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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五章 長期飯票

熊貓書庫    長風萬里盡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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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過得真快,飛的一樣就進到了九月里。漫天飛舞的雪花已經席卷了西域北境,蔥嶺以西的消息與中原是徹底斷絕了,便是西域的消息要傳來金陵,速度也慢到了家。

  陸謙現在也無心再去關注西北的變化,橫豎就那樣,在再一次‘西征’發起前,西北的局面不會有實質性的變化的。

  伽色尼王朝只是一個衰落中的王朝,作為天方教東端的一個王朝,它的重要性都比不上東喀喇汗國。

  在陸謙眼中,這地方或許就是天方教侵入天竺的起點。現在耶律大石卯足了勁要干它,那實則是在幫助天竺,雖然他們根本不知道,更不會領情。

  沒了伽色尼人,與中國比鄰的北天竺人,壓力只會更大。

  被陸齊收入囊中的錫蘭已經被掃蕩了一遍,大把的戰俘和反抗的泰米爾人變成了人力商行的貨物。

  這些人的膚色絕大部分相當黝黑,泰米爾人屬于達羅毗荼人種類型。這是天竺大陸的土生種族,身材矮小,膚色較黑,鼻子小而扁平,嘴唇厚,頭發黑而濃密、卷曲。與非洲的黑蜀黎有一定的相似感,但他們的膚色比起黑蜀黎們要淡很多。

  至少是國人可以接受的程度。

  錫蘭的泰米爾人足足有數十萬人,他們雖在朱羅國中地到吞噬tsxsw位低下,但比起僧伽羅人來卻又高上一等。

  想想天竺的種姓制度吧,人數多達百萬人的僧伽羅人,除了少量的貴族會被認定為婆羅門和剎帝利,或者還有一些吠舍,整個種族九成以上的民族會被定為首陀羅和達利特。這對于長期處于佛教氛圍里的錫蘭人絕對是一種痛入骨髓的壓制。

  要知道,錫蘭也有種姓制度,可錫蘭的種姓制度與天竺卻全然不同。

  僧伽羅人的種姓以人的社會生活分工為基礎等級,更多地強調和突出人們在經濟活動中的職業特征。其中,耕種者的種姓“瞿維”為最高的種姓,且這個比例可占到僧伽羅人中的一半左右。這在天竺是難以想象的事兒。因此,在錫蘭的本土社會中,他們普遍都認為“瞿維”以下的種姓都是低種姓。

