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圣奴林凡蒂爾斯,這座城市歷來是耀星帝國的首都,是政治的核心,在這里不允許存在任何性質的幫派——這是吹牛逼的說法。
當然,不能把帝都的幫派和其他地方的幫派混為一談,在帝都一樣存在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幫派,去掉那些小幫派之外,所有的大幫派無一不是某些大人物的白手套。他們負責為大人物們干臟活,搜集信息,或者做一些不那么合乎法律的勾當。他們從來都不會過多的主動介入非法的麻煩中,他們更像是一個個“事務所”,就是什么事情都干的那種地方。
事務所,也是生活在帝都的民眾對那些大幫派的稱呼,他們不會收取安樂費,也不會欺行霸市,可能在民眾眼中他們做過的嘴可怕的事情,就是在某些流言開始擴散的時候,沖進一些人的家里,告訴他們管好自己的嘴巴。至于是不是還做了其他什么事情,沒有人知道。
那些小的幫派則也不太像是幫派,他們大多數都是走私商人和皮條客,沒有太強的地盤觀念,只關心能不能夠賺到錢,而且他們似乎受到了帝都政治氣氛的影響,對妥協很在行。
杜林的酒進入帝都并沒有爆發過怎樣的激烈戰斗,第一次他的人動了槍甚至把對方嚇了一跳,然后在幾名社會名流的安排下進行了談判,并且談妥了各自的經營范圍。
所以生活在這里的小報記者永遠都感受不到其他地方那種如同看不穿的迷霧中隱藏的巨大危機,以至于他們都敢對著帝國大道一號別墅進行拍攝。但是這一次,他們肯定會遇到一點不同的東西,杜林永遠都不是那個遵守規矩的人。
好的轎車在數據上永遠都要比那些普通的轎車要好得多,不管是安全系數,還是裝修風格,亦或是它的動力。
只見一道黑影向前一縱就沖了出去,只用了七八秒就在兩百多米外趕上了那輛記者的車子,會長的侄子參加過其他地區的戰斗,他很清楚自己該怎么做。當他駕駛的轎車車頭到達了記者車輛車身一半的時候,他猛的一打方向,直接讓記者的車失去了方向,被他頂著撞向了路口的商店。
在咚的一聲巨響之后,人們震驚的看著這起慘烈的車禍。
會長的侄子腦袋上流淌了不少鮮血,在撞擊的過程中他的腦袋和方向盤親密的接觸了,包了橡膠的方向盤賜給他額頭一道口子,讓他看起來傷的很嚴重。他一手捂著肋骨,有些蹣跚的走到車前,看著躺在后座上昏迷不醒的記者,從他的脖子上取下了相機,然后交給了趕過去的另外兩個人。之后他走到了旁邊的電話亭中,撥打了報警電話,“我想我出了一起交通事故…是的,有人受傷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是…好,我會留在這里。”
他掛了電話從電話亭中走出來,回到自己的車邊,屁股壓在扭曲的車蓋上,點了一根煙,一點也不像那種真正出了車禍的人。
兩名保鏢將記者的照相機送到了杜林的面前,杜林拿在手里,拉開了裝膠卷的盒子,將所有的膠卷都抽了出來,然后把它們都點著。
維奇站在一邊看著那些膠卷最后變成了一坨正在冷卻的液體,臉上的憤怒也平息了下來,他甚至很感興趣,“你們在外地的時候都是這么野蠻嗎?”,他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的想要說的東西,“我的意思是你們會更加頻繁的使用武力手段去處理一些問題嗎?比如說幫派戰爭和暗殺之類的?”
杜林搖了搖頭,非常肯定的答道,“不,我們從來都不做任何違法的事情,如果有人跳樓了,人們應該去思考是社會如何殘忍的把他逼上了絕路,而不是想要知道是誰在最后幫了他一把!”
維奇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他摟著杜林的肩膀顯得非常的歡樂,“我喜歡你說謊的樣子,這是我的私人電話,有空我們聚一聚,你會喜歡我的聚會!”
杜林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名片很厚,周圍有一圈燙銀的包邊和花紋,在中間沒有維奇的名字,只有大概十幾個二十個左右的電話號碼,神踏馬的私人電話。如果碰到急事挨個打一遍估計都要半個小時,不過從此也看得出維奇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他很適合做朋友。
他把維奇的名片妥善的放進了名片夾內,微笑著點頭,“當然,我很期待。”,說著他看向了路邊另外一輛豪車,“需要搭順風車嗎?”
