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急行,杜克全程瞬步趕路,三天之后他發現一件嚴重的事…他迷路了。荒郊野外,鳥不拉一屎的地方連個鬼影都看不到,想找人問問都不行。
因為瞬步并不熟練,很多小技巧還沒掌握,導致杜克趕路時多次走錯了方向,有幾次發現后改了過來,更多時候他本人也沒察覺到,于是乎,現在尷尬了。
“區區迷路,怎么可能難得到我?我又不是更木劍八那個腦子里只有肌肉的野獸,讓我用學科來解決這個菜鳥驢友才會糾結的問題。”杜克信誓旦旦,野外迷路不要慌,在尸魂界更是如此,只要找準東西南北,就不存在迷路,因為最中心的位置是瀞靈廷,這是最好的路標。
“嗯,讓我想想…植物是迷途驢友的好伙伴,首先要找一棵樹…”杜克就近找了一棵大樹,用心觀察了起來。
“按照太陽東起西落的規律…樹的影子會指明東南西北…是怎么說來著的?記不清了,不過沒關系,我還有很多種辨別方法,這難不倒我。”杜克本想借助太陽辨別方向,結果記不清具體門道,于是換了個方法。這個方法…還是先找一棵樹。
“根據植物的習性,其南側的枝葉茂盛而北側的則稀疏,還是很簡單的。”杜克給自己點了個贊,然后看了看眼前的樹…貌似這棵樹長得比較均勻,枝繁葉茂長勢喜人,看不出哪里茂盛哪里稀疏。
“沒關系,不能再一棵樹上吊死,換一棵試試。”杜克沒有放棄,換了一棵樹…又換了一棵樹…再換了一棵樹…
“尸魂界的樹真是強迫癥患者福音,竟然都長得沒啥區別?”無語的杜克放棄了依靠植物習性分辨東南西北的方法,不甘失敗再次換了個辨別方式。當然,還是要找一棵樹。
“一刀流•居合!”
五指緊握斬魄刀柄,借助刀與刀鞘的摩擦力,在出刀時制造出瞬間的爆發力。劍芒閃過,大樹攔腰被分成兩段。淡淡的殺氣彌漫開,杜克輕輕舒了口氣,將斬魄刀歸鞘。
“讓我來看看,年輪寬面是南方…竟然一樣寬,真是奇跡!”杜克仔細研究一會兒,拿出斬魄刀比劃了一下,驚異發現,一不小心找到了棵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樹。這棵樹的年輪密密麻麻,數不勝數,不知長了多少年。這倒沒什么,關鍵是年輪竟然是標準的圓形,用圓規才能畫出來的那種。心里一股不祥的預感,杜克轉身又砍到一棵大樹,一樣的圓形年輪,寬度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是誰和我說植物是不會騙人的?這明顯是口胡!科學證明,尸魂界一點也不科學…所以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郁悶的杜克無法接受迷路的事實,只能歸結與尸魂界與前世不同。尸魂界整個世界都是由靈子構成的,前世那套理論在這里一文不值。
“迷路的時候,靠直覺是不可取的,只會在原地打轉,該怎么辦…有了,還有一招。”杜克抓耳撓腮,最后還是給他想出了一個辦法。這個辦法涉及神秘學、概率學、天體學、心理學等等,非常難以掌握,非緊急情況不能使用。
杜克掏出斬魄刀,立在地上,臉色肅穆,眼皮一眨也不眨,然后輕輕松手,啪的一聲,刀落在地上。
“很好,刀頭指的方向,就決定是你了!”
三天后,餓得頭暈眼花的杜克終于走出了那片該死的樹林,搶了幾個面目猙獰的大漢,奪來了他們的食物和水,狼吐虎咽吃了起來。對此,他沒有什么心理負擔,這是尸魂界不成文的規則,弱肉強食,他以前也是這么活下來的。
丟下幾個哀嚎的大汗,杜克緊了緊斬魄刀后就去尋找有人的地方,這幾個壯漢實力低微,讓他拔刀的資格都沒有,不是理想的磨刀石。一路上經過幾個小村落,只有寥寥幾個人,幾乎人人都是亡命之徒,為了搞到一點吃的,都要經過一番生死相向。看到杜克的斬魄刀后更是露出了貪婪的眼神,只可惜實力太差,連杜克的衣角都摸不到。
“更木劍八就是在流魂街外圍鍛煉出的野獸型劍道,為什么我卻連稍像樣點的對手都沒遇上,難道強大的家伙都離開這里了?”杜克吃著搶來的食物,瞬身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后,已經是百米開外,朝著最荒蕪的地方走去。
杜克通過幾個村民口中得知,他已經踏入了北流魂街70號區域,屬于非常靠后的地區。在這里,每天都有新的魂魄誕生,同樣也有無數魂魄因爭斗而喪生。混亂無序、不堪入目,是這里最真實的寫照。
當杜克出現在一個破敗的城鎮門口時,一雙雙嗜血的眼睛轉過來,明顯可以感覺到空氣中飄揚的血腥味。杜克踩著焦黑的泥地,走向人群,掏出一水壺喝了一口,在所有人粗重的喘息聲中,說道:“想要水嗎?”
