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佳川從小就很喜歡自己的小侄女田柒,而她最擔心的,就是田柒的婚戀大事。
打從自由戀愛的風潮開始,田家人的婚戀嫁娶就變的困難起來。
男性們尚好一些,女性需要考慮的問題就非常多了,在田佳川看來,這或許就是所謂的財富與權力的詛咒了。
田佳川尤其擔心田柒。因為她不僅是田氏家族的嫡女,在母族的身份同樣特殊,加上外表格外漂亮,性格又好,可以說是整個田家的掌上明珠。
最近幾年,田柒更是表現出了無與倫比的經營天賦——或許不能與那些精挑細選出來的社會精英相比,但就田家內部橫向比較來說,她已經是內定了大量的位置了。
然而,田柒越是優秀,身為四姑的田佳川,就越不看好她的婚戀選擇了。
天底下,又哪里找得到,配得上自家田柒的男人?
家世比得上田家的,國內國外都算上,也就是那么一小撮人,再對上年齡,還要求性格好,長相佳,若是再要求一些個人能力的話,田佳川數來數去,都找不到合適的。
就算是有那么三五個能達標標準線的,同樣是多少家庭盯著的。
但是,看到凌然的一瞬間,田佳川的想法變了——自己之前實在是想的太多,太膚淺了。婚戀又不是做買賣,當然是要看的順眼,是最重要的!
“這個凌醫生是很厲害的醫生?是他給你小叔做的膝關節手術,是吧?他給我講的時候,我還不相信…”田佳川想說的其實不止這些,但她已經無法有效的組織語言了。
田柒甜甜的笑一聲,道:“是非常厲害的,應該是業內第一的。”
“想來應該是第一的,否則你小叔也不會讓他在自己的膝蓋上動刀子。”田佳川喃喃自語,道;“做業內第一的醫生,也是很困難吧…”
田柒笑笑,拉著田佳川,道:“四姑你別想那么多了,我介紹凌然給你。”
接著,田柒又向旁邊的幾位田佳川閨蜜笑笑,再拉過凌然介紹了起來。
剛才還在探頭探腦,恨不得多幾秒鐘看凌然的女人們,此時的表情都不自然起來。她們下意識的躲閃開了凌然的目光,然后又忍不住的偷偷抬頭看凌然…
“我們去吃飯了。”田柒沒等眾人看夠,就笑么么的打斷了略顯詭異的現場圍觀,并勇敢的牽起凌然的手,小心臟怦怦的跳著,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穿過兩道門,就算四姑和她的閨蜜們扒著門,也看不到這邊的場景了。
田柒這才輕輕松開手,并仰頭看向凌然。
雙手并沒有分開。
凌然依舊牽著田柒的手,臉上的表情,也依舊是平靜的帥…
田柒不由抿嘴一笑,臉頰立即靠向凌然的肩膀。
隔壁。
田佳川等一眾閨蜜,早都忘記了今天的話題是什么了,嘰嘰喳喳全都是討論凌然的。
“你說怎么有人長的比明星還漂亮?”
“那個不叫漂亮,叫帥氣。”
“哎呀,我說,當年其實我有見過一個明星,感覺也有這種帥度,就是個子矮了一點。”
“對啊,凌醫生這個身材,也是堪比模特。”
“我糾正一下,堪比模特是和模特差不多,但還趕不上,你如果是這個意思的話,我不認的!”
一群女人各說各的,房間內頓時如同燒開了的火鍋似的,什么筋頭巴腦的都往上冒。
田佳川聽的莫名火竄。
在眾人議論5分鐘后,田佳川終于忍不住使勁一拍桌子:“都好好的啊,你們說的可是我侄女婿。”
旁邊的閨蜜一愣,大樂:“你的女婿就算了,侄女婿不算數。”
“我不管,反正都是我們田家的了,你們都不許碰。”田佳川用氣勢壓倒了閨蜜們。
“行吧行吧。說的我們好像會勾引你的侄女婿似的。”坐對面的閨蜜說著認真思考起來,她托了托自己的熊,道:“你別說,我去年才做的,是不是挺完美的?”
“那你去試試看啊。”田佳川的聲音冷冷的。
“試試怕什么,我也是富婆來著。”閨蜜說歸說,終究是沒動腳,再端起一杯酒來,故作優雅的抿著。
“但是,看看沒關系吧?”另一名樹脂閨蜜試探著道。
“我覺得沒關系。”
“不能不讓看的。”
“也不可能不讓看啊!”
說著話,田佳川的一眾閨蜜就竄了起來,田佳川拉也拉不住。
當然,她也沒有真要拉的意思。侄女婿要是個不靠譜的,還真不如早發現早處理。
一群人從一個包間,浩浩蕩蕩的前往另一個包間。有走的快的,鞋都不穿了,你追我趕的,以至于手表碰手鐲,發出各種叮咣叮咣的聲音。
這間碼頭餐廳原本是極安靜的,僅接受預定的模式下,每餐只接待三五桌的客人,如此“熱鬧”的場景,還真的是不多見。
幾名服務員看見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趕緊跑去報告。那慌張的模樣,就好像剛剛端上桌的大黃魚和海螺同時復活成精,又各自舞了一套拳法,并且惺惺相惜,交配一番,瞬間生下了小黃螺且天生會舞拳似的。
“小柒。”田佳川跟不上幾個人的步子,就喊了一聲。
幾秒鐘后,卻見凌然打開了房門,隔著小院的長廊,定神看了過來。
閨蜜團繼續向前,凌然的眼神絲毫不變。
對他來說,這種女性組團制造的混亂,并不鮮見。
而閨蜜團的成員們,卻是看著凌然,裹足不前了。
“那個…小伙子,這邊的味道吃的習慣嗎?”自詡富婆的閨蜜,開口就泄了底,自己不禁也有些泄氣了。
凌然淡定的道:“我是云華人。”
“云華人也有吃不慣云華菜的吧。”她說著也覺得這話說的不靠譜,又生硬的道:“不說這個,凌醫生如今是在云華醫院工作嗎?工作順利嗎?你別說,我在昌西省還認識幾個醫療衛生這塊的領導…”
“順利。”凌然用回答打斷了她的話。
“哎呀,真不謙虛呢,那你說說,賺錢了嗎?賺了多少?”她一邊說,一邊高漲的情緒,令頭頸通紅。
凌然原本有些想關門的,此時也停下了,看著對方有些軟綿綿的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