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抗擊疫情標語:和所有病毒說拜拜,和所有疫苗say嗨嗨!
一住筆÷趣♂樂 一波又一波的震顫正從芬里斯島的中心深處傳出,大地之上山川平移,云海倒灌。
一條條裂谷正從隆起的山脈之中誕生,并延伸向南方的平原地帶,整個陸地正在分崩離析,北方的陸塊從島嶼的主體之上生生撕裂下來,在一陣低沉的轟鳴之中,這座巨獸緩緩沉入云海之下。
指揮中心的所有人,皆沉默地看著這一幕的發生,而半個小時之前從塔倫方向傳來的消息——籠罩于彩虹灣一帶的風暴出人預料地平息了,也臣服于這偉力之下。
屏幕之上傳來的最后一個畫面,是正在緩緩消散的風暴圈之內,幾條迷途的孤舟正被拋出云團之外。
但芬里斯島周圍的環流已經發生了劇變,沉入淵海之下的陸地永遠地改變了這一地區的氣流面貌,那些可憐的人兒不幸地駛入切變風層之中,被向下的潛流拽入淵海之中。
雖然他們掙扎著想要沖出這些水手們口中的‘深淵之手’,但一座傾覆的山脈壓垮了他們最后的希望,仿佛漩渦之中的一片枯葉,打了幾個旋兒之后便徹底消失不見。
片刻之后,屏幕閃爍了幾下也暗下來。
大廳之中一片沉寂。
“芬里斯北方觀測站沉寂。”
“芬里斯附近的環流正在發生巨大的改變,我們的艦隊暫時無法靠近。”
“那島上至少還有十幾萬人!?”
“可我們的戰士難道不是人?”
“但他們至少還能活下來,”指揮官沉默了片刻,答道:“馬上讓船上的原住民簽署文件,讓他們離艦——”
“聽我命令,云層海上空第七、第九與第十二支艦隊立刻中止一切任務,前往芬里斯,不惜一切代價進入環流之內。”
“可那會大大地削弱我們的力量!”
但前者嚴肅地回過頭來,雙目如電,鏗鏘有力地答道:“我們力量來自于我們軍隊光榮的傳統與榮譽感。”
“執行命令吧。”
所有人這才沉默下來,點了點頭,然后轉身離開。
指揮官回過頭去,遠遠地,廖天華示以敬意地向自己的同僚點了點頭。
“我認為你作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軍人職責所在而已。”
“那么下面的情況如何了?”
“孤注一擲。”
不過大使先生抬起頭來,注視著屏幕之上。
他輕聲答道:“所幸的是,我們有一群年輕的英雄——”
對講機內傳來夾雜著電流的雜音:“茲茲…這里是鐵匠港基地,通訊重新接通了…我們已經準備完畢…”
“這里是銀之壁壘…大使先生…通訊受干擾嚴重,茲茲…我們十分鐘之后可以進入發射狀態…”
“這里是碧火號,正在回答呼叫,重復一遍…”
“這里是側風港基地,第一次發射已經完成…”
綠龍山脈南麓丘陵——
在一陣尖叫聲中,天藍差點從灰巖先生背上跌落下去,要不是大貓人在后面拉了她一把。
兩天以來,隊伍已經走出北方的山區,但突如其來的大地震像是波浪一樣掠過丘陵之間,讓巨大的馱獸也立足不穩跌倒在地上,幾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時間撞向一側木墻。
整個平臺之上一片混亂。
艾緹拉最先從鞍橋上爬上來,心有所感地看向北方,隱隱感到有些不安。
“看南方!”姬塔忽然驚叫一聲。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向那個方向看去。
在視野的盡頭,芬里斯由東往西一整片陸地緩緩沉降,正在形成一條嶄新的大裂谷——大地崩裂坍塌,云海隨之侵入,形成新的海峽與陸地的疆界。
視野之中一切可以觸及的事物都在消失,森林,山巒、星羅棋布點綴的農莊與平原之上的田地。
而陸層斷裂揚起的塵土,竟然形成幾公里高的褐色云層,遮天蔽日。
每個人都張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的發生。
“這…這是怎么了?”天藍揉著額頭上的淤青,喃喃自語:“艾德哥哥他們不會有事吧?”
