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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九章 突發情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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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邊單獨關押的牢房里,送餐人員將一份晚餐從小格子里塞進牢房的地面中,在伊利安追殺布魯尼而被逮捕的殺手平靜的吃完晚餐,敲了敲監獄的墻壁,然后突然間給自己臉上來了一拳,打的自己眼前一黑,頭冒金星。

  兩名囚犯都在默默的“毆打”自己,當他們打累了,就會選擇休息一下,然后繼續摧殘自己的身體,直至晚間巡查的獄警發現他們的情況時,才意識到出了大問題。

  兩人都被送進了監獄的醫院里,值班的醫生皺了皺眉頭,他讓獄警將兩人安置在兩張相鄰的病床上,然后忍不住的開口抱怨了幾句,“下次請你們用刑的時候不要這么過激行不行?即使你們再怎么恨他們,也不能下這么重的手,萬一把人打死了怎么辦?”,他走到左邊病床邊上,看了一眼床上已經昏迷過去的囚犯,他的胳膊呈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

  不用說,肯定是用刑過度導致的。

  經常會有一些重要的“證人”被暫時關押在帝國第一監獄里,為了從這些人的嘴巴里撬出他們感興趣的東西,毆打只是最普通的方式。只是這次他們動手的程度看著有些過火,可能是被這兩個家伙給激怒了,所以才不顧一切的下了重手。

  送他們來的獄警嘴角抽了抽,最后沒有辯解什么,不管他們說什么,恐怕這位醫生都不會相信的。與其浪費時間和口水在毫無意義的事情上,不如考慮一下接下來該如何匯報這個情況。

  他們也不知道是誰動的手,但肯定是有人動手了,這兩個家伙非常重要,有人居然能在監獄中對他們進行毆打,這背后的事情已經不是小小的獄警可以插手的了。

  當其中那個胳膊骨折的囚犯蘇醒過來的時候,醫生嘆了一口氣,“你的胳膊我已經盡力幫你復位了,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可能會有后遺癥,有時候你會用不上力。”,他說完之后盯著那名囚犯,囚犯茫然的望著天花板,好像沒有聽見一樣。可醫生從他臉上細節的輕微變化,知道他聽見了。

  可能是沒辦法面對這個事實吧,見怪不怪的醫生重新回到桌邊,繼續看著手中最新的醫學類刊物。

  第二天早上,警務調查總局的人就沖進了這間醫務室內,其中一個留著短發的精瘦家伙走到了床邊,看著床上兩個慘不忍睹的囚犯,差點就要掀桌子。他今天就要把這兩人帶走,去伊利安出庭指證杜林,但是就在他們即將出發的前一天,居然有人接觸到了這兩個囚犯,那么接觸到他們的人是不是和他們說了一些什么,他們會不會改口?

  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本來挺簡單的一件事突然變得這么復雜,他從醫務室出來之后,疾言厲色的說道:“查,立刻給我查,到底是誰接觸了他們,說了什么,那個人是什么身份,怎么進去的,給我查清楚。第一監獄關押著這么多重要的犯人,居然還有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你們監獄到底是怎么做的?”

  “一周內查不出結果,你們自己找個人來遞辭職信吧!”

  四天后,在伊利安港口,安普正在等待帝都那邊的證人過來的時候,意外的看見了一個熟人。他額頭微微刺痛了一下,面帶微笑的走了過去,“你好,凱文,怎么選擇這個時候來伊利安?”,說著他看向了周圍空無一人的街道,“這個時候可不是旅游的好季節,你應該去南方。”

  凱文也是一臉笑容,“你怎么知道我是來旅游的,而不是來公干的?”

  “因為杜林?”,安普說出了心中最不想說的一個答案。

  在帝都的時候,兩人都在盡量回避彼此在案件中碰上,并非是兩人互相害怕對方,而是不愿意把有限的時間和精力投入到一個必然要浪費時間的案件里。如果凱文代理了案件,碰到了安普作為檢察官,雙方必然會把一件案子托上幾個月,甚至更久。有這么多的時間不如多代理幾個案子,或是多破獲一些案件不是更好嗎?

  可這次安普沒想到,雙方還是碰撞在一起。

  凱文笑瞇瞇的點著頭,“杜林先生是一位非常豪爽的優質客戶,幾乎所有人律師都喜歡他這樣的客戶,并且也愿意和他成為朋友。”

  這句話肯定了安普的提問,安普心中再次滋生了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他凝視著凱文,皺著眉頭,瞇著眼睛,問道:“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接你。”

  “來了有段時間,我就住在那…”,他指了指北邊海崖上的莊園,“要不要晚上一起聚一聚?”

