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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笑對

熊貓書庫    我當道士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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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住供精彩。

  一入龍墓棄凡塵!

  我默念著這句話,一下子頹然的躺倒在了那塊大石之上,如雪,這個的女子的名字就預示了她的一生嗎?純白,圣潔,冬天落入凡間,到了春天,終究還是要變做水汽回到天上的。

  高嶺之雪,怎么會落入凡塵?是我奢望了!

  感覺一生都在離別,少時離家,長大離師,到如今,要離了自己的戀人,我還可以活得再堅強一些嗎?

  手心一陣溫暖,原來是如雪把她的臉貼在了我的手心,她的聲音飄忽,對我說到:“承一,小時候我在寨子里也沒什么娛樂,最盼望的就是那時候還年輕的六姐從寨子外回來,因為她總會帶給我幾本好看的書,看書時,都盼望好人一帆風順,戀人終成眷屬,不再分離,若是遇見了悲劇,心里總是不忿,怨著寫書之人怎么不肯給一個好一些的結局。”

  我一直強忍著的淚水已經慢慢的涌上了眼眶,看著如雪貼著我手心的側臉,在一輪清月的照耀下,依舊是那么美,我已經無法言說自己的心傷。

  她棄凡塵,我失戀人,我們就是那書里悲傷的結局嗎?我該怨的是命運這個作者嗎?

“可是到了后來,我長大了,雖然沒出過寨子,慢慢的也看懂了寨子里的人情世故,情愛糾葛,我才發現原來書里盼望著一個圓滿,就像小時候吃糖是想吃甜的那樣,可是生活里哪有總是吃糖的?再后來,書依然的是看的,再看到了悲劇,卻也就釋然了,悲劇是在告訴我們人生真的不那么圓滿,可是悲劇里的感情卻總是記得比喜劇里的深,那樣想著,這是不是也是悲劇的圓滿呢?”如雪慢慢的訴說著  沁淮和如月這次來也帶著行李,所以到了晚上我們有了兩個帳篷,如雪和我談完以后,就被如月拉著去其中一個帳篷說話了。

  承心哥和老張,還有吳老鬼在另外一個帳篷睡了,小喜和小毛畢竟不是人,它們是不習慣睡在帳篷里的,還是習慣在野外,帶著白灰兒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我睡不著,坐在篝火面前,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老張帶來的烈酒,那肆虐在胸膛的火辣辣的感覺,多少能麻木一下全身疼痛的感覺,在我身邊陪著我的是沁淮。

  “你和如雪的事情真的沒有希望了?沒有其它的辦法可以替代?”我對沁淮沒什么好隱瞞的,事情我已經對沁淮簡單的說了一遍。

  沁淮嘆息了一聲,第一句問我的就是這個問題。

  我搖頭,哪有什么可以替代的辦法?如雪不可能比仁花天才,我自問更是比不過那阻止仁花之人,況且那人還極有可能是我師祖,如果有更好的辦法,他們也不會聯手布下這個影響了幾百年后的我們這個局了。

  “承一,如果是那樣,如果你是爺們的話,就干干脆脆的放下!當斷不斷,如雪也不能安心。”沁淮拿過了我手里的酒袋,也灌了一口,接著就連聲的咳嗽起來了,這北方的酒太烈,這哥們兒連二鍋頭都不咋喝。

  我手搭在沁淮的肩膀上,說到:“我和如雪的事情就這么定了,我心里也已經決定了,其余的痛苦就交給時間吧。倒是你,怎么會和如月跑到這冰天雪地的林子里來了?”

  這是我早就想問的問題了。

  “是如月找到我的,她那個時候像瘋了一樣,說她姐姐出事兒了,她問我有沒有辦法最快的趕到東北老林子,因為如雪出發之前是和如月說過,她是和你一起去了東北老林子。”說到這里沁淮頓了一下,從包里掏出一包大重九遞給我,說到:“好東西,別人搞了一些,送了我家老爺子兩條,我就弄了半條,一直給你和酥肉一人留著一包。”

  我也不知道這叫大重九有什么好的,總之拆開就點了一支,沁淮啊肖承乾啊這種公子哥兒,他們口中的好,他們的品味我也不懂,只是覺著說不定沁淮倒是可以和肖承乾做個朋友。

  煙霧在寒冷的夜空中散開,我說到:“這冰天雪地的老林子是你們能亂來的嗎?況且還是人跡罕至的深林子,你這是跟著如月胡鬧嗎?”

