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錢難道英雄漢呀!”
數學一脈中,祖名君哀嘆一聲。
看到墨家和醫家的如日中天,數學一脈也是頗為心動,算學一脈同樣也有推廣困難,舉步維艱的困境,何嘗不想讓設立算學一脈的獎項,讓算學發揚光大。
然而名譽和獎牌算學一脈都可以給,關于獎金祖名君卻毫無辦法,那畢竟是萬貫的錢財,就是將祖家賣了也湊不夠萬貫錢財,更別說還要是每年都要支付萬貫錢財的獎金。
“不行,算學一脈正處于關鍵時期,絕不能半途而廢,如果天下人才都被儒墨醫搶走,何人來鉆研算學。”祖家家主坐臥不安道。
兼修百家只有墨家子一人,然而很多人窮其一生智慧鉆研一門百家,就算這樣有所小成已經足夠了,如果算學一脈不花重金吸納人才,那算學一脈遲早會在這場百家爭鳴中敗落下來。
“那可是萬貫的獎勵,至少需要二十萬貫的本金,放眼天下,除了儒墨醫三家,誰能一次性拿出來。”原本視金錢如糞土的祖名君第一次感覺到錢財的重要性,別說是一次性,就是分批也拿不出來呀!
祖家眾人不由沉默,祖家也是算是當地有名的富戶,但是面對二十萬貫的巨款他們也只能感覺到絕望。
“要不去求助墨家子。”祖家家主試探的說道。
“那豈不是讓百家認為是算學一脈投靠墨家。這怎么可以?”一位祖家老者勃然大怒道,諸子百家無論實力大小,但是自命不凡,又怎能甘愿承認墨家子的問題如何才能夠將。
“我的意思墨家子計謀無雙,也許會有主意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再說,那可是二十萬貫,如果墨家真的能夠一次拿出二十萬貫,就讓算學一脈賣給他又如何?”
祖家家主有些無奈,這些老一代極為頑固,更是將算學一脈的榮譽視若生命,然而百家爭鳴可不等人,一旦錯過這次,算學一脈將遺憾終身。
祖家老一輩不由默然,他們有心反駁,可是面對二十萬貫的巨財,他們也不僅有些心虛。
“不止如此,說不定墨家子另有奇計。”一個祖家老人尷尬道。
祖名君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再走一趟墨府。”
祖名君起身,嘆息一聲朝著墨府而去,一邊是算學一脈的未來,一邊是算學一脈的尊嚴,這讓他也陷入兩難之中。
來到墨府之中,卻發現前來求助的可不止算學一脈的,道家外丹一脈的長生道長早已經到來堵住了墨頓。
“墨家和道家外丹一脈同氣連枝,一同研究天下至理,墨侯可不能坐視道家外丹一脈沒落呀!”長生道長大義凜然道。
長生道長可是騙子出身,可不講究什么尊嚴問題,為了讓道家外丹一脈發揚光大,他可是毫不猶豫的找上了墨頓。
墨頓氣急而笑道:“道家外丹一脈也想設立獎項,你們連元素……,連系統性的理論都沒有總結出來,你讓別人怎么學?”
長生道長尷尬一笑道:“正是因為道家外丹一脈起步晚,所以才更要吸引人才,奮起直追,否則新生的道家外丹一脈,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自動消散,結果比墨家沉寂千年來凄慘。”
墨頓大手一擺道:“你放心,如果道家外丹一脈消亡,我墨家將會接過這個重任,將其并入墨學獎中。”
長生道長勃然大怒道:“我就知道你墨家子居心不良,存有吞并我道家外丹一脈的野心,貧道絕對不會讓你得逞。”
墨頓翻了個白眼道:“那你道家外丹一脈現在有多少錢!”
