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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被放逐者

熊貓書庫    艾澤拉斯死亡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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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耐奧祖快死了。

  任何一個看到他此時情況的人,都會很快得出這個結論。

  在13年前,被古爾丹扔在影月谷之后,得知了一切秘密的耐奧祖的意志就已經垮掉了,他不再是那個睿智的薩滿和合格的首領,他知道自己被惡魔蒙蔽之下,幾乎一手毀掉了自己拼命維持的獸人文明,他的心已經死了。

  最痛苦的是,很快,他的妻子,魯爾坎,影月氏族的另一位大薩滿的靈魂也不再回應他的呼喚,這就讓支撐耐奧祖活下去的唯一動力也被切斷。

  實際上,就算在古爾丹整合了整個獸人世界的力量之后,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不愿意追隨古爾丹的獸人隱居在德拉諾世界,他們經常會來尋找耐奧祖,祈求先祖的智慧,但被元素和先祖同時否定的耐奧祖,已經無法使用這種力量。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讓影月氏族的殘留者們,對耐奧祖徹底失望了。

  此時,被泰瑞昂提在手中的老獸人骨瘦如柴,輕的幾乎沒有重量,他皮膚干癟,幾乎就是套在骨頭上的一層皮膜,看上去異常恐怖。

  他的臉頰上被刻上了白色顱骨的紋身,這代表著影月氏族最殘忍的刑罰,那些還在絕境中堅持的薩滿們,認為耐奧祖已經“死”了,他們已經徹底放棄了他,流放了他,任由他自生自滅。

  “啊,被放逐者?”

  死亡騎士將混混沌沌的老獸人扔在地面上,他蹲下身,伸出手指在耐奧祖的臉頰上拍了拍,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你可是一手組建了部落的“偉人”,怎么會落到這個地步呢?真可憐...”

  但這種嘲諷卻沒有讓耐奧祖的意志清醒,相反,在失去了最后的,他親手雕刻的妻子的木雕之后,這老獸人僅剩的精氣神也如同被戳破的氣球一樣,飛快的消散開。

  除了還能呼吸之外,他和死人沒什么區別了。

  “他已經沒救了。”

  格洛庫什看了一眼耐奧祖,他對泰瑞昂說:

  “洞悉了惡魔奴役獸人的真相,殘酷的現實打垮了耐奧祖最后一根脊骨,他已經是個廢人了。”

  “真的嗎?”

  死亡騎士哼了一聲:

  “影月氏族有史以來最強大的薩滿之一,真的就這么廢掉了嗎?我可不太相信啊,尤其是他為自己選擇的“墓地”。”

  泰瑞昂回頭看了一眼周圍的地形,果然在不遠處的毒水和巖漿的邊緣,看到了一個殘存的古老祭壇,他伸手提起耐奧祖的脖子,抓著他飛快的越過周圍的毒水河和灼熱的邪能巖漿。

  果然,在越靠近那個祭壇的時候,耐奧祖的身體就顫抖的越厲害,他似乎是在害怕某些東西,那個祭壇上,有一些讓他害怕的東西。

  “砰”

  老薩滿的身體被粗魯的扔在祭壇下,在落地的那一刻,看上去像是瘋子一樣的耐奧祖手腳并用,嘴里發出尖叫聲,試圖逃離這個祭壇,結果被泰瑞昂一腳踩在胸口,他俯下身,用冰藍色的目光看著驚慌失措的薩滿,他帶著不加掩飾的惡意,輕聲說:

  “你到底在怕什么?”

  “這里是德拉諾所有元素的墓地,這個世界的元素回響在這里被親手掐死了,古爾丹做的,對吧?你親眼看到了那一切,你親眼見證了德拉諾元素被封印的那一幕,你看到了元素失敗的那一幕...你見證了這個世界的死亡!”

