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阿打算‘創建一個新法術’突破圣境的限界,這真是一個大膽的想法。不論他能否做到,即使做到了,誰又能保證成功之后一定可以晉升呢。不得不說,人生主角跟普通人就是不同,開腦洞也開得不一樣。
唐士道當然不反對。
到了這一步,現在已經不再是任務的問題了。打從律阿說出這句話,整一件事情的性質已經變了。
“律,在圣境之前創造不了原型法術吧?”唐士道也進入狀態,認認真真提醒律阿。
“嗯,我估計也不可能。不過,我就是想在晉升之時創建。”
“你拿這個當賭注?”
“對。唐,我隱隱覺得這次非常危險,隨時可能會死。如果我死了,麻煩你照顧一下我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也不需要做太多,稍稍幫助他們,讓他們安然生活就好。”律阿正在托孤。他還身陷巫妖們的迷宮,不敢踏出與巫妖們死嗑。
晉升圣境法師,這是律阿最可能保住性命的方法。
“好,我一定照顧他們。”唐士道答應了。即使真實的歷史已經過去了,現在只是一次任務,唐士道仍然融入其中去感受一切。因為唐士道已經決定,他要跟這位召喚大牛掰一掰手腕。
律阿最后道謝。
然后長呼一口氣,進入冥想模式。
這時候直播畫面沒有了,唐士道知道劇情來到這里只剩下兩個答案:一,律阿不是主角,他失敗了,他死了!二,律阿是主角,他成功了,他活了!總之,結果沒有第三種可能了。
半天后。
唐士道飛到神鷲國寒石城的城郊,律阿父母生活的舊莊園。
眼前。
這片地方正處于隔絕狀態。
早之前律阿召喚惡魔入侵城市,雖然事出有因,也為國家除掉貝氏家族這樣的害蟲。但是,法師們仍然非常排斥這種不走正道的法師,最少在表面上他們不屑與惡魔的代言人為伍。
再之后,因為遠古碑石一役,律阿借助惡魔力量救助琪拉娜,幫助國家軍隊,但仍被神鷲國上下所厭惡。
律阿的父親連一座城市的十大法師都混不上,自然沒資格開口辯說。
于是。
因為律阿的連累,一家人被趕出了城市。
身為法師,就算家境再困難也不可能生活不下去。隨便種點什么糧食,隨便抓點什么魔獸,輕而易舉就能獲得普通人一輩子都無法獲得的金錢。可以說,只要懂得植物生長的法術,當個大糧商都不成問題。
然而這是法師一家啊,法師什么時候可憐到需要經商賺錢這么慘。
于是。
律阿的父母稍稍弄了點錢,然后就找一個山邊的舊莊園住下。
盡量他們有能力建設富麗堂皇,但他們不想這樣做,因為律阿的關系他們必須低調生活。父母隱居,努力修練,希望有朝一日能獲得更強力量,改變目前的困境。兒女們嘛,城里的魔法學校根本不會接收,只能請人教教識字和手藝了。
沒有足夠的錢財和資源,想培養成魔法學徒都不可能。
唐士道變回人樣。
眺望。
“這就是魔法世界的生活環境嗎?”唐士道望著遠方的巨型城池。這里沒有高樓大廈,卻有滿天飛的座駕。這里沒有機槍坦克,卻有威力更強的魔導炮。這里沒有工廠,卻有制造速度更快的魔能機械。這里沒有手機電腦,卻有更方便的法術手鐲。
乍一看起來,這種沒有污染的世界更加完美。
事實上。
法師家庭才能擁有這些好處,普通居民呵呵,洗洗睡吧,不夠機靈的當仆人也不要你。除了國家庇護的工人和商人,剩余所有人都要依附在法師的家族之下。否則,在這種魔偶代替工人的社會,你連找一份工作都找不到。
另一方面法師的權力還超越律法之上。
哪怕殺了人,擁有復活法術也可以輕易脫罪。這樣的世界唐士道內心隱隱排斥,心想這不是最良好的秩序。
當然,眼前只是一段數據的重現。
不過唐士道知道,自己將來有一天可能需要面對這種世界,了解一下也是一種學習。
慢慢的。
唐士道又伸手,朝著旁邊的山峰施展地變術。
迅速地。
山峰自然敞開了大路,石頭階梯自然生成,山頂平臺自然展現,一座巖石宮殿也拔地而起。法師就這么吊,改造地形或者變山為谷都是輕而易舉的。這么大動靜自然驚動了很多人,沒一會兒,數十人身飛落,無一不是本城的法師強者。
同樣的,律阿的父母也出來見客了。
看到山峰上剛剛形成的山城,法師們都沒有魯莽動手。在他們看來法師都是自己人,是自己人什么都好商量。
“請問”
剛有人想開口問話,唐士道又揮手施放‘召喚飛龍’。
兩足,巨翼,能夠噴火。
飛龍的身軀體型遠遠不如巨龍,對一般法師卻是很嚇人的存在。眼前這些法師,對付一頭飛龍都有點吃力。
唐士道召喚了多少?
