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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方鸻第二次深入這座位于黑暗空寂地下的實驗室,當腳步一階階踏在有些生銹的鐵板上時,仿佛遠處同樣回蕩著一個的聲音——空、空、空,一步一步,一聲一聲富有節律——
正猶如一個幽靈的步伐,回響于廣袤而空隧的空間之內。
阿德妮與愛麗莎、希爾薇德和天藍雖然早先就清點過這座實驗內的財產,并將其中一部分轉移至船上,但因為時間的原由仍有很大一部分來不及轉移。
其中大部分是杰德·漢姆生前所留下的構裝體。
那些八爪魚一樣的機械守衛癱在過道上,失去了動力的腕足低垂著,菱形的頭顱上核心部位的視覺水晶黯淡無光——像是一尊金屬的巨怪,正陷入休眠狀態之下。
余下的一部分是類人構裝體,外表與威廉船上那些有些差異,并沒有配置刀具,而是使用附在手臂上的螳螂刃,帝國十一式r型則一排排陳列在附近的架子上,其中大多已經腐朽。
這或許狩龍人的某個原始型號,甚至可以從其不同規格的發展型號當中看出這一型構裝體設計思路上的變遷,只是這兒的構裝體大多是參與驗證的實驗體——其中一多半都沒組裝完成。
剩下的大多也缺胳膊少腿,真正能用并的并不多,而阿德妮已經作過統計了,那個作記錄的本子也還留在地下,方鸻拿起翻了翻,便可以得知用得上的狩龍人大約還剩下十五臺。
然而這十五臺也要先經過改造才可以讓他使用,雖然早已知曉這些眾星裝置的來歷,但對其原理的理解至今仍不清晰,也從來沒有真正成功點亮過。
好在他在改造眾星裝置上還有些經驗,早先利用笨重的閉循環裝置改造了第一批可人工操縱的狩龍人,后來又以這個思路建造了擁有一定自主邏輯的槍騎兵,并進一步優化的閉循環裝置。
現在他已經可以將針對狩龍人改造的閉循環裝置優化到極為輕巧的地步,而且改造過程也并不麻煩,那些備用的閉循環裝置早就已經運送了過來,堆積在地下一角。
只是針對狩龍人的批量改造仍舊需要時間,而且真正的重頭戲——那些八爪魚一樣的機械守衛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修復,要是可以修復的話,那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所以他必須留足了時間。
只是方鸻走近那批狩龍人——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悸動,他其實早已有這樣的錯覺,仿佛有一道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他下意識轉過身去,腳步停了下來。
視線沿著地下中黑暗的方向延伸,手中高舉的輝光水晶所發出的微弱光芒其實只能照出一片很小的區域,身邊有一臺垂著頭的狩龍人,方鸻抬起頭,那臺身高超出他近一半的構裝體正一動不動——
早已失去了動力。
他移開視線,看向更遠一些的地方,那里是散落一地的零件。
以及一排一排的金屬架,架子上面懸掛著狩龍人,完好的,或者殘破的,有的則已空空如也,他的目光越過那些架子,然后才終于看清了后面那個‘龐然巨物’。
“這是…”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早先見過這個‘東西’。