姬塔也不由閉上眼睛,雙手合十,默默祈禱起來。
艾緹拉輕輕摸了摸自己胸口的護符,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瑞德正把洛羽從平臺下面拉出來,回答了一句:“艾德他們會沒事的,你們忘了帕克那惹禍精與他們在一起嗎,那家伙總是有逢兇化吉的能耐,別忘了他之前的杰作。”
“那只是他運氣好,”天藍答道:“可他現在運氣可差了。”
“那可不一定。”獅人拍了拍手,昂起頭,叼上煙斗微微瞇起眼睛:“風,已經在敘述答案了。”
“風?”
天藍話音未落。
她忽然之間心有所感,抬起頭來。
遮天蔽日的塵云,以及頭頂上更高的蒼空之上,若隱若現的湛藍天穹之后,淺海色的云層的上方——一點若隱若現的星光,正從遙遠的南方緩緩而至…
那耀眼的光芒,正在劃過長空。
芬里斯南方。
考林主大陸所在地。
王國的核心,王都戈藍德港內——
國王大道,這條平日里王國最為繁華的商業街上,此刻在廣場中央考林—伊休里安第七位國王卡德森一世雕像目光的注視之下,街道之上人們正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
時間仿佛在那一刻靜止下來。
人們共同抬起頭來,眼底倒映著這樣一幕景象——遙遠的天際,在那里,一道璀璨的光柱正直刺云霄…
戰役級法術的力量。
光芒不過一閃即逝。
但頃刻,第二、第三、第四一直到七道光柱先后升起。
光柱共同構成一幕壯觀的圖卷,一時之間,整個戈藍德附近的要塞港口在同一刻激活了,開啟了它們的防御機制,而光柱構成的魔法陣正在點亮絢麗的天空。
“那是第三要塞!”
“第五要塞!”
“側風港基地方向也有!”
“我認出來了,那個方向是幻想之翼的總部!”
人們不由驚叫道,可出什么事了?所有人也不由面面相覷。
而港口方向此刻正傳來一聲長號——那號聲如此悠長而雄渾,仿佛令人注入無窮無盡的力量與勇氣一般,讓人們可以輕易分辨出那個聲音——那正是王國的驕傲,考林—伊休里安第一艦隊旗艦‘君王之座’號上的龍角之號才擁有的低沉號音。
眾人回過頭去,這才才看到遮天蔽日的艦隊正在緩緩離開空港,成千上萬的白帆被揚起,仿佛一片銀云,在引船的導向之下,艦隊有序地駛向港外,而那數以百計的護衛艦,早已像是銀色的魚群一樣散開來。
布滿整個天空——
那號角上一次被吹響時,還是什么時候?
在人們的記憶之中,似乎是十三年前的拜恩之戰。
他們張大嘴巴,心中揣測著究竟發生了什么樣的大事,但忽然之間,有人喊道:
“看王城方向,開門了!”
人群紛紛回頭。
在這條長街的盡頭,考林—伊休里安的王城‘斯里爾諾宮’宮門大開,護城河上正放下吊橋,一行赤焰似的騎士正排成三列,緩緩向前走出。
晨曦騎士。
真的出大事了。
有些機敏的家伙已經轉身發足狂奔起來,向不遠處的集會場所——譬如酒吧、旅店與職業公會跑去,但更多的人只是在拍照,并在社區與頻道之上互相詢問究竟發生了什么。
直到靠街邊的一扇窗戶忽然被人砰一聲推開,有人在那里向所有人大喊一聲:“快看傳訊水晶!”
騷動像是投入水面的石子。
讓整個街面上忽然之間鮮活起來。
此刻艾文奎因北方,旅者沼澤之中——
旅者之憩的重建工作早已在半個月之前就已經完成,不過而今這里已不復往日的繁華與紛亂,反倒是從艾爾帕欣方向來駐扎于此的港衛軍卻讓這座旅店多了幾分肅殺的氣氛。
憲章城被攻擊半個多月以來,這里就一直是選召者與工匠總會的前線,各地的騎士與軍隊也匯聚在這個地方來。
不過旅店內的陳設,倒還是與之前并沒太大區別——除了龍角大廳的穹頂之上已經再看不到那猙獰的龍角之外。
龍角大廳外,胡地正在幾只小矮怪的引導下推門而入,推開門,他楞了一下——大廳里居然人還不少,而不管是軍人還是地方上的冒險者,這些日子以來都早已與他熟識,紛紛舉起手中的酒杯與他打招呼:
“我們多里芬的英雄,又回來了?”
