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的門口靜悄悄的,前面的廣場和馬路上沒有一個行人。
靜得有種令人脊背發涼的感覺。
秦飛感覺到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種殺戮的味道,隱約帶著血腥。
這里,很快就不會再平靜下去。
將夏洛特放到車后座,坤猜又從王宮里開了另一輛雷諾出來。
“哪找的車?”
“我去車庫里找的,妮娜幫我拿到的,她說我們只有一臺車,應該多開一臺車,否則裝不下。”坤猜說。
想想也是,一臺車確實有些擠。
“上車,撤離!”秦飛一揮手,所有人分兩批上了車。
前車司機是準星,副駕駛秦飛,后座上坐著趙鑫、夏洛特和埃里克。
后車司機坤猜,副駕駛老魚,后座上是尤里和妮娜還有北極熊。
去碼頭的路,今晚已經是第二次走,所以路況還算熟悉。
從王宮到碼頭距離并不遠,只需要大約20分鐘的路程,夜間沒有行人,速度會更加快。
兩臺車用最大的速度,在黑夜的塔納島公路上飛馳。
秦飛的耳機里,突然傳來了尤里的聲音。
“老大,事情不對勁!”
“艸!”秦飛現在最聽不得壞消息。
“什么不對勁!?”
“我的監控畫面顯示,有車輛在我們附近,好像在追擊我們!”尤里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緊張。
“什么!?”秦飛心頭狂震。
這怎么可能!?
是哪里露出了馬腳?
沒等他考慮完畢,忽然,周圍傳來尖銳的警報聲。
“什么聲音?”秦飛降下車窗,鉆入耳朵的是一種類似防空警報一樣的聲音。
怎么會有防空警報!?
接著,伴隨著刺耳的警報聲停頓下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高音喇叭里傳出來。
“由于王國陷入緊急情況,現在以國王的名義,軍方宣布塔納島全島戒嚴,請居民和游客待在自己的房間里,不要走出街頭,這不是演習!這不是演習!”
這種話,用阿拉伯語、法語和英語不斷在重復。
秦飛當然能聽懂英語。
他的額頭上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怎么會提早戒嚴了?
按道理,應該在三十分鐘之后,當第一批洛桑的第一批等到部隊上島,市郊的軍營才會開始宣布戒嚴,然后會進攻王宮。
“秦飛,我們的大麻煩來了!”老魚在通訊耳機里大喊,“看來走漏風聲了。”
“我草他大爺!”秦飛忍不住罵粗話,“他們是怎么知道的?我們好像沒露出馬腳!”
“只有老天爺才知道了…”
老魚的話沒說完。
突然,耳機里傳來了坤猜略帶驚慌的聲音:“老大,我們后面有人…”
話音剛落,槍聲響起。
幾乎就在同時,前面的公路上,兩輛吉普車沖出來,攔在路口,車門開處,黑日的雇傭兵出現在視線里。
“拐進左邊!”
秦飛大喊著,端著HK416A5,不斷朝攔在路中央的兩輛吉普車開槍。
子彈打在車頭,濺出了一串火花。
后面的車上,北極熊的PKM機槍也開始歡快地鳴叫起來。
看來,雙方是接上了火。
兩輛雷諾SUV從右側的街道拐入,這本來是一個類似步行街一樣的市集,兩邊都是一些攤子,白天擺放水果和工藝品之類,晚上小販只是收走了貨物,而沒帶走木制的小攤檔。
車子不斷撞開一個個小攤子,木屑橫飛,雜物掛在車擋風玻璃上,幾乎遮掩了視線。
即將沖到路口,前方突然出現一輛橫沖出來的吉普車。
“小心!”準星驚叫一聲,大聲朝車內的人示警。
后座上,埃里克趕緊死死抱住夏洛特,人的雙腳撐在前面的座椅上。
準星猛地踩下剎車,車輪橡膠在地上留下長長的黑色剎車痕,揚起了一股股刺鼻的焦味。
不過,由于速度太快,秦飛乘坐的雷諾SUV還是剎車不及,直接橫撞在那輛沖出來的吉普車上。
轟——
隨著一聲巨響,秦飛感覺自己的臉上似乎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一股兒奇怪的刺鼻味道彌漫在駕駛室里,眼前一片白茫茫。
是防撞氣囊!
這玩意隨即全部彈開。
從噸位上開,秦飛的車占了便宜,那輛只是舊款的三菱帕杰羅“73式”輕型越野吉普。車身總重1.94噸乘員6人,三門6座。
估計這車上的人也是急著前去攔截秦飛的車隊,卻沒想到準星駕車竟然如此之快,本想攔在路上還有機會下車阻擊,結果車剛開到集市的路口,雷諾SUV竟然一頭裝了上來。
三菱73式輕型吉普車右側雙輪離地,最后搖搖晃晃轟然到底。
秦飛知道時間不等人,顧不得有些發暈的頭,推開車門,從駕駛室里滾出下去,然后端起自己的HK416A5,開始朝三菱吉普車瘋狂掃射。
他只是單手持槍,保持著火力,將對方壓制在車內。
然后,左手扯下一顆手榴彈,咬掉保險插銷。
“手雷!”
他大喊一聲,將這玩意投出去。
在PLA陸軍特種部隊里訓練獲得的精準手榴彈投擲能力,令秦飛如魚得水。
手榴彈準確從那輛三菱73式吉普車的右側車窗里落了進去。
他繼續保持射擊,封死對方逃生的出口。
兩秒后,他猛地的蹲下,躲在一個小攤子后面。
轟——
隨著一聲爆炸,火光從三菱73式輕型吉普車的車窗、擋風玻璃等等所有帶孔的出口出噴出。
接著就是慘嚎聲響起,顯然這顆手榴彈令車內的敵人吃盡了苦頭。
秦飛殺意已經騰起,二話不說,一邊喊了一句:“埃里克、準星,掩護我左右兩翼,趙鑫看好公主!”
說罷,端槍向前,仿佛一尊殺神似的沖了過去。
走到車邊,聽著從里面傳出的慘呼聲,秦飛好不憐憫,而是朝上舉起HK416突擊步槍直接掃光一梭子彈。
他不愿意冒險將腦袋伸進去查看任何動靜,也不愿意浪費一顆手榴彈,最保險的辦法就是用雙手舉槍朝里面狂射。
很快,里面沒了動靜。
秦飛繞道車頭,小心地透過車窗玻璃超里頭看。
除了血,還是血,在夜視儀中,熱乎乎的血仿佛一塊塊明亮的斑塊,不斷在車內擴大。
車內的六名黑日雇傭兵,早已經死翹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