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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六章 全套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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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腳還沒有踩出去,身后的輕輕的一推就讓鮑沃斯在臺階的邊緣失去了重心,他的身體上半身向前不可逆轉的前傾并傾倒。

  他揮舞著雙臂想要抓住什么,可四周根本沒有借力的地方,他離扶手還有一段距離。

  他絕望的向前倒去,看著越來越近的臺階,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恐懼所包圍。

  額角與臺階邊緣的親密接觸讓他疼的快要喊出來,他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額頭了,除了疼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知覺。

  他還在向前向下滾去,在翻滾中他看見了站在臺階上正在點煙的杜林,看見了辦公室大門外驚恐到五官都扭曲的秘書,他張開嘴很想罵一句臟話,但緊跟著的劇烈疼痛讓他閉上了嘴巴。

  不僅是疼痛,如果不小心,在外力的作用下,比如說他的下頜受到撞擊,他還會咬斷自己的舌頭。

  他必須閉上嘴巴緊咬著牙關,哪怕疼痛和恐懼讓他顫抖,讓他哀鳴。

  每一次旋轉都讓疼痛變得更加劇烈,也讓他的思維變得更加的緩慢,在落地之前,鮑沃斯都在思考一個問題,為什么,杜林敢把他推下來,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三樓的位置上,鮑沃斯停了下來,因為缺少厚厚的地毯的保護,所以每一次翻滾他都會撞在解釋的臺階棱角上,腦袋上被拉出了幾條血棱,同時也早就失去了知覺。

  這短短的不到十五米長的階梯,卻足以讓一位老人昏迷,就算是年輕人都未必吃得消。

  在臺階上,杜林吸著煙,走到了鮑沃斯秘術的辦公桌前,小秘書渾身發抖的看著杜林,能夠清楚的聽見她牙關不斷碰撞時發出的聲。

  她剛才目的了所有的一切,目睹了杜林去了洗手間,目睹了杜林伸手把鮑沃斯推下樓梯,目睹了他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那樣在事后還點了一支煙!

  “你沒有尖叫…”,杜林提醒了一句,只是秘書不知道杜林是來真的,還是在說反話,她不敢說話,更不敢尖叫。

  眼前這個年輕人連鮑沃斯這樣的新黨領袖都敢把他推下樓梯,像她這樣不起眼的小秘書,恐怕收拾起來就更沒有顧忌。

  她突然間感覺到小腹開始墜脹并且快速的產生劇烈的疼痛,緊接著一股尿意涌上頭頂,可杜林就站在她的面前,她不敢說話,不敢離開。

  “女士,你應該尖叫,你看見了鮑沃斯先生失足摔下去,你應該用尖叫聲提醒大家發生了什么…”,杜林的手翻動著做著發生的姿勢,小秘書在愣了兩秒之后,有些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

  穿透性極強的女高音瞬間撕碎了新黨辦公大樓內的平靜,杜林一步走到桌后,在小秘書驚懼的目光中攬著她的腰,帶著她快速的走到五樓平臺邊緣的護欄處,讓她的上半身微微探出護欄,然后在她的身后說道,“告訴他們,剛才發生了什么,動一動腦子!”

  能夠被選為新黨領袖辦公室秘術的女孩就算是個傻子,也是一個有基礎智商的傻子,她此時已經冷靜的差不多了,在雙重的威脅下,幾乎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就喊出了杜林希望她做的事情,“快來人,鮑沃斯閣下失足摔下樓梯了!”

  杜林手中用力向后一帶,把小秘書拉了回來,又拖著她快步走到桌子邊上,提起了電話撥通了急救電話后,把話筒放在了女孩的手中,“叫救護車…”

  女孩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那樣被杜林操縱著,此時她的大腦和她的身體完全的分離,她的大腦很清楚的告訴自己,她目擊了一場可怕的政治陷害,而且她也很危險,因為她是唯一的目擊證人。

