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米歇爾和米斯特離開印古什,秦飛和“阿爾法”小組的滲透行動也排上了日程。
在出發前一天的夜里,秦飛又做了那個已經在人生里重復無數次的夢。
他再次看到父親秦安國在那個滂沱的雨夜中里去的身影,他想追上去喊住父親,卻怎么都追不上…
“秦!”
有人用手猛搖著自己的肩膀。
秦飛在夢中驟然醒來,發現出了一身的汗。
睜開眼,視線里是尤先科熟悉的臉。
“怎么了?”
“是時候出發了。”尤先科指指墻上的石英鐘,時間已經是夜里10點。
明天就是哈薩耶夫交貨的日子,今天這個水果商已經開始帶著由三輛烏拉爾卡車組成的車隊離開了印古什,朝著格魯吉亞邊境的卡茲貝吉鎮開去。
按照計劃,秦飛今晚會和尤先科一起隨著一支12人組成的“阿爾法”小分隊出發,乘坐直升機在弗拉基高加索附近的森林中空投,然后借助夜幕的掩護滲透到瓦利村附近埋伏,對交貨地點實施監視和觀察。
小分隊的作用是在確定現場交易人員和貨物無誤之后發起襲擾進攻,將巴斯基夫和他的警衛排拖住,必要的時候可以調動卡52進行對地突襲,就像之前在切爾緬一樣,將這里的所有活人都殺死。
當然,這并非秦飛愿意看到的結果。
假若范天龍真的出現在交易現場——這并非沒有可能,至少最近范天龍在東南亞的日子并不好過,已經銷聲匿跡了。
將自己老巢移動到東歐和中亞接壤的地區,和這里形形色色的地方武裝組織合作,倒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而根據海外的情報人員提供的線索,自己的父親秦安國似乎也消失了。
秦飛有理由相信那是范天龍已經將父親控制住,帶離了東南亞基地,假若范天龍一死,而父親沒能找到,秦飛并不敢擔保被關押在某處的父親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只要范天龍不死,秦飛就有把握撬開他的嘴,讓他說出自己父親的下落。
從床上爬起來,秦飛麻利的穿上了CP迷彩服,跟著尤先科來到簡報室。
簡報室里,12名全副武裝的“阿爾法”小組成員已經整裝待發,他們身上都罩上了雪地偽裝外套,裹著里面的CP迷彩,這樣的裝束可以在雪地中起到很好的隱藏作用。
尤先科指指一個空位。
“裝備都在那里,你自己準備下,十分鐘后開始任務簡報,30分鐘后出發。”
秦飛來到指定的位置上,開始將各種各樣和“阿爾法”小組士兵一樣的裝備往身上套。
這些俄國精銳反恐部隊的士兵們就坐在秦飛的對面,他們臉上罩著頭套,根本看不清楚本來面目,雙目圓瞪炯炯有神,身上清一色的凱夫拉防彈背心,系著戰術背帶和背包,背包胸前的多個口袋里裝著零零碎碎諸如小刀、備用彈藥、簡易束縛帶、手銬、戰術手電、指南針和水壺、急救包之類的東西。
他們還佩戴了沉重的子彈帶,暗示PK系列機槍專用的7.62毫米口徑子彈,按照俄式特種部隊的分隊配置,他們往往更加青睞加入多一些的機槍,俄毛子的體力和體格都十分強大,攜帶一些重型武器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問題。
秦飛穿好雪地服,開始裝備桌上的槍械。
這次的主武器是安裝了導軌和各式附件的AK12突擊步槍,最令秦飛驚訝的是,這次“阿爾法”的武器專家竟然為自己和每一個參與行動的隊員都配備了兩支MP433“烏鴉”手槍。
配套的居然是兩個TACSEPPA槍套,一左一右,都是放在臀部位置,一個假裝了消聲器,一個還沒有裝。
我艸!