方鸻舉起手中的輝光水晶,不自覺地向那‘東西’走了過去,越是靠近,越是需要仰著頭才能看清對方的全貌,那是一臺正背靠著巨墻停靠的一座巨型構裝。
或者說,至高者構裝體。
對不清楚魔導構裝的分類的人來說,往往很喜歡將龍騎士,偽龍騎士,至高者與主構裝混為一談,但事實上,它們皆是差異很大的魔導兵器。
龍騎士是人類有史以來誕生過的最強大的魔導兵器,魔導工藝的至高桂冠,但它本身并不屬于靈活構裝,因為靈活構裝只有戰斗工匠可以操縱,而龍騎士則不然。
所有的偽龍騎士則歸屬于主構裝,或者至少是這個分類下的一大類,操縱主構裝的戰斗工匠是有別于構裝領主的另一類工匠——不朽騎士,因為他們往往只專攻于一臺或者至多兩臺構裝體的操控,才因此而得名。
對于不朽騎士而言,靈活構裝不是工具,而是護衛自身的騎士。
但除了妖精構裝之外,剩下的大部分靈活構裝,則都歸屬于一個專門的門類之下——至高者型構裝。
它們往往是體格巨大的,可以容納一人或者多人操控戰斗的,無論是方鸻在樹海中曾見到古塔人操控的追獵者X1,還是帝國人的風騎士,亦或者南境同盟的那些大型戰爭構裝。
它們都是此類。
同時也被人類稱之為戰爭構裝。
戰爭構裝——或者說至高者與所有的靈活構裝門類皆迥異,戰斗工匠成長到一定高度之后,職業界限往往會模糊,因此就算是冥這樣的戰爭領主,也能指揮操縱主構裝。
那位構裝女王的偽龍騎士‘銀妝’,就是一臺不折不扣的不朽騎士,主構裝。
當然專職的不朽騎士成長到那個高度之后,其核心的騎士構裝往往要比構裝領主的半吊子偽龍騎士強悍得多,不過由于構裝領主同時還能操控大量的輔助構裝,因此兩者之間的戰力在同一水平其實差距不大。
但所有門類之中只有至高之選則是一個例外。
操縱戰爭構裝需要具備大量的專業知識、天賦與能力,由于需要戰斗工匠本身參與一線戰斗,因此置身其于中的操縱者本人——即戰斗工匠其實更類似于一個戰斗人員。
而非在后方氣定神閑操縱靈活構裝作戰的‘指揮者’。
就如同方鸻曾見過的白華,那位海之魔女的弟弟,對方即便不依靠自身的戰斗構裝,使用一把鏈劍也有很強的戰斗力,而一般的戰斗工匠根本辦不到這一點。
從另一個方面來說,方鸻自己也算得上是半個至高者,之所以說是半個,是因為他的火箭飛拳其實也是類似的原理,也需要他學習相關的系列技巧——那些其實多半都是來自于夜鶯與游俠這兩個職業的能力。
不過方鸻此刻看向那臺巨大的‘戰爭構裝’,絕不是因為所謂的至高者與構裝體之間的什么特殊感應,先不說他職業方向大部分是構裝領主,而構裝體與戰斗工匠之間的聯系更是子虛烏有——
要說兩者之間唯一有什么聯系,大約是指當戰斗工匠以魔導手套與靈活構裝之間建立了以太連接之后,其特制的魔導爐與構裝體之中共鳴水晶之間的聯系。
但面前的這臺至高者一動不動,金屬的外殼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塵埃,仿佛早已沉睡了不止多少歲月,核心水晶沒有一絲一毫啟動的跡象,更不用說建立什么連接。
方鸻甚至懷疑它還有沒有動彈起來的可能性,核心水晶之中的魔力并不是永久存儲的,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流逝,而在經歷了這么長時光之后,它可能早已失去了最后的動力。
那么那種奇特的感應是從何而來?
