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很郁悶,白暉表示這個不怪我,所以對秦王也沒有任何同情的話會講。
宣太后開口說道:“楚國來人了,魏國的使節團也快了,趙國那邊聽說也會有人過來,燕國或許會來,也或許不會來。齊國已經算不上列國了,此時天下只有六國,不再有七雄之說。”
白暉坐在下首:“太后,若真的有人想把這六雄變成五雄,我秦國當如何?”
宣太后反問:“除了獲取最大利益,還能如何?”
白暉說道:“當初,秦十年不攻,這個盟約是與魏、韓、楚、趙、燕五國簽訂的。若是少了一國,這盟約還算數嗎?”
秦王一聽這話,臉上原本頹廢的神情的一掃而空。
沒錯,十年不攻還算數嗎?
“算!”宣太后說道:“那天你大膽推測楚國的動向之后,本宮回來就認真的思考過,無論你的推論最終有幾分會真實發生,縱然沒了魏國,這十年不攻的盟約依舊對我秦國有利,換個說法,茶樹種下去,怎么也要三年后才有茶葉可以收。”
“臣懂了。”白暉確實是懂了。
秦王卻問:“若是這盟約可以不遵守,我秦國不是可以攻趙?”
白暉反問:“王兄,若楚國攻來,或是各國聯軍攻秦,秦當如何。”
“打不過嗎?”秦王相信有白起在,以及眼下白暉部下的精銳,天下聯軍又如何,秦國勝率很大。
白暉卻說道:“可怕的不是列國合兵一處,若是趙國攻北、韓國攻打宜陽、楚國攻打上庸,燕國攻打我秦國的辰國半島,王兄以為如何應對?”
“這個…”秦王無話可說了,秦國若是多線作戰,秦國眼下也撐不住。
白暉又說道:“若是秦國三線作戰,西域的義渠、烏氏、林胡,他們還能否忠于秦國,眼下他們成為秦國一員的時間并不長久,上層貴族就算忠于秦國,若是列國以利益相誘,保不準就有人會動心思。秦國的背后,可以放心交給他們嗎?”
“說的好。”宣太后擊掌稱贊。
得到宣太后的支持,白暉繼續講:“這十年不攻,這么久的時間剛出生的孩子都可以舞動得劍,他們被牢牢的綁在秦國的戰車之上,那時便可于天下一戰。”
想了想,白暉靠近了一些秦王與宣太后:“臣想著,還有七年不攻,可否有機會吞并韓國,或是燕國。若這個計劃可行,我秦國距離一統天下便不遠了。”
秦王問道:“中牟城,你有多大把握?”
“王兄,實話說沒把握。中牟可不是小城,曾經是趙國舊都,除了血戰之外,想攻下中牟只有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
“拖垮趙國,讓趙國連軍餉都發不出的時候,中牟便好打的多。”
宣太后也認可這話,宣太后說道:“那么接下來,就驗證一下你們的推測到底有幾分會是真實的。”
“是!”秦王點了點頭。
白暉也說道:“王兄英明神武,臣弟必會輔佐王兄認真求證這個推測的可能性。”
秦王很興奮,因為這個推測是他想到的。
當然,宣太后可不認為這是秦王的功勞,但白暉卻把功勞全部送給了秦王。
功勞?
白暉要功勞干才能,功勞眼下對于白暉來說沒有過多的實際意義。
這個時候,在趙國中牟。
趙、魏、韓三國中牟一帶的地圖上看來,中牟就象是一把利刃插入了魏、韓兩國的邊界,然后硬生生的給趙國分出一塊地來。
實際上卻是,趙、魏、韓三家經過百年的戰爭,相互有得有失。中牟因為攻不下來,所以趙國失去了中牟東西兩個方向足有三百里的土地之后,中牟才象是孤城,插在了魏、韓之間。
中牟城。
趙奢成為了此城主將,負責鎮守中牟。
趙奢身邊有一個頭發全白,胡子也是全白,但面容卻并不老邁的老者,此老者是趙奢的食客,名左尚。
左尚,他之前的名字叫田文,此時的他已經失去了一切。
沒有了薛地,他還有什么資格稱為薛公。
整個薛地田氏一族不是死了,就是被貶為奴隸,他還有什么臉面再姓田。
選擇左姓,便為扶佐之意。
趙奢與在請教田文關于魏、楚與趙國爭姜氏齊地之事,有人來報,相國到。
趙奢迎了出去。
“田相,末將有禮,此次田相赴燕可謂之大獲全勝。燕國最近聽聞死了不少公族,但來燕易王后也是一位殺伐果斷的女子。”
田不禮回禮后:“慚愧,慚愧。這次是秦國沒出手,秦國似乎不愿意參與到燕國的國君之爭,若有秦國參與怕不會有這么順利。還有就是,我感覺這一次秦國似乎與燕國易王后有什么密約,卻無法查明。”
田不禮說完后,沒等趙奢發問,便又說道:“這個,先把本相來此地的正事辦了,咱們再坐下來慢慢聊。”
“是,相國說的是。”
田不禮進入正堂,整理衣服:“請王詔!”
趙王的詔令被捧了上來,化名左尚的田文準備暫時退到一旁,田不禮卻說道:“左先生,請一并聽王詔。”
“是!”
王詔的內容是封了左尚一個不算小的官,給予了很多財富的賞賜,然后作為趙奢副將。
此時的田文與曾經的他,那怕是相識多年的人也會認錯。
不再是那意氣豐發的薛公,而是一個很尋常的,滿頭白發胡子全白的老者。
田文不相信有人認出了自己的樣子,更何況田文吞了炭粉弄的自己的嗓子沙啞。而田不禮和自己連朋友都算不上,更不可能認出自己來。
“左先生,還不叩謝我王。”
“謝王上。”田文只有選擇接受,否則他在趙國便不再有立足之地。
詔書還有授帶依禮節由田不禮交給田文,田文一一收下。
趙奢準備請田不禮入席的時候,有緊急軍報到:“王上詔令,請相國速速返回邯鄲,有緊急軍情。”
“可知何事?”田不禮急急的問道。
“中山舊地,稅官被殺,軍營被襲,諸多大貴族家被血洗一空。中山郡守只發出一封告急求救信,而后無喜報,也無惡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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