一萬只。
當這些飛龍振翼,整一片天空都暗了下來。
這時候法師們臉色蒼白,額頭冒汗,他們知道眼前人只要一聲令下,旁邊不遠三里的巨城會在一小時內化為灰燼。一萬頭飛龍虐肆,即使所有法師一塊出手也無濟于事。一般軍團只要幾千只獅鷲就能橫掃,何況一萬頭飛龍。
“閣下”
“我叫唐士道,律阿的同學,曾經是寒山城魔法學院的學徒。你們可以查到,我當時班導老師叫韋致,校長叫平煌。我對你們沒惡意,律阿已經殺了火獄統領,現在正尋求辦法晉升圣境。他請我照看一下他的家人,我希望你們恢復律阿父母的身份和名譽,給予他們原來的待遇。”唐士道淡淡道。
“閣下,這件事恐怕”
“你們誤會了,我不是請求你們同意,我只需要你們這樣做。”唐士道平靜打斷道。
“閣閣下在威脅我們嗎?”
“威脅這個詞應該用在同一層次的強者和弱者身上。例如說,法師不需要威脅一群平民。你們不用答復我,我會一直在這里研學靜修。當今天的夕陽西沉,我發現事情還沒有改善,那么,寒石城就不用存在。”唐士道說完。
轉身走上石階,完全沒有理會這些人。
他很清楚這些人只是嘴硬,轉眼他們就會把事情辦了。
一萬飛龍在頂。
神鷲國國王來了也得乖乖聽話。
“等一等,閣下請留步”律阿的父親追了上來,剛要說話,唐士道又打斷了。
“伯父不用多言,我已經答應律阿照顧你們。也不用擔心神鷲國的舉動,他們真敢動手,我不介意換一個國王上任。律阿已經走到圣境之前了,伯父,你應該明白這是什么意義。現在我需要靜修,沒什么重要事情不要來打擾我。”
“噢好。你請便,閣下。”
簡簡單單一句’走到圣境之前‘已經說明了一切。律阿的父親可不是蠢材,當他知道神鷲國所有法師加起來都不一定打得自己的兒子,他知道自己一家人的命運逆轉了。
當力量凌駕于所有人之上,是正是邪還有意義嗎。
律阿殺掉了火獄統領這瞬間變成法師們的宣傳借口,變成律阿一家洗白重歸法師行列的借口。過去委阿接受惡魔契約,瞬間也變成‘忍辱負重’的英雄壯舉。人們本來是不太相信的,看到半邊天空被飛龍遮蓋,他們馬上相信了。
詩書戲曲可心讓編寫故事變成真實,刀槍弓箭也可以。
沒等太陽下山。
神鷲國的國王親自趕了過來。
唐士道壓根底沒見他,只讓一只鴉人傳話:“只要虛空裂縫還打開,你的國家就仍舊風雨飄搖,國王。一邊祈禱一邊等待吧,如果律阿變成圣境法師回來,至少神鷲國無憂了。我會讓一萬只飛龍看守虛空裂縫,你照看好琪拉娜的軍團,你知道這有什么作用。”
神鷲國的國王不敢有任何異議,小心應話,退離了這片地方。
然后。
沒有任何意外,律阿的父母獲得了最好的資源和支持,甚至,國王還將自己的妹妹嫁給了律阿的父親。當法師們聽聞律阿正沖擊圣境,態度萬上一百八十度拐彎,開始巴結交好。另外,唐士道派出一萬只飛龍看守虛空裂縫,瞬息間神鷲國也穩定了下來。
之后的時間。
唐士道只做一件事情:鉆研遠古碑石的內容。
不,應該說,唐士道正在跟律阿比賽,看誰能夠搶先一步完美吸收這些內容,演化出自己的全新法術。
雙方獲得的知識一樣。
雙方獲得的經驗一樣。
不同是。
律阿一直站在人生主角的位置,唐士道則是剛剛起點的學徒,在最近才勉強爬升專家的位置。雙方比拼更像是人生主角與普通凡人的比拼,唐士道也是以一個后學末進的身份挑戰律阿這個天才主角。
當然,歷史上的律阿肯定還無法比較 但,現在的律阿還是‘年青版’的律阿,還不是歷史上的巨擎。
隱隱中。
這也是唐士道對自己的挑戰戰勝律阿,等同戰勝自己。自己主修變身法術和召喚法術,律阿這個歷史巨人是繞不過的坎。假如能夠戰勝他,自己才有信心走得更遠。
在任務中修行不能實質提升力量?
無所謂。
贏是一種心境,沒有實利也不要緊。
閉目。
冥想。
進入放空自我的狀態,將其它一切摒棄,只保留這趟獲得的全部知識與心得。再然后慢慢揉碎,慢慢拼湊,慢慢重組,慢慢奠定基礎,慢慢塑造新形在一次次試驗中失敗,在一次次失敗中重試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再睜眼,唐士道發現自己多了一種法術。
先祖召喚!
這時候,唐士道也不太關心自己獲得什么,只查看結果律阿迄今仍然沒有消息!
天才與凡人,主角與路人。
勝負已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