“那么憲章城那邊情況如何?”
“你的那個小女朋友呢?”
馬扎克,高大的旅店主人正站在大廳角落,手中持著一把木刻刀,專心致志地雕刻著一個龍角的雕像,他只看了眾人一眼,隨即又不再關心地垂下眼皮。
胡地也看了這個方向一眼,他這次回來是來尋找黑山羊商會的會長的,自從多里芬一行之后,對方就回到旅者之憩,但深居簡出,甚少能讓人見上一面。
當然他與希絲是一個特例,只要對方在這個地方,他們總是能見到這位‘年輕有為‘的商會會長的。
不過可惜,胡地看看旅店角落那張空空如也的桌子,就知道對方今天不在這個地方。
看起來他白來了一趟。
而周圍其他人正起哄讓他再講講多里芬的事情——還有那個從他們旅者之憩這里走出去的‘傳奇煉金術士’——夏亞的故事。胡地推托不過,只得接過眾人手上的酒杯,喝了一口之后,打算把那個故事再重講一遍。
好在希絲還有一陣子才會抵達,他反正也有時間。
其實那個故事他不知講過多少遍了,但眾人總是樂此不疲,誰叫他們這個小地方除了最近憲章城的那檔子事之外,也就多里芬的事情值得一提呢?
而且那件事解決了一個三十年來懸而未決的疑題,拯救了一座城市的亡魂,甚至驚動了艾爾帕欣工匠總會,更不用提這個故事中的人還大多是從他們旅者之憩走出去的人。
那場只進行到一半的工匠大賽。
現在看來注定要成為旅者之憩一個永恒的記憶了。
但胡地才剛剛準備開口,正在這個時候,他身邊的立于大廳中央的大型傳訊水晶忽然亮了起來,上面投影出一幅畫面,落在眾人面前。一個有些嚴肅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
“請所有人注意,下面插播一則緊急消息——”
對方話音剛落,投影畫面也為之一變,讓所有人皆是一愣。
但有人馬上眼明手快地認出畫面之上的所在:“等等,這不是芬里斯島嗎?”
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因為沒有人相信,畫面上這座正在分崩離析的島嶼,竟會是王國的芬里斯島——所有人都在那一刻意識到了什么,包括胡地在內,每一個選召者皆不約而同地作了一個動作,即打開社區,并尋找相關的內容。
而很快,一段受干擾嚴重,晃動得有些厲害的視頻映入了眾人眼簾。
只見那畫面之中,在震耳欲聾的轟鳴之中,一條條巖縫在地下蔓延張裂,巖柱垂落,砂石如瀑,而那些孤懸于深淵之上的城市,正隨之緩緩傾斜、迸裂。
在遺跡之中的人正驚恐萬狀地逃散,并尋找一切可能攀附之物,有些人與近乎垂直的街道一起跌落入黑暗深處,另一些被滾石砸中亦無法幸免。
只有少數幸運兒身手敏捷地爬到最高處,但卻絕望地看到遺跡下方的巖柱也正在分崩離析,與上面傾斜的城市一起緩緩滑入深淵之中。
當最后一段鏡頭完全消失在黑暗之中,那晃動的畫面才有些慌亂地被移回來,正中央出現了一張有些蒼白的臉孔,是個年輕人,他正驚慌失措地向一個方向喊道:
“我們后面的遺跡消失了,會長,這個方向回不去了,那些亡靈也攻上來了,我們怎么辦?”
又是一陣劇烈的晃動。
那年輕人似乎跌倒在地上,但有人一把把他拽了起來。
“遠帆,你帶卡列離開這個地方,我們所有人留下幫你們斷后,”那是一個有些沉穩的聲音,仿佛自帶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他繼續說道:“卡列他是原住民,我們即便死在這里也無所謂,我們還有家可回——但他妹妹還等著他回去!”
“會長!”
晃動的畫面映出一張有些堅毅的男人的臉。
后者顯得有些無動于衷。
在他身邊,一個一臉是血的年輕人正一個勁地搖頭:“伙計們,我不能丟下你們,我在女神面前發過誓——我們不是兄弟嗎?我是原住民又怎么樣,我和你們沒什么不同,會長!”
