍!今天是我們在九江開業的第一天,為了讓大家能有一個清晰的認識,我們會隨機抽取四名游客,佩戴拾音器和便攜式動態心電監護儀進入其中進行體驗!大家將通過外放的喇叭和投影儀上的心電圖,來判斷我們的鬼屋究竟有多嚇人!”
負責人還未說完,下面的人群里氣氛就火熱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安排好的托。
“每張門票都有一個編號,我們就根據編號來抽取。”負責人朝售票臺這邊示意了一下,售票臺里的工作人員心領神會,開始抽選。
這一切陳歌都看在眼里,對方通過踩他的鬼屋來捧高自己,這一點他不能忍。
“等一下!”陳歌抬起手,直接朝高臺走去:“你剛才說你們的鬼屋很嚇人,別的鬼屋就是靠營銷和水軍嘩眾取寵,這一點我不認同。”
負責人皺起了眉,如果不是人太多,他估計就直接叫保安了。
“我是九江西郊恐怖屋的老板,也就是你們官網上惡意詆毀的那個鬼屋的主人,前天我還進行過一場六十萬人觀看的直播。”
陳歌若無其事的走到高臺上,眾人看見他的臉后,人群里忽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老大?!”
陳歌尋著聲音看去,發現鶴山和一襲白衣的高汝雪就站在不遠的地方。
“你們怎么跑這里來了?”陳歌微微一愣,鶴山的這種行為無異于“資敵”:“想玩鬼屋為什么不去西郊找我?”
鶴山是有苦說不出,心里琢磨著怎么開口,總不能當著人家田藤病院的面說——你陳老板的鬼屋太嚇人了,我們成宿的做噩夢,現在是來其他鬼屋調劑一下心情的。
這一幕也讓田藤病院的負責人看在眼中,他已經認出了陳歌:“看來你西郊的鬼屋不是太受歡迎啊,連自己的朋友都不肯去捧場。既然你想來學習參觀,那就算你一個,我們再隨機抽取三個名額。”
負責人十分精明,他們在官網上詆毀陳歌的鬼屋,顯然是知道陳歌存在的,現在主動放陳歌進入鬼屋,意圖很明顯。只要陳歌在鬼屋里出糗,那他就可以借此來宣傳,強行從西郊恐怖屋那里爭奪客源。
他其實和陳歌打的是一樣的主意,都想要把對方的游客納為己有。
陳歌的鬼屋因為最近的直播直接上了熱搜,但是這個熱度并不持久,大概只能維持不到一周的時間,而田藤病院雖然在九江不如陳歌的鬼屋有名,但是它們在國內靈異鬼屋愛好者的圈子里名氣很大,擁有大批像蘇蘇那樣的鐵粉。
“來,你們把拾音器和心電監護儀給他裝上。”兩個穿著高開叉護士服的模特走到陳歌身邊:“現在我們開始抽取剩下的三位體驗者。”
“我覺得沒有必要。”陳歌擺了擺手:“一個人挑戰鬼屋才有難度,如果你們能把我嚇到,我會在自己鬼屋官網主頁上承認不如你們的鬼屋,置頂一個月。”
田藤病院負責人被陳歌說的心動,但隱隱又覺得哪里有問題,他非常謹慎:“達到哪種程度才算被嚇到?”
“你們不是安裝了便攜式心電監護儀嗎?一個人行走時的正常心率是六十到一百,受到驚嚇后,血液內含氧量會急速減少,心率也會翻倍。”陳歌看著田藤病院負責人,很平靜的說道:“只要我的心率超過一百就算我輸。”
“一言為定。”負責人不給陳歌改口的機會立刻答應下來,不說恐懼和劇烈活動,就是小跑的時候,心率都有可能超過一百,所以在他看來,陳歌必輸無疑。
“別急著答應,我輸了,我會在官網首頁承認不如你們,但如果是你們輸了?”
“你放心,如果我們輸了,也會在官網承認不如你的鬼屋。”負責人指了指在場的游客:“大家都能幫你作證。”
“其實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陳歌臉上露出樸實單純的笑容:“我覺得你對我的鬼屋存在些許誤解,我希望你的團隊到時候也可以來我的鬼屋參觀。我那里最近新增加的一個場景,還沒有游客嘗試過。”
“好的,沒問題。”負責人一口答應,在眾多游客面前賺足了好感。
現場唯有鶴山和高汝雪臉上的表情耐人尋味,他們帶著些許同情,好像在田藤病院負責人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