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嗎？”
收到消息之時，各族首領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時候，鯤鵬已經秘密召約，說明這次行動只是針對‘上世遺族，蠱群成員，神子神女的情報員，以及虛無世界的密探’。殺掉多是虛無世界的密探，其余的暫時關押。因為被關押人數太多，后繼處理沒有幾年時間都處理不完，所以暫時不能對外公開。
這一刻。
各族族長和各勢力首領們都知道了原由。
事關整個虛空的安危，他們也不可能抗議責問什么的。現在虛無世界的‘外敵’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余一切都要等到這場戰爭結束再說。而且就算鯤鵬沒有給出原因，他們也調查得差不多了。一個人兩個人查不出什么東西，一大群人肯定有某種‘聯系’。
如像之前的情報，幾十萬人都跟蠱群有關系，說他們‘清白’都沒有人相信。
約見完畢。
“你們再幫個忙，秘密向古神墳場的團隊成員發送一個消息，就說…虛無法師已經‘瞎’了，他們會懂。”
“好的，魔羅莎團長。”虛空團隊來自各個種族，他們都是臨時組團。
如果僅僅是一家之言他們未必相信。
相反，如果是自己宗族傳話，他們肯定不會懷疑。特別像現在這樣，所有種族都傳了話，他們一商量就知道了。
就這樣。
很快，魔法錄影和宗族秘書傳到了古神墳場。
這時候震驚的不止一方。
本來就不成氣候的上世遺族和蠱群成員一下子聽傻了，所有‘根’都斷了之后，他們想都沒想，馬上轉投了虛無法師陣營。可是，虛無法師現在也很懵。他們的‘情報’一下子中斷了，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全部。億億數量級別的渠道，堪比宇宙繁星的棋子數量，僅僅一轉眼就全部消失。
這如何不驚。
“人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這一刻，聽聞消息的人都身心發寒。
同樣的。
御獸者大神子和御靈者大神女一眾虛空神嫡也傻了。
他們‘瞎’了。
眼線全廢。
無數年努力在虛空‘種下’的棋子，十天的時間就消失得干干凈凈。一小部分死了，大部分被捕拿，沒有剩下一個可以傳遞消息。更可怕的，即使再派出情報人員探查，結果也如泥牛入海，一轉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此刻虛空就好像一個無底洞，投入什么都是送死。
至此。
情況已經完全反轉。
之前，古神墳場是神秘空間，能入不能見，一切都掩藏在迷霧之中。
現在。
虛空變成‘黑暗空間’的模式，看不到聽不到一丁點的東西。按照近幾天的試探反映，除了古神墳場還保持安全，虛空已經成為死地。任何人踏出古神墳場，踏入虛空，他都會瞬間消失，沒有一點情報反饋也不剩一塊骸骨留下。
失去所有情報棋子之后，虛空徹底變成死亡秘境。
虛空神嫡和虛無神嫡都可以想象…現在的虛空還是和平安寧的區域，有無數的種族安居樂業。只不過，有人在這個區域前面附加了一道‘墻’。任何人觸碰這道墻壁，他都會遭遇虛空最可怕的反噬。
“人皇不但拔掉我們所有眼線，他還同時種下自己的眼線。”
“可能嗎？”
“是，一定是這樣。我們還保有少量傳送通道，可以‘半隨機’投送一些偵察人員。可是，他們投送不到一分鐘就‘失蹤’了。可以想象，他們確實進入虛空了。但，他們也在最短時間內被殺掉，或者被拿下了。他們雖然不是神嫡，卻也是我們后輩的神裔子孫。這種偵察人員都熬不了一分鐘，可見人皇早早布下了陷阱。”
“那，現在怎么辦？聯系牧葬問一問消息？”
“牧葬沒有消息，我想，他已經死了。”
“不可能吧，他…”
“牧葬擁有無數的‘尸體’，這我知道。他有很多的復活機會，但，人皇擁有更多的分身。就目前來看，人皇的分身遠在牧葬之上，是牧葬失敗了。如果他還在，他不可能不送遞一點情報。現在的虛空對我們就像黑暗世界，連一丁點消息都沒有。”
“也許，牧葬在躲藏…”
“不用抱著那種盲目的樂觀態度了，那只是自欺欺人。這一次跟荒古時代不一樣，我們的對手‘進步’了。”
“那怎么辦？”
“通知‘諸神’，現在已經不是我們能作主的了。”
“好。”
