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意外在野外和熒以及派蒙倆個家伙碰到,之后,四人又一起商量了一番,最后安妮、云堇、熒以及派蒙便齊齊決定,一起傳送前往望舒客棧,并在客棧那好好修整幾天。
而同時,熒和派蒙則順便在望舒客棧完成最后的一個‘請仙’任務,將璃月發生的事情,也就是那個巖王帝君‘隕落’的相關事實告知最后的一個三眼五顯仙人并請對方定奪。
雖說,安妮已經知道某個巖之神是假死脫身,但是,鑒于某些原則,她就并沒有告知熒和派蒙倆人,而是任由她們去瞎折騰。
接下來的兩天里,她就只是成天沒羞沒躁地在望舒客棧里和云堇廝混著,每天吃著好吃的各種美食,喝著各種可口的鮮榨果汁飲料,并聽聽云堇小姐姐唱唱小曲,那小日子過得別提有多舒暢愜意了。
不過…
當望舒客棧里一片祥和并其樂融融的時候,當莫娜帶著某個無憂無慮且天真爛漫的小女孩通過石門并正在往荻花洲方向行進的時候,在璃月港的天空之上,早在兩天前就已經悄然返回群玉閣的天權凝光,此時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備著一個大計劃!
這不?
此時,在群玉閣上,在凝光的那辦公區里,她正正抱著胳膊,擠著那鼓鼓脹脹的胸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的那塊黑板一樣的木板前,也不知道心下是在想些什么。
毫無疑問,那就是璃月港傳聞中那面著名的‘墻’,上面貼滿了密密麻麻的各種信息,有船舶安排、各商鋪盈虧情況、倉庫存儲、道路治安、外交情報等等,且還全是最新最細致的,而那么多的紙張密密麻麻地貼在一起,如果不是心思細密之人,只怕就很難從中抽絲剝繭并尋得其中的聯系和關鍵。
當然了,此時此刻,天權凝光就并沒有將她的注意力放在‘墻’上,她就只不過是站在習慣性地站在‘墻’思考而已。
而她正在思考的,就當然不是關于璃月奪權的相關事情。
因為到現在,有條不絮的奪權行動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加上有玉衡刻晴努力在外奔走,所以,對于徹底掌控璃月并將所有權利緊緊攥在自己以及七星手中的那種事情,凝光就并不是太過于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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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刻晴那個玉衡星,可比她天權凝光要頑固和堅定地多,對方可是一直堅信與人類命運相關的事應當由人類去做,而且,人類一定可以做得比神更好?而為了證明那一點,對方一直以來不管做什么事情可都是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和雷厲風行的,這一次的奪權也一樣,所以,她完全不需要太擔心。
“報告!”
“凝光大人!”
“一切準備工作都已經完成了。”
“客人已經在外面了。”
“您…”
“您確定,真的要執行那個計劃嗎?”
這時,凝光的身后走來了三個妙齡少女,她們不是誰,就正是天權凝光的那三個生活兼工作秘書,她們就那么齊齊走到了她的身后并站定,然后,其中的那個戴著眼鏡的百識似乎是有些不同的意見,竟開口忐忑地問了起來。
“呵!”
“百識…”
“既然連你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我猜,這個時候只怕誰也都想不到,我會在璃月正值風雨欲來的這個檔口,對他們那些人出手,不是嗎?”
“現如今雖說璃月這里的事情確實是有點多,但…”
“越是這樣,它就越是一個絕佳的時機,我可不能輕易錯過了。”
只可惜,凝光卻并不贊同百識的某些擔心,也沒有聽取對方的意見,而是轉過身來,有些玩味的笑著調侃道。
“可是!”
“那偽幣不管是純度還是巖神之力都比原本的舊幣好太多了,我們完全可以重新加工和定義它的面值的!”
“即便是定為十萬,我想,市場和各國也會欣然接受的!”
“可您后續的計劃,是不是太虧了?”
糾結了一會,百識只得如此這般為難地說著,想要再勸上一勸。
“百識…”
“你知道摩拉是什么嗎?”
搖搖頭,凝光沒有理會對方的那些話,而是突然這么輕聲問道。
“這…”
百識有些遲疑。
顯然,不知道她們的這位凝光大人指的是哪一方面的她,就自然是不可能知道該從哪里去說起的。
“貨幣,是商品交換的產物!”
“它是在商品交換過程中從商品世界分離出來并固定地充當一般等價物的商品,是通貨的一種,也就是俗稱的摩拉?”