他從之前開始就有一種感覺,仿佛這臺至高者構裝的視線,正冥冥之中落在自己身上,尤其是當他走近一些之后,那種感應便愈發地明顯起來。
方鸻才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這臺巨型構裝時,似乎就產生過同樣的心緒,但那時候因為地下實驗室內還有其他人存在,大伙兒之間的交談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但此刻地下世界完全空寂下來。
他心中的那種悸動便顯得顯眼,“怎么回事?”方鸻心中有些疑惑,同時腳步越走越近,仰頭看著這臺機械巨獸——至少從表面上看,對方并無特殊之處。
或許巨大的機器本身充滿了力量的美感,但隸屬于奧述、考林人的任何一型戰爭構裝都具有同樣的壓迫感,它們本身就是為了鎮壓與暴力而生的,是為了相互殺戮而誕生的機器。
這臺戰爭構裝的型號并不屬于他認識的任何一類。
但尖端至高者在艾塔黎亞任何一個國家都是一類機密,除了常見的那些門類之外,無論是帝國還是伊休里安聯盟,亦或是精靈們,都有一些從不曝光的尖端至高者。
除非在下一次戰爭之中,那些秘密武器一一登場,從而在世上留下傳奇,否則很多型號可能要到退役成為落后的型號之后,才會出現在世人的視野之中。
不過方鸻倒也不奇怪。
他先前本能認為這是杰德·漢姆留下的某個作品,甚至就是在那位海盜王威廉資助下完成的,戰爭構裝雖然強悍,但一臺戰爭構裝并不能改變什么,因此它最后被留下在這里倒也不意外。
但淡化方鸻再一次仔細打量它時,卻不由楞了一下。
他再一次看到,這臺高大的構裝體頭部沉寂的視覺水晶之中,一道微弱的紅光一閃即逝。
“錯覺?”方鸻一怔,理論上而言休止了這么久的靈活構裝不可能還有殘余能量,何況在這里根本沒有任何人與它建立連接。
但他更早之前就檢查過這臺巨大的構裝體,畢竟它在這里如此顯眼,原本一行人想要注意不到也難,而那時他其實就已經得出結論,這只是一臺普普通通的至高者構裝而已。
其內部也并不存在類似于眾星裝置一類的結構。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其實并不是頭一次產生這樣的錯覺,好像上一次見到這臺至高者時,他就見過同樣的異象。只是那個時候天藍的通訊恰好插了進來,讓他沒有去深究那一幕。
難道不是錯覺?
方鸻心中一動,第一次對自己之前的判斷產生了懷疑,他講手中的輝光水晶放在一旁,三下五除二爬上了那臺至高者,打算再仔細檢查了一下這臺靈活構裝內部究竟藏著什么秘密。
“五分鐘。”
方鸻在內心中對自己說道,塔塔小姐應當還能支撐一段時間,要是他能想辦法能讓這玩意兒動起來,那么外面的Enigma、AOA和獵鷹團根本不足為慮。
但要是不行,五分鐘內他必須讓注意力重新回到那些狩龍人上。
可也正是他第二次接觸到那臺至高者之時——這臺巨大的機器忽然毫無征兆地發生了一次震動,方鸻意外地抬頭,目光正好對上了對方黑洞洞的視覺水晶。
他看到那臺巨大的構裝體正緩緩抬起頭,任由灰塵從肩頭、頭頂上撲簌簌落下,頭上的視覺水晶之中,一道紅光從中射出。
方鸻措不及防之下中了一個正著。
一個轟鳴的聲響,像是在方鸻腦海之中炸裂開來。
“已偵測到自然龍魂——”
“界定種類:未知元素種——”
“開始適配。”
“他們上來了!”
妲利爾用力揮舞手中的劍,與冰片一樣的劍刃在交戰中與對手手中短刀連續相擊,叮叮當當,星光如雨般落下。
兩名短刀客與她交手片刻,雙方便各退一步,眼中方才流露出訝異的目光來。而貓人小姐一昂首,眼中仍戰意盎然,還露出尖尖犬牙,目光之中猶如分開夢境的光芒,隨她劍刃從左至右——
最后只剩下寒意森然。
天藍在后面伺機而動。
詩人小姐撥動琴弦,曲子猶如黑暗中溪水潺潺流轉,淌入三人心中。那一刻妲利爾只感到心中一凜,一股子豪情激發,那種感覺仿佛有源源不斷的力量,正涌入她手中劍上。
而兩個短刀客則是另一番感受,其中一人面帶寒意看向船艙的角落,妲利爾面色一變,提醒道:“小心!”但仍晚了一點,一柄飛刀向那個方向射入,天藍慘叫一聲,捂著胳膊跪倒在地上。
第二個短刀客出刀之時,貓人小姐劍刃已從上至下揮下,當一聲撞在那人刀上,在黑暗中擦出一片明亮的火花。她變斬為削,一輪追擊將那名短刀客生生攔了下來。
而另一個短刀客剛想要踏出一步,但甲板上的魔法橡木就像是活過來,蔓延生長,生生扭曲起來向上纏住他小腿,一時間將這人定死在原地。
“樹枝延展,芽木生發——”
天藍像是唱一首詩,高聲頌道。
她本來就五音不全,這一唱更是令人頭皮發麻,但妲利爾當一聲撞開對方的刀刃,卻有些意外地回首看去——模仿詩,天藍是在抄襲她的法術,這是詩人的特有能力。
塑木成形并不能擋住AOA的無蹤短刃,但這一片刻的耽擱也夠了,天藍將琴放在地上,一手撐住琴把,另一只手五指按住琴弦,鮮血順著指尖滑落,用力在琴弦上一撥。
一陣刺耳的噪音形成尖銳的音波,橫掃而至,正低頭拔腿的短刀客怎么也沒想到詩人小姐還有這一手,明明是吟游詩人,怎么還會諷刺笑話,雖說都是一個職業的不同方向,但哪有人會學得怎么七零八落的?
