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步安有技術，有原材料。
目前就是缺人。
缺少能夠將技術和原材料變成最終產品的人。
這件事情，還得依靠其他人來做。
不著急。
還有三年的時間呢。
江棟也就是轉達萬朝陽的意思。
至于王步安能不能做到，他肯定是心里沒底的。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閑話，就各自散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王步安發現斯賓塞好像是一根竹篙似的杵在門口，就等著他出來呢。
這個奇怪的老頭，眼睛紅紅的，臉色憔悴，感覺好像是熬夜了。
如果是沒有猜錯的話，估計是他昨天晚上都在研究那些公式呢。
王步安看看四周，居然沒有看到其他任何人。
美方的人沒有。
中方的人也沒有。
斯賓塞居然是一個人出現的。
“斯賓塞先生，你有什么事嗎？”王步安緩緩的說道，“請進來坐吧。”
“謝謝。”斯賓塞的語調硬邦邦的，毫無感情。
王步安將周玉郎叫來，幫忙翻譯。
他的英文水平很爛的，根本不可能單獨交流。
不過，斯賓塞的中文水平比他的英文水平更爛。大家互相比爛，想一想，似乎也就扯平了。
“王先生，你是怎么推斷出來的公式？”斯賓塞問道。
“當然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王步安沉著回答。
“你是什么大學畢業的？”
“我是在校生。尚未畢業。”
“你的指導老師是哪一位？”
“馬向桐。”
“誰？”
“馬向桐。”
王步安果斷的將馬老頭出賣了。
反正馬老頭有需要的時候，也會果斷的出賣自己的。
大家互相賣來賣去，總之不能吃虧。
斯賓塞搖頭。
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畢竟，馬向桐研究的是信息工程。而他自己研究的則是電氣機械。大家專業不同。
“我已經辭職了。”斯賓塞說道。
“為什么？”王步安愕然。
“我需要將這些公式都全部弄清楚了。”
“哦。”
王步安暗暗的吐吐舌頭。
糟糕，又害人了。
一不小心就給斯賓塞挖了一個坑。
話說，這個老頭也是死板。見到了公式，就好像是色狼見到了美女一樣。完全不顧其他了。
你看，為了搞研究，居然連大華夏區總裁的職位都不要了。
這個總裁的職位，每年至少收入幾百萬美元吧。
果然是一個奇怪的老頭。
難怪外國人的科技那么發達。
這樣最新研究的老頭子，如果是多幾個，那還得了？
幸好，到目前為止，就遇到了一個斯賓塞。其他好像麥克、詹金斯、托尼什么的，都是社會蛀蟲，毫無價值的。
“其實，你沒有必要辭職的…”王步安虛偽的說道。
“只有辭職，才能心無旁騖的研究。我必須集中所有的精力。”斯賓塞嚴肅的說道。
“哦。”
“我的研究室在斯坦福大學。歡迎你隨時來訪問。”
“謝謝。”
“你的簽證，我的助手會通過特殊渠道辦理的。你隨時都可以前往美國。”
“謝謝。”
王步安內心暗暗的搖頭。
去美國？
去斯坦福？
不可能的。
自己暫時是不可能出國的。
不安全啊！
“斯賓塞先生，我歡迎你再次訪問華夏。”王步安說道。
“我一定會的。”斯賓塞嚴肅的說道。
這個老頭子毫無笑容。
感覺所有的微笑細胞都已經死光了。
又或者說，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笑容是完全沒有必要的。會分散研究的注意力。
“再見。”
“再見。”
斯賓塞告辭離開。
他的到來和離開，都好像是幽靈一樣。
除了王步安和周玉郎，感覺就沒有第四個人知道了。氣氛似乎是有些詭異啊。
“妹夫，你可能惹麻煩了。”周玉郎低聲的說道。
“什么麻煩？”王步安不以為然。
“你給了他那么多的公式，萬一被破解了怎么辦？”
“破解不了的。”
“妹夫，這可說不定。這老頭子的背后，有斯坦福和麻省理工呢！”
“是嗎？”
王步安歪著腦袋想了想。
好像是哦。斯賓塞好像是麻省理工畢業，然后在斯坦福大學搞研究的。
這兩所大學，可以說是老美的理工科金字塔。
它們在理工科的積累是非常深的。
要說破解公式，或許真的有可能。
不過，問題不大。
公式破解了。也很難應用到實處。
沒有相應的原材料，沒有相應的制造工藝，單純有公式又有什么用？
原子彈的爆破公式，早就是公開的。
但是能夠制造出來的，也沒有幾個國家啊。
又好像是航母的蒸汽彈射器，原理大家都清楚。可是，除了美帝，其他人就是做不出來。
還有黑鷹直升機，還有大量的樣品直接研究呢，結果三十年過去了，依然沒有逆推出來。
忽然間，斯賓塞又轉回來了。
王步安愕然。
周玉郎愕然。
這是什么節奏？
這老頭子難道是受刺激了？
“我忘記了。你曾經說過，有一個三年之約。”斯賓塞嚴肅的說道。
“是的。”王步安謹慎的點點頭，“你…”
“三年以后，我會在卡特彼勒的公司總部等你。我要見證那個時刻。”
“這個…”
“我們三年以后，不見不散。”
“好吧。”
王步安只好是勉強答應了。
這個洋鬼子，還真是一根筋啊！
明明都已經是離開了。結果還專門跑回去提醒這件事。
看來，自己和他的賭約，很快就要被其他人所知道了。尤其是卡特彼勒公司，一定會得到斯賓塞的提醒。
卡特彼勒公司知道了，就等于是整個工程機械行業都知道了。
有意無意的，自己又多了一大堆的敵人。
除了國內的同行，其他人估計都要“掂量掂量”一下他王步安。
如果三年之內，他沒有做出更加出色的工程機械，肯定會要被嘲笑的。老外向來眼高于頂，才不會跟你客氣呢。
幸好還有三年的時間。
只要是規劃得好，還是有希望的。
問題是，照目前的趨勢，他想要制定路線圖，好像真的很難？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