“好了,卡列,”那個男人嘆了一口氣:“你死在這個地方,那你失明的妹妹怎么辦?你忘了你加入我們的目的了嗎?”
鏡頭晃動了一下。
似乎有人在后面喊道:“小心,它們從后面過來了,是亡靈,到處都是亡靈!”
“那些狗娘養的杰弗利特的人,他們故意把我們困在這個地方!”
畫面這才慌慌張張地移向后后方。
黑暗之中,傾斜的街道上,數不清的亡靈正張牙舞爪、洶涌而至,雖然進一步崩裂的遺跡讓不少亡靈都失足落入深淵之下,但這些黑暗生靈仿佛無所察覺一樣,仍舊是瘋狂地向這個方向圍攏過來——猶如一道蒼白的潮水。
“我們逃不掉了!”畫面的主人嚇得后退一步。
反倒是那一臉是血的年輕人見狀慘笑一聲:“看來我也離不開了,會長。”話語之中仿佛有一種輕松的意味。
男人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搖搖頭拿起手中的劍:“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戰斗到最后一刻——至少,別死在這些亡靈手上。”
接下來又是一陣劇烈地晃動。
伴隨著一陣陣撕裂般的轟鳴,在畫面之中,無底深淵之下竟裂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裂縫——下面是流動的熔巖,大陸之心,芬里斯島的金色‘血液’,終于從傷口之下漫涌而出。
而在這耀眼光芒的照耀之下,亡靈之潮已至近前。
畫面的主人不過才與其中一頭尸鬼交手數次,就被旁邊一頭地獄獵犬撲倒在地,后者張開充滿腐臭的大嘴,白森森的牙齒,在畫面之中一口咬下。
龍角大廳之中所有人都不由發出一聲驚呼。
但正是這個時候。
黑暗之中忽然飛來一道銀光,一支長矛破空而至,將那頭獵犬擊飛出去,生生釘在一旁的巖壁上,動彈不得。
那畫面的主人楞了一下,這才驚魂未定地坐起身來,他先看了那長矛一眼,才將畫面轉向另一個方向。只見那畫面之中的亡靈就像是浪涌一般,突然凸起來紛紛飛上半空,而一頭高大的蜥蜴人生生從亡靈的海洋之中撞開一條路來。
在它身后。
則是一片銀華。
那是銀盔銀甲的圣騎士彼此并列,他們齊聲高呼召來天堂坐騎,并高舉長槍,渾身閃耀著神圣的光芒,正在黑暗之中向亡靈背后發起攻擊。
雖然不過才二十來騎,卻有自一種排山倒海的氣勢。
那畫面的主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呆滯了一下。
忽然之間便有人高聲大喊道:“是銀色維斯蘭的人,我們有救了!”
這或許是絕境之中的希望——才讓這些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振奮起來。
可真的有救了嗎?
龍角大廳之中的每一個人都一言不發,銀色維斯蘭這幾個字自然在眾人心中重若千鈞,可這么點人真的是這么多亡靈的對手嗎?眾人之中,只有胡地微微皺起眉頭。
因為他似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瑪爾蘭之杖準備完成——”
“a2類法術請求進場。”
那聲音簡短有力地答道:“同意。”
黑暗之中,兩道閃爍的藍光正在展開。
兩臺優雅至極的能天使一前一后各自拉開一道光門出現在那高大的蜥蜴人身邊,映入在眾人的視野之中,但在這些人驚訝的目光之下,那之間出現的少年,卻才是讓他們目瞪口呆的源頭。
因為對方臉上,分明正是一張他們再熟悉不過的銀面具。
“啊,那是…!?”
有人忽地驚叫一聲:“等等,你們看那個面具,那不是夏亞嗎?”
“真的,我們多里芬的英雄?”
“但他怎么會在芬里斯?”
胡地也微微一愣。
而方鸻正立于亡靈的海洋中央,高舉起手來。
此刻綠龍山脈南麓——
天藍正仰著頭,在她閃閃發光的目光注視之下,天穹之上的那道星光忽然一垂直下,飛落九天,正筆直地插向山脈的中心——而那個方向。
正是圣佩魯谷地所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