  鑒于杜林的名聲,很有可能她會被消失掉,或者被各種意外。

  她還很年輕,今年只有二十七歲,她還不想這么早就離開這個世界,她正在絞盡腦汁想辦法。

  而她的身體,卻非常的配合杜林的命令,在接通電話的第一時間,她就有條不紊的請求了救援。

  掛上電話,她抬頭看著杜林,眼神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神采,也可能是期冀。

  她現在渾身發熱,就像是經過了漫長的奔跑,又有一絲不正常的涼爽,就像渾身上下布滿了汗水被風吹佛那樣。

  杜林松開了按在女孩腰上的手,幫著女孩整理了一下她有些散亂的頭發,露出一個有些炫目的微笑,“我喜歡你的雀斑,它們很可愛…”

  這句話讓小秘書臉色頓時紅的都像是蒸熟的海鮮,她有些驚恐的低著頭,弄了一下眼鏡來掩飾自己的慌亂。

  杜林看了看地上略顯發黃的水漬,笑說道,“多吃一些蔬菜對你的健康會很有幫助,接下來會有人問你一些很簡單的問題,就像剛才那樣告訴他們事情真正的經過,然后你會有一周的假期,帶薪,休息一下放松心情,或者出去玩玩。”

  再次撥弄了一下女孩的頭發,摸了摸女孩的臉蛋,杜林揮了揮手,朝著階梯走去。

  留下小秘書甚至讓她目睹這一切有必要,也可以說沒有必要。

  如果小秘書沒有看見這一切的發生,她無法給出第一方的目擊證詞,杜林身上的嫌疑就會很大。

  他見鮑沃斯并沒有瞞著誰,就這么正大光明的上了樓,但是在這個過程中鮑沃斯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哪怕沒有人看見,也會有人指出這個疑點,指責杜林可能涉嫌故意傷害。

  那些和杜林沒有多少利益關系的人不會這么做,但是和杜林有核心利益沖突的人,絕對不會放過這一點,比如說霍姆斯,比如說黨內甚至是黨外的一些人。

  他們提出了疑點,作為一樁影響非常大的政治事件,檢察院肯定會介入調查,到時候無論結果如何,杜林迫害鮑沃斯的牌子都會掛在他的身上摘不掉,因為他嫌疑太大了,就算檢察院和最高法庭證明他沒有罪,也會有人認為他有罪,而且還是收買了最高法庭和檢察院。

  可如果讓小秘書目擊了這一切,她在這件事里會扮演一個非常特別的角色,她作為鮑沃斯信得過的人,她所說的話更具有權威性,如果她親口承認,甚至是發誓來確保鮑沃斯的確是失足摔下去的,即使其他人看見了杜林做好事,也不可能有任何價值。

  第一線的目擊證詞,而且還是鮑沃斯信得過的人,人們也許會考慮杜林是否做了,但絕對不會下意識的就認定這是杜林做的,會留下適當的懷疑空間。

  至于小秘書是否會真的說實話…,這一點杜林并不是太擔心,因為人這種動物,最核心的性格就是自私。

  為了保護自己,她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力的答案,就像是阿麗莎面對安普的詢問時回答的那樣。

  這就達到了杜林的目的讓人們知道這件事和他有關系,但是又缺少足夠的關鍵證據來指責他,只能疑神疑鬼的胡亂猜測。

  不提小秘書驚慌失措的收拾地上的水漬,杜林吸著煙走下了階梯,站在邊緣和其他人一起圍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鮑沃斯。

  在另外一條樓梯臺階上,主席閣下似笑非笑的看著杜林,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接觸了片刻就快速的分離。

  主席閣下通過三樓的走廊轉到這條臺階上,讓人們散開,給鮑沃斯更多的空間。

  大約兩分鐘左右,救護車就趕到了現場,速度這么快是因為這里靠近帝國大道,也就是第一大道。

  為了確保住在第一大道前半段的政要名流在需要幫助的第一時間能夠得到有效的救助,所以在帝國大道中段常年駐守兩輛到三輛救護車和救火車,隨時隨地準備出動。

  醫生和護士在簡單的確認后認為不需要進行現場搶救,這是非常明顯的摔傷以及可能的顱腦損傷導致的昏迷,需要更進一步的診療還要回到醫院,用專業的設備才能夠最后確定下來。

  人們在議論紛紛中看著鮑沃斯被抬上救護車,也有些人的目光偶爾也會從杜林的身上飄過,顯然已經有人開始懷疑杜林了。

  “你和我來…”,主席閣下點了杜林的名,兩人一前一后回到了主席閣下的辦公室里,關上了房門之后,主席閣下倒了兩杯酒,一杯給自己,一杯給杜林,一臉的愁容,“鮑沃斯作為新黨的領袖地位十分的特殊,如果醫院認為他需要長期住院的話,可能會影響到我們工作的正常展開。”

