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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三章 內衛監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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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身為北盟盟主,實際同樣是有一貼身,一平時,一戰時的三套警衛。

  除家用的外,還是李軒幫其組建的。

  家用的是劉備親叔劉和,劉子敬募的涿縣老家劉氏人,全親戚,只是占個家里人可靠。

  但劉備跟他為人方正的親叔關系一般,要好的是族叔劉致,劉元起,從小就接濟劉備。

  劉元起有一子劉服,字德然,是劉備自小的族兄兼玩伴。劉備少游俠,實是個一激動就拎刀朝上躥的人,很容易忽視安全。

  張純刺客天外飛仙一樣坐到劉備對面之后,李軒就將劉備身邊早先以劉氏親戚為主的兼職親兵,大部清理掉了,換上了職業軍人,請來了劉服擔任親兵統領。

  但劉服只是可靠,自身砍人不行,真正的親兵隊長是副統領,陳到,陳叔至。許靖許劭所在的汝南許氏姻親陳氏子,率領著警衛旗一支近衛部隊,充任劉備護衛。

  劉備的親軍統領就是劉服,實際指揮官是陳到。只不過警衛旗下屬的內衛部隊,與北方軍軍事情報局下屬的特勤團,秘級最高。編制,指揮官履歷,警衛布置,作戰方式,對軍內都是保密的,一向不為外界所知。

  北方軍沒有監軍,但包括劉備,關羽,張飛,李軒在內,北方軍所有將領的內衛部隊,皆由專門的內衛部門負責。

  這種第三方介入,讓下級軍官,通過斬將奪帥,掌握大營,成為妄想。若主帥異動,身旁負責保衛的內衛,接到警衛旗總部發出的命令后,直接就能逮捕主將。

  偏偏親兵又是無法干涉軍事指揮,無法掌握糧秣軍餉供應的,無法像是文官與太監那樣,對軍事指揮指手畫腳。

  且親兵部隊還擔負著軍事通訊,信號指揮,情報傳遞,密報掌握,羽檄探馬等職責。

  無論是主將還是各級軍官要造反,一旦妄圖清洗內衛部隊,軍隊組織內的筋腱一去,軍事機體在一段時間內就會肌無力。

  這個一旦動內衛,就必然會出現的死亡時間,會讓沖動型犯罪在犯罪的開始階段,就會喪失大部行動能力。

  而長期密謀式造反,在身邊親衛,軍中通訊皆掌握在情報部門,將領無法私自更換的情況下,一旦露餡,就被逮捕了。

  就是堂堂正正,站在各級軍官身邊的監軍。

  倒是趙云,用于保衛,似乎浪費。

  “大哥,我感覺子龍有成為明星的潛質。”

  李軒摩挲著下巴,目光炯炯的盯著趙云,把趙子龍看的毛骨悚然。

  “明星?”劉備亦愕。

  “嗯,天空中明亮的星。”

  李軒最重視信仰與精神作用,英雄的激勵與名人效應,何嘗不是精神的一種,“咱弄張飛包子,玄德肉,關羽肘子,不就是為了名聲,好招募兵員,吸引八方人才投奔么?”

  “是啊。”

  非但劉備點頭稱是,連陳登,孫乾與趙云亦不禁莞爾,北盟為出名,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了,無所不用其極。

  明明一個荒僻的邊疆州,偏偏打個仗就發檄文,有事沒事就貼布告,宣傳布告能一氣貼到南疆,凡是有個農神大賽一類的活動,果割一類的發明,必是大字報滿天飛。

  這時代的名聲,對吸引人才至關重要。而無論幽州邊境打成什么鬼德行,在北盟的宣傳中,幽州始終就是安定祥和,沒有烽煙的,魚谷滿倉,糧食多到吃不完。

  “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里。”

  這就是幽州荒野的真實寫照,起碼北盟的宣傳中是這么寫的,一點都不荒,吸引了大批逃荒者,蜂擁而至。

  從山東士人國淵,管寧,華歆,邴原,涼茂等開始,大批士人北上幽州避難,隱居。

  連華佗都帶著徒弟樊阿,吳普,李當之,在幽冀巡回診病呢。

  早先冀青徐是另一個名醫張角的“醫區”,與三十六方渠帥一樣,游方醫生都是按“方”劃片治病。太平道總壇被搗后,欲填補空白的各方游醫,頗是不少。

  北盟通過主動招攬,被動吸納的方式,頗是引來了不少人。

  “大哥,咱是邊地,氣質太粗獷。”

  李軒感覺趙云這么帥的不捧紅當明星,做幕后可惜了,就對劉備認真道:“內陸一聽什么涼州,并州,幽州的,本能反應就是荒涼,野蠻,燒殺劫掠。”

  說著,一指趙云,“可咱除了三哥那號禍害市容的,也是有能讓人放心的英武軍人的。且子龍等年歲小,能讓長輩像看后輩,少年人像看同齡。盟內,軍內,涌現一批忠義少英才,對咱印象有好處。”

  劉備經常配合宣傳“擺拍”,有作秀天賦,不似張飛等不愛配合的憨貨,非常了解作秀的深遠意義,認真的打量了一番趙云:“讓子龍多參與一些低烈度戰事,為王朝那邊多提供點素材?”

