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骸君覺得五個刺客太小看它,事實上,真沒有…唐士道五人根本就‘沒看’它。
看都沒看,何來小看。
在唐士道看來,冥河骸君的實力還不如水翁先生,如果一對一硬拼,死的肯定是它。水翁先生的實力又低于黑相先生和白相院長,在基石員老之中僅僅是中段層次。所以,就算只用一種宇宙甲功法和宇宙心武器,五人中任何一人都能贏它。
這般麻煩的布局也不是浪費時間,而是為了徹底殺死冥河骸君。
在虛空戰場中。
打退,打傷,打死是三種概念。
打退只是占據上風,確保一次戰爭的勝利。打傷可能輕傷可能重傷,最少確定敵人一段時間不會再來。真正的重傷,對方可能直接損失一定實力,戰力降階都不奇怪。最后一種打死…這是最難的成果,也是最好的成果。
在虛空戰場敵我雙方都是沖著‘打死’而去的,打不死才選擇打傷,打不傷才選擇打退。
小兵小將的級別,打死不難。
但是。
冥河骸君這種級別,打退一百次未必打傷一次,打死更是難上加難。
在戰場上一旦出現致命危機,冥河骸君絕對棄戰撤退。虛空戰場不同警戒星,在這里撤退是一種戰術。另一方面,冥河骸君麾下的強者都會拼命保護它,努力讓它順利逃脫。好比神上八皇遇險,如果某個基石員老能夠用一命換一命,他們也會替換神上八皇。
這是旗幟。
旗幟不能輕易倒下。
在水嵐星這一片冥河骸君曾經被打傷7次,被打退426次,可是它一直很小心保護自己,連重傷都沒有試過。因為冥河骸君特別擅長召喚魂怪,所以它比一般的軍團首領更加危險,大家一直都想殺掉它卻又一直沒能成功。
召喚類的強者,總是最擅長隱藏自己。
可這一次。
“冥河骸君還是死了。”
“嗯。”
水朧軍團長再一次舉行集會,這一次水翁先生也過參與。主戰場一戰大家都看到了,冥河骸君的手段百出,一直是壓著龍小隊打。整一個過程99都是它占據優勢,可以說一路贏到下半場。可是,最后的1卻它完敗。更嚴重,它想逃離都逃離不了,因為龍小隊一直在織網,從1一直織到100才下手反殺。
看到結局大家才明白。
冥河骸君自認為一直是優勢,實際只是一種錯覺。
“嚴格來說,龍小隊根本沒有理會它。因為需要斷絕它的后路,所以故意稍稍抵擋。按照真正的實力高低,龍小隊五人的任何一人都能夠打贏冥河骸君。”情報員最近很辛苦,因為龍小隊的發揮太驚人了,他們收集情報一天幾變樣。
“那種宇宙心武器化的技藝,他們已經超過精通水準,幾近完美。”水翁也輕聲給出一句評語。
在場眾人都沉默了。
以實力論算。
他們這些軍團首領距離基石老員還差一線。雖然沒差太多,但就是不如那些基石員老。就算更進一步,進入這個層次也是最下層,距離水翁先生還差一籌。現在聽到水翁先生肯定,他們徹底相信…龍小隊五人真心超過自己一群人,而且超出很多。
“情報組還有什么分析結果嗎?”水朧軍團長示意。龍小隊強大是好事,不是壞事,只是大家被嚇到了。
“有一個可怕的猜想。”
“喔?說說看。”
“是的,水朧軍團長。”穆隊長輕呼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陳述:“經過三場戰斗,再結合那一種小咒法術的衍生效果,我們水嵐軍團區域2475個情報員一致認定:他們只是熱身!”
“什么?”眾人聽著大驚,禁不住失聲。
“他們的身份我們不猜,這太失禮。我們可以確定的是,根據龍小隊的戰斗經驗,修練天賦和學習速度,我們估計…他們的實力還在水翁先生之上。”
“嘶!”會場中,倒吸涼氣的聲音響起。
這時候。
穆隊長還在繼續:“僅僅只算一種宇宙甲和鋼鐵皮膚法術,他們大概就不亞于水翁先生。這樣說,我想水翁先生也不反對吧?分析之前一戰,冥河骸君使用過‘冥河漩渦’逃遁,但被鋼鐵風屏阻擋。使用‘冥河水鬼’分散,又被鋼鐵蔓藤捕捉。使用‘冥河鬼煙’隱藏,又被鋼鐵毒素找到真身。各位明白吧,這不是提前準備的,而是在冥河骸君在使用之后,他們即時的反應。”
“一瞬間創造一個衍生法術?”
“我們分析這不是創造,而是模仿使用。冥河漩渦和鋼鐵風屏是同性質的,一個是水,一個是風。冥河水鬼和鋼鐵蔓藤都是召喚物,鬼煙與毒素也是相同類型。我們分析,因為龍小隊跟冥河骸君打了一陣子,他們已經習慣冥河骸君的戰斗方式。更大膽的猜測,龍小隊預判了冥河骸君的反應!”