“它是是度量價格的工具、購買貨物的媒介、保存財富的手段,是財產的所有者與市場關于交換權的契約,本質上是所有者之間的約定。”
“雖說…”
“摩拉和一般的貨幣不同,它存在的本身就有著價值,是稀有的礦物和重要的煉金材料,還是煉金、魔法和鍛造等各個方面都需要應用到的重要媒介,但你不能否認,它更多的是充當著貨幣的職能,不是嗎?”
“不巧!”
“我們璃月正掌握著全世界貨幣的唯一發行機構——黃金屋!”
“所以…”
“我們首先考慮的是維護貨幣的安全和信用方面的問題,而不是區區的蠅頭小利,只這一點,百識你可要好好地去琢磨琢磨。”
說完,凝光在魅惑地笑著看了百識并眨了一眼后便重新轉過了頭去,繼續盯著那面情報墻發呆著。
“可是!”
“凝光大人,咱們也完全可以用咱們的人去行駛那個計劃的,那么大的生意,真的要交給一個外人?”
不得已,想不通其中關鍵的百識只得這么繼續抗議并狡辯著。
“你錯了。”
“那不是生意,那是一場戰爭!”
然則,凝光卻突然轉過身來,板著臉并斬釘截鐵地冷笑著說出了那個可怕的詞匯。
“戰、戰爭?”
百識和一旁的百聞百曉倆人齊齊一驚,似乎都沒有想到那個方面。
“是的。”
“但卻不是普通的戰爭,而是商戰!”
“普通的戰爭能毀掉無數人的生命和無數的建筑以及財富,而商戰則可以在無聲無息間將一個國家、一個民族數十年乃至上百年積累的財富給無情奪走,足夠讓一個國家的經濟陷入蕭條乃至于崩潰!”
“那種殺人不見血的戰爭,就更為可怕!”
“而戰爭,有時候是不計較得失的。”
“再就是,在接下來的這一場即將展開的戰爭中,身為獵手的我,就并不打算留下太多的痕跡,你們明白嗎?”
“算了!”
“你們不明白也不要緊,只要記住之前我的叮囑就可以了。”
搖搖頭,凝光說到這里也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因為她知道,她今天的這個決定必將會影響很多人并產生某種十分惡劣的后果,但是,想到至冬國和愚人眾的咄咄逼人,想到現如今璃月動蕩下的幕后黑手,她最終就還是不得不那么去做。
“好了!”
“去把我們的客人給請進來吧。”
“記住,從今天起,該‘計劃’是第一要務,其余的事情要排在這個計劃之后,并按事情的輕重緩急向我稟報。”
說完,凝光就不打算再去解釋更多,也不打算說得更多,只是揮揮手,示意自己的這三個秘書可以去按自己的命令行事了。
“是!”
“是!”
“是!
都說道這個份上了,百聞、百識和百曉三人當然不敢再多嘴或者怠慢,齊齊朝著凝光福了一禮后便低頭退了出去。
很快!
三人出去沒多久,隨著一陣陣種種的腳步聲傳來,一個穿著紅色衣服,肩膀上扛著一柄雙手大劍,一頭黑發隨意用一根大號的發釵挽著,而左眼卻還戴著眼罩的女人便雷厲風行地大跨步走到了凝光的辦公區內,并還一點都不客氣地抱著胳膊拄著大劍,站在凝光的那張精致的書桌前居高臨下地俯瞰著此時已經坐在那個座位上的凝光。
“嘖嘖!”
“你到底要搞什么?”
“這大晚上的,竟偷偷摸摸讓我來你這群玉閣這里,還特地交代不要讓人給發現,不會是想做什么你不方便出手的黑活吧?”
“說吧!”
“要我去干掉誰?”
“只要價錢合適,不管是擋你路的是官員還是商人,我都是無所謂的!”
然后,沒等凝光開口,她就這么大大咧咧地說著一些渾話,并嘖嘖稱奇著,還絲毫不理會在這種場合會面璃月的最高領導人應該注意的某些禮節。
“嗯?”
“干掉官員和…商人?”
抬起眼瞼,重復和琢磨了北斗剛剛說的那些渾話后,凝光嘴角也都忍不住抽動了一下。
“唉…”
“北斗,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總是喜歡帶頭漠視規則,為此,你繳納的罰金,只怕都夠買一艘嶄新的遠洋船了吧?”
“還干掉官員和商人…”
“你什么時候聽到我天權凝光主動不按規矩和契約行事了?”
