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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大海鏖戰

熊貓書庫    艾澤拉斯死亡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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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至今日,戴琳戰死的消息早已經傳遍了整個人類文明。

  人人都知道庫爾提拉斯的國王在深海遭遇了娜迦的伏擊,如戰士一樣壯烈的死去,連同他傳奇般的坐艦海上王權號一起墜入冰冷的深海。

  那是個讓整個人類文明所有崇拜英雄的人都感覺到悲傷欲絕的消息,但也是個讓所有的海盜都歡呼雀躍,彈冠相慶的消息。

  戴琳還活著的時候,庫爾提拉斯的無敵艦隊幾乎一己之力,壓制了整個艾澤拉斯文明圈所有的海上勢力,而出身軍人世家的戴琳對于海盜的存在更是深惡痛絕,僅次于他對獸人的憎恨。

  有那么一段時間,大概持續10年左右,每一年,戴琳都會帶著一支艦隊趕赴南海,就像是揮起鐮刀割韭菜一樣,將滋生的海盜們連根拔起,每一年的特定時間,南海上所有的海盜幾乎都銷聲匿跡,而戴琳所到之處,倒霉的老海狗們幾乎是以聞風喪膽的速度向著四面八方逃竄。

  正如他霸氣的坐艦的名稱一樣,在那一段時間里,戴琳就是不折不扣的大海之王。

  那時候的庫爾提拉斯的海上勢力強大到什么程度呢?

  在一次大戰到二次大戰的間歇時期,庫爾提拉斯艦隊的一位將軍法瑞維爾,在面對大陸戰爭的威脅時,做出了錯誤的不戰而逃的決定,因為害怕戴琳追責,于是法瑞維爾在回程時刻,半強迫半誘騙的,帶著第四艦隊四分之一的戰艦逃之夭夭。

  而就是這支背叛了庫爾提拉斯海軍的叛徒,在到達南海之后,在不到2個月的時間里,就橫掃了包括黑水海盜在內的所有海上勢力,奠定了他們在南海的統治地位。

  這支背叛了庫爾提拉斯的海軍,就是大名鼎鼎的“血帆”海盜。

  (血帆海盜真正的故事并不是這樣,由于這個時間線已經沒有三次大戰了,所以只能讓法瑞維爾老兄提前領盒飯了,但血帆海盜成立的過程和這個故事幾乎是一模一樣所以,就當是時間線的神秘擾動吧。)

  說實話,如果不是黯刃亡靈突然的入侵,法瑞維爾將軍的腦袋,估計早就掛在伯拉勒斯港示眾了,但不管怎么說,庫爾提拉斯艦隊的強大是不容置疑的,而這種強大有三分之一都是因為戴琳的品性和他強大的人格魅力。

  而且如果不是戴琳英年早逝的話,洛薩也不會在選擇繼承者的問題上如此頭疼,如果戴琳還活著,洛薩必然會輕松很多除卻對獸人的憎恨之外,戴琳幾乎是人類文明完美的第二位皇帝的人選。

  但世事弄人,在機緣巧合之下,海潮賢者們的背叛提前了十幾年,并且直接導致了戴琳的身隕,但換一種思路想一想,其實早在二次大戰的潮落島海戰的時候,戴琳和德雷克被泰瑞昂救起來的時候,就已經預定了這位國王現在的悲慘遭遇。

  此刻,在耳語港的外海,籠罩整個海面的迷霧幾乎將駛出港口的船只死死的包圍了起來,那些被戴琳從昏暗的海底召喚起來的幽靈戰艦和那些幽靈水手們,正以一種打量獵物的目光,打量著被他們包圍起來的庫爾提拉斯第一、第二艦隊。

  在這種不掩飾的惡意中,海軍上將德雷克死死的握緊了手里的指揮刀他并不畏懼和死人戰斗,這個勇敢的王子繼承了戴琳血脈中的勇武,但要讓他指揮著戰艦和自己的父親在大海上惡戰,這已經超出了德雷克所有噩夢般的想象。

  那是他這一生最尊敬的人,即使是在面對他的時候,德雷克都會感覺到一陣陣敬畏。

  他身邊的吉安娜也沒有好到哪里去,相比哥哥更現實的思考,這位普羅德摩爾家族新生代唯一的女性,更多的是感性的痛苦,她看著站在黑暗巨艦甲板盡頭的男人,她忍不住上前一步,用悲傷的聲音說:

  “父親您”

  吉安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戴琳打斷了,這位死亡領主似乎并不愿意在關于個人感情的事情上說太多,他的目光掠過已經在海面上組成了戰斗陣型的庫爾提拉斯的艦隊,他看到了后方黑暗海面上那些載滿了平民的船只,他甚至不需要用眼睛,都能感受到這片大海上彌漫的絕望與痛苦。

  坦白說,這讓戴琳感覺到有些厭煩,在他的一生里,他已經看夠了這種場景。

  “吉安娜,從死亡中歸來的我,能再一次見到你真是讓人感覺到愉悅,但遺憾的是,在今夜這片大海上,你們有屬于你們的使命而我,也有屬于我的。”

  “退回去!”

