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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一章 天子之威

熊貓書庫    長風萬里盡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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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過得飛快,盛夏時節,西域的大批部族頭人們就已經乘船抵達金陵了。

  高聳的金陵城墻讓他們目瞪口呆,更不要說環繞金陵的數座棱堡。先前只見識過簡易棱堡的威力的他們,并不理解完整型棱堡與簡易棱堡的區別在哪里,差距又因為什么。

  郭藥師亦不會有心情去于他們解釋,只簡單的告訴他們,那簡易棱堡比之眼下的完整型棱堡,似螢蟲比皓月也。

  那實力差距自然不可能真就那般巨大,卻也讓他背后的那些部族頭人們一個個面色陡然一變。

  建造一座棱堡都需要耗費巨大的民力,陸皇帝本來根本無意在金陵這地方建造棱堡,哪怕那只是幾座小型棱堡。但很顯然陸齊朝的文武大臣們卻不這么認為。

  如大秦那樣自信到爆炸的帝國到底還是僅此一例的,秦人的自信讓后來者羞愧,即便是陸皇帝也要自愧不如。無論是在梁山泊時候,還是在益都,亦或是在金陵,他手中都直接掌握著一支最精銳戰力。

  例如兵馬數額已經擴充到了十萬步騎的御前司禁軍。

  滿朝文武的反對聲讓意志本就不堅定的陸皇帝也選擇了妥協。正常態勢下金陵城作為陸齊的核心區域是不會被攻擊的,甚至于當敵人的兵鋒抵到金陵城的時候,陸齊朝也真就該滅亡了。但凡事兒都有例外不是?就像當年的朱棣,亦或是別的突發狀況。在金陵城的周遭建立幾座小型棱堡來,的確是為金陵披上了一層堅固的鎧甲。

  隨行的文官突然指著遠處巍峨的皇宮,向那些來自西域的土鱉介紹著陸齊朝規模宏大的皇城。

  那足足有一座城池西域大小的皇城,其規模之巨大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更不要說那兒一座座宮殿在陽光下金碧輝煌,且還離得老遠就能讓人有所感受。

  皇城就像是會發光一樣,讓這些西域來的土鱉一個個對居住其中的陸皇帝敬若神明。

  他們根本不知道那都是琉璃瓦的功勞,上了釉琉璃瓦在陽光照耀下甚是刺目,那不只是為了使之不滲水,不積水,不長苔蘚,更是為了增添陸皇帝的神圣性。

  剛剛入住的皇宮自然很新很整潔,進入宮門后,夾道林立的宮廷侍衛,肅重肅穆的氣息便油然而生,深遠的一眼看不到頭的皇宮更是映襯著他們的渺小。

  從外金水橋進到承天門,從承天門再進到端門,被一群高大威武持槍佩刀的宮廷侍衛‘夾道歡迎’,那種壓力是十分巨大的。

  雖然只是區區數百米道路,然而入宮覲見皇帝,豈能無有禮儀舉止?

  那些西域的土鱉在一路前來金陵途中,早已經被鴻臚寺利益官員給調教了無數次,然而現在是真正的“登臺亮相”,心中的緊張感自然與先前私下練習時候不同。

  若是不小心得了一個“君前失儀”,那可就是頂大的罪名嘍。喜事也變成喪事了。

  如此想來可不就是亞歷山大?

  只是數百米就讓這一干人走的腰酸腿累,后背生汗。

  端門之宏偉壯麗不遜于承天門,它在史籍中的相關描述雖不多。但它的形制和天安門是一模一樣的,可以說是一對兒雙胞胎。

  通過端門后就是午門,這已經是第三道大門了,從這兒后也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進入了紫禁城。

  西域的土鱉心中都感到高興,自己都“累得”腰酸背痛了,總算看到了中國皇城的大門。

  通過午門,跨過金水橋,走過一樣恢宏的奉天門,通過那長長的城門洞后,紫禁城最核心的奉天大殿便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廣三十丈,深十五丈,重檐廡殿頂,面闊九間。

  這是前朝的核心建筑,坐落在全部用漢白玉包筑的三層石臺上,每層臺周遭都是雕刻精美的石欄桿,石臺總高兩丈五尺六寸許,緣高兩丈二尺五寸,占地三十七畝五分,也就是后世的25000平方米。

  兩層樓尤高的臺階上一座十幾層樓高的龐然大物巍然聳立在一片空曠之中,太陽光照撒在奉天大殿,黃色的琉璃瓦反射起無盡光芒,只讓人感覺到發自心靈上的神圣。

  長長的城門洞給人一種很沉重的壓抑,自從進入皇城就始終在道路兩側肅立的宮廷侍衛也猛地消散,走出奉天門的那一刻,直叫人覺得豁然開朗,眼前陡然一闊。

  如此時候,抬起頭來猛地看到那巍峨聳立,綻放金光的奉天大殿,可不就覺得如是看到了云端里的神殿玉闕一樣么,叫人自覺的無盡威壓撲面而來,內中之皇帝神圣而不可侵犯。

  前漢名相蕭何有言:天子四海為家,非壯麗,無以重威。今亦是如此也。

  這些西域來的土包子,此刻一個個心中都發出了由衷的贊嘆,腦子里除了神圣、威嚴與壯觀外,怕是剩下的就全是拘束了。

  就跟一個兜里空空的草根走進了超級豪華的夜總會一樣,兜里沒錢氣自短,這是放之四海也顛不破的真理。眼前也是一樣。

  這些西域的部族頭人一個個就是那口袋空空的草根屁民,眼前的奉天大殿那就是一座超級豪華的夜總會,他們自身連喝口水的‘資本’都沒有,又何從談起勇氣,又如何能鼓起勇氣?

  現在他們唯一慶幸的就是自己與眼前這個神一般存在的中原皇帝是一國人了,自己必然會是皇帝陛下最忠誠的臣民。

  于是懷揣著忐忑與不安,還有積蓄對未來的憧憬——他們對陸齊而言還是有價值的,漢人想要在西域建立起牢固的統治,那必須是要好好地籠絡他們的,也就是說眼前的覲見有很大可能會給他們帶來好處。

  郭藥師打頭,一群人在隨行禮官的指引下踏上了奉天大殿。

  站在那廣三十丈,深十五丈,面闊九間的巨大建筑面前,個人真是無比的渺小。心中剛剛升起的一點憧憬轉瞬之間就化作了對帝國無限的敬畏。而這種敬畏之情在他面見陸皇帝時達到了最頂點。

  雖然在這一路上他們這些土包子不止一次的想像過自己晉見皇帝的情景,也不止一次的想像過皇帝的模樣。然而真當他們三跪九叩著來到陸皇帝面前時,腦子里卻根本不敢有半點要抬頭窺視面龍椅的念頭。這并非鴻臚寺禮官一路上對他們的教導的緣故,而是發自他們內心的恭敬。

  “臣西域守備司兵馬左副總管郭藥師,今帶西域各部頭人,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郭卿鎮守邊地多載,辛苦了。”從宮殿最高處傳來了一陣威嚴從容的話語。這聲音似乎有著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一個個西域土著頭人的頭壓得更低,心中更是萌生出卑微的感覺。

  對于郭藥師,陸謙沒甚好說的。他會現在御前司里過渡一段,然后徹底的退居二線。小六十的年齡,陸皇帝已經不需要他再來發光發熱了。

  郭藥師事了,陸謙的目光如電一樣掃過其身后的一干西域土包子。

  “瓦希克?”他的目光最終停到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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