那短刀客一時不察之下那人中了個正著,雖然等級壓制只令他產生了片刻的恍惚,抬頭視野之中所見的系統一片銀光閃爍,什么也看不清楚,待到反應過來——一柄銀刃已經劃破黑暗。
妲利爾拼著以傷換傷,一劍刺入那人胸膛,對方帶著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這一幕,面前的騎士小姐雖然有些棘手,但他也算是名聲在外的圣選者。
最后一切的不甘都化為惘然,短刃客身軀一點點化作飛散的羽光。
剩下一個短刃客見勢不妙轉身就走,AOA的同行排名還在他之上,眼下只剩下他一個人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但他一轉身,身后便投來一件事物,“妲利爾姐姐,閉眼!”
那東西飛到短刃客面前,后者也是身經百戰之輩,光聽到這句話就反應過來,也下意識將眼一閉。但他還沒來得及有下一個動作,腳下木板便在妲利爾控制下塑木成形,將他一絆。
短刃客措不及防之下重重摔出船艙,發出一聲慘叫掉了下去。
妲利爾來不及稱贊詩人小姐的機敏,追過去往外一看,那人已跌入黑暗之中,這么高的高度不死也難免是一個重傷。而天藍丟出的那東西,不過只是一只普通通的木盒子而已。
貓人小姐哪里會不清楚天藍身上哪來的什么閃光彈之類的東西,再說那東西也是需要專業的技能才能使用的,可她清楚,Enigma的那個無蹤短刃可不清楚七海旅人號上的詩人小姐究竟學了一些什么。
她順著艙門向外看去,Enigma、AOA和獵鷹團的人已經完全攻了上來,三個精英旅團的夜鶯、游俠類職業已經沿著參天古木爬了上來,向甲板上展開了攻擊。
而剩下的盾衛士,與其他重裝職業似乎想要直接對下面架住七海旅人號的兩株參天古木展開進攻,看到這一幕妲利爾面色一變,要是樹被這些人砍斷了,七海旅人號就完了。
雖然上面還有一些對方的人,但那些夜鶯與游俠應該根本不怕這種程度的坍塌,妲利爾見狀二話不說,直接向外一躍,落在外面樹上,并順著樹干向下滑去。
“妲利爾姐姐!”天藍在后面嚇了一跳。
“天藍,”妲利爾寒聲道:“你守住這里!”
“啊?”
詩人小姐懵了,“我怎么守啊?”