  僧伽羅人除“瞿維”種姓外,還有:逸羅伐漁民的種姓。他們多居住在本國沿海地帶,歷史上以捕魚為生,人數僅次于“瞿維”。

  沙羅以剝桂皮為業的種姓。沙羅種姓自稱是南天竺婆羅門后代,但顯然他們在錫蘭并沒變得尊貴。

  以及最后杜羅伐椰花酒釀造者種姓。椰花酒釀造在錫蘭歷史悠久,從事這一職業的人員較多,有的靠經營造酒業成為富豪,在經濟領域里占有重要地位。

  這種‘種姓制度’與天竺的種姓制度相比,簡直和善可親的就像是菩薩。

  且錫蘭境內佛教徹底滅絕也就是近幾十年的事情,滅絕之前,流傳在錫蘭的佛門傳統又是大乘佛教,后者在教義上與南傳佛教的抵觸并不大,卻無疑與中土佛教更是相合。

  錫蘭在李唐中期時候一度崇奉大乘,密教尤盛。五代十國時候,南傳佛教在錫蘭已是奄奄一患,連舉行正式佛事儀式所需的額定比丘數也難以湊足。

  朱羅國入侵前夕,維耶巴忽王即位,遣使去蒲甘,迎請精通三藏的持戒高僧來錫蘭重建南傳佛教。可惜‘大業未成’就先已經國破家亡了。

  現在陸齊取朱羅而代之,佛法再興,恢復錫蘭傳統,又去除泰米爾人,可說是很快就在錫蘭建立了大體上的統治。

  在這一過程之中,被殃及的泰米爾人和一小部分僧伽羅人,就全被歸類為‘戰俘’了。

  戰俘就意味著沒有人權,就意味著金錢。

  下半年時候,數以萬計的泰米爾人被輸送到了南洋各封國,橫豎他們都生的差不多,至少是一樣黑。

  這些泰米爾人中,絕大部分也都是首陀羅和達利特,勞動對于他們而言并不算痛苦。這些人在南洋各國承受的勞動肯定是同比增強了,但他們也贏得了尊重。

  首陀羅不說,達利特人至少不會再被整個社會視為“不可被接觸”的人了。再不用擔憂自己無疑中觸碰到誰誰,就被一通無理由的痛毆;甚至是連影子都不能觸碰到別人,自己走路要自備掃帚,一邊走一邊掃去自己的腳印。

  在中國人手下,他們的勞動強度比過往更多更大,但他們至少可以活的像一個人了。

  這些人在短時間的適應之后,不少人都會表現出強烈的改宗傾向,南洋的佛教和少量的道教,從教義上言全都是在根本上否定種姓制度。

  或許,歷史上的天竺,天方教一度廣盛,那未嘗就沒有與這種姓制度的影響有關。

  人天方教甭管在后世有多么大的詬病,但種姓制度這玩意兒人是真的沒有。天方教義認為,所有人只有同一個祖先,眾生平等,天下天方都是兄弟。從根本上不存在種姓制度的土壤。至于后世的天方國家國內的等級分化、家族政治等等,那就涉及另一個層面的社會問題了。

  下半年的南洋各封國,有著大量的,且有著不小可能性能被真心收攏的勞動力的輸入,在某種意義上很是刺激了南洋各國的發展。甚至是讓人力商行看到了一座大金山。

  錫蘭島上的首陀羅和達利特人數有限,但天竺大陸上的首陀羅與達利特卻是無限的,后者可不就是一個大大的金礦么。

  便是中原境內都隱隱涌動著一股浪潮。南洋各封國需要勞動力,他們又何嘗不需要勞動力?

  一個個都把關系拖到人力商行,后者還是楊林、石秀在經營,兩人的肩膀太窄,根本扛不住,消息轉手就被告到了陸皇帝這里。

  “積分自有排名,對照高低發配就是。若是心急,便自行張羅去。”

  陸謙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看積分。

  這種事對他而言判斷簡單的很,但這一問題背后所誕生的新問題卻讓他有些遲疑。

  陸謙知道佛教在天竺誕生,而后又在天竺滅亡。也不對,現下時候還不算滅亡。在后世的孟加拉國,此時還有一個波羅王朝在庇護著佛門。

  那爛陀寺和超戒寺仍舊還存在著。

  只是佛門雖然在接受著波羅王朝的保護,但休說在北天竺其他的地方,就是在波羅王朝本國,都已經奄奄一息了。

  而且天竺大乘佛教流傳到此時已經墜入了密教時代,大量采用了婆羅門教的儀規和形式,過多的流于繁瑣的儀式,一些密行修持的方法已然…

  直白的說,這兩座超級寺廟的僧侶們就是藏地佛教的先師。且后者較之前者已經有了不少良性改善。

  那么現在陸謙要思考的一問題就是:要不要把佛教再傳回天竺呢?

  花和尚在一旁正眼巴巴的看著他呢。可陸謙卻短時間很難下決斷。中土佛教可是講究眾生平等,天竺那么多的人口,這要都平等了,rì后還會是阿三哥嗎?

  婆羅門和種姓制度讓天竺大陸的生民只有十分之一成為了一個真正的‘人’,讓其巨大的人口數量全然發揮不出應有的實力,這就是中國長期征服天竺的最大依靠。

  對于信仰啊啥的,陸齊更關心的是中國的長期飯票。只要天竺繼續信仰著婆羅門,那種姓制度就無從談起廢除,人口眾多的天竺就只能變成一塊碩大的肥肉來任由中國宰割。

  佛教也能如此嗎?

  陸皇帝覺得自己沒必要太過好心,橫豎阿三哥們很快樂不是?天竺人又不是華夏人?或者說他從開始就沒想過要將天竺變作漢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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