“感謝你的好意,我等會還有一個約會,我會自己去,那么我們…”,維奇拒絕了杜林的好意,主要是他等下的約會比較私人性質,對于大多數人來說私人性質的東西都不希望有其他人介入其中,這不是不禮貌的拒絕,只是很普通的一件事。
杜林伸出手與維奇握了握,說了一句再見。
街角傳來的警笛聲讓圍觀車禍的民眾稍微讓開了一些,醫生和警察幾乎同時出現,杜林瞥了一眼被手銬銬住的會長侄子,收回了目光鉆進了豪車中。
接下來會有人去處理這件事,哪怕那個記者和他的司機在這起車禍中喪生都沒有關系,律師們能夠最大限度的確保會長侄子的合法權益,并且證明是另外一輛車惡意變道引發了這起交通事故。少數目擊者的證詞改變不了陪審團的決議,因為決定勝負的因素永遠都在法庭之外。
第二天,報紙上沒有出現過任何有關于杜林與維奇私下見面的事情,記者們把目光都集中在杜林與帝國央行繼續扯皮的官司上,也有兩份只在本地發行的報紙報道了昨天晚上發生的車禍,并且在報紙中認為這是一場謀殺,是有目的車禍。他們雖然沒有指名道姓把杜林的名字刊登在報紙上,但一直在把讀者的思路往這方面引導。
這種論調很有市場,所有涉及到版面人物的陰謀論永遠都是有市場的東西,“我知道一個秘密”永遠都是社會底層對自身命運不甘的怒吼,只有通過這種方式,他們才不會感覺自己已經被社會的主流所拋棄,成為了這個社會的基石——有時候我們會用墊腳石來代替這個詞,它們在一些時候所表達的意思是一致的。
當天晚上,兩家報社發生了大火,沒有人員傷亡,因為火災爆發在下半夜,但是兩家報社的辦公地點都被焚燒一空,灑水車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什么好搶救的了,象征性的灑灑水后等著火自然熄滅,然后報了一筆費用到消防局。比如說出警的費用,加班的費用以及火場搶救的費用等等等等。
緊接著一個小幫派主要成員去了警察局自首,承認他們放了兩把火,原因是這兩家報社丑化了他們的首領,說他們的首領是披著狼皮的咩咩羊,除了從有技術的女人身上賺錢之外,根本找不到第二條路子。
事情到此為止,兩家報社的社長通過某些關系向本地同鄉會傳達了一個消息,他們認慫。
瞧,沒有什么矛盾是無法解決的,如果因為你打了別人一巴掌讓他產生了不服氣想要較勁的念頭,那么就繼續打他嘴巴讓他明白彼此之間的差距,那么就不會再有矛盾。
私下解決了和帝國央行之間的事情,杜林似乎變得清閑起來。外面一直在猜測這三場官司的最終結果,卻不知道真正的結果早就誕生過了,就連安格里奧都親自打電話給杜林,詢問他是否愿意和帝國央行庭外和解,他愿意來牽頭辦這件事。對此杜林表示了堅決的立場,堅決不會和帝國央行茍合,為此還希望安格里奧能夠說動南商行的董事會,是否在必要的時候能給與他一定的支持。
周末,姐妹兩人回到了家族的莊園里,希爾家這些年雖然風雨飄搖支離破碎,但總歸是一個貴族,總能夠保持著最后的體面。
剛剛回到家,姐妹兩人就看見了前來迎接她們的小表弟,也就是現在的代家主,喬夫。他色瞇瞇的眼睛一直在姐妹兩人身上轉來轉去,他垂涎自己的這對雙胞胎表姐已經很長時間了,但是考慮到很多的因素他一直沒有任何的行動。他對自己有周密的計劃,必須完成他所有的計劃,他才能釋放自己的欲望。在這之前,他必須放棄某些東西。
早早的就張開了雙臂迎著兩個女孩走了過去,“歡迎回家,親愛的,不給我一個擁抱嗎?”
姐妹兩人繞開了喬夫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梳洗了一番之后,打電話把她們的父親,以及叔叔嬸嬸,包括了喬夫都叫到了會議室里。
坐在首位的中年男人身上看不見其他貴族家主的那種銳氣,反而顯得格外的頹廢,他眼圈發黑,嘴唇發白,過多的夜生活讓他的身體變得很差。他叼著一根煙,有些煩躁的看著兩姐妹,口氣非常的惡劣,“你們把家族成員召集在一起,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發生,那么現在你們應該給我們一個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