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出什么問題?”
溫暖的房間里裝修的非常的奢華,地上鋪了一張白獅子的皮毛,碩大的獅子頭面朝著門的位置,在出色匠師的制作下栩栩如生,不少人第一次進入這個房間時都被嚇了一跳。
四面墻壁上掛著不少動物的標本,其中有一只戈壁狼的眉心有一撮白毛,本地人一直認為眉心有白毛的戈壁狼都是萬中無一的狼王,是非常珍貴的獵物,可遇不可求。單單是這樣一個狼王標本,拿出去拍賣的話就不會低于五千塊起步,要是遇到了心里喜歡的,拍出上萬的價格也是很尋常的事情。
除了動物的標本外,還有一個展列柜,柜子里放著十多把各種各樣的獵槍加上其他的修飾,看得出這個房間的主人非常喜歡狩獵,或者說殺戮。
說話的人二十七八歲的模樣,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外面套了一件灰色藍條的馬夾,他坐在壁爐旁邊的安樂椅上,眉宇間有些說不出來的陰沉。他是安道爾的長子,安道爾一共有三個孩子,三個都是男孩。長子將來會繼承他的主要財產,所以他一直將長子放在身邊,培養長子做事的經驗,以及教會他如何在西部生存。
此時他的長子有些拿捏不定,“我聽說杜林在外面的名頭很大,而且還做過市長,在新黨內有不少的朋友。如果我們殺了他,會不會引起一些人的反彈?”
安道爾一樣坐在安樂椅上,壁爐內的火燒的很旺,獵獵作響,他腿上蓋著一條毛毯保護他的膝蓋不受低溫的侵蝕。他年輕的時候曾經從馬背上摔下來過,傷到了膝蓋。后來雖然治好了,可是到了冬天以及陰雨天,會有些疼痛。
他輕笑了兩聲,安撫著自己的孩子,“杜林才二十一歲,他能夠做市長無非是花錢升上去,加上這次他因為隧道事故被罷免,我相信很多人都在希望他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孩子,你要明白一件事,如果你不是憑自己真本事得到的東西,你就會很輕易的失去它,甚至會讓人對你的無能產生一種危險的念頭。”,安道爾似乎把事情分析的很透,“如果杜林是自己努力升上去的,我可能不太敢對付他,可他并不是。”
“你看著吧,監禁他一段時間之后絕對不會有人站出來向我們發難,到時候我們可以輕松的解決他。與其考慮這些事情,不如多想想開春之后你的任務怎么完成!”
安道爾為了培養自己的長子給他安排了一個任務,讓他開春之后帶人去雅古爾山脈去挖礦,那邊的斗爭很激烈,不僅要面對那些有著同樣身份的礦主勢力,還要面對無窮無盡的淘金者。
在西部的戈壁灘上,淘金者這個詞已經從最初單純的帶有一點探險與收獲含義的詞,變成了西部一種特有的具有了危險含義的詞。淘金者淘的不再只是金沙,不再只是那些礦石,還有和他們同樣的人類。他們對所有可以弄到錢的方式都很感興趣,只要能夠得到好處,許多淘金者都會管不住自己的貪婪伸出手。
如果他的孩子能夠在雅古爾山站住腳跟并且開出一兩個靠近礦床的大礦洞,這說明這些年的教育沒有白費,他的孩子可以繼承他的產業,不會被別人吞食掉。
他的長子撓了撓頭,嘴上應了一聲,心里還是擔憂。
他上過學,在南方上過大學,他知道外面世界的那些大資本家有多么的可怖,他們或許沒有可以打碎石頭的鐵拳,也沒有能夠從眼睛里放出激光的能力,但是他們有錢。有錢,就意味著擁有一切,那些人隨時隨地可以揮舞著鈔票讓步入自己的敵對勢力跪在自己的面前。沒有什么事情是錢解決不掉的,杜林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屋外突然間發出了一聲輕響,就像是有一顆石子敲擊在墻壁上那樣,父子二人對此并沒有太在意。在西部,風大的時候地上的石頭都能被風吹的跑起來,有一些小石子被吹在空中也是很常有的事情。
“你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等明天過去之后,我們將會擁有令人羨慕并且恐懼的財富,屬于我們的時代就要來了!”,安道爾有些困乏,他的孩子也起身告退。安道爾拿著火剪撥弄了一下壁爐內的柴火,將毛毯拉到上身扭了扭身體,很快就陷入了沉睡當中。
此時,在別墅外,哨戒塔里的護礦隊員眼睛也不像之前那么明亮了,現在已經晚上十二點多,他們早就把自己的全部精力用在之前毫無意義的審視上,一個個都露出了困意。
就在他們看不見的“腳底下”,一名穿著灰色衣服的年輕人手腳并用,居然摳著墻壁上的縫隙,一點一點爬了上去。他拿著一個帶著甩鉤的繩子,對準了哨戒塔邊緣的護欄,用巧力一甩,將甩鉤拋擲到塔基于護欄之間的縫隙中。來回試了好幾次,終于勾住了東西。
哨戒塔內的護礦隊員一個激靈,這人猛的站了起來,目光不斷在營地已經營地外掃視,可他并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他的同伴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望著他,“怎么了?”