  黯刃的海軍上將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將毫無意義的勇氣埋在心里,將憤怒咆哮的聲音咽回咽喉,比起為了榮譽而戰死的結果,我更愿意看到這一切的結束我已經看夠了這個世界的丑陋和無稽,現在,我忠于新的使命與體系,在這個體系中,我親眼看到了另一種未來。”

  “退回去!庫爾提拉斯的兒女們,接受這新時代的曙光,你們將成為這個新體系的一員你們將得到夢寐已久的平靜。”

  “退回去!交出武器,我會像從前那樣保護你們在死者戰死沙場之前,再不需要生者拿起武器了”

  “退回去!”

  在戴琳低沉的聲音中,遍布大海的迷霧在這一刻涌動起來,那些跟在海上王權號后方的幽靈戰艦在迷霧之海上緩緩的調轉船頭,在死靈們悄無聲息的行走中,一門門覆蓋著暗紅色冰冷能量的艦炮,被從這些破破爛爛的,灰白色的,掛滿了海底藤壺和海藻的戰艦側弦推出。35xs

  黑暗冰冷的海面上,那黑漆漆的炮口點綴著致命的光芒,沉寂的海上亡靈們在等待著統治者的命令,只要戴琳一聲令下,這些飛舞的死靈炮彈,就將徹底摧毀眼前這支人類艦隊的抵抗而一些焦躁的亡靈們,已經開始嘶吼了。

  “上將”

  安娜女王號的大副,桑德斯瓦倫丁上校站在沉默的德雷克身后,他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眼前那支亡靈的艦隊,他低聲問到,就像是一種絕境中的催促。

  這一聲催促將德雷克從漫長的會議中驚醒,他回過頭,就看到整個甲板上,那些茫然的水兵們都在看著他。

  這里的很多庫爾提拉斯的海軍士兵,都曾跟隨過戴琳進行那統治無盡之海的榮光傳奇,本能在讓他們順從那位已死的海軍上將的命令,但屬于士兵的天職,則讓他們想要從現在的長官這里得到應允。

  “哥哥”

  吉安娜悄無聲息的握緊了德雷克的手腕,她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哥哥,這位即將成為庫爾提拉斯統治者的海軍上將,從她父親的話語里,她已經聽出了一絲不詳。

  而雷德克則拍了拍妹妹的手,他回頭對擔憂的吉安娜露出了一個蒼白而安心的笑容,下一刻,德雷克抬起頭,看著眼前數百米之外的戴琳,他深吸了一口氣,任由冰冷的海風拍打在他的臉頰上,過去的一幕幕場景在他眼前輪轉著,最終,他高聲喊到:

  “父親”

  “這是我最后一次稱呼您為父親原諒我,我無法聽從您的教誨,就這么輕易的將帝國皇帝賦予我的使命扔在一邊。”

  “因為,是您曾教會我,一個將軍應該忠于使命而不是個人的感情。”

  “是您曾教會我,一個正直的普羅德摩爾應該忠于正義而偉大的事業。”

  “也是您曾教會我庫爾提拉斯的艦隊,每一艘船的船長,不管面臨什么樣的絕境,永遠不會不戰而降!”

  “哪怕在必死的海洋中,我們也要打光最后一發炮彈,砍死最后一個敵人,或者”

  “噌”

  德雷克抽出自己的指揮刀,指向前方,他閉上眼睛,說出了最后一句話:

  “或者在無盡的榮耀里,與船同沉!”

  下一刻,德雷克的聲音在吉安娜的擴音魔法的加持下,傳遍了這一片被亡靈包圍的死寂海域,他的聲音并不嘹亮,但卻充滿了一種死戰到底的氣勢。

  “庫爾提拉斯艦隊!庫爾提拉斯的士兵們,我是德雷克普羅德摩爾,我是你們的將軍!聽我號令!”

  “敵在前方,戰斗準備!”

  “咔、咔、咔、咔、咔”

  在聽到戰斗指示的瞬間,還呆立在甲板上的庫爾提拉斯水兵們幾乎是下意識的活動了起來,第一、第二艦隊早已經擺好了戰斗陣型,此時那些水兵飛快的將密密麻麻的沉重艦炮推出炮口,只是眨眼之間,兩支艦隊就變成了大海之上披甲執矛的無畏戰士。

  德雷克看著眼前沉寂的亡靈艦隊,以及那被他稱為父親的身影,最終,他握緊了妹妹冰冷的手,他手中的指揮刀猛然揮下。

  “為了為了庫爾提拉斯!為了帝國!開炮!”