  安普搖了搖頭,“怎么樣,對這次辯護有信心嗎?”

  “我對自己很有信心!”,凱文笑著回答道。

  兩人就像普通朋友那樣說著話,說得越多,安普也就越不安。很顯然,凱文已經在伊利安待了一段時間,那么這段時間里他都做了些什么,針對本案都做了一些什么調查,還是說…。他心中一緊,凱文在律師和富豪們的評價中似乎都很正面,可是在司法這個行業里,凱文的風評就不那么好了。

  這個家伙為了錢任何有可能勝訴的案件他都愿意做,同時為了保住自己高昂的咨詢費和勝率,他的手段不是每一次都那么的光彩。雖然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的證據和證人站出來指證凱文,可大多數檢察官都認為凱文極有可能涉嫌使用違法的手段,來改變證人的立場和證詞,并且在法庭外影響陪審團的決議。

  這是一個很卑劣的人,可他很會包裝自己,以及保護自己。

  兩人之間一時間陷入到沉寂當中,誰都不愿意再開口,他們都知道,戰場不再碼頭,而是在庭審上。

  遠處的客輪從豆子大,逐漸變成一個龐然大物,冬天來伊利安的人不多,此時離開春已經不遠,最多兩個月后伊利安將重新遍地游客。可此時,沒有人愿意在這個寒冷的地方過冬。

  船上下來的人就那么幾個,船長似乎也不喜歡這里,當下船的人離開了舷梯之后他們就立刻收起了梯子然后快速的再次起航,離開了這個凍死人的地方。

  凱文的助手是兩個年輕的女人,說她們年輕,其實也有三十來歲,穿著女士的正裝,似乎有點不太習慣這里的溫度。凱文瞥了一眼套著頭套的證人,向安普微笑著點頭致意后就離開了。

  負責押送犯人的警務調查總局探長也認識凱文,在帝都,與法律有關系的行業幾乎大多數人都認識凱文,他眉頭狠狠的抓在一起,用有些煩躁的語氣問道:“他怎么在這?”

  安普在交接手續上一邊簽著自己的名字,一邊答道:“還能因為什么?哪里有錢可以撿,這些禿鷲就會出現在哪里!”,他把簽好的文件還給了押送的探長,走到第一名證人面前,解開了他頭套上的繩子,“路上還順利嗎?”

  探長沒說話,安普手中的動作頓時停頓了下來,“出了什么事?”

  探長一肚子火都沒地方法,只能捺住心頭的憤怒,低聲說道:“還是你自己看吧!”

  隨后安普解開了第一個人的頭套,是布魯尼,他的腮幫有些發紫,眼眶有點發青,四天時間過去了,看上去沒有被揍時那么明顯,但是還是可以讓人第一時間就發現這個家伙被人狠狠的揍了一頓。重要的證人出現身體受到傷害的情況是非常嚴重的一種過失,特別是明天就要第一次開庭,安普不由的拉長了臉,厲聲問道:“你們上措施了?”

  “沒…”,探長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能實話實說,“他在餐廳的時候摔了一跤,然后把晚飯扣在了別人頭上…”

  安普氣的都笑了起來,“為什么不給他單獨用餐?”

  連續幾句詰問讓探長心里也不舒服,這又不是他的錯,鬼知道監獄里那些人是怎么安排的?他沒好氣的哼笑了一聲,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褲腿,“這你得去問監獄里的同事,不應該問我!”,他斜睨了一眼安普帶來的人,“好了,順利交接,接下來我要去其他地方查案,這里就教給你們了。”

  說完,竟然帶著人直接走了。

  與之前一連串的好消息正好相反,此時一連串的壞消息已經給安普的內心世界蒙上了一層陰影。他一邊讓人把這三名證人送到海軍基地去,一邊考慮著自己手中的那些證據。可以說除了幾個證人的證詞外,并沒有任何直接證據指向杜林。就包括布魯尼提供的那個紙條,也只有一個時間和地點,根本不能說明什么問題。

  如果這些證人出了問題…,他想起凱文離開時臉上那個熱情的笑容,心不斷的向下掉,幾乎掉入深淵之中!

  他不喜歡凱文,討厭凱文,可不得不說,就一個律師的本職工作來說,凱文是他見過最敬業的,那絕對是一個難纏的家伙。

  他猶豫再三,回到酒店里之后就給遠在帝都的財政部副部長打了一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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