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遁·冰河世紀!”
杜克雙手插入水中,冰遁查克拉在他操控下,如一把離弦之箭激射而出,彌漫的寒意呈扇形半圓面擴散,在海面上鋪開一條天塹通途。
這一次他沒有覆蓋式封鎖海域,而是選擇性地冰凍了西瓜山河豚鬼逃亡的路線。好鋼用在刀刃上,冰遁查克拉集中,溫度更低,冰封效果更強,殺傷力也更強大。
杜克踩在冰面上,和大蛇丸追著跑了過去。感知中,西瓜山河豚鬼已經被封,但強大的體魄和生命力讓他沒有完全禁錮,仍在拼命反抗,不得已杜克只能一邊趕路,一邊注入冰遁查克拉加固冰封。
跑出了上千米后,二人在通透的堅冰中看到了頑強掙扎的大號河豚,隨著他一聲聲怒吼,冰面不斷被掙開一道道細密的裂紋。若不是杜克持之以恒彌補查克拉修復破損,恐怕很難壓制這個蠻力怪物。
“杜克君,這個術能維持多久?”大蛇丸對西瓜山河豚鬼的變態發育興趣盎然,想活捉對方來一場深入的交流。
“如果我一直輸入查克拉,他永遠只能做一個河豚罐頭。不,應該叫做冰鮮河豚…大蛇丸大人有興趣來個刺身嗎?”杜克自信說道。
冰遁龐大的查克拉,完全就是水遁忍者的噩夢,哪怕是日后的鬼鮫,杜克都能打得他懷疑人生。
滋滋————
正所謂帥不過三秒,大蛇丸正要贊嘆兩句,就看到冰面下冒出一陣陣紫色的霧氣,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將西瓜山河豚鬼身邊的冰層腐蝕空。紫色的毒液融入冰水中,泛著滲人的幽暗色澤。
“開!”
西瓜山河豚鬼雙手合十,低喝一聲,四米有余的龐大軀體暴增數倍,一團巨帶刺的青色肉球,撐破冰面彈了出來。
“會膨脹,果然是河豚。”
“有點像秋道一族的秘術!”
杜克跳開后,快速冰封了附近的海域,鎖死全部可以逃生的退路后,才仔細打量起前方的肉山。
就表現出的實力而言,西瓜山河豚鬼不比鬼鮫遜色多少,但他的心比鬼鮫差太多了。沒有貫徹忍道,視死如歸的執念,西瓜山河豚鬼和鬼鮫相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強者除了實力,還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兩者相輔相成,如同人的兩條腿,缺一不可。
“哇————”
肉山迅速縮小,西瓜山河豚鬼現出原形倒提著鮫肌,張嘴吐出一口帶著冰渣的污血,神色萎靡,面如金紙。
“他中了自己的毒?”大蛇丸面帶古怪,作為玩毒的行家,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精英級別的忍者被自己的毒整殘。
“是河豚的毒素,屬于神經毒素,毒性很強。河豚對自身毒素的耐受力是普通魚類的1000倍,但毒素達到一定濃度,也是能把自己毒死的。理論上這種情況很少發生,除非是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里。”杜克說道最后,看了眼被毒素腐蝕的凹陷深坑…
我咧個去,好大一個魚缸啊!
人丑就要多讀書!古人誠不欺我!杜克心有余悸,西瓜山河豚鬼翻盤的底牌,威力的確不俗,全力之下毒死一個忍村不在話下。可惜他沒有經歷過九年義務制教育的熏陶,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最后把自己搭進去了。
沒文化真是太可怕了!
“原來還有這樣的說法,你知道的真多…”大蛇丸聞言,頓時兩眼放光,像是看到了知己一樣。
“沒什么,真理總是掌握在少數人手里。”杜克一臉高冷,不著痕跡裝了個逼。
裝完杜克就后悔了,因為大蛇丸在聽到‘真理總是掌握在少數人手里’這句話之后,整個人都激動的顫栗起來,黑發亂舞,金色的蛇瞳灼熱地讓他不敢直視。
如果一個人的思想不能引起大家共鳴,要么是他太荒唐,要么就是太超前。所以在忍者的世界研究科學注定要承受孤獨和寂寞!
從社會學上說,人是群君動物,渴望交流、渴望融入集體,也渴望被認可。大蛇丸也不例外,他獨自一人,瘋狂渴求能傾訴夢想的同類,但沒人能理解他,認為他是一個瘋子。
哪怕是作為同伴綱手,這位醫療圣手、解剖達人,也不能認同他的理念,更不要提門外漢自來也了。綱手還能站在學術角度上反駁兩句,自來也卻將全部精力投入了‘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以及取‘長補短互知深淺’上,苦下功夫,狠抓實干。立志成為一名光榮的靈魂導師,也就是家。
現實讓大蛇丸一度絕望,他的高傲如何能對一群猴子訴說,他寧愿讓自己孤獨。這是一種頭腦聰明的社交障礙,俗稱天才病。簡單來說,就是有病!
有病不要緊,抓緊治就行。但大蛇丸不覺得自己有病,他陶醉在孤高中難以自拔,同時又渴望同類,渴望真正了解他的人。
于是久而久之…他就變態了!