秦飛心里暗想,這幫俄毛子看起來做事風格大大咧咧,其實粗中有細。
居然在這時候想到使用雙手槍,這樣就可以根據環境的不同采用不同的手槍,也可以在危急時刻當一支手槍卡殼或者打光其中一支手槍的情況下保持活力持續。
打點妥當,亞歷山大科維奇帶著一名女性情報分析官走進了簡報室。
任務簡報這種事情秦飛已經經歷了無數次,無非就是對任務地形、環境、任務目標和敵方兵力部署等等進行一次詳細的說明。
其實在之前秦飛和亞歷山大科維奇倆人早已經私下談過不少次關于這次滲透行動的細節。
簡報會大約進行了30分鐘個,時間已經來到夜間的11點。
亞歷山大科維奇首先站了起來。
“各位,今晚的簡報就到這里,是時候出發了,祝你們好運!”
他親自走在前面,將所有人送到停機坪上。
停機坪現在已經停著三架直升機,兩架是卡52武裝直升機,而其中一架是新型改裝過的米171SH武裝運輸直升機。
相比起單純的運輸機型的米171,SH型號裝備“沖鋒V”和“攻擊”制導導彈、80毫米口徑非制導導彈、23毫米機炮、UPK23250型外掛吊艙、7.62毫米PKT機槍,防彈座艙,可對敵方鞏固防區和坦克裝甲目標進行精確打擊,也可有效摧毀移動目標,打擊空降,疏散傷員,運輸4000千克貨物,高精摧毀鞏固地區坦克裝甲目標,同時還可拋射熱目標誘餌,防護“箭”、“毒刺”型便攜防空導彈系統的攻擊,能在復雜氣候和地形條件下執行各種復雜任務,是俄軍方特種部隊最新的改進型反恐利器。
秦飛是第一次如此近的距離看到這種型號的直升機,甚至和他曾經在軍事資料學習的時候看到的圖片似乎有些不一樣。
“你可是第一次如此接近這些最新改進型號飛機的外國人。”亞歷山大科維奇似乎注意到了秦飛的好奇,指著幾架飛機道:“好吧,就給你一次特權,去看看我們最新的隱形技術。”
帶著秦飛走到飛機旁,亞歷山大科維奇伸手摸著飛機的外殼,似乎一名古代即將出征的戰士摸著自己那匹汗血寶馬時表露出的神情。
“噪聲抑制器,抑制紅外線反射特殊油漆。”他一臉自豪略帶炫耀地對秦飛說:“這些都是頂級機密,美國人以為只有他們才有,實際上我們也有。秦,我對你是信任的,這次行動相當危險,我很敬佩你的勇氣,你確定你是要參與這次行動嗎?”
秦飛將目光在飛機上收回,深深吸了口氣道:“沒錯,我決定了,而且是我自己的決定,如果我有什么意外,我留在自己行李包里有一封遺書,就拜托上校您將它送回給我的傭兵團,他們會將它帶給我的親人。”
“嗯。”亞歷山大科維奇也不想繼續多愁善感,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送士兵出征,也不是第一次聽到陣亡噩耗,多年來的鮮血和硝煙,早已經鍛造了他強大的神經。
“記住,飛機進入高加索山區之后是最危險的,因為巴斯基夫的人有最新型的‘毒刺’導彈,今晚我申請派來這三架飛機,就是要確保你們在空中不被擊落。”
“這是滲透行動。”秦飛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意味深長道。
“噢!你這么說,也對…”亞歷山大科維奇點著頭,喃喃道:“滲透行動…”
他苦笑了一下,伸出手和秦飛握了握。
“秦,祝你好運,上帝與你同在。”
“上校,我不相信上帝。”秦飛呵呵地笑了起來:“現在傳教,好像有些晚了。”
倆人會心一笑,秦飛隨著“阿爾法”分隊的成員登上了米171SH。
亞歷山大科維奇退到停機坪外,幾架直升機的螺旋槳開始慢慢炫動,發動機的轟鳴聲震動著每一個人的耳鼓,強烈的氣流卷起的雪花將停機坪紛擾得一片迷茫。
兩架卡52首先起飛,米171SH隨后,很快如同幾只外出覓食的大鳥一樣,爬升到高空,最后消失在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