  “以黯刃的名義!開炮!”

  兩父子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下達了命令,這一刻,雙方的艦炮同時發出了轟鳴,灼熱的炮彈和冰冷的死靈炮彈交錯著劃過這片寂靜的夜空,那飄蕩在黑夜中的光芒,也照亮了戴琳和德里克的眼睛,德雷克看到了自己的父親枯瘦的臉頰上掛起的笑容,而戴琳則從自己的兒子身上,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你長大了這讓我很欣慰”

  這一句話戴琳并沒有說出來,他只是目視著安娜女王號上的炮彈直挺挺的朝著他所在的甲板砸了下來,那一抹灼熱的炮彈在靠近海上王權號上空的時候,就被這死寂的戰艦甲板上跳起的黑色鎖鏈精準的擊中,就像是抽飛了棒球一樣,呼嘯著飛入了另一側的冰冷海水中。

  “轟”

  在海水被爆炸炸起的明亮水柱中,黯刃艦隊冰冷的炮彈也砸在了庫爾提拉斯第一艦隊的戰艦之上,盡管有海潮賢者們為戰艦施加的風暴護盾,但這詭異的死亡能量在接觸到戰艦的瞬間,依然將那戰艦連同下方的海水一起凍結了起來。

  那些處于炮彈爆炸范圍內的士兵們都被瞬間封凍在了寒冰之中,唯有安娜女王號和附近兩艘戰艦上空,在吉安娜的魔法揮舞中,被加持了寒霜一般的護盾,將那攢射的炮火和炮彈擋在了天空之外。

  而迷霧中的亡靈艦隊也被庫爾提拉斯的火炮命中了數艘,灼熱的炮彈砸開了腐朽的甲板,落入戰艦之下,然后轟然爆炸,火光照亮了迷霧深層的海域,那些幽靈船甲板上的死靈似乎也被劇烈的爆炸引燃,那些破碎燃燒的船只就像是墜入深海一樣緩緩的浸入水中,甚至在水面上還能看到一抹抹火花跳動。

  但這是幽靈船,在水中它們能被修復,也就意味著海戰繼續進行一段時間之后,它們又能加入對庫爾提拉斯艦隊的圍剿之中。

  庫爾提拉斯艦隊的炮擊稍緩,但死靈艦隊的數量優勢,以及戴琳的指揮,讓那迷霧艦隊的死靈炮擊就像是無窮無盡一樣,僅僅是不到10分鐘之后,庫爾提拉斯的兩支艦隊就從火力層面被戴琳的艦隊死死的壓制了,近15嗖戰艦被完全封凍在了海面,已經失去了反擊的力量。

  這種戰損比幾乎能讓任何海上將領感覺到絕望。

  而最糟糕的情況還尚未到來,在黯刃上將低沉的笑聲中,最巨大的海上王權號緩緩的在海面上劃過一道圓弧,一側的炮窗掀開,那整整2門大口徑火炮和甲板上被死靈水手推動的艦炮的一次發射,足以比得上三艘戰艦的齊射,海上王權號是被改造過的它的炮彈并非混雜死靈能量的冰凍彈,而是裝填著新式火藥的錐形彈。

  那錐形炮彈在空氣中飛舞帶出的尖銳嘶鳴讓德雷克頭皮發麻,他只來得及將妹妹推出艦橋之外,下一刻,錐形彈對木質戰艦充滿殺傷性的穿透以及隨后的爆破就將整個安娜女王號籠罩在了明亮的煙火之中。

  “唰”

  傳送門破碎的光芒中,吉安娜沾滿汗水的狼狽身影在遙遠的海岸上出現,她絕望看著遠方海面上已經被火焰籠罩的安娜女王號,在這一刻,大法師陷入了最無力的絕望中。

  她出生在庫爾提拉斯,她很清楚,在這種規模的海戰中,一位大法師能發揮出的效果是極其微弱的,而面對她的父親,人類文明歷史上最強大的海軍統帥,她的哥哥和那些英勇的戰士,是不可能贏得。

  但這并不是她什么都不做的理由,大法師咬著牙,重新試圖打開一扇傳送門,她并不是要返回安娜女王號,而是要直接“跳”入父親的海上王權號,進行一次施法者的突襲這是她現在能做到的最后的事情了。

  而就在吉安娜激蕩起魔法,準備打開傳送門的那一刻,在水波嶙峋之間,一個沙啞的女聲,突然傳入了她的耳中。

  “海的女兒如今能幫他們的只剩你了,但不是以這種犧牲你自己的愚蠢方式”

  “乖一點按照姐姐說的做,但海的女兒,這并不是無私的幫助,你愿意付出什么來拯救你的親人呢?”

  “呵呵呵,我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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