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淺薄,有些人金玉其外而敗絮其中,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彩虹般絢麗的人,當你遇到這個人以后,會覺得其他人只是浮云而已。
羅娜薩靠在窗戶邊。
看著外面碧藍碧藍的大海,耳邊仿佛還回蕩著在情最深濃時刻,李斯特說過的那些話。歡愉的時候,愛到了靈魂深處,但早晨醒來后,發現身邊空空如也,留下的只是被褥上一些狼藉。
哥哥羅杰說,永遠不要墜入愛河。
佩內洛普夫人說,至少該有一次為了某個人忘記自己。
她做到了佩內洛普夫人的話,很簡單就做到,放開拘束,享受即可。但是她發現,很難做到哥哥說的話,不要墜入愛河。
“你想告訴我,你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嗎?”
她輕輕揮手,擦去眼角的濕潤淚滴:“可你怎么知道,為什么你不是一個彩虹般絢麗的人?你知道在黃金島上,有多少貴族追求過我嗎,可是我見到你之后,那些人已經成了浮云。”
咬了咬下嘴唇。
她仰起頭,盡量顯得平靜些:“可惜我生在黃金島,是黃金麥穗家族的女人,而你只是一名鄉下男爵,即便有著遠大前程,現在依然弱小…謝謝給我終生難忘的片刻歡愉,期待下次再見,李斯特!”
海風呼嘯。
大船駛入茫茫碧藍中。
郁金香堡。
李斯特呆在琴房中,半天沒有敲動一個鍵盤。
直到李薇拉走進來:“為什么躲在琴房里,卻不彈鋼琴,我看到你的扈從騎士和你的狗都沒走,很奇怪,平時你總是不愿在郁金香堡多呆…是因為美麗迷人的羅娜薩小姐么,我多情又殘忍的弟弟。”
“殘忍?”李斯特淡淡問道。
“沒有離別的注目禮,不是殘忍么?悄悄離開她的房間,這還不是殘忍?奪走少女最珍貴的東西,卻沒有任何回饋,難道不是殘忍?”
“你都看到了?”
李薇拉傲然一笑:“廢話,郁金香堡這么多仆人,可都是我的眼線,你以為我被分封之后,這里就成了瑪瑞夫人的地盤?絕無可能!”
李斯特不可置否。
老實說,這里現在是伯爵的地盤,未來應該是李維斯的地盤,跟她李薇拉真沒多大關系。
“我不得不佩服你,李斯特,現在你已經成為名媛殺手。在長芋之堡,你睡了杜妮科·風信子,屁都沒有留下;在郁金香堡,你又睡了羅娜薩·黃金麥穗,同樣也是拍拍屁股,連個屁都沒舍得送。”
“不要總是說屁這個不文雅的詞語。”李斯特發現李薇拉又變成了中二少女,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大概是因為自己竟然有渣男屬性,氣喘胸悶,無法接受。
但是事情的發展,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真的、真的只是想要幫助李維斯,討好羅娜薩,給她留下一個好印象。不要再攛掇她姐姐去尋找什么自由幸福,安安穩穩做郁金香堡的未來女主人。
然而從馬失前蹄那一刻,事情就已經不可收拾。
更別說十二點之后的沖動。
“其實。”
他很想找個人傾訴,李薇拉勉強合適:“我原本打算在離別的時候,送她一首新創作的鋼琴曲,再給她說一個關于天空之城的故事…只是,時間有限,誰能想到羅杰吃完早飯就要離開。”
“也許他怕你把他的妹妹淪陷。”李薇拉語氣稍顯溫和,“在黃金麥穗家族的眼中,女人只是締結人脈的道具,既然已經通過羅莉亞結交珊瑚島,自然不會再留下另一個。對了,天空之城是什么故事?”
“哄小女孩的,你不會喜歡聽。”
“那鋼琴曲呢,你竟然還會創作鋼琴曲,快彈給我聽一聽。”
李斯特站起來,離開三角鋼琴:“我發現你真的很悠閑,抱歉我沒了靈感,什么也彈不出來,下次再說吧。時間的確不早,我該回去鮮花鎮,這兩天都沒有認真修煉,對于一名騎士來說,很不應該。”
才甩開有些氣呼呼的李薇拉。
李斯特又被送行回來的李維斯纏住:“李斯特,你還是我的弟弟嗎,我對你簡直要發自內心崇拜起來。你真的做到了把羅娜薩拿下來,你知道羅杰早晨離開的時候,臉有多臭嗎!太爽了!”
“羅杰生氣,你竟然高興,你不怕他破壞你和羅莉亞的婚姻?”
“他不是羅娜薩那種不懂事的小女孩,再生氣也不會阻止黃金島與珊瑚島的聯姻。況且,你是憑本事拿下羅娜薩,你情我愿誰又能挑出錯誤。”李維斯不甚在意的說道,“我是真羨慕你有這張英俊的臉。”
他的長相普通,即便仗著伯爵長子身份,依然屢屢碰壁。
畢竟不是每個貴族小姐,都會頭腦發暈,被伯爵夫人的頭銜吸引。還是像李斯特這種長得帥的貴族,更受歡迎,不求天長地久只求一晌貪歡。
“英俊也有英俊的煩惱。”
李斯特并不想在這個話題多談。
他不愿意承認已經成為無數浪蕩貴族的一員,他覺得自己心中有情——與杜妮科激情之后,如果對方開口挽留,他甚至愿意娶她為妻,不介意任何過往;與羅娜薩激情之后,興沖沖的準備彈奏鋼琴,但是最終只能對著空氣枯坐。
或許這才是貴族的真正面目——欲望與利益分割。
每個人都在為了利益,犧牲或者放縱。
所以。
認真思索后,他還是覺得,自己應該把眼睛從男歡女愛上挪開,去認真準備騎龍大業,爭取做一名龍域領主!
“對了,哥哥,你和羅莉亞準備什么時候結婚?”
“從你把羅娜薩拿下那一刻起,我和羅莉亞之間便再無阻隔,今年九月就是我們的婚禮進行時。”李維斯興奮說道。
李斯特點點頭:“那你也該收收心了,認真經營這份婚姻。”
“婚姻當然需要認真經營,這事關珊瑚島未來的發展,必須慎重對待,但是并不妨礙婚姻之外的歡樂。”李維斯眨了眨眼睛,“下周有一個地下舞會,在蛇矛城舉行,我帶你去見識見識!”
“不,我想回家。”
無需負責任的一夜放縱、他都需要時間修復心靈的重創,怎么可能去參加淫亂聚會。
馬蹄聲急,鮮花鎮在望。
荊棘嶺的砂石大道上,車隊追上一輛沒有懸掛任何標志的馬車。馬車靠邊,埃爾克森從馬車上下來,摘下兜帽,向李斯特的馬車揮手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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