搖搖頭,凝光這么反問著道。
雖然在璃月,有些商人和官員確實因為是巖王帝君的虔誠信徒的緣故而反對她,并給她的奪權造成了一定的阻礙和麻煩,但是,她再怎樣也不至于會直接派人去暗殺那些人。
不管她再怎么生氣,大多數時候,她都不會采取極端的措施,一般也只是會在規則允許的范圍內去進行某些點到即止的反制而已。
就比如…
將反對她的官員調離重要的崗位,將礙事的商人在營業執照上進行更嚴格的審核等等?
總之!
在規則內,她有的是辦法將那些人給治得服服帖帖的,根本就不需要做到暗殺那種程度,而即便是暗殺,她也不至于會請來眼前的這個家伙。
“真不是殺人放火啊?”
“那又是什么事情?”
“你就直說吧!”
“不過!”
“先聲明啊!”
“我只是‘南十字’船隊的頭領,超出我北斗能力范圍的事情,我可不敢答應,即便是凝光大人您的活兒也一樣!”
看到凝光的反應,那個被凝光稱呼為北斗,卻身為‘南十字’船隊頭領的女人也跟著無所謂地咧嘴笑了笑,然后,看到氣氛已經被她自己給弄得比較輕松愉快后,她才繼續這么問道。
“當然!”
“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如果沒有一定的把握,我不會讓人請你來這里。”
搖搖頭,接著,看到對方不再開玩笑后,凝光才緩緩坐直了身體,同時直視著北斗的那只獨眼并輕啟朱唇問道:
“我聽說…”
“現在璃月港的黑市里,正流傳著一種‘偽幣’摩拉,你應該知道吧?”
凝光先引開了話題,并一伸手,就同時伸手在桌上一字排開了幾枚嶄新嶄新的金幣。
“偽幣摩拉?”
“哦!”
“你是說那種‘新幣’啊?”
“當然!”
“我還派人換了十幾枚呢,正準備選個時候強化我的這柄大劍!”
北斗倒也干脆,直接就承認了。
不過她卻并不打算以‘偽幣’去形容那種金幣,反而是直接稱呼其為‘新幣’,畢竟,那可是比真的摩拉還要更好的存在,且大家都認可,誰也不會說它們是假的。
“新幣嗎?”
“呵!”
“也對!”
凝光一怔,接著便笑著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正好!”
“今天的事情就和那‘新幣’有關。”
“是一筆大生意,你有興趣嗎?”
說著,凝光雙眼忽地微微一瞇,某種光芒在其中流動著,并朝著微微有些意外地北斗這么問道。
“大生意?”
“唔…”
“你先說說看?”
摩挲著下巴想了想,北斗卻并沒有急著回應,只是皺眉繼續問著道。
“是這樣的。”
“我有一批嗯…...一批‘新幣’摩拉,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種。”
“現在…”
“我聽說黑市已經被炒到了三十左右,也就是三十枚同面值舊幣換一枚新幣,對吧?”
指著桌上的那幾枚嶄新的‘摩拉’,凝光開始投石問路了。
“那確實是!”
“不過,三十的比例還不一定買得到!”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算上有可能在煉金和某些方面被使用掉的,還有某些人珍藏不肯拿出來的,現在市面上的‘新幣’已經很少很少了,我收藏的那十幾枚,還是溢價到三十四到三十五左右才勉強換到的。”
北斗沒有隱瞞,直接將她花了幾百萬摩拉才換到區區十幾枚新幣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嗯。”
“我自然知道市面上已經沒有多少那種‘新幣’了,所以…”
“如若我將一大批的新幣交予你的話…”
“你打算怎么做?”
頓了頓,凝光收起了嘴角的那一絲笑意,然后朝著北斗正色問道。
“一、一大批?!”
“你確定?”
“和我換到的那種一樣?”
北斗獨眼一亮,然后趕忙走到凝光的書桌前并雙手撐著桌面湊上前去小聲地問道。
“自然。”
“一模一樣!”
“我保證。”
半點不露怯地和對方對視著,凝光如此這般肯定地回答著,沒有在意對方的無禮動作。
“那…”
“一大批是有多少?”
確定了后,北斗才稍稍后退了一點點距離并顫聲問道。
“呵!”
“要多少有多少!”
凝光沒有隱瞞,直接媚笑著回應。
“那玩意…”
“真是你們黃金屋生產的,現在可以量產了?”
“我確實聽過一個傳聞…”
“那是真的?”
聞言,北斗一驚,然后突然意識到凝光在這大晚上的找她來是為什么了,那很可能確實是大生意,值得她走這么一趟。
“呵!”
“無可奉告!”
