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的籠罩之下,等到影子帶著黯刃(情qíng)報局最強大的追獵者們趕到東谷的時候,聯邦使命號上的戰斗早已經結束了。
9級特工看著眼前陷入了瀕死昏迷的下屬,她曾經和現在的姐妹,幾名通靈師正在緊張的為她們受傷頗重的軀體里注入新鮮的血液,來保證這兩位7級特工能撐到被送回暴風城。
兩個人的軀體上到處都是被圣銀武器砍出的可怕傷痕,還有被圣銀子彈刺穿的傷口,以及被圣火油灼燒的類似于木柴一樣的恐怖痕跡,實際上,如果不是因為科達娜和瑪萊斯是生命力強大的薩萊茵,如果不是因為那些襲擊者急于帶走梅卡托克,恐怕影子就要以另一種方式,和自己的姐妹見面了。
“這是怎么回事”
影子的聲音冷若寒冰,任何一個人都能聽出其中蘊含的那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殺意,她扭頭看向另一邊,在已經戒嚴的東谷車站,聯邦使命號的客車廂就像是遭受了恐怖襲擊一樣,在那被火焰焚燒過的車廂中,還殘留著一抹流轉不休的黑暗氣息。
“麥拉,你還活著嗎”
影子走到另一個病(床床)邊,那上面躺著鮮血領主麥拉,他的(情qíng)況并不比科達娜和瑪萊斯更好,實際上,現在的麥拉已經失去了自己的雙臂,他的腹部被切除了三分之一的血(肉肉),同樣被焚燒過的軀體,看上去就像是一塊塊惡心的黑色木炭一樣。
但好歹是鮮血領主,麥拉的(情qíng)況要比7級特工好一些,面對影子的質問,鮮血領主艱難的睜開眼睛,他的左眼已經變成了一個恐怖的血洞,右眼里也滿是血絲,他用虛弱的聲音回答說 “還好死不了,但是真疼啊。”
“是誰襲擊了你們”
影子白色的面具之下,那雙血紅色的眼睛跳動著,她壓低了聲音 “告訴我,是誰傷害了我的姐妹我會幫你們報仇的,我發誓”
“肖爾、喬拉齊拉文霍德、赫米特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家伙咳咳,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都是些刺客宗師,他們手里有針對亡靈的武器我大意了。”
麥拉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伸出被燒的如同黑炭一樣的手,握緊了影子的手腕,他咬著牙說 “小心小心肖爾,他(身shēn)上有有詭異的詭異的黑暗。”
“我知道了。”
影子從腰間取出一劑鮮血精華,用注(射射)器刺入了麥拉的脖頸,他對昏昏(欲yù)睡的鮮血領主說 “休息吧,剩下的事(情qíng),交給我們了,他們會付出代價的”
目送著傷者被通靈師們送走,影子站在原地,在她(身shēn)后的夜色中有流動的(陰陰)影,她歪了歪腦袋,對那(陰陰)影說 “看,他們又一次挑起了戰爭,他們往我們臉上抽了一耳光真疼啊。”
“通告黯刃(情qíng)報局,7級以上的所有特工以最快的速度向赤脊山集結,讓黑肖爾和行動隊出發,讓女武神們也帶好武器既然敢來,就別想走了。”
“另外,立刻處決聯邦境內一半的帝國密探把他們的腦袋給那些國王們送回去,告訴他們開戰了”
另一邊,在荒蠻的赤脊山脈中,一行人正騎在馬上朝著山脈另一側的撤離點狂奔。
營救行動已經成功了一半,剩下來的這一半卻顯得更加困難,在火車大劫案結束之后不到15分鐘,一個恐怖的空間錨就以逆風小徑為中心,輻(射射)到了大半個聯邦統治區,大巫妖阿納斯塔里安以卡拉贊法師塔作為施法媒介,以一人之力截斷了整個聯邦境內所有的空間傳送。
對于側重于工程學科技的聯邦來說,空間被封鎖導致的后果并不嚴重,但對于這些急于脫(身shēn)的營救者們來說,這就是個很致命的問題了,這就意味著,他們必須跑出這個輻(射射)區,才能重新打開通往另一塊大陸的傳送門。