虛無法師暫停了行動，哪怕傀儡軍團戰據更多地盤，他們也不得不慎重行動。
相反。
虛空法師收到魔法錄影和宗族密信，他們馬上展開新的行動。
敵人‘瞎’了。
他們可以更隨意行動，不用擔心背后有人捅刀子。
兵將齊動。
作為‘王’的一群人仍然不動，仍然在分析著最近情報。
此時。
大九世已經召約眾人，商議魔法錄影的訊息。
“我很確定，這就是大傳送門術的效果。原始蛇族前一任族長，燭，他就曾經無處不去。不過，人皇如何擁有這么多分身，這一點我無從估計。分身術并不難，但數量如此巨大，又擁有不同意識行動，這一點太難了。”月太妄是原始蛇族現任族長，她自然了解大傳送門術。
“我對分身術有一點自信。但，數量還能想想，分身都有‘意識’做不同事情，這不行。”冥太藏是原始骸族。
骸族都擅長分身…不，都精通。
正常來說。
骸族法師被殺死十次八次都有‘后備’軀體重新復活，沒有的不配叫做骸族法師。
冥太藏都說數量可以想想，但意識跟不上，這證明沒有其他法師做得到。
“師太尚老先生，魔工智腦能不能辦到？”
“不，這種數量與這種分工，一個宇宙大小的智腦都不行。那些分身不是只懂行動，他們還有力量。最重要的一點，智腦可以指揮數量。但是，虛空的環境都是不同的。有些地方是禁火的，有些是禁冰的，有些是禁魔的。這么復雜的環境，這么龐大的數量，你讓智腦如何反應。”師太尚是‘魂玉’的發明者。
如果他覺得魔工智腦做不到，那就一定做不到。
眾人沉默。
這表示…人皇擁有一種超乎所有人想象的能力，可以無限分裂自己的意識，并且適應任何環境。
“會是創世神體嗎？”
“這個…大概有些關系，但不會是全部原因。你們可能不知道，奧靈也擁有創世神體術，但，她不是很擅長分身術。在特定的環境中，奧靈可以擁有無數分身，但遙控分身她不擅長。”大九世輕輕搖頭，也經歷過奧靈時代。
商議沒結果，眾人卻未散走。
因為。
另一個重點沒有商議出來…人皇想干什么？
曝露這種手段，清除所有的潛伏棋子，好事是好事。但，如果后續收獲沒有想象的大，曝露反而吃虧了。因為棋子終究只是棋子，打倒對方的‘王’才叫勝利。
擁有這種超凡情報手段，理論上，集火對付敵人的‘王’更好一點。
現在人皇動了手。
他不是白癡的話一定有用意，而且一定是有更大收獲的計略。
大九世等人想不明白。
同樣。
虛無法師等人也想不明白。如果他們擁有這種情報能力和傳送能力，肯定集火對付敵人的王。一擊斬首，這才是勝利的打開方式。只斬除棋子，敵人的王反而隱藏…
“不好！”
“嗯？”
“壞了壞了，不好了…我們弄錯了，暫停暫停…人皇不是為了對付情報棋子，這不是目的…他在找人，他在尋找我們的首領。快，快阻止那些人…”
“你在說什么？”
“去傳話‘諸神’的那些人，快阻止他們…人皇就是故意的，他自己找不到…他利用我們…”
“慘了！”
聽到這里，虛無法師們都變色了。
上當了！
原來人皇不是笨，他是故意裝傻的。拔除所有眼線，只為了一件事：讓某某人去報告‘諸神’。去了，人皇就知道了行蹤。本來，人皇自己找不到諸神在哪里，他真的找不到。但有人去報告，人皇就會知道。他在虛空可以‘無所不在’，小小的古神墳場自然早早密布眼線。
這也不是陰謀，這是陽謀。
哪怕大家提前想明白，不去通知‘諸神’…沒有關系，諸神發現自己‘瞎’了之后，他們也會奇怪，也會派人過來詢問。到時候，人皇一樣會知道‘諸神’從何而來。
去通知，人皇會知道。
不通知，人皇等一等也會知道。
從眼線被拔除的一刻開始，人皇就控制了所有情報的源頭。
“謝謝。”
“誰？”
“謝謝你們，你們很配合，我非常滿意。其實我想提醒你們一句。你們跟神子合作，借用百子殿藏身。這很聰明，真的。但你不要忘記，我也可以跟神子神女合作，輕易進入這個百子殿。”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響起，虛無法師最不想看到的對手來了。
人皇，鮫姬，三耳，在廢棄無人知道的百子殿中現身。
對面是成千上萬的虛無法師豪強。
他們現在才是顫抖的一方。
現在人皇拔除了虛無世界的棋子，自然知道虛無法師的計劃。現在沒有和談了，只有戰斗。回想一下，從勸退古獸種族，到拔除所有眼線，戰場其實已經‘清理干凈’了，只剩下一個擂臺。
擂臺上沒有朋友，只有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