  “我倒是認為先把子龍包裝成一個斯文的讀書人,會讓士人更有自己人的感覺。”

  李軒笑呵呵的,“北盟之外的話語權是士人掌握的,我們只能通過影響士人群體,來影響輿論與大眾觀感,讓子龍配合宣傳就是。咱可不能因為西進涼州,就染上西涼那幫野蠻人的印象,那對咱招賢納良,安定百姓可不利。”

  說著,又搖了搖頭,“要說涼州這鬼地方,除了以暴制暴,我還真不知如何仁義。”

  “仙帥之意。”一旁孫乾狐疑,“涼州久亂難戡?”

  “差不多吧。”

  李軒肯定道,“涼州不是中原,羌氐部落,地方豪族是籠絡不住的,只有徹底的征服才有大治。在不大規模消滅涼州人口的情況下,要把西涼羌氐部落的組織結構拆散,瓦解邊地將門,宗族勢力,怎么做?”

  “為何要瓦解邊地將門?”

  陳登對拆散羌氐部落認同,對瓦解邊地宗族不解。

  “亂的不就是地方宗族與將門么?”

  李軒反問,“涼州始終不就是作亂的宗族與好宗族,造反的將門與鎮壓的將門,彼此互動么?韓遂,邊章能被迫造反,誰又能不被迫呢?”

  陳登默然。

  “要瓦解,換馬是沒用的,得把馬弄沒了。我準備試試太平道的招,起蛾賊,來它個‘吃它娘,喝它娘,北盟來了不納糧’,來它場底層革命,把涼州全干成流民,破而后立。”

  李軒輕聲道,“若是效果好,能快速摧毀羌氐各部的上層貴人,瓦解其組織結構,那我們今后對諸胡部落,就不必老遵循拉弱擊強,以夷制夷這一個平衡手段了。可以嘗試從其內部,直接實施爆破。

  先把老爺家全拆了,再把老爺家產,賞賜給愿效忠我們的甲乙丙丁,立為新貴。我感覺立新貴,比收買舊老爺,要安定的長久一些。”

  劉備捂臉,趙云愕然,孫乾糾結,陳登蹦了起來:“雍涼邊地亦有士族,恐受池魚之災。且施此類蛾賊手段,萬一蔓延出邊陲,為禍怕是不下黃巾。”

  “那要看主導砸窯破財的是誰了。”

  李軒兩手劃了個球,作勢一張,“窯一碎,就是一地散沙,我等不重塑其組織架構,不率其外流,一粒粒沙又如何外流,變為流寇?

  我個人信不過西涼羌氐部族,與當地將門宗族。此類猶鷹,饑則附,飽則飏,風云際會,必振翅陵霄。雄鷹,只可馭,籠絡不了。既非牛馬,就牧之不得。”

  頓了頓,皺眉道,“若不先滅其人口,瓦解其組織,我便是移民充塞,移百萬羊進去,不過是為其徒添驅口。只要我大軍稍離,只會是五萬鷹駕馭百萬羊,百萬羊是反抗不了五萬鷹的,只會被吃光。

  不將其瓦解,除了駐扎大軍,或讓西涼諸侯代管西涼,元龍可有第三招,讓西涼變成大漢的西涼,北盟的西涼?”

  “以當地士族…”陳登說了半句,也皺起了眉頭。

  李軒聞聲倒是笑了:“西涼是有大漢忠臣,但更多的是韓遂,邊章,馬騰,王國等被一裹挾就順勢造反的豪杰。我們若依托這些豪杰治涼州,那涼州就是他們的涼州,而不是我們的涼州,那咱為誰辛苦為誰忙呢?”

  頓了頓,又是一笑,“西涼那鬼地方,拉一個打一個,只會按下葫蘆起來瓢。只有全干翻,用從地上爬起來的新貴,把高高在上的老貴人在地上踩實了,新老才都會老實。”

  劉備,趙云與孫乾尚未聽明白,陳登反是眼中閃過一抹古怪之色:“仙帥之意,竟是搶光老爺家,卻留老爺不除?”

  “玩鷹嘛,可不就是這個玩法。”

  李軒哈哈大笑,“披著新貴皮的老奴隸,腳下踩著淪為新奴的老國王,新貴的腳才不敢亂動,才不敢行差踏錯。我若不讓老國王死,誰敢殺誰就碰響了雷,這就是預警,提醒咱他要造反。碰上這號擅殺老國王的勇士,咱趁其內部必有哀兵,一刀捅進去,為老國王報仇就是。

  涼州是個粗獷的地方,簡單的規矩,簡單的把人宰了,讓誰都看的明白,最好。咱能一刀不軟的把不守規矩的新貴全宰了,就能一把菜刀,守住整個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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