殺氣騰騰的魂魄們衣衫襤褸,瘦弱的身軀一陣風就能吹倒,一個個蠢一蠢一欲一動,舔一著手里殘缺的兵器,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還是說想要我手里的斬魄刀?”杜克亮出腰間斬魄刀,瞇著眼問道。
這句話打破了眾人最后繃緊的神經,他們嫉恨著沖向了杜克。在場很多人手里握著斷裂生銹的刀劍,甚至是木棍、石頭。在混亂的流魂街,食物和水的確重要,但和一把鋒利的兵刃相比就不值一提了。只有實力才能活得長久,這群魂魄比誰都清楚,斬魄刀的可貴之處,那是無論如何也要得到的寶物。
“殺了他,那把刀是我的!”
“都給我滾開,誰敢和我搶,我就宰了誰!”
“等搶到了再說,誰搶到是誰的!”
對沖來的人群視而不見,杜克緩緩抽出斬魄刀,一陣陣刀兵相交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一聲聲慘叫聲。斬魄刀鋒利的刀刃毫無阻攔劃破皮膚,切開肌肉,斬斷骨骼,濺起熱血帶來死亡。一擊致命,不留活口,這些流魂還沒察覺痛楚就一聲不吭倒地身亡,只有幾個幸運兒在臨死前發出了悲鳴。
劈!砍!刺!掃!削!
杜克的斬魄刀越揮越快,每一次斬擊都更難阻擋,角度更加刁鉆也更為致命。他的身體在接受記憶,將那些殺人如麻的劍道記錄在每一個細胞中。
四溢的血色!
倒下的尸體!
無力的慘叫!
看到周圍的同伴一個個的倒下,而杜克卻依舊高速地揮舞著手中的刀劍,幾乎毫發無損,那些圍攻他的人徹底的崩潰了,對方的強大,根本就不是他們可以匹敵的,人數在這一刻沒有優勢。
“不可能,怎么會這么強?”
“怎么可有有這樣的人,這根本就不是我們可以戰勝的…”
“逃啊,快逃啊…”
慘狀,單方面的屠一殺!一個個被杜克嚇破膽的人轉身逃走,很快烏合之眾就一哄而散。
“不要殺我,我投降了…”一個嚇尿的流魂跌倒在地,兩腿發軟,對著杜克哀求道。
杜克沒有理他,輕輕擦拭了斬魄刀,收鞘轉身離開。失去戰斗信念的人,沒有斬殺的理由,這會讓他的劍道蒙羞。
“去死吧!”逃過一命的流魂爬起來,撿起身邊的斷刀,從杜克身后偷襲,一刀劈了下來。
一道銳利的目光掃過來,像無數把刀子一樣在身上劃過,空氣變得無比沉重。殺氣混合著靈壓,沖天而起,那個偷襲者像是被人掐住喉嚨一樣,連呼吸的本能都忘了,漲紅了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幾滴汗水從額頭滑落,張大的嘴滑稽可笑。
隨著杜克遠去,腳步聲的漸小,整片地方都安靜下來了。逃走的人一個個走回來,在尸體堆中挑揀還能用的武器,幾個人試探著走到那名偷襲者身邊,想要拿走他緊握的斷刀。輕輕一碰,偷襲者渾身像是斷了骨頭一般,倒在血泊中,雙目無神空洞,一片灰色,已然斷氣。
“他這是怎么了?”
“死掉了…怎么會這樣?”
“為什么會死,明明沒有傷口?”
“那個男人是怪物嗎?”
杜克毫不留戀離開了這個村子,朝著遠方出發。這些人雖然都經歷過血的洗禮,但程度還不夠,一味的殺戮不是他期待的戰斗。他要的是勢均力敵的搏殺,只有同等級別的強者才能激發他的潛力,將融合的劍道徹底掌握。
“希望下一個區域會能讓我苦戰的強者,流魂街不應該僅限于此。”杜克想到那位路癡的更木劍八,因為在流魂街找不到值得砍的人才進入瀞靈廷,那時候的更木劍八已經擁有了隊長級別的實力,所以流魂街肯定有強大的人,只是他還沒發現罷了。
“還有你,什么時候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已經等很久了!”杜克輕撫著斬魄刀,每當靜下心,就能清晰的感覺到刀的存在,可是無論對方說什么,每到關鍵時候都模模糊糊,聽不清名字。就像霧里看花,隔著一層紗,看得到卻說不出來,明明就在嘴邊,卻不知怎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