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如果你打算讓我幫你個忙，那么我提醒你最好把事情都說清楚，現在這里的王室儲君被綁在大廳里像個粽子，身上的炸藥足夠把這座城堡的正廳炸成廢墟，如果你打算有一丁點事瞞著我…”
秦飛深深呼吸一口氣，“你為不為我收尸還是另一回事，你至少可以讓這里的軍方替他們的王子殿下收尸了。”
M看了看身邊的帕西和格林少將，神色依舊猶豫。
她突然覺得，這個叫做秦飛的小伙子變得越來越鬼精鬼精了。
顯然他已經在自己的口氣中嗅出了什么，而且知道今晚這件事絕對不簡單，自己也絕對繞不過他，否則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通過警方的聯絡頻道找到他。
將內幕告訴秦飛，不光是今晚要欠人情，而是更是將自己的小辮子交到對方的手上。
安東尼那些證據哪來的？
就是這么來的。
養虎為患，M的確有些猶豫。
秦飛可不管那么多，反正跟這種情報機關的頭子打交道，作為一名傭兵，能拿到多少籌碼就拿多少，雖然MI6已經不復昨日之輝煌，日不落帝國也就日出日落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未來也許還真有用得上他們的地方。
否則，自己不能懵懵懂懂就這么替M這種人賣命。
如果M不愿意開誠布公，自己可以完全不買賬，不干就不干，她也拿自己沒轍。
突然，站在一旁的雷鳴的耳機里傳來了歌星的聲音。
“雷隊，請馬上把耳機頻道調到02線路上。”
雷鳴一怔，02號保密線路，那是緊急線路。
整個3分隊這次過來斯德哥爾摩找秦飛，歌星作為通訊專家，身上攜帶了一臺保密用途的衛星電話。
這臺電話作為緊急關頭和總部聯絡的唯一工具，被成為“02”號線路。
雷鳴站起身，走到一邊，將耳機調到保密頻道上。
M思索再三，微微談了了口氣。
現在已經由不得自己挑三揀四了，也許島上的X傭兵團還真是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
今晚這事如果不能善終，一旦鬧大了去，別說自己，整個OTAN都會被丑聞纏身，一大批相關的政客和情報機關的頭頭腦腦門沒一個能脫身。
“好吧，秦，你是我的朋友。”M說：“既然是朋友，也許就應該相互幫忙，當然，朋友之間的情義，是不會忘的。”
秦飛這頭聽到M口口聲聲把自己稱作朋友，差點沒笑出聲來。
朋友？
跟搞情報的頭頭做朋友？
自己恐怕還沒那個福分去消受。
相互幫忙只是個幌子，相互利用才是真相。
“行，既然是朋友，你就說吧，你放心，我還是懂得分輕重的。”秦飛說。
M說：“下面我要告訴你的，全部屬于機密，希望你能夠替我保守秘密。”
“沒問題，我嘴上有鎖。”秦飛說。
M將整件事用最快的速度告訴了秦飛，包括整個鼬鼠行動中的科羅廖夫，已經和KGB的三局局長亞歷山大科維奇今晚做的交易，還有掘墓者組織的來歷和如今西門和亞歷山大科維奇心腹一起失聯的困境。
“現在你知道了一切，愿意幫我們這個忙嗎？”M問。
這時候，秦飛的嘴巴還張著沒合攏。
本以為是沖著夏洛特組織的一次刺殺行動，沒想到事情的背后如此曲折離奇，居然幾個最著名的諜報機關都全部牽扯進來了。
“我艸！”
秦飛忍不住用中文低聲罵了一句。
“你說什么？”M問。
秦飛馬上敷衍道：“沒有，我在說，很簡單嘛！”
“你的意思是，愿意幫我們？”M問。
其實秦飛心里早有打算，就算沒有M聯絡自己要求幫忙，恐怕也不可能看著宴會大廳里的一百多號人全部死在這里。
“嗯，我可以幫忙，不過我想知道你們的計劃是什么？”秦飛說：“強攻？”
“只要擊斃西門，其實的事情就好辦了，掘墓者由KGB扶植起來的，亞歷山大科維奇對他們是有控制力的，只不過現在聯絡不上亞歷山大科維奇安插在西門身邊的KGB間諜克里斯，如果能找到他，估計事情好辦了。”
“M，西門不在城堡里。”秦飛說：“我們找遍了，沒看到他，還有，你說聯絡不上克里斯，依我看，這家伙恐怕早就死了。”
M說：“也有這種可能。但是西門怎么會不在城堡里？他的目的根本沒有達到，他要求的是將安東尼送到城堡里和他見面，想要安東尼的命。”
秦飛說：“你問我，我問誰？我又不是西門肚子里的蛔蟲，要不，你找他問問？”
M立即又被秦飛懟得無話可說。
“現在城堡里什么情形？如果可以，格林少將會派出SOG特種部隊強攻進去，你們可以作為內應。”
“我看很麻煩，大廳太大，里面掘墓者一共有將近二十人，站位十分分散，其中一個還拿著起爆器，古斯塔夫殿下身上綁了一件炸彈背心，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威脅，SOG特種部隊強攻的話，沒人敢擔保會不會處什么問題，你們的底線是承受多少死傷率？”
M說：“今晚參加宴會的人，多數是社會名流，恐怕死一個我們都承擔不起。”
秦飛冷笑道：“承擔不起？拿我告訴你，現在門口躺著七八句賓客尸體，還有，今晚GMT公司的保鏢，除了那些掘墓者安插的臥底之外，其余全部掛了。”
M又是一陣沉默。
“MR.秦。”帕西的聲音在頻道里出現，“我有個提議，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冒險。”
“什么提議？”秦飛問。
帕西說：“你確定西門已經不在城堡里了？”
秦飛點頭道：“當然確定，剛才我的人已經偵察過大廳的情況，西門不在那里，而且你們說的那個克里斯，恐怕也不在里頭。”
他的判斷沒錯，若克里斯還活著，怎么會不接自己頂頭上司亞歷山大科維奇的電話？就算沒死，此時恐怕也失去了自由行動的能力了。
“如果是這樣，你愿不愿意賭一把，當一次談判專家？”帕西說：“我知道這個提議很荒謬，只不過除了這個辦法，我想不出還有別的和平解決的最好選擇。”
談判專家？
和一個全是殺手還有亡命徒的組織談條件？讓他們器械投降？
只要有一點點閃失，秦飛絕對走不出宴會大廳，等同送死。
他忍不住道：“你在跟我開國際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