長生道長頓時猶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研究道術實在是太耗費錢財了,道家外丹一脈猶如一個無底洞一般,真金白銀都填不滿。
“道家外丹一脈雖然沒有錢,但是我們有染發秘技,鐵還原秘技,水泥秘技。這些總能值不少錢吧!”長生道長嘴硬道。
“失去了這些秘技的利潤,道家外丹一脈哪來的資金投入,單憑皇家的扶持,杯水車薪罷了。”墨頓冷哼道,打斷了長生道長不切實際的幻想。
“數學一脈也準備設立獎項!”墨頓看著祖名君皺眉問道。
祖名君點頭道:“算學一脈已經有了充足的數學理論,然而一直以來世人卻并不愿意學習算學,為了算學一脈的未來,設立獎項已經是勢在必行。”
墨頓點了點頭,道家外丹一脈設立獎項的時機并未成熟,然而算學一脈的獎項已經足夠成熟了。
“不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算學一脈雖然時機成熟,但是我等卻不通工商,無法籌集巨額的財富作為獎勵,今日前來特來向墨兄求教!”祖名君嘆息道,算學一脈和道家外丹一脈正好相反,學術理論已經達到了,但是卻沒有錢。
墨頓眉頭一挑,差點沒有跳了起來,算學一脈這幾乎是再說,要不墨家出錢吧!
“算學一脈現在籌集了多少錢?”墨頓試探的問道。
“兩千貫錢!”
祖名君郝然道,這兩千貫錢比這墨家村的二十萬貫雖然相差很遠,但是已經是算學一脈的全部家底了。
墨頓搖了搖頭道:“墨家村現在剛剛度過危機,能夠籌集二十萬貫已經是抽空了錢財,根本沒有多余的錢財,相助算學一脈,而且就是墨家有這筆錢,恐怕也不能相助算學一脈,。”
祖名君不由一楞,不解的看著墨頓。
墨頓鄭重道:“諸子百家能夠傳承至今,都是不可能是外人扶持起來的,需要自己的百家自立自強,才能發揚光大,靠外人終究是鏡花水月,如果墨家真的替算學一脈舉辦數學獎,那未來的算學一脈恐怕將失去了獨立的地位,那才是百家最大的悲哀,百家可以合作,但是絕對不能有從屬,否則只會畸形,只會被閹割,就像如今的史家再無太史公的遺風,如今的法家禮大于法。”
“墨家大義!”祖名君心服口服道,雖然墨家如日中天,但是墨家卻從未想著欺壓其他百家,而是選擇和其他百家合作。
“你別聽墨家這小子忽悠,他是不想出這個錢,現在墨家村沒有錢,再過一段時間,難道墨家村還沒有錢么?”一旁的長生道長毫不留情的拆臺道。
墨頓尷尬一笑,話語一轉道:“二位誤會墨某了,并非墨某不愿意幫,而是算學一脈不需要幫,單憑算學一脈自己這個的獎項也并非沒有機會完成。”
“還請墨兄教我!”祖名君鄭重請教道。
墨頓正色的看著祖名君問道:“不知道祖兄可曾想過算學一脈的未來,單單用獎項吸引人才不過是寥寥數人而已,其成就上限也會大大折扣,學習儒學可以做官,學習墨學可以做墨工,學習醫者可以做大夫,祖兄可曾想過,學習算學之后可以做什么,世人為什么要學習算學。”
祖名君不由一愣,心中頓時一陣迷茫。
“會算賬,做賬房?”祖名君有些心虛道,這個職位怎么看都有些不那么高大上,吸引不了多少人才。
然而沒有想到墨頓竟然點頭道:“雖然不中,但是也不遠也!”