“嗨,你也知道我,肯定是找了一些關系,才一路走到了這邊!結果護送我們的人就遇見那老頭兒一伙人,不知道他們用了什么手段,也沒見他們出手,護送我們的人就昏了,如月還想反抗,可是我聽見他們提起你們,就叫如月別反抗”沁淮滔滔不絕的說到  而我卻擺擺斷了沁淮的話,其實沁淮這么一說,過程我大概是清楚的,畢竟沁淮是公子哥兒,多少還是能動用一些能量幫如月,然后靠著這些他們走到了老林子,然后遇見了何龍那一派系的人,而沁淮他們畢竟是普通人,面對擁有‘鬼頭’的邪修,又怎么反抗?

  所以,就成了沁淮說的,沒見出手,就已經‘輸’了。

  后來,估計是沁淮機靈,想借著這些人找到我們,才有了那么巧合的一幕,我們從大妖墓出來,恰好遇見了帶著沁淮和如月的何龍與那個陰沉老者。

  到如今,我不了解的只是那陰沉老者為什么了解蟲子的事?而且從他說的只言片語來看,是非常的了解。

  這其中的關節我想不通,不過想不通我就不想了,畢竟結果是已經定了的,而且我總是還會遇見他們的。

  這樣想著,我吐了一口煙,又再次灌了一口酒,才說到:“重點不是問你過程,現在你和如月不是好好的在我們身邊了嗎?重點是,你為啥會答應如月這丫頭瞎折騰?難道你不知道危險嗎?”

  “我哪能不知道?我沒辦法拒絕如月,因為她說,如果這次我能盡心盡力的幫她,她就嫁給我。當然需要我等等,等她心里清靜了就嫁給我。還有,我估計得跟著她在寨子里生活一些時間吧,她說,如果她姐姐真的出事了,她必須幫著培養寨子里下一代蠱女,我想我還是愿意的。”沁淮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看著我,而是低著頭自顧自的說。

  我一下子愣住了,拿著酒袋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沁淮幽幽的說到:“我也知道如月這不是心甘情愿的嫁給我,如果我仗著這點兒小幫忙就要如雪嫁我,那也是畜生,只是我拒絕不了她給我的希望,你明白的。”

  我是真的明白,那么多年,沁淮對如月的感情很真很真,真到他這個公子哥兒已經甘愿到云南去生活了。

  僵在半空中的手一下子重重的拍在了沁淮的肩膀上,說到:“什么都不用顧忌,我真心的希望你和如月都幸福,我祝福你們。”

  沁淮感動的看了我一眼,說到:“我懂!”

  夜,在盼望天明的時候,總是過得特別漫長,而在傷心的時候,卻是恍然不覺就已天明。

  我幾乎是一夜未眠,沁淮也陪著我,直到東方露出魚肚白的時候,我們才被承心哥強行拖回帳篷里去,囫圇睡了一會兒。

  這一天又將是新的行程,不同的只是我和如雪是在走著分別的倒計時,我想我需要一些時間去平復內心的傷痛。

  昨天的大雪下到夜里才消停,今天卻莫名的出了太陽,就如生活,有分別當然也有重逢,也許重逢就如今天的太陽一般,那么讓人預料不到的就出來了。

  不管我和如雪以后將是什么關系,我們的曾經不能否定,我堅信我們在分別過后,也終將重逢,不管是在哪一世。

  思而不能為,念而不能得,那只是一段的時間,師父早就告訴過我,人看到的不能只是眼前,更不能因為眼前放棄內心該有的安然。

  所以,望著陽光,我告訴自己是該在每一天的開始,笑著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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