  杜林接過就被,皺著眉頭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現在只能夠寄希望于領袖閣下的傷不重,可以盡快的回到工作中。”

  兩人就像是真的為鮑沃斯的意外發愁,大約等了七八分鐘,辦公桌上的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

  主席閣下告罪一聲,走到辦公桌邊提起了電話,他先是一愣,又有些驚疑不定的看了看杜林,支吾了幾聲后掛了電話。

  他站在原地,看著杜林,表情有些復雜的說道,“醫院的電話,他們告訴我,用來運輸鮑沃斯的救護車,在闖紅燈的時候出了意外…”

  杜林非常生動的表現出了難以置信的震驚,“這真是太糟了!”

  主席閣下忍不住笑了兩聲,一邊笑一邊搖頭,“是的,這真是太糟了,看起來我們應該提前做好準備。”

  鮑沃斯失足摔下樓梯的消息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傳遍了在整個帝都的大街小巷,并且以更加可怕的速度輻射到整個帝國。

  不管人們對鮑沃斯的評價如何,他作為新黨的領袖,他就是新黨的具體代表,他出了事,也難免讓人聯想到新黨最近的局勢方面。

  如果有迷信一些的人,甚至會認為這是天主降下的懲罰。

  晚上,小秘書驚魂未定的回到公寓里,白天所遭遇的一切讓她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甚至在回來的路上,她都感覺到有人在跟蹤自己,她覺得有人要害自己。

  在最初的恐懼褪去之后,她意識到自己被動的卷入到了一樁政治陰謀中,在不知不覺中她成為了兇手的同黨,想到鮑沃斯平日里對她還算優待,一時間愧疚和不安占據了她的全部內心。

  就在她正忍受著煎熬的時候,突然間響起的門鈴聲讓她哆嗦了一下,她驚恐的看著大門,不斷響起的門鈴讓她感覺到害怕。

  大約十多分鐘,門外的人都沒有離去,每隔兩分鐘左右就會按一次門鈴,就像是外面的人知道她在家里一樣。

  她輕手輕腳的走進大門,慢慢的湊到了貓眼處透過貓眼向外看去,當外面的光線出現在她的眼中時,她猛地捂上嘴,退了一步。

  外面的那個人,也正在通過貓眼朝里面看,她看見了一個占據了她全部視線的巨大眼睛。

  “女士,有你的東西,請開門簽收一下。”,門外的人的聲音更加的明確,小秘書非常確定,剛才外面的人一定也看見她了。

  她走到窗戶邊上朝外望去,六樓的高度…跳下去應該會死吧?

  她又走到廚房里,干凈整潔的廚房里沒有一絲油煙,別說鋒利的廚刀,連刀叉都沒有,她不在這里做飯,更不在這里用餐。

  門外的男人已經不滿足于按門鈴,他用力拍打著門,門砰砰的響著,搖晃著,仿佛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錘開,“女士,我看見你了,請開門簽收一下東西。”

  小秘書都快要哭出來了,這是她突然間想到了什么,跑進客廳里提起了電話,撥打了報警電話,同時也對著外面大聲的喊道,“我已經報警了,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會離開!”

  門外的聲音似乎消失了,沒有門鈴聲,沒有拍打聲,遠處的警笛讓她變得有安全感起來,大概兩分多鐘后,門外再起響起了門鈴聲,“女士,剛才有人報警,是嗎?”

  她透過了貓眼看見了兩名穿著警察服裝的男人站在門外,其中一人還拿著一個寫字板,正在記錄什么。

  她剛準備打開門,手都已經觸碰到了保險時,停了一下。

  透過貓眼,她看見了另外一個人,站在了視線的邊緣處,那人明顯不是警察,更像是送貨的快遞員。

  他們…,是一伙的,這是假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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