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民國二十六年春節,獨立團由劉浪親自簽署備戰命令。
獨立團所有人員取消探親假,不得擅自離開軍營,所有家住新建成曙光小鎮的軍官由每半月一次休假一天改為四十五天一次休假一天;軍需處開始儲備各軍種所需彈藥,輜重連由滿編81人的戰前編制變成481人戰時編制,400平時半月訓練一次的輜重連壯丁全部轉入現役,以軍事訓練和物資搬運整理以及車輛駕駛、騾馬喂養等科目加強訓練。
基地守備營2000官兵全部滿編,所有空缺半月內由新兵營新兵抽調到位,同時撤銷新兵營建制,所有新兵全部補充至獨立團各軍種,撤銷教導隊編制,教導隊所有參訓官兵回歸各部。
教導隊各教官則各回其原職,從新六十一旅借調的教官們則回歸原部隊,十名紅色教官的職位劉浪卻是早已安排好了。
基地守備營空缺步兵連長一人,步兵連副一人,炮兵連副一人,輜重連連長一人,四人去遲大奎處報道。
獨立團作戰部隊四個步兵營,一營營長依舊由劉浪親自兼任,營副調往基地守備營擔任少校副營長算是高升了,空余營副一職,劉浪將其任命給了十名紅色教官之中表現最優秀的葉子華,這名讀過書也打過不少仗并在紅色部隊軍校里學習超過一年的優秀紅色連級軍官被授予上尉軍銜。
剩余的五名紅色教官,卻是去了另外三個步兵營擔任連副,和警備營的同僚一樣,全部被授予中尉軍銜。而原來的人員不是被調走到安防團擔任連級主官,就是調任基地守備營連級作戰單位擔任主官,皆算高升了。
十名紅色教官這一年多的時間可不是白來的,白天和軍士老兵們一起在訓練場上摸爬滾打,晚上則教他們戰術和文化,每個連隊的骨干軍士可以說都是他們的學生,而且他們有一種天生的官兵一體的理念,到了這種基層作戰部隊,如魚得水,用了不足一個月就快速的融合進去,就連先前因為大戰在即對自己副手更換有些不滿的幾個連級主官也開始對他們贊不絕口。
可以說,無論從人員配備,物資籌備,部隊裝備訓練,獨立團都已經做好了所有戰爭前來臨的準備。
大戰將起的陰云不光是在獨立團,亦不光是在廣元,也不光是在全軍換裝重組軍隊編制的四川全境能感覺到。事實上,整個中國,目光所及之處,盡是已經將北平三面包圍的日軍逐漸露出的猙獰。
整個中國,都明白,戰爭不是不可避免,而是即將打響。
1937年6月,以卑鄙手段占領豐臺的日軍開始頻頻在演習。
1937年7月7日,盧溝橋的日本駐軍在未通知中國地方當局的情況下,徑自在中國駐軍陣地附近舉行所謂軍事演習。
1937年7月7日傍晚,永定河畔的宛平城傳來了29軍戰士們的歌聲:“日本軍閥,國民之敵,為國為民,我輩天職…“這是29軍士兵在吃飯前唱的《吃飯歌》。唱歌的士兵們個個神情悲憤。宛平城外,就是虎視眈眈的日本兵。
數百名日軍全副武裝氣勢洶洶闖向盧溝橋,向駐守盧溝橋的中國士兵稱有一名日軍士兵于演習時失蹤,要求進入北平西南的宛平縣城搜查。中國守軍拒絕了這一無禮要求。日軍遂向盧溝橋一帶開火,向城內的中國守軍進攻,并炮擊宛平城。中國守軍第29軍37師219團予以還擊。
7月8日晨5時,盧溝橋北面防守的29軍219團一個連大部血灑盧溝橋,僅4人生還,鐵路橋和回龍廟失守。
中國第29軍司令部立即命令前線官兵:“確保盧溝橋和宛平城,盧溝橋即爾等之墳墓,應與橋共存亡,不得后退。”
37師110旅旅長何基灃,守衛盧溝橋的部隊是正是何基灃部下的219團。聽到盧溝橋的炮聲,他馬上親率220團來援助,并組織敢死隊,帶上手榴彈和大刀,天黑后突襲日軍,奪回失守陣地。
