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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九章 確認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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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勇義不過就是個小警長,和警察總局局長根本搭不上話,這中間需要有人牽線搭橋,這些花費絕對少不了。

  泉叔搖了搖頭,擺手說道:“我只是向你詢問原因,具體的營救行動不用你參與,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苗勇義聽到泉叔的話,知道他是怕牽連到自己,畢竟他的身份很關鍵,是打入軍統局的高級特工,不能輕易地使用。

  苗勇義想了想說道:“我知道麻耀武有一個專門處理這些事情的代理人,這個人叫任老四,就住在北門胡同,麻耀武抓人放人大多都是走他的路子,組織上可以派人接觸他,不過他要價可狠!”

  泉叔一聽精神一振,總算是有了一條門路,他接著說道:“只要有的談就好,對了,柴國安的家產豐厚,他的家人也許可以籌措一部分資金,救他出來,這樣,其他人也許可能一起救出來。”

  苗勇義嘆了口氣說道:“麻耀武就是為了貪圖他的家產才下的黑手,如今柴國安名下的產業都已經被封,他的家人,只怕麻耀武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他們自身難保,哪里還有余力救旁人。”

  泉叔一聽只好放棄了這一想法,點頭說道:“那就自己籌措資金,無論花費多大代價,也必須把人救出來。”

  地下黨組織的活動資金從來都是極為緊張,武漢地下黨在這一年來也遭受了很大損失,現在更是步履維艱。

  苗勇義接著說道:“我們現在只能盼著麻耀武貪圖錢財,沒有對其他人起殺心,日本人那里也要打點的通,不然這件事情真的很難辦!”

  兩個人一時之間都是無語,半晌之后,苗勇義說道:“我那里還有一些積蓄和一部分軍統局的活動經費,如果湊不夠數目,就拿出來應急!”

  苗勇義作為軍統局武漢站的行動隊長,手里也掌握著一部分經費,不過現在國黨政府的日子也不好過,很多政府部門職員的薪水都發不下來,軍統局的經費也不寬裕,他一個行動隊長又不是總務科長,手里確實沒有多少余錢。

  泉叔只好點頭說道:“我先派人去接觸一下,如果最后湊不夠數目,我就來找你!”

  說到這里,他深吸一口氣,擺了擺手,對苗勇義說道:“先不說這些了,這段時間,軍統局那里有什么情況嗎?”

  苗勇義聳了聳肩說道:“還是老樣子,武漢已經成了日本人在華中的大本營,軍統局在這里也是舉步維艱,勉強支撐,前段時間剛剛被日本特高課破獲了一個據點,現在機關已經退出了漢口鎮,去往漢陽鎮的郊區躲避,估計現在留在漢口的,也就是我的行動隊了,都是提心吊膽的過日子,生怕哪一天,被日本人找上門來,真不知道我們堅守在這里有什么意義!”

  武漢站這一年來在日本人的高壓下,日子過得很艱難,日本人在武漢常駐重兵,力量雄厚,在這個嚴峻的情況之下,武漢站自保尚且艱難,更不要說其他的工作了,有限的幾次行動,都遭受了很大損失,目前來說,武漢站的任務就是蟄伏,所以苗勇義現在也沒有具體的任務,只能聽候上級的指令。

  “不過,五天前我接到了一個指令,讓我今天去接應一個總部派來的人員,不知道這是什么人?”苗勇義接著說道。

  泉叔趕忙問道:“重慶總部來的人?會是什么事情?沒有具體的指令嗎?”

  苗勇義皺著眉頭說道:“沒有,只是告訴我聽從來人的指令行事,反正很快就知道了。”

  說到這里,苗勇義忍不住心中狐疑,因為他接到的指令,是讓他今天傍晚七點整,去戶部大街聯豐酒店接頭。

  如果是別的接頭地點也就罷了,可是聯豐酒店對苗勇義來說,是再熟悉不過了。

  當初跟寧志恒一起來到武漢,就是在聯豐酒店吃的西餐,在那里接受了尋找跟蹤日本間諜宮原良平的任務,之后他為了尋找此人,在聯豐酒店附近蹲守了一個多月,那里的地形和環境,他閉著眼睛都能夠回想的清清楚楚,選擇這個接頭地點,對他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不過總部為什么會選擇這個地點呢?苗勇義心頭不禁有些驚疑,難道是自己的兄弟來到武漢了?

  不,不可能,現在他已經是軍統局的絕對高層,在軍統局舉足輕重,身份極為重要,怎么可能離開重慶,孤身犯險進入危機四伏的武漢城?

