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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一章 該怎么辦?

熊貓書庫    長風萬里盡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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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嘭嘭…”

  三顆耀眼的禮花在空中綻放,明亮的光芒照的四下里如同白晝。

  這是陸謙前世時學到的一招數,在沒能生產出照明彈的時代里,就有大號的煙花來替代。實戰效果也證明了這一設想的成立,雖然僅僅是一閃即逝的照耀,而不是如現代照明彈那般要能拖著個小降落傘慢悠悠的著地,直如點天燈,照的亮如白晝,效果卻也真叫人豎大拇指。

  至少可以讓城頭和石堡內的將士看清楚了敵人的動向,這般弓弩攢射,火炮轟擊,才能有個大致的目標不是?

  可不敢再去追求精準度,就是對準人多的地方,射出去、打出去即可。

  楊幺初始還沒明白過來是甚個原因,只是看到大群的塞爾柱人扛著大捆大捆的干柴,瘋了一樣向石堡沖去。這是這些日子里的頭一次。

  也是因為他們準備時發出的響動太大了,才讓齊軍警醒,覺得今日與以往似有些不同。如此一顆’照明彈’升上天空,方才叫塞爾柱人的打算大白于楊幺的眼中。

  他看的清清楚楚,大片的塞爾柱人在向石堡沖來,一個個手中拿的都是大捆大捆的干柴。

  第一時間,楊幺想到了填壕。但身邊的裴云卻驚叫著:“不對。填平溝壕恁地要這般多干柴?”

  是一句話把他驚醒。而后照明彈一顆接著一顆被打上天空,大炮緊跟著轟鳴起來。

  也是在同一時間里,城下的石砲都上下人等被迅速被叫起上陣,在一座座早已經組建完畢的梁山砲旁緊張的忙咯起來。

  梁山砲,隨著陸齊火炮數量的增多和發展,梁山砲早已經退居二線,甚至一度都在軍中難以尋到立足之地。但一場發生在武略院里的戰斗推演讓梁山砲和一個名字直達陸謙的耳朵。‘古老’的梁山砲重新煥發了新生,虞允文的大名也徹底應入了朝堂一干高層人物的眼中。

  梁山砲的新作用便是作為夜中“照明點”的投放工具,利用它的射程和落點精準的優勢,在夜中可以將一顆顆浸泡了油脂的燃燒彈射到守軍想要照亮的地方。

  就好比現在。楊幺就希望在各個石堡前十到二十丈的距離上,能夠‘點亮’一排火把。

  這才是夜戰的正確打開方式!

  當然這需要準備時間,在此之前,齊軍可以依靠的還是一顆顆照明彈,以及弓弩大炮。

  這并非技術上的困難,當初陸齊靠著梁山砲轟城的時候,早就開發出了燃燒彈來。從實心的木疙瘩,到木殼包著火油棉絮的改進版燃燒彈。后者落地后木殼破碎,燃燒的木殼和內里的火油棉絮都會有一個飛濺的過程,就仿佛落地開花,瞬間把燃燒縱火面積擴大許多倍來。所以,后者也被成為開花彈。

  梁山砲完全有能力擔當夜里戰場點燈的角色,雖然它的射程有些短暫了點。但思之火槍和弓弩的射程,梁山砲已經足夠了。

  虞允文第一次在兵場推演里拿出這般手段來,被時任武略院祭酒吳用記上了心,直達天聽。陸謙聽了虞允文的姓名后心中哈哈大笑,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他當然知道采石磯一戰中力挽狂瀾的南宋名臣虞允文,可他并不知道虞允文是何方人士,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出現有沒有把這個歷史名臣給蝴蝶了。

