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占克舎迷途知返,與我大齊為敵又本是陷于陰謀,確實情有可原。但其意圖負隅頑抗,抵抗我大齊天兵卻也是事實。”趙明誠也已經兩次進出中央了,然而他真的很幸運。年紀不大就做上了禮部尚書,老早就成為了內閣大臣,出了中央部衙,更是一在南洋任宣撫使,一在中國第一所公辦綜合大學成均大學堂任總辦!
那是要聲譽有聲譽,要品級有品級,幸運的一比,標準的人生贏家。簡直不要太風光了。
從成均大學堂總辦位置上再入中央,人家還是禮部尚書,內閣大佬。而且在老一批重臣退出內閣后,他在內閣的份量也是有所見長。
須知道,最初時候他這個禮部尚書,那是權利最水的時候,在內閣之中的地位就也可想而知。
現在的趙明誠,則今非昔比也,那些剛剛入閣的大臣們,再是覺得不屑與之為伍,也不得不禮讓他三分,別忘了人家老婆也是非比尋常的。夫妻合體,一般的內閣大臣能比的了嗎?
“故,臣以為,占克舎雖情有可原,然罪不能贖。不可為欽察之主!”
趙明誠的理由很那個啥。你都擺明了要打人家了,還不允許人組織力量抵抗,這太霸道了。然而站在陸齊這一邊,你占克舎抵抗過我,我現在看你立過功,早期時候的沖突起因又不在你,就好生的放過你這一遭,但我是絕不會還立你當“大王”的。
因為從心理上講,就讓人很難相信占克舎對陸齊沒有怨言。
“趙相公實老誠之言,臣附議。”
“臣附議。”
趙明誠話語剛剛落下,就有幾名臣子站了出來。今日道場的人物都是朝堂大臣,份量很是不輕。內閣里對東克普恰克人的處置,意見紛紛,趙明誠這兒就是其中的一波。
作為內閣首輔,許貫忠老神在在;作為內閣次輔,蕭嘉穗也不動如山。對趙明誠等人置若罔聞。他倆貫徹的是陸皇帝的意志,有甚可說的?誰讓陸謙對欽察草原的處置就是這般決定的,是陸皇帝讓東克普恰克人仍舊作回一個松散的部族聯盟的。
許貫忠、蕭嘉穗若不是對陸皇帝的算盤知之甚詳,他倆也會覺得這么做很不妥當。因為陸謙的敕封,還有對整個東克普恰克人的安排,就像李唐時候的天可汗對塞北和東北一個個羈縻州、都督府的安頓一樣,管理上太松散了。
那些克普恰克部族只要緩過這口氣,說要造反,那立刻就能再卷起一場風波來。
能夠看得到的唯一好處似乎就是讓西克普恰克人安心了。陸皇帝這般做顯然是沒打算去他們的地盤上逛一逛的。但塞爾柱人聽到后必然會擔憂的。
沒人會把手中的寶刀白白收回鞘中,陸齊大軍的兵鋒不繼續向西了,那就只能是對準塞爾柱了。對簡單的一道理。
陸皇帝連幾座城池都不準備在欽察草原上建,只把占克舎立為欽察盟主,制定了一個較為松散的盟約管理機制,這很不陸皇帝的。
朝堂上很多人都滿滿的不能理解。
控制草原,陸齊朝并非沒經驗。塞北大草原上一座座城池,就是他們給出的答案么。但這些手段陸皇帝卻沒打算施行在東克普恰克汗國。
只是陸皇帝把許貫忠與蕭嘉穗說服了,不只是他倆,軍中的幾名都督也被說服了。只是要對其他人保密,因為陸皇帝的決意若是擴散范圍太大,有泄密的風險,那就不美了。
如此,內閣六部等諸多大臣中,異議甚多,事情是被二人給強行定了下來。
陸謙是要準備給東克普恰克汗國歸順的部族們劃出一個又一個的屬于他們的地盤,然后分封他們的頭人官職和爵位,就像滿清對蒙古人做的那樣,只是陸齊與占克舎他們見卻沒有一個喇嘛教和滿蒙間的深情厚誼。那就等于抽掉了滿蒙一家的根基!