  “傳奇者呀,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泰瑞昂沒說一句話,被他踩在腳下的耐奧祖的掙扎就更加劇烈一分,直到泰瑞昂再次問出那個問題,耐奧祖混沌的眼神,已經徹底被恐懼和悔意所占據。

  “砰”

  兩塊石頭被扔在了耐奧祖眼前,在看到那閃爍著特殊光芒的粗糙石塊的時候,薩滿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他伸出手,試圖抓住那兩塊石頭,但伸出的手,卻被死亡騎士又一次踩在了地面上。

  “這是我的東西...”

  泰瑞昂低聲說:

  “我不給你,你就不能搶!”

  耐奧祖的身體又掙扎了一下,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好幾分鐘之后,他睜開眼睛,那眼神中的混亂和驚恐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虛弱的光芒。

  “你...是...誰?”

  “哦,原來你會說話啊。”

  泰瑞昂面無表情的后退了一步,得到了自由的耐奧祖就像是捕食的猛虎一樣,趴在地上向前躍出一步,將那兩塊石頭死死的抓在手心,就像是抓著某一樣最珍貴的寶物一樣。

  就像是抓住了他自己的性命,不,那是比性命更重要的東西。

  “詛咒...密碼!”

  他不顧身上的塵土和污穢,盤腿坐在地面上,顯然,他認識手里的石頭代表著什么。

  在近20年前,古爾丹就是用這玩意,封印了德拉諾世界的元素回響,剝奪了所有薩滿的力量之源,可以說,他手里的兩塊石頭,就是這個世界毀滅開始的第一道鐘聲。

  但既然是封印,就代表著還能解除。

  在抓住詛咒密碼的兩塊石頭的那一刻,虛弱的耐奧祖就像是徹底活過來一樣,作為獸人有史以來最強大的薩滿之一,耐奧祖非常清楚物質世界和元素界的關系,惡魔的邪能之所以能這么輕易的腐蝕德拉諾,就是因為這個世界本身存在的元素疆域被封印的原因。

  也就是說,只要他能解開古爾丹封鎖世界元素的密碼,就能將元素的力量重新籠罩世界...雖然以德拉諾現在的狀態,完全復原已經是不可能實現的奢望,但最少他還能救出三分之一的大地...最少他能給獸人的后裔們留下希望。

  他能贖罪!

  在元素疆域恢復之后,他還能再一次見到自己的亡妻魯爾坎...

  就連自己都已經放棄的自我命運,在這一刻來了一個180°的大轉彎,命運的跌宕起伏快的讓耐奧祖有些無法接受,但他已經維持糟糕的生活長達數年的時間,在救贖之光到來的那一刻,這身體虛弱的薩滿臉色漲紅,連帶著靈魂的震動也變得劇烈了起來。

  在他感覺到身體開始不舒適的那一刻,冷眼旁觀的泰瑞昂錯步上前,一拳砸在了老薩滿的后脖子上,耐奧祖眼睛一翻,就此暈倒了過去。

  等到耐奧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在感覺到手心里石頭的堅硬之后,他才舒了口氣,然后就聞到了一股烤肉的味道,他艱難的爬起來,回頭看去,一個他從未見過的矮個子生物正在艱難的用刀子切割一頭烤好的邪能雙帆龍。

  這類似于鱷魚一樣的玩意,是影月谷被邪能侵染后,為數不多的還能活著,并且還能食用的生物,但這東西接受了邪能的侵染,本身也從野獸變成了類似于魔獸一樣的危險存在,就算是最好的獸人獵手,要對付這些成群結隊的雙帆龍,也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

  “咦,你醒了?”