“剛才聽見有什么聲音…”
“能有什么聲音?”,另外一人推開了窗戶向外張望了一會,營地內雪白如晝,營地外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見,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瞧,什么都沒有,可能是石子。”
兩人重新坐了回去,偶爾睜開一下的眼睛也只留意著營地內的情況,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身后的窗戶外,站著一個漆黑的影子。他輕手輕腳的摸到了哨戒塔的門邊,輕輕的擰了一下門鎖。里面沒有上鎖,門鎖很快就被擰動,他悄然無息的摸了進去,此時里面的兩人都已經閉上了眼睛。他們始終相信如果有人想要逃跑,其他哨戒塔中的人會拉動警報,就像其他哨戒塔里的人也這么想一樣。
年輕人拿出兩把匕首,對準了他們的喉嚨狠狠的插了進去,沒有鮮血四濺,甚至連從傷口溢出來的鮮血都沒有多少,就像這兩個人身體里沒有鮮血一樣。如果不是他們突然間掙扎起來,可能會被當做是死人,或者假人。
掙扎并沒有持續多久,匕首刺穿了他們的嗓子,他們連呼喊都無法發出,心底的驚恐讓他們慌亂的想要自救,卻錯過了唯一一次可以自救的機會。兩人的動作逐漸的平息,年輕人搜了搜他們的口袋,在其中一人的腰上找到了一串鑰匙。
很快這串鑰匙就落在了塔下,都佛把鑰匙拾了起來,找到其中一把和其他鑰匙都不太一樣的,“應該是這一把…”,他將這把鑰匙卸了下來,貼著墻走到了營地的大門邊,將鑰匙插入了小門的鎖眼里,然后輕輕一擰。
gede一聲,鎖簧轉動,小門開了一條縫!
這次杜林拉過來的人都可以說是戰斗精英,都是在一場場廝殺中存活下來的,年輕的反應和身體足以讓他們擁有了豐富的經驗之后,成為高效的“刺客”!
他們順著小門貼著墻壁,借助建筑物和那些堆積如山的礦石堆躲避光源和一些可能的視線,按照戰斗之前制定好的作戰計劃,摸到了各個哨戒塔的下面。接下來,一場殺戮即將上演,他們有效的執行著方案,一個個哨戒塔被摸掉,就在杜林以為不會出什么意外的時候,一座哨戒塔突然間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爆炸了一樣。
在隨后的一秒多的時間里,一聲巨大的聲音從營地外傳來。
被發現了,基拿果斷的扣動了扳機,射殺了已經端起槍站起來的一名護礦隊員,大拇指頭粗的子彈撕裂了那個家伙,崩碎的木屑飛的到處都是。營地內突然間響起了警報,徹底的撕裂了黑夜的寧靜。緊接著第二個哨戒塔炸開,半截人體從窗戶里掉了出來。一盞盞照明燈快速的亮起,既然被發現了,那就沒有必要繼續隱藏。
他們已經拿下了足夠多的哨戒塔,在火力上已經形成了優勢,原本應該是護礦隊員用來攻守的“要塞”,如今卻反過來成為了收割他們生命的“堡壘”。
安道爾突然間坐了起來,他瞪著窗外,屋外傳來的槍聲非常的密集,他身上頓時滲出了一層冷汗,渾身都格外的難受。他掀開了毛毯冷靜的走到展列柜邊上,打開了柜門,從里面取出了一把自己最常用的獵槍,壓入子彈打開保險之后,朝著書桌走去。他提起了電話,撥通了內部的號碼,但是無論他撥打多少次,撥打給誰,都沒有人接。
敵人已經進來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安道爾此時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他不知道到底是那些奴隸作亂,還是說…
他的臉色驟然間黑的就像鍋底,他想到了一個人。
杜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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