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謝禾的分析,蕭如薰點了點頭。隨{夢}小◢說шщЩ.suimEnG.1a
“是啊,我也看出來了,這些農戶雖然淳樸善良,但也懦弱,膽小,愚昧,極易被高門大戶欺壓威逼奴役,自己能做主了反而不習慣。
增加兵馬固然是一個辦法,但是治標不治本,我手上兵馬有限,眼下還是在士紳豪強力量較弱的嶺南,進軍湖廣福建浙江的話,需要的人馬更多,面對的士紳豪強更多,我得需要多少兵馬才能壓服他們?”
謝禾疑惑問道:“那大帥的意思是?”
“清泉,你覺得,除了增兵之外,還有什么別的方法可以解決這件事情嗎?”
謝禾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后搖了搖頭。
“大帥,屬下才學淺薄,想不到有別的辦法,大帥或許可以問問袁先生或者是蕭先生。”
謝禾讓蕭如薰去問袁黃和梅國禎。
蕭如薰連連搖頭。
“不行,他們都不行,這個問題他們是局內人,解決不了的。”
“那大帥打算怎么辦?”
謝禾看著蕭如薰。
蕭如薰沉吟了一會兒。
“清泉,這世界上有兩種人最可靠,一種是死人,一種是沒有退路的人。”
謝禾眉頭一挑。
蕭如薰接著說道:“農戶自然不能死,死了就沒人給種糧食了,所以,若是讓他們成為沒有退路的一群人,他們就不會背叛我軍了。”
謝禾大吃一驚,他可從來沒有往這個層面上去想。
讓一個人沒有退路很簡單,但是你要讓一整個群體都沒有退路,談何容易啊?
“請大帥明示,屬下不明白大帥的意思。”
蕭如薰開口道:“我軍勢強,殺士紳豪強給農戶分配土地,農戶就得到土地,我軍勢弱,士紳豪強不甘心土地被奪,卷土重來,對農戶威逼利誘,誘使農戶反過來襲殺我軍,清泉,你注意到了嗎?”
謝禾一頭霧水。
“請大帥明示。”
“整個過程中,農戶什么也沒做,他們只是在被動地接受,被動的接受一切,所以,誰強,他們就跟著誰,誰弱,他們就舍棄誰,誰贏,他們就接受誰的統治,誰輸,他們就拋棄誰。”
謝禾雙目一亮。
“沒錯!正是如此!所以大帥,這些人畏威而不懷德,就要下狠手整治才可以!”
蕭如薰搖了搖頭。
“清泉,你覺得咱們兵馬再多,武力再強,能殺掉所有的士紳豪強嗎?”
謝禾愣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
“沒錯,當然殺不完,野火燒不盡,是因為根還在,根不除,殺多少都沒有用,只不過是下一個輪回罷了,但若是讓農戶主動參與到這些事情當中,他們還會如此麻木不仁,對一切都無動于衷嗎?”
謝禾眨了眨眼睛,張張嘴,沒說出話來。
“若是這些農戶全部參與到奪取土地的行動當中,在我軍的策應下親手殺死那些士紳豪強高門大戶的人,搶他們的財產,凌辱他們的女人,與他們結下血海深仇,然后奪取土地,你覺得,他們還會無動于衷嗎?”
謝禾雙目圓瞪。
“大帥,您是要…”
“沒錯!我要讓這些農戶和士紳豪強成為生死大敵,結下血海深仇,不死不休,如此一來,根本不用我軍分兵駐守各地嚴防士紳豪強突然襲擊,農戶會主動幫著我們完成這一切!”
謝禾咽了一口唾沫。
他可以對著自己的祖先,對著孔老夫子發誓,他從未做過這樣可怕的設想。
這在他的思維當中從來就不存在。
“農戶對這一切如此的麻木不仁,誰強他們就幫誰,那是因為他們不曾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他們本質上是局外人,不在局中,所以我們贏了還是士紳贏了對他們而言本質上沒有區別,只是換個人站在頭上而已。
他們是被裹挾的一群人,也是最容易被原諒的一群人,我們贏了,不會問罪他們,士紳贏了,也不會問罪他們,他們甚至可以說是有恃無恐的。
但是如果他們親身參與到了這件事情中,和士紳豪強結下血海深仇,不復有和解的可能性,那么為了防止事后被士紳豪強血洗報復,他們就必須,就不得不擁護我軍,他們會無比可靠!”
“這…”
謝禾張張嘴巴,說不出話來。
蕭如薰滿臉的冷笑:“只要讓他們相信離開了我軍他們就會被血洗報復,他們就會比任何人都可靠,比任何人都更加支持我軍,繳納賦稅簞食壺漿都將成為常態,他們甚至會積極踴躍的加入我軍!”
謝禾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位蕭大帥。
“大帥,這件事情,這…”
“清泉,我想讓你去寧波,你去幫鄭鷹辦成這件事情”
沒等謝禾把話說出口,蕭如薰就首先開口了。
謝禾再次受到了強烈的沖擊。
“正好,這件事情我也沒有做過,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只是單純的這樣說這樣想是沒有用的,紙上得來終覺淺,覺知此事要躬行,就拿寧波來試驗一下吧!”
蕭如薰微笑著看著謝禾。
謝禾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張張嘴,啞口無言。
“怎么了,清泉?”
蕭如薰詢問道。
謝禾的理智在告訴謝禾,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不管做得好做不到,似乎都會產生不可預料的結局,而且,說不定會對自己的人生產生極其重大的影響,甚至可能影響到性命。
不能,不能這樣去做。
這很可怕。
謝禾想試著拒絕。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清泉,你此去寧波意義非凡,責任重大,若辦成此事,必須要重賞,可是,我也不知道該賞你些什么,所以,干脆我就在寧波幫你置辦一份家產好了。
你看你在這里也是無牽無掛孤身一人,寧波是個好地方,你去寧波幫著鄭鷹收拾那些士紳豪強的過程中,你看中哪套宅子,看中哪份產業,就讓鄭鷹派兵守住,然后,我就把它完整的送給你。”
謝禾的呼吸一滯。
陽謀。
正大光明的陽謀。
蕭大帥想將我謝某人完全拉下水的陽謀。
絲毫不加掩飾的陽謀。
明明是很好識破的陽謀,明明一看就能看穿的陽謀,可是為何…我卻根本不想回絕呢?
“謝大帥!屬下不惜肝腦涂地也要為大帥辦成此事!”
嘴巴不受控制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身體不受控制的做出了前屈拱手的動作。
臉上想必也不受控制的帶上了激動且貪婪的笑容吧?
真是難看啊…
明明想回絕來著。
不過。
無所謂了。
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我過夠了!
P:你們這些人說話怎么都gay里gay氣的?我是直男欸!你們能不能不要老想著by&nbp;next&nbp;dr?能不能不要老想著摔跤?能不能乖乖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