杜克回以蛇叔惺惺相惜,情不自禁的眼神…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他被大蛇丸炙熱的視線掃射地頭皮發麻,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莫名的寒意從腳底板直沖腦門,一連后退了三步。想想對方的前科,暗罵自己嘴上沒把門的。
就在這時,垂死的西瓜山河豚鬼打破尷尬的局面。他顫聲看向杜克,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可置信:“想不到我的術這么輕易就被你破解了,還是以這種可笑的方式…”
“…”杜克。我什么也沒干,都是你腦補的!
“水無月一族出了你這么一個厲害的忍者,三代水影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不,他真的是死不瞑目!
“不過,雖然這一代的忍刀七人眾全部戰死,但下一代很快就會崛起…只要這些刀還在…”西瓜山河豚鬼彌留之際,也許是大徹大悟,也許是良心發現,決定為村子做些什么。
他用盡全身最后一點力氣,將鮫肌狠狠扔下水面,從刃具包里掏出一顆信號彈,放在懷里引爆了。
一面冰墻擋在杜克和大蛇丸面前,爆炸的信號彈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損傷,連衣角都沒吹動,反倒是高高升起的信號彈,讓大蛇丸臉色略微僵硬。
西瓜山河豚鬼當場死亡,紅色的信號彈在高空中引爆,方圓數十里之內,只要眼睛沒瞎,抬頭都能看到一團絢麗的紅色煙火,持續了數十秒才散去。
七把忍刀刀尖在內,圍成一個圓,這個獨有的印記,是忍刀七人眾的標志。
嘭!嘭!嘭————
杜克的感知內,七把忍刀連同鮫肌在內,全部化作白煙消失,就像是通靈之術,被召喚走了。
“這是通靈術嗎?”杜克好奇問向大蛇丸。
“是忍刀通靈卷軸,霧隱用來回收忍刀的特殊通靈術,向來掌握在鬼燈一族手中…大意了!”大蛇丸不愧是忍界小百科,為杜克答疑解惑。
“忍刀已經被回收,馬上就會有大規模霧隱忍者趕來,我們也趕緊離開吧!”,收起西瓜山河豚鬼的尸體,大蛇丸皺了皺眉,這一天的成果讓他很滿意,他不想繼續戰斗了。
杜克點了點頭,分身找到幾個同伴,聚在一起快速朝木葉陣地移動。他的查克拉、精神力、體力即使劇烈消耗也能快速恢復,但經歷了一天之內大大小小的戰斗,還是感覺到了疲倦。
一路上,大蛇丸帶頭領路,杜克負責給戴治療傷勢,連續開啟兩次七門,鐵打的人也受不了,何況他只是個血肉之軀。
戴動彈不得,自然得有人背他,他的兒子凱是不二人選。不得不說,兩團綠色疊加在一起,視覺沖擊力不是一般的強,玄間和惠比壽都快吐了,連意志堅如磐石的大蛇丸都臉色微變,不敢去看他們。
木葉陣地大門口,幾人急趕慢趕,總算在霧隱忍者大規模集結前沖出了包圍圈。逃出生天后,凱、惠比壽、玄間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這一天過山車似的經歷,狠狠把他們摧殘了一番。
戴在杜克的治療下,傷勢有所好轉,已經能獨自行走不用攙扶了。看到兒子凱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怒從心起,一把將對方從地上拉起,然后一拳打在他臉上,怒斥道:“凱,你這個混蛋小子!你已經11歲了,竟然連背著老爸我急行趕路50公里都做不到。還算是一個合格的體術忍者嗎?你這個失敗的家伙,我聽到了青春的哭泣聲!”
凱捂著臉,驚恐解釋道:“可是老爸,這一路上都是我在背你,沒換別人啊!”
當然沒換別人,每當凱投去求助的目光,玄間和惠比壽都在假裝扣指甲、吹口哨。杜克表示他要治療傷員,雖然很想搭把手,但是有心無力…當時他滿嘴胡話,說不會影分身。
戴眼中充斥著熊熊熱焰,又是一拳打過去,咄咄逼人道:“青春是沒有借口的,因為你緩慢的行進速度,我們回到指揮部的時間比計劃晚了5分鐘,這都是你平時不努力造成的。”
“那是因為老爸你一直在喊疼,所以我…”
凱話說到一半,戴的拳頭就塞進他臉上,打出了兩道鼻血。
“閉嘴,我說了不要給我找借口。”
“對不起,老爸。”
看在半蹲在地上委屈道歉的凱,戴一時心軟拉起他,語重心長說道:“凱,不用道歉,我不是在批評你,只是希望你更加努力。”
“老爸,我…”凱的淚腺止不住流下,聲線哽咽。
“凱,對自己的努力道歉實在太失禮了,不是嗎?”戴熱淚盈眶。
“老爸!”
“凱!”
父子兩相擁抱頭痛哭,隨后戴拉起凱,迎著夕陽說道:“凱,青春不容許哭泣,讓我們圍繞陣地跑上500圈吧!”
“好的,老爸,青春正在燃燒,我現在渾身都是力氣。”
“凱——”
“老爸——”父子兩相擁在一起。
“…”大蛇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