可惜,凝光笑了笑,卻并不想去回答對方的那個問題。
“這…”
“如果數量太多的話,只怕價格很難維持到三十四、五的。”
“而且太多的話,也不好出手啊。”
“有人算過了,它的真正價值應該在一比二十八這樣,超過都是虛高,要是凝光大人您想要賺差價的話,少一點倒也還行,不過少了您估計也瞧不上眼,可多了的話…”
“那價格就會跌下去了。”
以為凝光是想要狠狠地先賺一筆,并趁機打壓黑市什么的,所以,北斗站直了身體并撓了撓臉,最后分析了一番,勉強得出一個不好不壞結論的她只能這么沮喪地說著道。
“無妨!”
“我聽說…”
“北國銀行正以一比二十五的比例大量收購新幣,你應該知道吧?”
凝光不置可否,繼續笑吟吟地問著并給了對方一個隱晦的提示。
“北國銀行?”
“嗨呀!”
“你別提他們了,沒人會傻到拿去銀行跟他們換!”
“才二十五的比例…”
“收到一枚他們就躺著凈賺倆三萬,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真的有那種新幣,我拿到黑市去賣三十多不香嗎?”
“再不濟也能賣二十七、八啊!”
北斗一臉的憤慨并有些罵罵咧咧地大聲譏諷著,似乎是對北國銀行以及那些愚人眾打的如意算盤很是有些不齒?
“倘若…”
“我兌換給你大量的新幣,你用你們船隊的名義拿去跟北國銀行兌換,也只能跟北國銀行換,就按二十五的比例,這筆生意,你愿意去做嗎?”
等北斗說完并仍舊在小聲地對某個銀行滴咕著些什么的時候,凝光卻突然這么出聲問道。
“你要怎么換?!”
聞言,北斗眼里神光一閃,然后趕忙再次湊上前去問道。
大量的新幣丟到黑市里確實會有些麻煩,還會導致降價且不太好出手,可是,如果是直接去跟北國銀行兌換且不考慮匯率的話,那可就沒有什么問題了。
而且,她似乎隱隱知道凝光讓她來這里的意思了,感情是想用某種方式對付北國銀行,也就是那些愚人眾?
如果是那樣的話,只要有足夠的利益,讓她北斗當沖在最前邊的打手,那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很簡單!”
“我可以用一比二十的比例兌給你,并保證在未來一段時間內只跟你合作!”
“同時!”
“我還可以先賒給你一筆新幣,至于數量…”
“就暫定為十個億?”
似乎是考慮到北斗的船隊流動資金有限,凝光在想了想后,便魅惑地笑著說出了她的打算。
“成交!
毫不遲疑地,北斗想都沒有想便狠狠地砸到了凝光的那精致書桌上,并在上邊留下了一個拳印,表示那活兒她北斗接下來了。
先是不滿地朝著書桌上瞥了一眼,接著,凝光才重新看向眼前的獨眼女郎北斗并繼續補充道:
“你可要想好了。”
“這筆生意到后面,可能會有大風險,愚人眾只怕會恨你入骨!”
“而且…”
“我可不希望被牽扯其中,你明白?”
那么多的利益凝光可不是白白讓出去的,所以,她便這么一字一頓地盯著北斗的獨眼并鄭重地問著。
“哈哈哈哈!”
“二十的比例,我穩賺五萬,百分之二十五的純利,還能賒賬,就北國銀行的家底,我賺它個幾百上千億估計都不是問題,天底下有這種好事情,你認為我會拒絕?”
“放心吧!”
“我就算是死了,也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抖出去!”
“再說了,愚人眾那群雪國來的旱鴨子,在茫茫大海之上,我北斗會怕他們?!”
先是爽朗地大笑了一陣后,北斗便將她的胸脯給拍得噗通作響,且直接就給凝光作下了保證。
雖然她暫時不知道凝光的后續計劃,但是,北斗只知道,如果她有穩定的貨源且數量真的有凝光剛剛說的那么多的話,她覺得,北國銀行就一定會把她給當上賓對待的!
“既如此…”
“你先回去吧!”
“過倆日,自會有人去孤云閣找你們的。”
點點頭,凝光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示意北斗可以先行離開了。
“就這么說定了!”
“只要你沒騙我,那就等著看我的表演吧!”
“哈哈哈!”
說完,北斗也不含湖,直接轉身并愉悅地大跨步笑著離開。
“表演嗎?”
“呵!”
“金融的戰爭要開始了,那就讓我拭目以待吧!”
定定地看著對方的背影,直到對方走上旋梯并漸漸遠去,最后,凝光才低聲嘆了一聲,并如此這般喃喃自語地說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