只有其型,無有其實!
如此的控制手段顯然是很單薄的。
但陸謙要的就是單薄。他要的就是這一個個原東克普恰克汗國,現如今的濱海之盟的部族們全都“獨立”起來,鬧騰起來。他雖然沒在欽察草原中修筑堡壘,駐扎兵馬,卻會下令給那些個受封者,叫他們每人在劃定的地方修建起一座城池來。名義上說是因為他要通過欽察草原勾勒出一條直接聯系歐洲北部與中國的道路來。
可實際上這條商路的用意卻是在為日后西征歐洲探路,也是為了二次征服他們做準備。
別看東克普恰克汗國的左右翼都被征服了,那占克舎看起來似乎很老實本分,但如此的重擊之下這些個部族對于陸齊肯定會有抵觸心理,只是現在被陸齊的武力給震懾住了,以至于不敢表露出來,甚至是主動地被他們埋在心底的最深處。
陸齊用強手段去壓制他們,以陸齊的實力當然可以輕松做到了,但看那西喀喇汗國的那一幕,馬黑木二世被捧出來后振臂一呼,群起響應,這是前車之簽啊。
對于這種草原部族,不狠狠地修理上幾遭,那是很難徹底懾服他們的。
陸謙現在就更期望著能讓那些個不安分的部族,一個個早日跳出來,別為日后的大事制造麻煩。
而占克舎的這個盟主頭銜,看似是欽察之主,但與真正的汗王比,可是有著極大的差別的。
“克普恰克汗國”這個稱呼在徹底的廢棄后,欽察人、突騎施人、悅般人,基馬克,烏古斯及康勒、可薩,馬扎爾,阿兒根等等,那就會從部族大聯盟形態陡然變回一個個獨立的部族。
對比歷史悠久、認同感更高的克普恰克汗國,“濱海之盟”簡直是開玩笑的。一個外人強加給他們的稱謂,若是能有認同感就怪了。
就好比支那人,或者是oonkey,對這般詞匯能有鬼的認同感。
同時,寬松的生存態勢和較為自由的政治環境,很輕易的便能讓現在被逼下投降的那些個部族頭人們一個個爆發出自己最真實的“人生姿態”來。
別忘了,人是最善于忘記的。
諜報司會緊緊地盯著他們!
“欽察草原各部盟主與欽察之主可是不同。”陸皇帝覺得趙明誠他們未嘗不明白其內的區別,只是他們連一個噱頭都不能容忍。陸齊朝的大臣們真是有點飄了。
“眾卿,奏折念完了,不知道你們都有甚看法?不如站出來說說!”接過樂和遞過來的奏折,陸謙笑著對底下重臣們說道。
“陛下,臣有話說!”陸謙的話音剛落,便有一個人站了出來,大聲的說道。
看了一眼站出來的人,是兵部侍郎趙鼎,陸謙笑著點了點頭,大聲的道:“趙卿盡言!”
“陛下英明神武,高瞻遠矚,決意定策必有神機隱匿,臣不敢有議。實是臣心中有不解,何以放著克普恰克人,白白縱容了去?”
朝堂之上又有幾個是真的笨蛋呢?尤其是內閣?
這段日子里,最讓他們不明白的就是陸謙的故意縱容。如此的決策決斷,是會叫占克舎他們喜出望外的。就像沒有俘虜會想到自己的“俘虜營”竟然是自己的老家,整個老家都變成了一座俘虜營。
陸謙心中嘆了口氣,他很像透出一點口風的,比如來一句,“眾卿家豈不聞一句古語曰:將欲取之,必先與之!”
一個多月的爭討不休,在外人看來內閣最終做出的這決定必然是很鄭重,很慎重,很具有決定性意義的結論。這充分證明了陸齊朝對克普恰克人的重視么?
而條件如此之好的約束,也充分證明了陸皇帝的大度、寬懷,充分表達了對他們的關愛。
這股沉重如山的愛,就是陸齊對他們滿滿的善意,是無可爭議的愛護。消息傳回后,陸皇帝的名頭想必會成為在世圣人那一級別的了吧?
這可是一場真大戲,雖然很多演員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演戲。
“國家財政艱難,爾等勿要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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