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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零章 少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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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車一路暢通無阻的停靠市中心的廣場邊上,軍事管制之后軍方就征用了廣場周圍的兩棟商用樓房,作為臨時指揮部,方便掌控整個城市。

  門農跟隨那兩名軍人帶來了二樓的一個房間外,他皺了皺眉頭,沒有進去。

  “市長閣下,為什么不進來?”,瑪麗中尉站在房間里望著他,在路上的時候門農已經知道了這個女軍官的名字,她叫瑪麗。

  “你們是要審訊我?還是要我配合?”,門農輕笑了幾聲,笑聲里充斥著一種嘲諷。在他面前的這個房間里沒有沙發,沒有茶幾,沒有擺設和綠色的盆栽,只有一張桌子,三把椅子,以及一些記錄設備,這些人是他把當囚犯了。他心里格外的憤怒,但同時也非常的好奇,到底發生了什么讓軍方敢把他當犯人一樣審問,是不是什么環節出現了差錯?

  到了他這個地位,他已經深知信息上的差距所帶來的影響絕對不只是幾句話那么簡單,他盯著瑪麗中尉,瑪麗中尉這次是真的笑了,而且笑的很大方。

  “您誤會了,閣下。因為我們剛剛來到這里,沒有把精力放在房間的布置上,如果您認為這間房間不適合您的身份地位,您可以去看一看別的房間,或者直接選一間,我可以保證,所有的房間都差不多。”,這番話說的非常好,解釋了“慢待”的原因,又給了門農一把梯子。

  門農露出恍然的神色,然后邁開腳步踏入了房間里。他不會真的去看看別的房間是不是都是一張桌子三把椅子,那只會讓他自己丟人。

  三人分別坐定之后,瑪麗中尉拿出了幾份筆錄放在了門農那邊的桌子上,“昨天晚上我們知道馬修被刺殺之后立刻趕到了現場,并且留取了一定的證據和相片…”,她把馬修死亡時的相片推到了門農的面前,相片上是馬修死亡現場拍攝的相片,馬修靠在椅子上,他的喉嚨被割開了,甚至還能夠看見一部分喉結。同時,一把刀插進了他左邊的眼窩里,非常的嚇人。

  還有幾張是馬修躺在解剖臺上的相片,此時插在他眼窩里的匕首已經取了出來,經過痕跡比對,軍方認為這把匕首就是割開馬修喉嚨的匕首。

  “我們在現場發現的證據只有兩個,一個是半個非常淺的鞋印,還有一個抽完了的煙頭,除此之外并沒有任何明顯的發現。”,接著瑪麗中尉從文件中拿出了一份證明,“隨后我們調查了電報局的記錄,在馬修被殺前的五分鐘左右時間里,他正在和杜林先生通話,我們也詢問過杜林先生,他給了肯定的答復,并且告訴我們馬修向他求證一些事情。”

  說到這里的時候瑪麗中尉笑的有些奇怪,“市長閣下,您想知道他們都說了什么嗎?”

  門農皺著眉頭向后一靠,手肘支撐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指捏著下巴,他挑著眉毛看著瑪麗中尉,猶豫了片刻,“他們說了什么?”

  “他們說了什么,我們等一會再一說。”,瑪麗中尉直接岔開了話題,這讓門農心中生出一抹淡淡的不安,他感覺到瑪麗中尉或者說軍方吃定了自己,這讓他呼吸變得比剛才稍微急促了一些。

  瑪麗中尉又問道:“根據我們的了解和一些目擊者提供的信息,昨天上午馬修先生去了你的辦公室?”

  “是的,我讓他來的。”

  瑪麗中尉點了點頭,“你們有發生爭吵嗎?或者激烈的沖突?”

  門農搖著頭說道,“沒有,我們說話的氣氛一直很好,很平和。”

  “那么您可以告訴我為什么馬修先生離開的時候一路走,一邊咒罵您和杜林先生呢?”

  門農愣了一下,當時他覺得自己和馬修之間的氣氛的確像他說的那樣非常的平和,沒有爭吵,沒有沖突,甚至連稍微激烈一些的語氣和動作都沒有,為什么馬修會罵自己,還帶上了杜林?他很快反應過來,“因為我告訴馬修先生,杜林希望通過兩種方式來解決他和西礦會之間的糾紛,一個好的,一個壞的,或許馬修先生錯誤的理解了我的意思,所以對我有一些不滿。”

