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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可惜了白桿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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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下,草原上籠罩著一層金色的光輝。群山之下,卻有一直騎軍向草原疾馳,猶如一把利劍直插無邊無垠的草原,似乎想把這塊灰色的布剪成兩半。

  草原上的大車壓痕,都不用細看,就能輕易跟著前進。畢竟十輛大車,滿載酒肉,還有羊豬痕跡,不要太明顯。

  騎軍領頭那人,正是人稱獨眼小馬超的馬祥麟。大約走了一半路程了,還未遇到建虜探馬,他便知道建虜那邊肯定有變。

  “快,再快點!”他回頭招呼了下,又催馬提速。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一定親手多殺幾個建虜才行。最好把那奴酋之子抓住,不但能吐一口心中悶氣,還能立下對虜戰事以來的最大功,實在是一舉二得。

  十里草原路,對于提高了速度的騎軍來說,并不需要多少時間。夕陽似乎才挪動了一點點,遠處建虜大營便遙遙在望了。

  “大人,等后軍上來再靠近吧?”一名心腹將領湊近馬祥麟,大聲建議道。

  馬祥麟沒理他,只是在馬上立起身子,遠眺了會建虜營地,便自顧自地下令道:“建虜似乎逃了,給我追!”

  身后是他娘還有媳婦,因此他壓根就不用擔心支援的問題。只要他這支前鋒能咬住建虜,后軍轉瞬便能撲上來,并不會出現其他豬隊友的各種手段。

  如果是別的明軍,馬祥麟倒要考慮后軍是否會旁觀戰局,讓自己先消耗建虜的兵力,或摘桃子或避其鋒芒等等惡心的事情。

  馬祥麟的判斷果然沒有錯,他們這支騎軍直接殺進了建虜營地,壓根就沒見到任何建虜,倒是之前派出來的那些人,包括那個叫小武的年輕人,全已遇害。

  從營地情況看,至少有大半的建虜在胡吃海喝了。不過似乎突然發現了什么,倉皇而跑。

  “給我追!”馬祥麟看清楚了情況后,壓根就不下馬,只是大喝一聲,便第一個催馬往后營大門出去,沿著草原上留下的痕跡追了下去。

  不一會的功夫,秦良玉領著剩下的騎軍趕到了營地。張鳳儀遙遙望見丈夫的背影,不由得焦急說道:“婆婆,窮寇莫追,虧鳴金讓夫君回來吧?”

  秦良玉一如她兒子,并無任何慌亂,仔細地觀察了營地情況后,便大聲下令道:“建虜應無戰力了,給我追!”

  婆婆的話,張鳳儀是信服的,又擔心夫君的安危,第一個追了出去。

  秦良玉也緊跟在后,領軍追擊。對于建虜,她并沒有像其他明軍般,會有心理上的陰影。如今頗具威名的白桿軍,可以說是她一手訓練出來的,挑選的也都是石柱最強壯的人。跟隨她南征北戰,早經過了戰爭的洗練。只是可惜的是,當年渾河一戰,沒了很多老兵。

  在原本的歷史上,白桿軍前面一直是強軍,立有不少功勞,打下赫赫威名。只是很可惜,秦良玉一直為大明而戰,壓根就沒多少歇息的時候。就一個石柱的兵源而已,到了后期,強壯的石柱人早就消耗掉了,軍隊中又都是新兵為多,自然戰力不如從前,也就沒多少勝仗可言,唯有一腔熱血報國。

  而此時,在京師的崇禎皇帝,沒等到張鳳儀報告最新的戰況,去初等組看看,又沒有看到豪格有說話,索性靜下心來,退出聊天群去看溫體仁的奏章。

  這份奏章,是有關他對朝廷賦稅革新的闡述。一直耽擱至今,終于鄭重其事地在崇禎皇帝見完孫承宗后遞交了上來。也是因此,他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張鳳儀的留言。

  此時,崇禎皇帝想起溫體仁遞交上來時,那臉上帶著一絲決然,不由得心中略微有點好奇,便打開看了起來。

  只見他一邊看,一邊點頭,又或者有搖頭。在看完之后,他合上奏章想了會。而后又轉頭看看天色,此時已近傍晚,馬上要天黑了,崇禎皇帝略微一猶豫,還是下旨文華殿內召見首輔。

  溫體仁其實一直心不在焉,就猶如后世參加了高考的學子,在等待成績的揭曉。

  一聽崇禎皇帝召見,他便知道是什么事。畢竟宦海浮沉多年,溫體仁深吸一口氣后,神態自若,快步奉召而去。

  等他進了文華殿,發現殿內竟然只有崇禎皇帝一個人時,心中不由得一喜,看來不管皇帝怎么個想法,終歸是不想讓其他人聽到。

  崇禎皇帝在溫體仁見禮之后,便微笑著說道:“朕看了卿的奏章,不過因為事關重大,還是想聽聽卿親自所言。”

  溫體仁一聽,收拾心神,立刻恭敬奏道:“陛下,臣以為,朝廷賦稅之根本乃是田賦。而在冊田地核查,最近一次乃是萬歷初年。因此臣以為,有必要進行一次全天下的土地丈量核實,重新編撰田冊。”

  每個時間長點的王朝末期,都是土地兼并嚴重,在冊田地的準確性嚴重失實。這點,只要是讀書人都明白。但要在全國范圍內進行有效的丈量核實土地,就必須有一個前提,朝廷必須大力推進。這種情況,一是如萬歷初年,張居正大權在握,等同皇帝一般的權威,或者就是皇帝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嚴旨并堅定不動搖地推行。

  如今,溫體仁不是張居正,因此他這提議,就必須得到崇禎皇帝的全力支持,即皇帝的態度決定這事的可行性。

  他說完之后果然發現皇帝就如同他之前所預料地一般,點點頭道:“不錯,這事不管如何,都必須要做一次。溫卿此策,朕準了!”

  如果是去年十二月之前,就算崇禎皇帝這么說,溫體仁還是心里沒底的,他怕皇帝在轉眼就會被東林黨人勸說改變主意。可從去年十二月開始,崇禎皇帝的一系列事情,已讓他放心,皇帝的決定,都是想過之后決定的,輕易絕不會改變。

  不過他最擔心的是接下來這事,有心想避開,但他無奈發現,要想真正改變如今的財稅狀況,那是一道繞不開的坎。

  無奈之下,他臉色變得嚴肅,以示事情的重要性,鄭重地開門見山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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