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這是長安號的稿子,長安城衙門要求儒刊刊登昭告天下!”儒刊中,馬總編遞上來一張稿子交給了韋思安。
“又是墨家子!”韋思安看到長安城衙門文書,頓時怒氣沖天,墨家子上臺之后,各種動作不斷,而儒刊簡直要成了墨家子的表演舞臺了。
而這一次長安號一出,恐怕整個天下人人稱頌墨家子,而他卻不停的資助自己的敵人,這讓他情何以堪。
“東家,儒刊該怎么辦?”馬總編怒氣沖天道。
韋思安頹然道:“還能怎么辦?儒刊不發,難道墨刊不發么,到時候,儒刊的銷量定然大減。”
更別說這是衙門的公文,儒刊根本沒有拒絕的底氣,他更沒有直接和墨家子作對的實力。
馬總編嘆息一聲,深深的看了韋思安,自從墨家子的上臺之后,韋思安已經失去了對抗墨家子的信心,只能被墨家子牽著鼻子走。
也許儒刊該換一個掌控者了,馬總編心中一動,雖然儒刊乃是韋家出資籌辦,然而既然韋家不能挑起對抗墨家的大旗,那就只能退位讓賢。
不管儒刊愿不愿意,也根本拒絕不了長安城衙門的公文,至于墨刊會自然不遺余力的配合墨頓。
隨著儒刊和墨刊同時向世人宣告長安號配置、車票、運營時間和路線,整個天下一片嘩然。
“聽說這一次長安號的車夫都是由傷殘老兵擔任!”有人霍然心動道,要說出遠門最害怕的就要數安全了,而長安號每輛馬車都配兩個老兵作為車夫,每列都有十輛馬車,也就是每列長安號足足有二十個老兵為其保駕護航,這可是極大地提高了商旅出行的安全性,不少商旅頓時將長安號定為第一首選。
“日行三百里!沿途由驛站更換馬匹,日夜兼程之下,哪怕是從長安城到嶺南道也不過是十日而已。”更有人咂舌道。
在這個時代,沒有人會選擇日夜兼程去行路,畢竟夜間的安全性很難保證,哪怕是最快捷的墨家村朝發夕至的馬車也在夜間停運,
但是長安號卻不然,長安號足足有二十名老兵擔任車夫,尋常蟊賊又豈敢放肆,這也是長安號膽敢夜間行車的底氣。
一時之間,不少商旅頓時心動,長安號安全快捷,而且據說還有臥鋪衛生間,沿途節省多少時間和住宿費用,紛紛選擇長安號出行。
長安號非但在商旅界引起巨大的反響,同樣也在其他地方熱議。
“長安號乃是大唐各大作坊共同制造,這恐怕是大唐最頂尖的工藝了吧!”工界一片驚呼,不僅為長安號的質量而驚嘆。
“那是自然,單單一輛長安號馬車就高達五十貫,一列長安號就是五百貫,據說這一次長安城足足定了一千輛馬車,單單馬車的造價就花了五萬貫之多。”
“五萬貫!”
“這還不算馬匹,車夫的吃喝用度,加起來嚇你一跳。”
一眾百姓紛紛為長安號造價所驚嘆,這樣的手筆恐怕也只有墨家子才做得出來。
“那長安號豈不是票價也要很貴?”不少長安百姓眉頭一皺,長安號速度快,運行路線長,能夠讓出行節省不少時間,要是票價貴恐怕他們還要考慮一下,就像墨家村的朝發夕至的馬車,如果不是緊急情況,恐怕沒有多少人愿意乘坐。
然而長安號造價如此之貴,恐怕要什么時候才能回本,恐怕只能抬高票價,要知道以墨家子的手段什么時候賠過錢?
“不!長安號的票價反而很便宜,只有往常票價的七成左右。”忽然一個商旅看著報刊上公布的票價臉色古怪道。
“怎么可能?”眾人不由一愣,紛紛看向長安號的票價,紛紛不敢置信,有些人有了儒刊又購買一份墨刊,看到一模一樣的票價,這才相信長安號的票價真的如此便宜。
“這還是點石成金的墨家子么?”一個商賈不敢置信道。
“也許只有一種可能,從一開始墨家子就沒有打算賺錢!”一個長安百姓臉色古怪道,以墨家子的手段又豈能算不出本錢,既然墨家子膽敢定有如此低票價,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根本不打算靠他賺錢。
眾人回想起墨家子擔任長安令一來,幾乎所有的投入都是大手筆,不計回報的投入,想來長安號也是如此。
“其實也不是不賺錢!長安號滿載的情況下自然賺錢,不過車票賣出過半的情況下只能保本!再低也就只能虧損,這還沒有把馬車的投入計算其中,你確定不再將票價提提。”在墨頓的身后,祖名君拿著紙筆飛速的計算著,最后的結果依舊是不理想。
墨頓堅定的搖了搖頭:“大唐百姓出行艱難,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百姓窮困,如果提高票價,恐怕百姓更沒有人愿意出行,你是最精通拋物線的,自然知道當車票價格過高的情況下,人們的出行量是大大減少的。”
祖名君連連苦笑道:“你不是同樣精通拋物線,可你選擇的卻是另一個節點,票價低,出行人數最多的那一個節點,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用我給你建議的利潤的最高點的票價,如此一來豈不是兼顧盈利和出行人數。”
墨頓不答反問道:“你認為百姓在什么時候會選擇背井離鄉到大城市之中。”
“自然是商旅!”祖名君回答道 墨頓搖了搖頭道:“還有兩種情況,那就是看病!長安城乃是天下醫療條件最好的地方,天下的病人自然會乘坐長安號源源不斷前來長安城,或者到就近的大城市中,這無形中可以救很多人的命,還有一種是過不下去的貧苦百姓,想要來大城市放手一搏,而這些人都沒有能力負擔過重的票價,所以,票價低看似是最差的選擇,實際才是最佳選擇。”
祖名君不禁一嘆,也許長安號虧損才是最好的結果。
“大人,長安號已經準備完畢,只是有幾列偏遠之地的長安號乘車人過少,不知道可否下令晚一點出發,或者少發幾輛馬車?。”
蘇洛生視察長安號歸來,皺眉道。
墨頓直接否定道:“長安號并非在長安城一處可以上車,而是途徑各城同樣可以上車,說不定已經有人在各城等著上車,哪怕是在長安號空車,也必須準時準點出發。”
蘇令儂無奈的點了點頭,長安城的空位就這么多,其他城市又能有幾人,看來長安號是注定要虧損了。
“長安號,出發!”
隨著墨頓一聲令下,十列長安號緩緩啟動,依次出發,朝著大唐各地而去。
看著漸漸遠去的長安號,墨頓露出一絲滿意的神情,他相信,從此以后,大唐的交通狀況將會大為改善,長安城將一躍成為天下中心。
就像后世的京城一樣,地理位置同樣不是中心位置,并不妨礙天下的列車皆到京城。
“長安,出發!”墨頓在心中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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