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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一零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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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凱文這里確保了一下律師團在庭辯上的策略之后杜林才算真正的放心,他可不放心那些拿錢辦事的人,職業道德這個東西在巨額的金錢面前根本不堪一擊。越是對法律研究透徹的律師,踐踏起法律來也就越是得心應手,法律知識他們賺錢謀生的工具,并不是約束他們的界限。再者說背叛無非就是賠償一筆違約金而已,如果有一方開的價格在賠償了違約金之后依舊能夠留下大筆的金錢,說不定就動心了呢?

  第二天早上帝國最高法庭一號法庭外就已經聚集了大量的記者,自從喬治家族在報紙行業倒臺之后各地的報社經過幾輪血腥的搏殺,終于淘汰了許多沒有生存能力的小報社,留下的大多都是有很強競爭力的報社。那些倒閉的報社老板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放任喬治家族的倒臺是他們做過最愚蠢的事情,喬治家族對報業的貢獻遠遠高于他們對報業的掠奪,可惜有時候后悔已經沒有用了。

  當杜林的一只腳從車廂內踏出的那一刻,鎂光燈就開始不斷的閃爍,在大白天都有些刺的人睜不開眼。

  這場庭辯牽動了太多人的心,不管他們是否和原告被告有什么利益關系,他們都想知道今年這場開年大戲到底會走向何方。蜂擁而至的記者高高的舉著錄音器材將法庭外圍堵的水泄不通,一個個有些狼狽的警察手牽手維護著現場的秩序,不讓這些已經瘋狂的記者干擾到今天的主角。

  “杜林先生,您對這場訴訟有必勝的把握嗎?如果您獲勝了你想要怎樣的賠償?”

  “杜林先生,我是帝都日報的記者,請問您面對昔日同伴的背叛謀害有何感想?”

  “杜林先生…”

  吵鬧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讓人耳膜都有些刺痛,杜林低著頭在保鏢的保護下推開了人群,一言不發的走到了臺階上。就在他即將進入最高法庭建筑物大門,站在了臺階最高一階的時候,他突然轉過身,面無表情的看著臺階下的記者,用非常平穩的聲音肯定的說道:“一年多前我也面面對過一場訴訟,但當時我是被告。有許多記者問了我和你們差不多相同的問題,我只說了一句話。”

  “今天,我站在這里,我還要說同樣的話。我相信帝國的司法界以及法律會給我最公正的結果,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沒有人可以逃過法律的制裁。正義必勝,法律必勝,謝謝…”,說完他轉身走進了建筑物內,只留下瘋狂記錄的記者們。

  “您說的非常好,連我都被打動了…”,代表律師緊跟在杜林的身邊恭維了一句,“正義必勝,法律必勝!太有氣勢了,這也是一個激發對方和我們爭下去的信號。”

  代表律師對杜林剛才的那句話非常的肯定,在律師行業中他們這個律師事務所基本上已經站在了這個行業的最高處。圈子就那么大,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律師圈子里沒有什么秘密,卡佩家族也組建了一個律師團,據說是要爭取贏得這場官司,這是一個好消息。在有了確切到足以直接定罪的完整證據鏈之下,杜林先生要求的拖下去才是他們工作的意義。

  但是拖下去也需要對方配合,現在對方就很配合,他的話能夠激怒這場官司的被告,因為他們時邪惡的一方,最后會把他們帶入到杜林先生的節奏和計劃中。

  杜林微微點頭,“我今天要做什么,說什么?”,原告專用的休息室外兩名保鏢拉開了大門,他們走了進去,杜林直接坐在了沙發上,“如果有我需要背誦記錄的臺詞之類的,最好給我準備一份。”

  代表律師立刻笑著說道:“杜林先生,今天沒有任何的劇本和臺詞,不過我希望您能夠稍微注意一下我的手勢…”,說這話代表律師站在了杜林的對面,他穿著黑色的正裝,當他抬起小臂的時候會露出一寸長白色的襯衫袖口,袖口上掛著一顆非常漂亮的袖扣。他面對著杜林用另外兩根手指捏住了這顆袖扣,然后推動了一下,原來這是一個雙面的袖扣。

  一面是紅寶石質地的多邊形,一面是藍寶石質地的正方形,通過一個小機關推動一下就可以讓袖扣翻面。

  “當我袖扣對外的一面呈現紅色的時候…”,代表律師特意的展示了一邊給杜林看,“您可以用肯定式的語氣確定任何人對您提出的任何問題。”,杜林剛準備說什么的時候代表律師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您可能會面對一些比較特殊的問題,比如說在您看來應該是以否定式作為答句的問題,但是我們給出了肯定式答句的回答,您一定會產生困擾。”

