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奢不甘心。小說 田文更是認為這是秦國的陰謀。
趙奢問田不禮:“相國真的以為,我錯了嗎?”
田不禮不動聲色,淡淡的說道:“趙將軍,若有一天你領趙國舉國之兵與秦軍對決,那個時候朝堂之上殺你之聲起,死的便不是你趙將軍一人,還有幾十萬趙國好男兒。”
“你,我!”趙奢給說懵了。
田文在旁嘆了一口氣:“趙國亡了,貴族依然還是貴族,富貴依然還是富貴,換個國家依然還可以錦衣玉食。天子分封數百諸侯,到現在還有幾家。若連國君都在不意國,臣子何必在意。”
田文心死了,脫掉了自己的錦衣長袍,赤著腳往邯鄲城外走去。
田不禮沖著趙奢一禮后,往自己的馬車走去。
趙奢聽懂了,自己是擋了太多人的財路,秦國在海外收獲豐厚,韓、魏的貴族跟著秦國出海,捧著滿手金銀而歸。
趙人看著眼熱。
原本聽聞楚軍有人偷偷逃跑去跟著秦軍出海,當時趙奢還不信,趙奢認為普通小民跑就跑了,楚軍的軍官怎么可能。
現在想來,怕就是真的。
“不,還有機會,這事似乎還沒有到死地。”趙奢撿了起那把劍,快速往自己府中走去。
田單雖然逃了,可趙奢卻沒有見到樂毅。
此時,手上還有力量。
趙奢有自己的親信兵馬,還有樂毅手上三萬精銳,若是拿下邯鄲的話…趙奢沒想下去,但這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邯鄲城外,田文黯然離去。
沒走太遠就被人攔下,然后拉入馬車之中,馬車在田文上車之后,快速的離去。
田文一看車上的人,大吃一驚:“田單?”
“是我,當然是我。”
此時的田單若不仔細看,可以說完全是兩個人,田單將頭發、眉毛、胡子全部剃光,若不是非常熟悉的人,根本就認不出田單來。
“你!”田文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么了。
田單說道:“事實上,我很早就準備好了退路,大約在十天前吧。”
“為何?”
田單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在左先生你看來,這次到底是為何?”
“白暉?”田文唯一能想到,就只有白暉。
“然后呢?”
田文搖了搖頭:“這事縱然與白暉有關,但也是趙奢自己錯了。”
“對,趙奢擋了太多人的財路,但我們還有機會。”
“機會?”田文笑了。
田單說道:“我手上還控制有兩萬兵馬,以及齊國那邊。
“你,可以試試。”田文說完就準備去推馬車的門,他已經不想聽下去了。
田單趕緊拉住田文:“左先生,難道不可行?”
田文停了下來:“你不懂,我今天才算真正的悟了。”
“請左先生指點!”田單倒是真的有心。
“唉!”田文嘆了一口氣后說道:“天下都只當白起是戰神,白暉次之。可這天下最強的卻是白暉。”
“為何?”
田文說道:“你只當是有兵,有糧便可以作戰。白暉為什么會有十年不攻,十年不攻事實上秦國示敵以弱,然后用十年時間布局天下,韓國附秦是靠兵戰打下來的嗎?魏國附秦也因為兵戰嗎?”
田單想了想后回答:“都不是。”
“所以呢,靠的是國力的碾壓,而不是靠士兵的沖殺。秦軍的士兵用在了什么地方,用在了不斷的去為秦國增加財寶,增加國力。倭島為秦國帶了多少財富?辰國半島為秦國帶來多少財富?”
田文的話讓田單沉思。
田文又扔了一句狠的:“再有兩點,一便是,你有兵又如何。你的兵馬,樂毅的兵馬幫助趙奢殺盡邯鄲貴族又如何?接下來,他白暉不用動秦軍的一兵一卒,與你們交戰的是廉頗。”
“廉頗,沒錯,定會是廉頗。”田單也回過神來了。
一位趙奢對邯鄲下手,那么廉頗必會盡一切所能舉兵來戰,此事廉頗還占了大義,趙奢不是對手。
當真不需要秦軍出兵。
“那么,若廉頗能被說服,當如何?”
“如何?”田文搖了搖頭:“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點,趙國朝堂之上,必有重臣是白暉的人,看不出是誰。縱然趙奢、廉頗可以控制整個趙國的兵馬,你們能與秦軍打多久?”
好一個打多久。
想一戰擊敗秦軍天下沒有誰敢想這樣的事情。更何況是兵精糧足,又有白起領軍的秦軍,這必是一場長期的戰爭。
長期的戰爭拼的不是兵戰,而是國力。
趙國的國力與秦軍,根本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趙國也沒有援兵,更沒有天下那一國可以支援趙國。
田文推開了車門:“我告訴你,秦軍有實力同時對楚國、趙國同時開戰。原本還有一點勝算,就是趙國與楚國全面聯手,可以對抗,也不可能擊敗。原本的戰略是,切斷秦國對海外的聯系,用反間計讓海外自治,以十年計,二十年,三十年計。”
田單聽懂了。
田文的計劃確實是有效的。
一但完全切斷的秦軍與海外的聯系,海外需要的大量物資,為穩定海外,那么就不得不和楚國、趙國交易,慢慢的楚、趙可以變強。
但前提是,完全切斷,并且可以對抗秦國至少十五年以上。
眼下,這個好難。
看著田文一只腳已經邁下了馬車,田單問道:“左先生,依你之間,接下來我們應該如何?”
“我,死不了。無論是白暉還是魏冉都不會殺我。而你們,趙奢完了,樂毅或許也在考慮投秦,你…”
提到田單,田文搖了搖頭:“趁眼下情勢不明,趕緊去投秦吧,否則這天下之大,或只有你丈許之地。”
丈許之地,正好就是一個棺材占的地方。
田文很隱晦的告訴田單,錯過了眼下投秦的機會,那么你只有死路一條。
田單沒有再阻止田文離去,因為他有自己的打算,并不是十分相信田文的話。
田文披頭散發,赤足。扔掉了田單給他的袍子后,回頭看了一眼邯鄲,大笑幾聲后,突然轉身又往邯鄲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