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了,那…什么人?”
褚英忽然瞪著眼睛看向了代善的后方,代善一驚,往后一看,繼而腦袋一暈,眼前一黑,撲倒在地昏過去了。
確認了一下代善已經昏過去了,褚英便收回了自己的手掌,站起了身子活動了一下,又看了看撲倒在地的代善。
“對不住了,代善,等我回來,我會給你一個更好的未來的,咱們可以一起吃香的喝辣的住大房子。”
褚英彎腰從代善的腰后面抽出了一把匕首:“不能繼續把族人交給那些混蛋了,他們會毀掉整個建州的,而且,小滿不能就這樣死了。”
然后,褚英邁開步伐向帳篷外面走去。
兩天以后,褚英出現在了撫順關。
“什么?你妻子死了?”
駐守在此地監視建州和海西動向的羅榮和麻沖紛紛趕到萬分詫異。
“是的,小滿已經死了,被我阿瑪…被建州女真首領奸污之后,自殺了。”
褚英雙目通紅,雙手緊緊握拳。
羅榮和麻沖十分驚詫的互相看了看。
“居然有這種事情?”
“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還真是蠻…”
羅榮還有一個“夷”字沒有說出來,因為他想起褚英是努爾哈赤的兒子。
但是褚英卻不這樣想。
“只有蠻夷才能做出這種事情,我不能繼續放任族人被蠻夷帶領著走上死路了,這樣下去義父絕對會派兵剿滅建州的,我的族人會因為這幾個蠻夷死傷殆盡的,我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羅將軍,麻將軍,請你們助我一臂之力。”
褚英認真地看著羅榮和麻沖。
“你要干什么?”
羅榮詢問褚英。
“我要把建州女真部奪過來,我要把罪人殺掉,向義父謝罪,請他饒恕建州女真無辜的平民!然后,我愿帶建州女真部內附大秦,成為大秦子民!”
褚英緊咬牙關,說出了這樣的話。
羅榮和麻沖十分震驚。
少傾,麻沖做出了決定。
“這個事情你對我們說是沒有用的,我們不能擅自出兵,你跟我們去沈陽,去找廖帥。”
褚英立刻點頭:“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羅榮和麻沖一起點頭。
四天以后,在廖忠的請示抵達京師前三天,蕭如薰接到了來自黑水的密報,密報里稱褚英之妻已死,褚英闖進努爾哈赤的住宅內和其發生了沖突,之后的事情就不太清楚了。
沉默了一會兒,蕭如薰把周曜喊了過來。
“馬小滿的事情是你在安排對吧?”
周曜立刻回答:“回陛下,是的,都是臣在安排。”
“既然如此,她為什么會死掉呢?”
蕭如薰看著周曜:“馬小滿是安排在褚英身邊監視褚英的,非必要情況下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朕并沒有打算用她的命去促成此事,朕有別的打算,她又為什么會死呢?”
“因為臣告訴她,利用春藥引誘奴兒哈赤,然后在褚英面前自殺,這是最好最快最能刺激褚英的方式,如此一來,能讓褚英與奴兒哈赤更快的決裂,達到陛下的要求。”
周曜老實的回答。
“唉…”
蕭如薰搖搖頭:“她只是一個女子,大秦并沒有到需要一個女子犧牲自己的性命去辦事的地步吧?前明尚且不用和親去換取邊境安泰,不用女子去達成目的,你讓朕如何接受?”
“既然加入了黑鴆,就沒有男女之分,需要為陛下去死的時候,黑鴆全體義無反顧,九死不悔,黑鴆全體得到陛下特殊照顧,自己也好家人也好,受到陛下如此恩惠,沒有不為陛下而死的理由。
為陛下而死本就是他們最想要做的事情,死一個人若能為陛下帶來足夠的好處,若能不用死更多人就能實現目的,哪怕要臣本人去死,臣也在所不惜。
而且,陛下,她是女子,若是與褚英相處日久,萬一再懷孕,不排除會動真情的可能,一旦動了真情,則陛下的大事就會受到影響,這個時候讓她去死,就是最好的結果。”
周曜依然沒有絲毫的動搖。
蕭如薰閉上眼睛,沒再說話,他想起了自己北伐路過揚州府時親自下令救下的馬小滿一家的往事,嘆了口氣,頓了頓,又開口道:“她的父母和弟弟都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賞銀三百兩,賞土地一百畝,免農稅五年,免徭役五年。”
周曜給出了補償的標準。
蕭如薰思考了一下,開口道:“這不夠,傳令,賜馬小滿父母白銀一千兩,除原有授田一百畝之外,再賞土地三百畝,這四百畝土地記在其父母名下,其父母一天在世,這些土地就不用交農稅,馬小滿父及其弟終生免服兵役徭役。”
周曜點頭應諾。
“黑鴆的每一個人都是精心訓練的,對朕而言有很重要的作用,朕不希望他們對自己的性命豪不在意,訓練一個人需要耗費的東西很多,死不是唯一執行任務的方式,非必要情況下,他們活著比死了對朕更有用,明白了嗎?”
蕭如薰再次告誡周曜。
周曜點頭表示明白。
“嗯,那些逆臣都處理的如何了?”
蕭如薰又詢問起了周曜的本職工作。
“處理得差不多了,該殺的殺,該放入教坊司的也放入了教坊司,永世不得翻身,只是…”
“只是什么?”
“陛下,魏國公徐弘基還好好的活著,雖然此事魏國公并未參與進去,但是他們家的土地和財富遠在臣的想象之上,南京的土改因為您的命令而對徐家留手,就這樣放過他們,不動手嗎?還有云南的黔國公家,那也是一方霸主,不動手嗎?”
周曜似乎對徐弘基家里的產業很感興趣,對于兩家碩果僅存的前朝勛貴之一的魏國公家,他好像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們。
“魏國公家隨我一起北伐,立功不小,黔國公家自我起兵以來與我秋毫無犯,而且在云南的影響力不小,若要處置他們,又該如何的讓天下惶恐呢?”
蕭如薰看著周曜,微微地笑了起來。
“陛下的意思是?”
“放著他們,暫且不動,朕不是那種無緣無故就殺人的人,只要他們老老實實的,朕并不介意讓他們繼續活下去,只不過,地方上是不能容許有巨大影響力的家族存在的。
尤其是云南這種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大馳道的修繕沒那么快,中央的影響力只能用軍隊維持,而且還有大量異族居住,黔國公府影響力極大,稍微有些動作,就會釀成叛亂,必須要動一動。”
蕭如薰對周曜下了一個命令。
“陛下想怎么動?”
“到朕的眼皮子底下來,讓朕看到他們。”
明白了蕭如薰想要對沐氏做的事情之后,周曜拱手作揖:“三個月之內,臣必然讓黔國公府俯首帖耳,舉家遷移到京師來。”
“能不動粗就不要動粗。”
蕭如薰開口道:“當然,若是他們不識好歹,妄圖反抗中央,只要稍微有一點點動作,那就讓他們知道現在是大秦的天下,不是大明的天下。”
“臣,遵旨!”
周曜領旨。
“還有,去財政部領一萬兩銀子,五百匹絲綢,這次你沒有做錯,只是不能公諸于眾,不能升官,就賞你些銀兩絲綢吧!有些事情朕不方便做,要你這個讀書人去為朕代勞,委屈你了。”
蕭如薰的聲音傳來,周曜愣了一下,嘴唇動了動,然后跪在地上向蕭如薰叩首。
“臣,多謝陛下隆恩!”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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