  “如果你產生困擾時,請您做一個動作…”,他看了一眼杜林的雙手,然后和身邊的人交流了一下,他身邊的律師立刻摘掉了手上一枚白金戒指,擦洗過之后放在了代表律師的手里,“請您把這枚戒指戴在食指上,當你面對這些困擾的時候,您只需要用拇指搓動這枚戒指,我們的答辯律師就會提起對本條問答的抗議,如果抗議沒有通過,法官也要求您必須回答,那么請按照您的想法去回答。”

  杜林將白金戒指戴在了左手的食指上,他搓動了幾下,手感還不錯。

  代表律師繼續說道,“當我袖扣藍色的一面朝外時,您需要用否定式的答句回答所有問題。當然一樣可能會出現和剛才我們所說類似的困擾,也采用剛才的辦法處理。”

  “如果您認為這場庭辯需要休息時,請您整理一下您的領帶,我們會提出休庭的建議。如果您覺得需要結束了,請解開領口的第一個扣子!”

  杜林牢牢的把這幾個小動作記了下來,然后格外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是你們慣用的手段嗎?”

  代表律師臉上略帶著謙遜,同時又有一些隱藏著的傲然,他略微欠了千身,笑說道:“并不是任何人都值得我們如此認真的對待!”,這句話既體現了他們律師事務所的超然地位,又贊美了一下杜林的獨特性,這些耍嘴皮的人永遠都是這么會說話,這句話的確讓杜林很舒心。

  “如果這件案子你們做的不錯,我還有一件案子可以交給你們去做…”

  九點四十分正式開庭,因為考慮到這次庭辯的雙方都有著很大的來頭,所以帝都出動了一名被提名終生官的官來主持這次庭辯。這位法官稍后到場之后,專人宣讀了這次訴訟的內容,并且進入了流程。

  在人們想象中充滿了激烈爭辯,不斷出現反轉的庭辯從一開始就是不存在的。被告一方的律師團竭盡全力想要擺脫刺殺杜林的人與兩名被告之間的關系,同時原告一方的律師暫時拿出的證據又不具備了一針見血的絕對性,反而有些辯詞好像非常的無力,這讓正常庭辯非常的枯燥,氣氛也很低沉,特別是那些花了大價錢“買”了門票進來看熱鬧的人在心里罵娘。

  他們都看得出這場庭辯有些不對頭,更何況是最少審判了幾千件案件的法官?不過官閣下不僅是法官,也可以說是一名政客,在不違背他原則和職業道德的情況下,他也希望能夠把這件案子的影響力與后果降到最低,整場都在低著頭審閱那一份份文件。

  說不定他已經睡著了。

  庭辯持續四十分鐘后有一個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當官離開之后,杜林掏出了香煙對著唐納德搖了搖,然后走向了二樓的吸煙區。

  唐納德有些遲疑,但還是跟著去了,他想知道杜林有什么話要對自己說,更想和杜林私底下談談。他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好,因為這場官司無論輸贏他都會失去自己手中的權力——贏了,他需要聽從卡佩家族的吩咐去做事,因為是卡佩家族挽救了他的政治生命,所以在接下來的人生中他都會扮演一個不那么舒服的角色,為卡佩家族服務,除非有一天他成為了州長甚至閣員才會擺脫這種窘境。

  輸了,那么他就徹底的完了,特別是在投靠了卡佩家族之后還輸了,他會輸的更慘。卡佩家族沒有明顯的陣營趨向,但是誰都知道卡佩家族在舊黨中很有市場,不少舊黨官員都是卡佩家族的朋友。作為一名新黨成員投靠有舊黨傾向的貴族資本家最后輸給了新黨成員,他肯定翻不了身。

  所以他現在很茫然,當初做出這樣的選擇時受到了他父親的影響,可是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又不是他自己的意愿。

  兩人近了吸煙區之后就有保鏢將門關上并且擋在了門外,十多分鐘后唐納德先走了一步,杜林才慢騰騰的出來。

  他突然間想起了自己曾經問凱文的一個問題,他問凱文為那名侵犯了多名女學生的老師辯護的時候有沒有受到道德方面和良心上的譴責。

  凱文當時的回答讓杜林記憶猶新——

  你只要相信他是無辜的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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