“你們說預判,意思是冥河骸君的下一步被他們提前猜中了?”水翁先生開口發問。
“對,就是這個意思。不知道為什么,龍小隊經過一陣子的戰斗之后,他們很輕松‘預判’了冥河骸河的行動方式。為什么我們評估為‘熱身’,這就是理由。龍小隊擁有輕易打倒冥河骸君力量,想殺死也不難。但是,他們一直把冥河骸君當成一個解剖物,用作他們的學習。”
“學習?他們到底想干什么?”水朧不禁驚語。
“有一個大膽假設:他們正不停地研究這些界外獸,然后,打算進入虛空界外。”穆隊長重重呼了一口氣。
說完這一句,仿佛整個人的力氣都抽空了。
此時眾人全部啞然失聲。
打算進入虛空界外?
這自然不可能是訪問游玩,只能是打過去。
進攻虛空界外的事情,其實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當虛空集結太多力量,或者太多豪強武者出現,只需要一個領頭人就可能拉起一支超龐大的軍團。那種時刻,進攻虛空界外就會變成一種風潮。一聲呼喚就有無數人跟隨,搏一個名聲。
四大神域中。
東界械皇以煉器技術聞名,南界藥皇以煉金技術聞名,北界符皇以符文技術聞名,唯獨西界獸皇不是以馴化魔獸聞名,而是以遠征虛空界外聞名。
在奧靈時代之后,虛空一共7次遠征虛空界外。
其中。
5次是西界獸皇牽頭,2次她有份參與,7次都有份。不是西界獸皇領頭的兩次,一次是騰聿,曾經跟弈叟閑皇平手的人,傳聞黑商的幕后老大。另一次是燁星斗,光靈大陸的法師,差一點傳繼星界女皇地位的人物。那兩次入侵一活一死,騰聿活,燁星斗死。
然而。
西界獸皇5次領頭遠征,5次都平安回來。2次協力,同樣也是無損回歸。
換而言之。
即使騰聿和燁星斗這種無限接近神上八皇的超天才人物,跟西界獸皇還是有一段的距離。
“按你們分析,他們進入虛空界外是打算自己去還是召喚志同道合的朋友?”水翁的表情很嚴肅,因為這不是小事,是天大事情。作為遠古時代就出生的人物,7次遠征水翁先生都經歷過,也知道那種境況有多么可怕。
累積億年的基業,苦修百億年的老怪物,說毀就毀說死就死。
西界獸皇不說。
騰聿很強,真的能跟弈叟閑皇一戰。
但是,燁星斗比騰聿更強。她只是運氣不好,或者說正因為她可能接任神上八皇,所以界外獸不顧一切犧牲都要截殺她。曾經的記錄,燁星斗的那一次遠征,虛空戰場足足平靜了一百三十六年時間。能夠讓戰場無哨煙,可想而知有多么嚴重。
曾經有人說。
騰聿的那一次遠征,虛空名士的名字就好像涂筆抹除,一筆一筆劃掉了。燁星斗的遠征不是涂抹,而是一本名單一本名單撕爛,死了多少強者大家連算都不敢算。
“我們估計,他們是一隊五人過去。”穆隊長也不想相信這個答案,但,分析結果就是分析結果。
“騰聿與他們,哪一方比較強?”水翁先生再問。
眾人窒息。
靜聽。
“這個…很難說。”穆隊長說完,人都像站不穩了。分析的結果太嚇人了,經過各個數據對比,他們發現:這可能是一群接近神上八皇的怪物!
眾人一聽感覺心跳都停止了。
這可不是說一個人,而是一隊五人啊。
會場很靜。
幾小時過去,各軍團首領還在思考,甚至還有微微的顫抖。
“報告!”
“滾,不是說了無要事不得打攏嗎?”
“抱歉,水朧軍團長,這件事太過重要我們不得不來。”情報員迅速上前,遞上一份資料:“這是龍小隊送來的東西,他們說這是將宇宙心武器化的研究資料,已經接近成型,資質不錯的人可能修成‘宇宙槍’功法。我們認為,這是宇宙甲的對應功法,所以…”
還沒等說完。
水朧閃身一手奪過,并且第一時間復制分派在場眾人。
只一眼。
“傳我命令,保密程式開始。凡泄密者,不問情由一律格殺勿論。”水朧伸手示意,情報員第一時間遵令離去。
“龍小隊居然能夠…”水翁拿著資料的手都有些顫抖。
老一句。
虛空是裝備為王…這是最正確的闡述。
水朧是軍團長,因為裝備。
東界械皇南界藥皇北界符皇是神上八皇,也因為裝備。
虛空能夠力敵虛空界外,還是因為裝備。
擁有宇宙甲,界主們面對神災可以淡定三分,這就是擁有‘裝備’的底氣。現在,又有一種‘宇宙槍’出世…估且勿論它能否修成,聽到這個消息,一切沒有遠古法器的界主都會樂得發瘋。
虛空戰場,也將迎來史上最有利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