親背大刀的少將旅長站在自己的150人的敢死隊面前,聲音震耳發聵:“我輩是愛國軍人,受人民養育,當以死報國。盧溝橋就是我們29軍的墳墓!“
這位獲得一級解放勛章的未來共和國農業部長踐行了自己的諾言,在去世之后,他的骨灰,就撒在盧溝橋旁,和他曾經血灑疆場的麾下們一起繼續守護著祖國的日月和星辰。
日軍挑起七七事變后,在全國引起強烈反響。七七事變的第二天,紅黨黨中央委員會就通電全國,呼吁:“全中國的同胞們,平津危急!華北危急!中華民族危急!只有全民族實行抗戰,才是我們的出路!”并且提出了“不讓日本帝國主義占領中國寸土!”“為保衛國土流最后一滴血!”的響亮口號。
而光頭校長依舊抱有僥幸,提出了“不屈服,不擴大”和“不求戰,必抗戰”的方針。致電宋哲元、秦德純等人“宛平城應固守勿退”,“盧溝橋、長辛店萬不可失守”。
日軍見攻盧溝橋不可得,玩起了“坐地談判”的把戲,一邊用談判麻痹中國方面,一邊積極的調兵遣將。
7月9日、11日、19日,日本華北駐屯軍與冀察當局三次達成的協議,都被盧溝橋時斷時續的炮聲證明是一紙空文。
7月26日,華北駐屯軍向第29軍發出最后通牒,要求中國守軍于28日前全部撤出平津地區,否則將采取行動。宋哲元嚴詞拒絕,并于27日向全國發表自衛守土通電,堅決守土抗戰。
7月28日,日軍按預定計劃向北平發動總攻。香月清司指揮已云集到北平周圍的朝鮮軍第20師團,關東軍獨立混成第1、第11旅團,中國駐屯軍步兵旅團約六萬人,在100余門大炮和裝甲車配合、數十架飛機掩護下,向駐守在北平四郊的南苑、北苑、西苑的中國第29軍第132、37、38師發起全面攻擊。
南苑是日軍攻擊的重點。第29軍駐南苑部隊約8000余人浴血抵抗,第29軍副軍長佟麟閣上將殉國,第132師師長趙登禹中將殉國,軍訓團1300人剛丟下筆就扛起槍的學子浴血反擊,戰后僅存300名。
7月29日,第29軍被迫撤出北平向保定撤退。
劉浪就站在全團官兵的面前,手握戰報,面向中國北方,忍不住潸然淚下。
原屬第29軍的上千老兵,皆淚流滿面。
劉浪已經努力做了很多,利用和第29軍長城一戰交好,他這三年來透過地下渠道向第29軍送了不少山炮和迫擊炮以及輕重機槍,并經常借機提醒宋上將小心日寇出爾反爾的小人之心,但歷史固執的車輪終究將他的努力碾壓得粉碎,該發生的終究還是發生了。
一名上將一名中將殉國,旅團營長死傷眾多,第29軍所部損失慘重,在日軍飛機大炮坦克的威脅下被迫撤退,平津重地,終究還是丟了。
可是,劉浪還知道,北方門戶失守還不是中國目前所面臨的最大威脅,威脅最大的戰斗還未開始,那在中國的東南方向,那里有中國的經濟中心上海,還有首都南京。
“平津已失,東南敵寇重兵聚集,我獨立團必將與日寇一戰,我獨立團全體官兵將戰至最后一兵一卒,你們,敢陪老子一起死嗎?”極少落淚此刻卻淚流滿面的劉浪重新面向自己的屬下們,嘶啞著怒吼。
“能,我們能。”官兵們揚起了自己的手臂,舉起了手中的槍,和他們的長官一樣嘶吼著。
在這個盛夏,響徹秦嶺大山的數千人的怒吼聲也開啟了獨立團即將奔赴抗日前線的征程。
PS:昨天心情不好嘮叨了很多,感謝書友們的寬慰,同時感謝“長時人”書友的認真,是風月想得太簡單,只想到將機槍和步槍改成統一口徑,卻沒有考慮到各口徑子彈的凸緣問題,感謝你的專業指導。以后會努力更加嚴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