  剛剛切好了肉的侏儒艾拉抬起頭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耐奧祖,看到這一陣風就能吹倒的老獸人,長期和死亡騎士們待在一起,已經讓小侏儒的神經粗大了一些,她感覺不到來自耐奧祖的威脅,于是抓了抓手臂,那里有一道紅色的鞭痕。

  不聽話的小侏儒剛才被露米娜斯用鞭子抽了一頓,雖然只是迫于同伴壓力,而給出的象征性的處罰,處罰前兩個人還通過氣,但揮下的鞭子還是讓侏儒呲牙咧嘴。

  心情糟糕的侏儒給自己切了一大塊肉排,將剩下的都推給了咽口水的耐奧祖,用不太標準的獸人語說到:

  “吃吧吃吧...反正除了我們兩,也沒人吃這些東西了。”

  小侏儒的烹飪技巧還是很靠得住的,美食在前,老獸人也顧不得其他,狼吞虎咽之后,他用臟兮兮的袖子擦了擦嘴,他小心翼翼的看著眼前的侏儒,低聲問到:

  “你是誰?來自哪?他們又是誰?”

  “我叫艾拉,艾拉.魔線,我是黯刃騎士團的后勤主管!恩...就是這樣的!”

  小侏儒拍了拍胸口,給自己弄了個聽上去很響亮的名字,然后呲牙咧嘴的指著身后那些雕像一樣的死亡騎士,低聲說:

  “他們是黯刃騎士團的騎士...呃,死亡騎士,就是死掉的騎士!你明白了嗎?”

  艾拉一天到晚難得有個人聊天,侏儒的種族性格又非常跳脫,眼看有人聊天,便也顧不得耐奧祖身上古怪的味道,嘰里呱啦的,在老獸人奸詐而又悄無聲息的引導下,將自己知道的東西都告訴給了耐奧祖。

  包括獸人入侵艾澤拉斯,以及他們的失敗,黑暗之門的毀滅,古爾丹的失蹤等等,全部告訴給了耐奧祖,這些消息讓老薩滿眼中閃過光芒。

  他這樣的人物,好歹也是曾經部落的首領,非常清楚泰瑞昂給他的詛咒密碼并不是白給的,這個他從未接觸過的死亡騎士必然是懷有某種目的,但侏儒說的越多,老獸人就越疑惑。

  直到滿足了聊天欲的艾拉跑去為露米娜斯和鮮血守望者們準備洗澡水之后,老薩滿還在原地思考了很久,他看著手心里的兩顆銘刻著詛咒密碼的石頭,終于下定了決心。

  泰瑞昂一個人站在那破舊祭壇的邊上,和其他死亡騎士一樣,平靜而又沉默的看著眼前流淌的邪能巖漿,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而從背后響起的沉重腳步聲,則打斷了泰瑞昂的思考。

  “你考慮好了嗎?”

  死亡騎士低聲說:

  “我不怎么擅長談判,所以我就實話說了吧,我需要你和我合作。”

  沙啞的聲音傳入耐奧祖耳中,老薩滿并沒有感覺到很驚訝,實際上,他這一生經歷過太多事情,已經很難感覺到驚訝了。

  泰瑞昂的回答讓他沉默了片刻,最后,老薩滿抬起頭:

  “我要解開詛咒密碼!我要拯救我的世界和人民!我要贖罪,做完這一切之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毫無意義的東西而已。”

  死亡騎士沒有回頭,他的聲音如同夢囈一般:

  “我對你和你族人的命毫無興趣,我對羸弱的活人毫無興趣,在我未來對于這世界的規劃中,你和你的族人一樣,都沒有什么特殊的價值。”

  “你不需要猜測我想做什么。”

  “你也不需要估量我能做什么。”

  “我并非征求你的意見,我只是通知你要和我合作做一些事情,這對你和你的世界都有利,我也沒給你拒絕的權力,僅此而已。”

  這種蠻橫的回答讓耐奧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片刻之后,他咬了咬牙,微微低頭:

  “那么,請問我們要做什么?”

  這回答終于讓死亡騎士滿意,他轉過身,將最后一塊詛咒密碼扔給了老薩滿,然后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耐奧祖的形象:

  “首先,去換一件得體的衣服,收拾一下形象,德拉諾的救世主應該更威嚴一些。”

  “后面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我要你成為,部落的第三任大酋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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