  外人都以為虞允文在武略院結業后,直接被陸謙點名收入了秘書監,都認為是虞允文先前所出的‘風頭’叫他在陸謙那里掛了名,卻如何知道內中的真情啊。

  虞允文姿貌雄偉,慷慨磊落,胸懷大志而言動有度,人望而知為任重之器。非是早有婚配,即便他年齡大出陸謙女兒甚多,陸皇帝也非把他納做女婿不可。

  也是從那之后,梁山砲再次出現在了軍隊的序列建制之中。它言少敘,再把目光轉回胡摩斯港。

  “啊啊,啊…”黑夜之中慘叫聲不絕。

  格爾沙普他們對今夜里的進攻寄以太多的期望了,只想立刻就見到成效,好讓他們高興,好給他們減輕一二負擔。根本沒有留手。黑夜中抱著干柴涌向石堡的人群,那是一千尤要多出不少。

  守軍看準了方向,只要把弓弩射去,把炮彈打去,哪怕是閉著眼睛都多能打的到人的。

  尤其是這些人的身份,那都是部族中很普通的丁壯,身上連個皮甲都沒,再是輕飄飄的箭矢也能瞬間見紅掛彩。

  就更別說黑夜中被火炮給擊中之人了。直接死了的倒還好,遭罪的是那些沒立刻斷氣的。缺胳膊少腿,或是半邊身子都被打爛,哀嚎無助中卻無人搭理,是怎一個可憐了得啊。

  “不準停!沖,快沖——”

  “大炮就一響,沖近了,沖近了它們就打不著了…”

  “不許停,都不許停——”

  隊伍中當然有‘監工’,那都是部族軍隊里的勇士,一個個披著甲衣,一手握著彎刀,一手握著小圓盾,咆哮著,揮舞著刀盾威脅著,讓隊伍不被箭矢炮彈嚇住,繼續向前沖。

  而那些部族青壯,黑夜中也端的看不到死傷,雖然耳朵多少能聽到一些,但只要看不到,那恐懼畏懼之心便也消去大半了。

  可陸齊的炮兵在日常作訓時候,一刻鐘二十發都才是及格——少量藥粉木彈,別說炮身能支撐的住一刻鐘二十發,就是連打上一個時辰也絕沒問題。

  而在作戰中時,那也是一分鐘一發打底。

  塞爾柱人抱著/背著一捆木材,黑燈瞎火的,要是一分鐘里能平趟幾百米距離,可就真個個博古特附體,人人全都百米飛人了。

  最重要的是,城內的梁山砲在倒騰了幾分鐘后,已經進入狀態了。

  “開花彈,放——”

  砲數不多,一個都,也就是十座。可十發開花彈同一時間落地,卻已經足夠改變戰局了。

  當塞爾柱人繞過燃燒中的土地,頂著弩矢箭雨繼續沖到石堡前方二十丈距離之內時,“轟轟轟…”

  同一時間里,各石堡內的炮手將點火棍上面的火絨湊到了火門上,轟隆的爆響聲中硝煙升起,一副副炮架往后猛地一退。

  余下的都不需要再來訴說了,幾座石堡面前一片鬼哭狼嚎。

  震耳欲聾的爆響里,成千上萬的鐵丸就是一張張巨大的漁網,在塞爾柱人的群體中盡情的捕撈獵物。打偏的鐵丸在地面上爆起無數的煙塵,打中的鐵丸讓一個個塞爾柱人的肉體噴出陣陣的血霧,一千多名沖來的塞爾柱人,至少三二百人以各種姿勢倒向地面,地面上充斥著無法抑制的慘嚎。

  塞爾柱人被嚇壞了。

  數百人齊齊撲倒,這場面…,太震撼了。

  格爾沙普也被嚇著了。被這整齊撲倒的人給嚇了一大跳。

  他也是許多次征戰沙場的老手,從軍這么多年,他見過很多死人,但從沒見過一群人死的這么…,這么整齊的。

  看的他心里直發寒。“真神啊…”

  幾聲長號響起,驚醒了格爾沙普。卻是壓陣的部族騎兵在喝令整頓那些瘋狂的向后逃竄的族人。

  黑色漆黑不見五指,就仿佛眼前的戰爭,讓他看不到一絲兒光明,見不到一抹希望!“真神啊,我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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