“啊!”祖名君頓時有些心灰意冷,難道算學一脈真的只能給別人做賬房。
墨頓朗聲道:“世人皆愛錢財,以大義哄弄人,那是儒家的把戲,然而對普通百姓來說,發財才是最為現實的,想要富裕,那就必須要用到算學,算學一脈在店鋪叫賬房;在作坊叫會計;在朝堂,算學應用最多的是民部,民部才是算學一脈的未來,因為算學一脈天生乃是為了管理天下之財而生的,甚至未來足以主導大唐的經濟。”
“算學一脈入主六部之一,管理天下之財!這怎么可能?”祖名君不由長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著墨頓,連他都沒有想到算學一脈竟然如此前途。
“怎么可能?我等諸子百家,如果僅僅想著給民間的的商戶記個賬,那爾等還是盡早退出百家爭鳴算了。”墨頓怒斥道。
“不錯,我等乃是諸子百家,如果不明白自己的定位,那和愚民又有何不同?”一旁的長生道長雖然剛剛拆臺,此刻卻傲然道。
祖名君頓時被激的臉色漲紅,大聲道:“不錯,禮部官員都是儒家掌控,真正記賬的還不是我們算學一脈的人,既然如此,那還不如我算學一脈的人來坐。”
墨頓點頭道:“不錯,然而口說無憑,天下有誰相信你算學一脈可以勝任管理天下之財的重任。”
祖名君頓時猶如斗敗的公雞一樣,呆在那里。
是呀!算學一脈雖然精于算術,最后的功勞全部都被儒家所占據,而算學一脈出力不討好,更沒有表現的機會,誰又會同意讓算學一脈出頭。
“還請墨兄指點算學一脈。”祖名君并非是愚笨之人,短暫的失落之后立即反應過來,誠心向墨頓請教。
墨頓話語一轉道:“而如今算學獎的獎金正是一個契機,兩千貫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但是想要存銀行吃利息是不可能的,如果算學一脈利用這兩千貫錢作為本錢,利用先進的算學知識來計算當前能夠贏利的行業,入股當世最賺錢的行業,一部分盈利作為獎金,一部分盈利重新計入本錢,如此利滾利,讓算學一脈的本金不斷增加,有朝一日,當算學獎的本金達到二十萬貫的時候,那就是算學一脈證明自己價值的時候。”
“用兩千貫錢賺到二十萬貫!”祖名君不由一震,這可是一個絕不可能的任務。
“不可能?當年墨家村入長安城的時候,還沒有兩千貫錢呢?現在也不過是十年的時間,如今大唐盛世在即,算學一脈精于計算,正是大展身手的機會,而且以算學一脈諸子百家的能力和名聲,相信定然會找出能夠賺錢的行業,也能找到愿意合作的人。”墨頓微微一笑,將目光投向一旁的長生道長。
“道家外丹一脈!”祖名君心中一動,頓時明白了墨頓的打算。
“長生道長,道家外丹一脈大都醉心于道術,而且不善經營,如果外丹一脈能夠和算學一脈合作,讓天下最善于計算之人來為道家外丹一脈經營秘技作坊,當外丹一脈理論大成之日,定然是道家外丹一脈一飛沖天之日,不知道道長是否愿意。”墨頓向長生道長問道。
“貧道求之不得!”長生道長不由一喜道。
正如墨頓所說,算學一脈可是天下賬房的祖宗,最為精明不過,如果能夠讓算學一脈經營道家外丹一脈的作坊,那外丹一脈將不再面臨錢財短缺的風險。
墨頓回過頭來,看著祖名君道:“算學一脈一直沒落,其一在于其自身學習難度,其二就是讓世人看不到好處,如果讓天下人知道,算學一脈小可以讓富一家,大可以富一國,就是再難,天下求財之人也會趨之若鶩,爭相學習算學,那個時候才是算學一脈大興之日。”
“墨兄大恩,算學一脈永生難忘,小弟這就回去和祖家前輩商議此事。”祖名君頓時醍醐灌頂,鄭重朝著墨頓躬身一禮,和長生道長聯袂而去。Τtp://m.5ΑtΧt.℃óΜ
墨頓頓時松了口氣,他為了省下四十萬貫可謂是煞費苦心,好在他用三寸不爛之舌,將兩家糊弄走,如今墨家不用出一份錢,還皆大歡喜。
“我真的是一個精靈鬼。”墨頓嘿嘿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