  瑪麗中尉身邊的軍人正在快速的做著筆錄,周圍還有攝像機和錄音機正在運轉。帝國內閣和國防部對于西部的動蕩非常的關注,這里歷來就是一個“不法之地”,走私、兇殺、人口貿易、幫派火拼、官商勾結…幾乎能夠找到的壞的東西在這里都有。一旦西部的動蕩加劇,會讓西部快速的進入到一種“無政府”狀態中。

  到了那個時候極有可能在外部勢力的干涉下,發生一些人們無法接受的事情。

  帝國和聯邦之間的戰爭在二十二年前就已經結束了,結束的不過是明面上的戰爭,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戰爭依舊在持續。就比如說去年發生的極端宗教組織制造了一起駭人聽聞的自殺事件,有一百九十四人死于這個極端宗教組織的思想洗腦,服下了毒藥后在大街上高喊著“帝國的末日即將到來”,然后死成了一排。

  隨后軍情處和安委會調查這起慘案時發現極端宗教組織的高層已經逃離帝國,更查出了在這個組織的背后,有一些聯邦的財團一直在支持他們的活動。

  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國外一些大財團通過資金或物資的方式支持帝國內部的極端組織進行破壞、煽動、暴亂等活動,企圖打垮帝國的平靜,制造動蕩。一旦西部出現了無法控制的動亂,這些外部力量就會趁機而入。他們或許無法正面的向帝國宣戰,但是他們可以通過資金物資甚至是人力援助的方式,達到割據甚至是分裂帝國的目的。

  所以整個帝國的高層都非常關注目前西部的這些事情,特別是牽扯到了幾乎所有西部大勢力的事。

  瑪麗抿著嘴笑了笑,“那么下午呢?我們這里有不止一份證詞和目擊者證明馬修先生下午又去了一趟你的辦公室,他出來的時候一樣是罵罵咧咧,回家之后沒多就被刺殺,您認為馬修的死…”,瑪麗中尉意味深長的笑著,“與您有關系嗎?”

  “這些話你應該留著問最后和他通電話的杜林先生,而不是我!”,門農冷笑了一聲,反擊了一句。

  “我們的人也正在詢問杜林相關的事情!”,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瑪麗中尉的眼神有點無可奈何的神色。

  在另外一邊,軍方的人站在醫院的病房內問著差不多類似的問題,他們一開始的打算是把杜林帶回指揮部,在那里杜林或許會“認真”的回答他們提出的問題。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一個人的出現讓他們居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在他們真的要那么做的時候,一個人走進了這個房間,他的名字叫托馬斯。

  現在的托馬斯已經不是過去伊利安海軍基地的托馬斯上校了,他現在是托馬斯少將!

  老司令覺得自己再堅持兩個月非要等到正式的調整下來之后才讓位有點顯得自己太貪婪,不如干脆提前退休,打了一份報告給海軍總部。海軍總部那邊理所當然的同意了小老頭的申請和要求,不僅批準小老頭退休了,還讓托馬斯上校這個海軍中的“金牌銷售員”邁過了他本來一輩子都無法越過的門檻,成為了海軍少將。

  杜林一通電話,他就來了,并且此時此刻正在為杜林削蘋果。

  有這么一位“軍方大佬”在這里為杜林擔保,西部陸軍軍區這些大頭兵又怎么敢強行帶走杜林?除非他們想要上軍事法庭,罪名是煽動海軍對立情緒。

  現在的海軍就是一塊爛肉,臭的淌黑水,已經成為了海軍高層撈錢的工具。但是說放棄吧,畢竟剛剛簽署的海防條約還沒有從人們的淺層記憶中剝離,可要說不放棄吧,海軍上下的表現讓國防部也著實頭疼。

  國防部不再為海軍撥款,海軍自己找到了撈錢的門路,現在說海軍是帝國的海軍,倒不如說海軍是海軍將領的海軍,整個海軍體系從上到下,都在吃海軍將領的錢,是這些人掏錢養活了整個海軍。當然,不管他們是怎么弄來這筆錢的,這筆錢合不合法,大家都必須承認,正是因為有了這些人海軍才沒有完全的散掉。

  最近內閣有了重新和海軍和解的想法,海防的重要性一天比一天明顯,如果帝國不能把海軍牢牢的抓在自己手里,萬一以后哪天真的開戰了,說不定海軍就會成為摧毀帝國最鋒利的尖刀。

  “杜林先生…”,那名軍官剛開口,就被托馬斯打斷了。

  “士兵,你沒有看見我正在和我的朋友說話嗎?你的上級就是這么教導你們的嗎?出去站著,等我什么時候讓你進來了,你再進來!”,托馬斯眉毛一豎,還真有點將軍的風范!

  他收回了目光,把手里多邊形的蘋果放在盤子里,遞到了杜林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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