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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二章:拼人品

熊貓書庫    崇禎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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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文學)

  “我說,我說。”老二嘶聲叫道:“我們的干爺爺是涂文輔、涂老公公。周家村中的地,我們就是準備送給他老人家的。”

  “誰?涂文輔,老涂?你們是他孫子?哈哈、哈哈。”張之度樂的合不攏嘴。“老涂才多大,竟然會有你們這么大的倆孫子?哎呀,可真笑死我了。”

  “三哥,這個涂文輔,你認識?”朱由檢小聲問張之度。

  “涂文輔,我倒是認識一個。倒也還真是位公公。他原是尚衣監的首領太監,今年才40出頭,干瘦干瘦的。這么大的兩胖孫子,也不知到底是不是他的。”說著張之度忍不住又笑開了花。

  一聽張之度的話,老二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他連聲叫道:“就是他,真的就是他。就是原尚衣監,現執掌御馬監的涂公公。我們真是他的干孫子。”

  “呦,知道的不少,還真是老涂的干孫子?”

  又笑了兩聲,張之度才壓低聲音對朱由檢說:“要真是老涂的人,殿下就從輕發落吧。老涂現在抱上魏公公的大腿,氣勢正盛。那家伙又是出了名的小心眼,不值得為這點小事與他結怨。”

  從張之度的口氣中聽得出來,他對這個涂文輔還是有幾分忌憚的。

  張之度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內侍衛統領,他都是這種口氣。看起來,魏公公為首的太監勢力,這兩年膨脹的可相當厲害啊!

  不過,就是沒張之度提醒,朱由檢也沒打算把馮家兄弟怎么著。

  在朱由檢看來,馮家兄弟雖然用的手段很陰,可他們畢竟沒有撕破臉明搶,他們做的事也還都在這個時代的規則之內。更何況,現階段朱由檢還沒打算與朝中任何的勢力結怨。

  看看又在磕頭如搗蒜的馮家兄弟,朱由檢揮揮手:“行了,便宜你們了。你們都滾吧。”

  攆走了馮家兄弟,侍衛把一個清瘦的老者請進了大廳。

  朱由檢和徐光啟熱情的迎了上去。

  “馬先生,黃秀才怎么樣了?”徐光啟緊張的問道。

  老者恭敬的回答:“徐先生請放心。黃秀才腿傷只是有初步出膿的跡象,傷情并不嚴重。他現在精神欠佳,主要還是旅途勞累的緣故。

  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最好不要再遠行了,還是靜養為好。老朽已經開好了清瘟去火的方子,等下讓他按方服藥就是。

  只是現下天氣較為炎熱,傷口極易惡化。這點,老朽就沒有什么更高明的法子了。”

  “你們不是有去腐生肌的方子嗎?”朱由檢好奇的問道。

  馬神醫的臉上一黑,“這是誰家的孩子,說話怎么這么討厭呢?”

  看在徐光啟的面子上,馬神醫還是勉強答道:“這位少爺,去腐生肌方針對是的惡瘡,并不是這種大面積的棒傷。

  而黃秀才的棒傷,現在已有出膿的跡象了,那種方子根本不對癥。

  依老朽看來,你們就不要再給他包扎了。將他的傷處晾開,或許效果會好些。若沒別的事情,老朽這就回去給他抓藥。”

  馬神醫匆匆離去,他生怕那倒霉孩子再問出什么他難以回答的問題。

  送走馬神醫,三人一時相對無語。

  看馬神醫的意思,周秀才是要去拼人品,看他的命夠不夠硬了。

  這大夏天的裸露傷口,是指望自然風干結痂吧?

  可周秀才本身已有化膿跡象,朱由檢怎么都覺著這個小弟的前景似乎不妙。

  “得,還是我來吧。反正都是拼人品,我多做點或許他拼贏的可能性能更大些。”朱由檢下定了決心。

  “三哥,這兒的酒樓有沒有烈酒出售?就是那種能點著火的烈酒。”朱由檢生怕張之度不清楚他的需求,特意說明了需要酒烈的程度。

  “殿下是想用那種烈酒來給周秀才清洗傷口吧?這小地方的酒樓可不一定有。反正剛才我是沒喝到那種酒。”張之度一邊回答,一邊在心中嘖嘖稱奇。

  烈酒洗傷口,這是將門秘傳的技巧。外行人知道的很少。信王殿下怎么知道的?真是好奇怪啊。

  烈酒都不一定有?朱由檢就覺得腦子一暈。

  不會吧?這個時代會還沒有烈酒。

  就聽張之度繼續說道:“殿下您需要的那種烈酒,估計得京城或九邊那幾個重鎮才能找到。別的地方,那種烈酒太少見了。”

  沒有烈酒怎么辦?要不用點別的酒算了。不過用烈酒本身就是在湊活,再降低標準,只怕…

  朱由檢越想眉頭皺的越緊。

  看朱由檢眉頭緊皺的樣子,張之度終于可以確認。信王,看來真的知道烈酒洗傷口的秘密。

  “張成、張成?”張之度大聲的叫道:“去把爺的酒袋拿來。”

  門外侍衛應了一聲,腳步聲匆匆遠去。

  “算哪小子好運,我這正好有袋烈酒,便宜他了。不過,殿下,您回去一定得再賞我一袋最烈的酒才行。”張之度嘟嘟囔囔的說著。做人情嗎?他就一定要做扎實才行。

  “你有烈酒?那太好了。”朱由檢眉頭慢慢松開。

  “一事不煩二主。三哥,再叫你的人去找點白布,記著一定得是白布。其他顏色的一概不要。”

  “白布?那估計不用出去找。”徐光啟接口說道:“黃柳氏就會織布,她這應該就有白布,叫她去找找。”

  一頓忙亂過后,張之度望向臥室的方向,好奇的問道:“殿下,您這法子有用嗎?”

  朱由檢搖搖頭:“這法子我也第一次用,誰知道呢?”

  不理張之度訝異的表情,朱由檢繼續說道:“今天只能這樣了,用烈酒清洗傷口,敷上金瘡藥。傷口暫不包扎,讓人注意驅趕下蚊蟲。

  明天把白布都裁成繃帶,用大鍋煮沸,再在陽光下曬干。以后用它包扎傷口,每天換一次藥,剩下的就看黃秀才的命了。”

  聽完朱由檢的話,張之度心中只剩“呵呵”二字。

  呵呵,搞了這么多事,還以為信王會有多大的把握,結果還是要拼人品啊!

  不管張之度的表情,朱由檢的思緒已經飛到了別的地方。

  這么落后的救治條件,難怪前世的文學作品中都說:在古代戰爭中,受傷幾乎就相當于死亡。

  一場戰爭中死于受傷感染的士卒,會遠遠超過當場戰死的。

  現在,朱由檢才認清這個殘酷的現實。

  看來,還得要為少年隊配備專業的救護隊才行啊!

  唉,先看看黃秀才的傷情會不會好轉吧?朱由檢在心中默默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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