  苗勇義心中念頭翻轉,但是沒有和泉叔細說,一切很快就可以知道答案了,到時候再匯報不遲。

  武漢日本軍部情報處辦公室里,上原純平正在目光陰沉地緊盯著眼前的高崎茂生。

  拿起手中的一份電文,沉聲問道:“高崎君,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份電文是怎么回事嗎?”

  高崎茂生兩步上前接過電文,仔細查看了上面的內容,這才松了一口氣,趕緊恭敬的回答道:“真對不起,將軍閣下,是我擅自做主,向上海的植村大佐求證了一些事實。”

  自從上原純平離開上海后,上海軍部情報部門的負責人一直是植村高志大佐。

  “你竟然敢調查藤原智仁?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嗎?”上原純平的眼神凌厲之極。

  上原純平對情報部門控制極嚴,尤其是對電臺的管理非常重視,所有的電報往來,最后他都是要親自過目的,沒想到其中就有關于藤原智仁的信息。

  要知道上原純平在華中軍中并不是沒有潛在的對手,他執掌情報部門多年,調查和處理的人員太多了,其中不乏身后有背景和派系的人,所以說樹敵甚多,這也正是他為什么要刻意的結交藤原家的原因之一。

  藤原智仁是他的義侄,也是藤原家的嫡系子弟,可是自己的手下高崎茂生竟然私自調查藤原智仁的行蹤,他這是想做什么?

  高崎茂生急忙回答道:“請您原諒,我之前奉您的命令調查收集軍統局高級特工的材料,其中有一個人的容貌和藤原先生非常相像,可是我并不敢確認,所以給上海方面發電報,請植村大佐幫忙求證。”

  上原純平一愣,他沉聲問道:“誰?是誰的容貌和智仁相像?”

  “軍統局行動二處處長寧志恒!”

  上原純平一聽不禁詫異地說道:“寧志恒?那個綽號寧閻王的那個人?”

  軍統局的高層并不多,握有實權的也就那么幾個,上原純平都是心中有數的,所以對寧志恒這個名字并不陌生。

  高崎茂生躬身回答道:“正是此人,我之前收集到他的一張照片,容貌卻是和藤原先生非常相像!”

  上原純平目光幽幽的閃動著,開口命令道:“去把照片拿來,馬上!”

  高崎茂生趕緊點頭答應,躬身退了出去,不多時,手拿著一份報紙趕了回來。

  他將那份新蜀報遞交到上原純平桌案前,翻到第二版主頁,指著那張照片上寧志恒的頭像,低聲匯報道:“就是這一張,您仔細看一看!”

  上原純平他所指的位置,認真查看著,果然發現照片上的年輕軍官和自己的義侄藤原智仁非常的相像。

  最后他也取過一個放大鏡仔細的端詳著,最后不由得詫異地說道:“確實很像智仁!”

  接著他又查看了一下這篇報道的具體內容,不過很快他的神情一松,指著其中的一段文字,笑著說道:“你看,執行軍法的時間是六月八日,這張報紙是六月十日刊發的,據我的了解,就在這幾天里,智仁在上海剛剛遭受到了一場刺殺,他僥幸躲過一劫,這件事在上海鬧得沸沸揚揚,這個人絕不是智仁!”

  高崎茂生點頭說道:“確實是如此,植村大佐的電文也是這么說的,都是我多疑了,請將軍閣下原諒!”

  上原純平這時已經確定,高崎茂生確實是事出有因,不是有意生事,臉色才緩和過來,他點頭說道:“其實你仔細看一看,這個人和智仁還是有區別的,他的頭發比智仁要短一些,氣質也冷峻的多,不過兩個人能夠如此相像,確實是罕見,也難怪你,換做是我也會心生疑慮!”

  高崎茂生點頭說道:“之前不敢直接向您詢問,就是怕冒犯了您和藤原先生,好在現在水落石出。”

  上原純平抬斷了他的道歉,開口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做事公私分明,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責怪你,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你還是要著重調查寧志恒的資料,我要知道他的一切,尤其是我要知道他在什么時間,在什么地方任職,做的什么事情,明白嗎?”

  盡管上原純平自認為對這個義侄很是了解,但是他畢竟是干了幾十年特工,必要的謹慎和小心還是有的。

  而且他和藤原智仁在一起的時間畢竟不長,最初也就是在淞滬大戰之前,兩個人相處過一段時間,之后就是這一次回到上海迎接藤原公爵,兩個人又相處了一段時間,所以他也不能夠完全確定這個義侄沒有問題,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要多了解一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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