當然,介于帝國在聯邦這邊脆弱的力量,采用這種風險極大的撤離方式,也確實是沒辦法的事(情qíng)。
“有人來了,肖爾”
一個詭異的聲音在肖爾內心里響起,讓刺客大宗師立刻抓緊了馬韁,他回頭看去,在(陰陰)影加持的視覺中,背后紅色的赤脊山脈的上方,在月光和星光交織的天空中,那密密麻麻的黑點已經升空了。
那是黯刃的空中力量 “他們的反應速度太快了,見鬼。”
在肖爾(身shēn)邊,刺客聯盟的首領,刺客大宗師喬拉齊拉文霍德咬著牙罵到 “如果帝國那邊的官僚反應速度有這二分之一,那我就要謝天謝地了。”
“這是正常的,諸位。”
和肖爾同乘一匹戰馬的大工匠梅卡托克死死的抱著自己的手提箱,戰馬的顛簸讓他有些暈暈乎乎的,但他還是盡職的解釋到 “聯邦的政府部門之間都已經普及了機械電報機,這還只是民用的,黯刃軍團中使用的高級貨,是完全支持20000碼范圍之內的短頻戰術交流,換句話說,亡靈們已經擺脫了舊式的信息傳遞,僅僅從通訊這一方面來講,聯邦已經領先帝國最少40年了,哦,對了,在上個月他們還換裝了最新式的生命偵測器”
梅卡托克的話還沒說完,肖爾就將一瓶味道古怪的藥水倒進了他嘴里,只是片刻之間,這支隊伍的所有生命反應都快速消失,包括戰馬之內,都仿佛突然變成了亡靈一樣。
“諾森弗格藥劑,這應該能躲過那些偵測器。”
肖爾向下拉了拉自己的牛仔帽,他看著(身shēn)邊的同伴,他變成了灰色的眼眸里有一絲決斷的光芒,他沉聲說 “我們必須分出一部分人拖延亡靈的腳步,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讓我去吧。”
肖爾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粗壯的聲音就在他背后響起,那是背著一把黑色狙擊火槍的老矮人,那是老赫米特奈辛瓦里,艾澤拉斯最出名的獵手之一,是這一次被帝國重金請來的幫手。
老赫米特坐在自己的戰羊上,一邊喝著酒,一邊對其他人說 “別這么看著我們,我們沒發瘋實際上,我認為跟著你們一起成功逃離的幾率很低,而作為獵人來說,我更愿意采取我的“撤離”計劃。”
老矮人抓起韁繩,在他(身shēn)后,有屬于他的王牌團隊跟隨他,他朝著肖爾和喬拉齊揮了揮手,就像是告別一樣 “我們會從赤脊山進入荊棘谷,十幾年前我在那里打過獵,那里算是我的“主場”,我也很樂意和這些摧毀了鐵爐堡的亡靈們玩一場“獵殺游戲”,伙伴們,和你們一起打仗很愉快,但現在,是時候說再見了。”
“如果幸運的話,我們在卡利姆多再見吧”
說完,這很有風格的老矮人就拉緊戰羊的韁繩,帶著自己的團隊朝著南方一路疾馳,在讓人畏懼的黑暗里,他背著沉重獵槍的背影,倒是頗有些瀟灑的味道。
“嗯,人人都說矮人難打交道,但這個矮人卻是個例外。”
喬拉齊看著赫米特離開的背影,他對肖爾說 “老赫米特大概是所有刺客都討厭的那種對手了之前他狙殺鮮血領主的那一槍,可真讓人感覺到驚艷。”
“他這樣的獵手,整個艾澤拉斯又有幾個呢”
肖爾應了一句,然后左右看了看,在幾秒鐘的思考之后,他伸出手,抓著大工匠的衣服,將其丟給了喬拉齊。
“繼續帶著梅卡托克走僅僅依靠赫米特還不夠,我得去另一個方向”
說完,不等其他人回答,肖爾的(身shēn)影就消失在了馬背上,和數年前相比,肖爾這一手潛行的技術越發精湛,甚至讓同為刺客宗師的喬拉齊都贊賞不已。
“走吧”
喬拉齊看了一眼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的戰馬,他搖了搖頭,勇士已經以(身shēn)作則的做出了犧牲,剩下的人,就必然要不辱使命的完成這場該死的營救。
“現在只有你和我了。”
