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醫療救援船還挺好的。”凌然從隔壁船上回來,竟然還有些念念不忘。
的確,50米長的游艇確實是裝修奢華,可謂是精品中的精品,但船殼隨便涂了幾層漆的醫療船下面,人家可是有手術室的。
盡管只有一間,而且是醫院好點的清創室的水平,那也是確確實實的手術室,且安裝在船的中間,風浪不大的情況下,能夠充分發揮60多米長的船身的抗波能力,使用效果想必不差的。
田柒早有預料,笑么么的道:“凌醫生喜歡的話,回頭隨便加入一家慈善組織,再接收一艘類似的醫療救助船好了,它的應用范圍還是挺廣的,既可以在海上當拖船用,也可以做一些簡單的破拆吊運的工作,如果想更偏重醫療方面,還可以再加強醫療設施的安裝…”
在國內,慈善組織自然是不好隨便加入的,接手醫療救助船自然是不容易的,想要改裝接收來的醫療救助船更是強人所難了。
不過,田柒和凌然都沒有去考慮這些困難的部分。
凌然只是很認真的思忖過后,才明智的搖頭,道:“我沒時間天天跑海上的,而且,船上的手術室再穩也不比岸上的,工作效率肯定會降低的。”
“那當然,不過,醫療船在海上,娛樂性應該更強吧。”田柒不是很確定的做著建議,又笑道:“可以學姜太公釣魚,在海上一邊垂釣,一邊等病人,感覺就像是世外神醫一樣!”
凌然順著她的思路想了一會,不由一笑,又是搖頭:“如果一個星期釣不到病人的話,神醫的技術也該退步了。”
“啊,這么明顯?”田柒頗為意外。
“如果要追求完美手術的話,就需要注意方方面面了。”凌然最近做手術,都要追求完美,亦是感觸頗深。
田柒則是看著凌然,道:“凌醫生已經很完美了。”
“總有提高的空間的。”凌然對于他人評價的完美,向來是持懷疑態度的。最明顯的例子,他在讀書的時候,時不時的總會考到98分,99分之類的成績。每當這個,老師往往都會竭盡所能的安慰,“已經很完美了”之類的表述,屢見不鮮。
但是,98分,99分怎么可能用“完美”來修飾?如果98分也可以稱之為完美的話,100分又如何形容?
最重要的是,完美必然是有唯一狀態的,否則怎么稱得上完美。由此說來,98分和99分更是不可能共用“完美”的形容了。
田柒并不知道凌然的判斷標準,在她看來,凌然更像是在認真的謙虛。
而認真的謙虛的帥氣的男人的形象,卻是完美的令人心醉…
隔壁船的汽笛聲,將眾人給驚醒了過來。
“凌醫生,要開船了。”麥莼硬著頭皮過來通知。
“有需要救援的船舶嗎?”凌然望著藍藍的天色,情緒頗好。泰國的天氣炎熱,站在空曠的海面上,被風吹著,卻是倍感舒適。
“暫時還沒有,我們的計劃是在海上巡游,如果有的話,可以及時救援,在此之前,咱們可以先在游艇上休息休息,您喜歡釣魚嗎?”麥莼帶著一些試探的語氣,又道:“聽說海釣還是蠻有特色的,當然,其他的活動我們也準備了很多,比如浮潛和潛水,或者是海上的直升機巡游,又或者是艙內活動…”
凌然想了想,道:“我嘗試過幾次釣魚,但不是很熟練,你們有熟悉海釣的人嗎?”
“當然,不僅有,我們還有超厲害的釣魚大神,一會到了海上,您隨時可以喊她教您。”麥莼露出些微的輕松笑容。
只要凌然不反對,不覺得無聊,她的任務就完成了。
呂文斌則對潛水升起了興趣,忙道:“那個…我可以去潛水嗎?”
“如果我們能順利抵達潛水點的話,應該可以的。”麥莼輕輕一笑,顯然沒有要順著呂文斌的意思。
游艇緩緩啟動,伴隨著音樂,一些男男女女平均的散布到了甲板上,使得這艘巨大的游艇不至于顯的空曠乃至于嚇人。
幾名工具人快速的在下層后甲板,布置起了釣魚的裝置,例如漁具,酒水,飲料,小吃,燒烤架,影音系統和按摩師…
一名壯碩的女人,細心的檢查了漁具,并做好了調整,才喊凌然等人下來。
呂文斌搭眼看過去,就嚇了一跳,不由拉住麥莼,道:“你們還專門找了健身大師?不會是給我準備的吧?”
“不會。”麥莼淡定而直白的看著呂醫生。
呂文斌興奮的表情滯了滯:“不是給我找的,是給凌醫生找的?沒必要的,凌醫生平時也不怎么健身的,更用不著這種健身大師…”
他嘖嘖有聲的望著那壯碩女人的肩膀和脖子,贊道:“脖子練的這么好的,真的少見。”
麥莼道:“你說的這位,是釣魚大神。”
“女的釣魚大師?”呂文斌的驚訝溢于言表。
麥莼莫名的生氣:“女的健身大師你就認,釣魚大神你就不認?”
“因為我真的見過厲害的女健身大師啊。”呂文斌說到這里擺擺手:“管它呢,我先下去認識認識。”
麥莼也沒攔著,本來就是給雇來給大家勾兌的,呂文斌一定要勾兌健身,她也沒必要攔著。
左慈典看著呂文斌下去了,又盯著那釣魚大神看了幾眼,笑道:“請的這位還合適。”
“您也覺得合適?”麥莼知道左慈典是凌治療組的大管家,加上年齡因素,對他就更是客氣了。
左慈典笑笑:“海上運動,大家穿的都少,動不動還要脫個上衣什么的,找個男的過來,容易起爭鋒,找個女的吧,又容易貼著凌然,這位的狀態,感覺確實適合。”
麥莼微微一笑:“我什么都不知道,您這是無端猜測了。看,下面好像布置的差不多了,咱們也下去吧。”
幾個人跟著麥莼,又往甲板下去。
這時候,一名徘徊在吧臺的舞者,猛的喝掉了杯中酒,快步走了過來,低聲道:“不好意思,你們是醫生吧?”
說話的人用的是中文,立即叫住了左慈典等人。
“我們是醫生,但是中國的醫生。”左慈典回答。
“是醫生就行了,我有點小問題,能不能請你們看一下?”年輕的舞者約莫20多歲的樣子,腿長手長,面貌清秀,是個看起來有些陰柔的男生。
幾名注意著這邊的工具人發現了這一幕,不由驚疑不定的互相詢問起來:
“誰找的病人?”
“設定的什么病啊?”
“哎,這樣子會不會有道德危機啊?怎么都不商量就上病人了?不能這么急功近利吧。”
“不是我找的。”
“也不是我們組。”
“雨我無瓜。”
工具人們問了一圈,也沒有問到答案。
左慈典這時遲疑片刻,道:“你如果不是急診的話,建議你還是去醫院看一下。”
“是急診,很急了。”年輕的舞者眉頭緊皺:“求你們了,就看一下。”
“你先描述一下你的癥狀。”左慈典還是很謹慎,海外行醫,就算旁邊跟著一條醫療船,他也不是很放心。尤其是這種不知道底細的,直接沖上來求醫的人,說不得身后就有一臺隱藏的攝像機跟著。
年輕的舞者等了幾秒鐘,看了兩眼麥莼,終究還是沒有啰嗦,咬著牙,道:“我前兩天做飯的時候,不小心坐在一條魚身上了…”
左慈典、麥莼以及工具人們的目光,齊齊落在了余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