但妲利爾已經來不及說更多了,揮舞劍刃將兩名迎上來的夜鶯逼開,她雖是騎士,但作為自然圣殿之衛亦有融身入林的本事,何況還有一條長長的尾巴保持平衡。
她回首看去,但見兩名夜鶯一左一右繞開自己,向著七海旅人號攀飛而去,但他們還沒來得及靠近甲板,一道閃光便從空戰甲板之內爆發而出——為首的夜鶯直接在猛烈的氣流沖擊之下倒飛了出去。
那人驚叫著從貓人小姐身邊跌落了下去,妲利爾抬頭,才看到謝絲塔出現在了那個方向。
她松了一口氣,再縱身一躍,直接跨越十多米高度落向地面。
妲利爾輕盈一滾卸掉力道,再抬頭看去,才發現愛麗莎正一個人在前面攔住一整個小隊。
但夜鶯小姐絕沒有之前一戰那么輕松,Enigma、AOA與獵鷹團的精英們也絕非泛泛之輩,僅僅是短短片刻,她便已經險象環生,身上幾處掛彩。
最重的一處在左上臂,深可見骨的口子鮮血淋淋,只是愛麗莎仍咬緊牙關,不讓那些人靠近下面的樹干。多虧了希爾薇德仍在暗處掩護,不時有槍聲響起,一束束火光劃入人群才拖延了對方的進攻。
但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妲利爾見狀二話不說一個箭步便向那些人射去。
她舉劍當一聲攔住一名大劍戰士,雖然同是使用雙手劍,但這一劍便令對方噔噔噔倒退三步,不由倒抽一口冷氣看向這位騎士小姐,心想哪來的怪力女?
只有愛麗莎回過頭,向她道:“別來這邊,去攔住那些人。”
妲利爾回頭一看,才發現另外一邊也有AOA、Enigma的人馬圍上來,但她們兩個人,怎么可能守得住這兩棵參天巨木,AOA、Enigma與獵鷹團加起來有七八十人之多。
這才是他們的前鋒,等后面的一排排鐵衛士護著施法職業上來了,她們更是束手無策。
想及此,妲利爾也不再猶豫,反手在自己的通訊水晶上一按。
但事實上在她來得及動作之前——
一道人影已經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這個突如其來的陌生來客令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對方穿著一條純白色的斗篷,連容貌都隱藏在深深的兜帽之下,只留下銀色的發梢,與一道下巴的尖弧。
少女俏立于眾人面前,雖然看不清容貌,但她嘴唇抿成一條線,面上帶著森然的寒意。
妲利爾看清來人,不由松了一口氣。
但那個海鷹之羽的小隊卻連神經都繃緊了,先不說這像是幽靈一樣突如其來的人是怎么來到他們面前的,單看她低垂著的雙手,半懸浮在離地一寸的位置便令人心寒。
“風元素適性者?”
“那是…什么能力…?”
隊伍之中的短刃客更是面色大變,他先前向妲利爾擲出的三柄飛刀此刻皆靜靜懸停在半空中,距離那白袍少女身前不足一尺的地方。
而對方抬起右手,指尖輕輕一劃,三柄飛刀便像是被無形的力量調轉了刀刃,朝向他們——那為首的盾衛反應極快,下意識察覺到不妙舉盾一擋。
但彌雅五指一揮,手中飛刀竟像是具備了無形意志一樣劃出一道圓弧,繞開了鐵衛的盾墻,斬向他身后的魔導士,那魔導士根本沒反應過來,身上的魔力護盾一閃。
接著人就像是木頭一樣倒了下去。
化作點點白光。
“操刃使?”
“靈能術士?”
獵鷹團的小隊心下駭然,一個照面就秒了他們中最核心的輸出手,還是在盾衛的保護之下,這是什么水平?
但彌雅的攻擊并沒有完,一把星匕首已經浮現在她手中,然后她身形一動——這一動,獵鷹團的人面色就變了,變得煞白,因為他們根本沒有看清面前的少女是怎么消失的。
正如同他們沒看清她是怎么出現的一樣。
那個最為機敏的短刃客下意識轉身,卻忽然發現自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力,一股巨力束縛住他,直接向不遠處的盾衛推了出去,那一刻,一個可怕的念頭在這位無蹤短刃心頭浮現。
不是什么操刃使。
這是星輝之力。
龍騎士域——
那短刃客牙關打戰,可從沒人告訴過他們,船上會有一個龍騎士。
但他的想法也便到此為止了,當他撞上自己的隊友的一剎那,所有的念頭便為止休止,目光之中最后所見的。
不過是星匕首閃爍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