在赤脊山的山脊上,處于潛行狀態的肖爾坐在懸崖邊,看著遠方夜色下,如一面鏡子一樣的止水湖反(射射)著不算明亮的星光,夜間的風呼嘯著吹過山脊,那些樹葉搖晃之間發出的聲音讓這片夜色顯得更加寧靜。
肖爾在內心中和一個獨特的存在說著話,就像是聊天一樣。
“加尼,之前得感謝你讓自己的子嗣幫忙。”
“那是為你曾為我獻上的那些祭品”
那個詭異的聲音在片刻之后響起,它聽上去不太像經常說話的樣子,在那話語之間,總有些磕磕絆絆,就像是不太熟悉人類的語言,它的聲調詭異,還在不斷的,笨拙的“(誘yòu)惑”著肖爾。
“說起來,肖爾,你真的不考慮成為我的祭司嗎老加尼可從沒見過你這樣富有天賦的人類和你聊天的時候,可比贊達拉那些古板的巨魔好多了。”
“真的嗎”
肖爾發出了一聲輕笑,他的手指在腰間的銀色手槍上撫摸著,他拉長了聲音,低聲說 “你要我成為你的祭司成為小偷和拾荒者之神的信徒還是說,你打算招攬更多的刺客,然后讓你的名字被改成“刺客之神”嗎”
“嘿混蛋,你是看不起我嗎”
那個聲音似乎有些不滿,它尖叫著說 “別忘了,你的暗影親和可是老加尼親手賜給你的雖然名字不太好,但老加尼還是不喜歡那些打扮的威武華麗的家伙,就像是老加尼討厭那些強大的魔暴龍一樣,老加尼會庇護弱者,就像是老加尼庇護你”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可是為你宰殺了一頭強大的三角龍作為暗影親和的回報的”
肖爾搖了搖頭,他灰色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光芒,他低聲說 “我們是平等交易,互惠互利等等,有“朋友”來了。”
在話音落下的瞬間,肖爾的左手揮起,銀色的左輪槍口在空中調轉,扳機連連扣動,一連六發圣銀子彈在夜空中呼嘯,低沉的槍聲也撕裂了這片山脊的寧靜。
在最后一發子彈打空之后,肖爾站起(身shēn),伸手拉了拉自己破舊的灰色牛仔帽,而在他對面,穿著黑色皮甲,和肖爾長相一模一樣,唯有眼中閃耀著瘋狂的黑肖爾已經被從潛行中((逼逼)逼)出。
黯刃(情qíng)報局的9級特工黑肖爾低下頭,看了一眼被子彈撕裂的手(套tào)和(胸胸)甲,那是和圣銀子彈擦(身shēn)而過的證明,只要他稍晚瞬間,那對亡靈軀體破壞(性性)極大的子彈,就會洞穿他的(身shēn)體。
但讓黑肖爾更驚訝的是,現在的肖爾對于暗影的極限感知 在數年前的交鋒中,黑肖爾可以用潛行將肖爾玩弄于鼓掌之中,但現在,他還沒靠近肖爾10米,就被肖爾提前發現了蹤影。
“很好,很好。”
黑肖爾一手撕開破碎的皮甲,將那破破爛爛的手(套tào)扔在一邊,他抓起自己那兩把寒冰一樣的匕首,伸出舌頭,((舔添)添)了((舔添)添)匕首鋒利的刀刃,他盯著眼前打扮的和牛仔一樣的肖爾,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他輕聲說 “看到你這幾年沒有荒廢自己,我很高興,另一個我這樣的你,更強的你,在我親手殺死你的時候,也許我會感覺到更多的快樂”
“我倒是感覺不到什么快樂”
肖爾將手槍插回腰帶上,伸手抽出了腰間的兩把圣銀戰刀,在利刃交錯之間,他微微彎下腰,在他臉頰邊緣的一抹傷痕在跳動著,代表著肖爾并不平靜的內心,他說 “我只是單純的想殺了你,黑肖爾”
“那就來吧”
黑肖爾的(身shēn)影驟然消失,肖爾猛地回(身shēn),將圣銀戰刀刺向空無一物的背后。
“鐺”
就像是兩者在數年前,在燃燒的暴風城里的那一戰,就連起手的動作,也幾乎一模一樣,黑肖爾的匕首在肖爾的戰刀鋒刃上快速劃過,在火星四濺,如同刀刃舞蹈一樣的近(身shēn)戰中,他癲狂的聲音也在肖爾耳中響起 “這是宿命之戰今夜之后,這世界上,只會剩下一個肖爾那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