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州的形勢越發嚴峻,年剛過,陳守義便被派往那里。
大夏國還是冬天,但位于南半球的卻是炎熱的夏天,熱浪滾滾。
漫長的前線,到處都是來往后勤的車輛,沙塵飛揚,吉普車沿著坑坑洼洼道路,一路顛簸,耳邊隱隱可以聽到悶雷似炮火聲。
“‘虛妖’是怎么回事?”陳守義問旁邊的李文武,了解情況。
短短幾天時間,李文武就憔悴了許久,仿佛好幾天都沒合眼似的了。
“最早的‘虛妖’襲擊事件,出現在三個月前,忽然襲擊了運輸船隊,殺光了所有士兵,后來又陸續出現了幾次,但最近的數量越來越多,甚至開始偷襲軍隊。
根據聯合指揮部推測,這些“虛妖”很可能是被閃電之主感召而來。”李文武說著從口袋里拿出幾張照片,遞了過去。
陳守義伸手接過。
照片大多是在夜晚拍攝,看著朦朦朧朧,根本無法分辨,好在也有幾張是白天的,都是尸體。
根據照片,這種人形生物渾身布滿蛇狀的鱗片,上面帶著繁復神秘的花紋,再加上一雙猩紅的眼睛,看上去無比的驚悚。
“這些生物實力相當強大,每個都有人類武師的級別,而且還能以實化虛,速度極快,普通武師根本無法對付,特別是每次都是趁著夜間行動,來無影去無蹤,軍隊這段時間傷亡慘重。”李文武一邊開車,一邊習慣性的往口袋摸煙,猶豫了下,又放棄了。
“沒出現蠻神?”陳守義問道。
“暫時沒發現。”李文武道。
陳守義又看了眼照片,說道。“往左轉,我找到它們了,過去看看。”
什…什么!?
李文武一臉懵逼。
“你怎么找到的?”
要不是對方從機場下來,他就一直陪同,他都懷疑陳總顧是不是獲得了什么特殊情報。
“只要我想找,就能找到嘍。”陳守義把照片還給李文武,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李文武:…
要不要這么變態!?
頭頂烈日炎炎,刺眼的光線曬的大地都開始龜裂,空氣扭曲。
一群靠近森林的部落。
文明的氣息,似乎并沒影響到這里,一條快干涸的河流內,里面到處都是游泳嬉戲的兒童,攪得水面一片污濁,再遠處,是一片低矮的木屋,一群袒胸露乳的炎州人,正在晾曬著某種黑乎乎的食物。
這時遠處煙塵揚起,傳來發動機的轟鳴聲。
一個炎州人警惕的站了起來,大聲道:“有外來人來了,所有人戒備!”
很快,有更多人從木屋出來,有的手中拿著長矛和弓箭,也有人的拿著槍。
異變前的炎州一直都是混亂之地,各種軍閥混戰,幾乎是家常便飯,哪怕是一些看上去正常的國家,除了城市還能掌控外,其他地方完全就是方外之地,由各地的部落控制。
一輛吉普車飛快的駛來。
一個剎車,輪胎劇烈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響聲,車迅速的停下。
車門打開,兩人一左一右走下車。
“這是這里?你恐怕搞錯了,這邊離軍營并不遠,估計都已搜查好幾遍了。”李文武說道。
“你沒聞到味道嗎?”
“你指的是腐爛的味道。”李文武疑惑道。
“這是人的尸體腐爛的味道,而且還不止一具,這里顯然經歷過血祭。”陳守義一臉平靜道。
李文武聞言心中一凜,但依然將信將疑,這時一個年老的黑人快步過來,用法語大聲爭論著什么,李文武也用法語進行回答,詢問。
一旁的陳守義聽不懂的兩人的對話,饒有興味的看著幾個炎州人緩緩的圍了上來,這幾個炎州人顯得尤為強壯,身材矯健,渾身肌肉虬結。
他敏銳的視線,可以看到他們黑色的皮膚內,那隱隱的蛇鱗狀的花紋。
李文武此時也感覺不對勁,停下說話,手摸向劍。
領頭的黑人臉上閃過一絲嗜血和不屑,自從血祭后獲得獲得主的強大力量,成為神之戰士后,他就有了充足的自信。
如果過來的只是一支軍隊,他還有所忌憚,但此時只有兩人,哪怕都是武師,也沒什么好害怕的,若是能多血祭幾個異教徒,他們部落又能多一個神之戰士了。
“動手!”他使了個眼色。
幾人忽然暴起變身,他們身上的鱗片迅速從皮膚浮現出來,與此同時,整個人都變得朦朧虛幻起來。
“找死。”李文武臉色一變,猛地拔劍,準備戰斗,下一刻,他就發現這幾人都被定在了原地,滿臉驚恐。
“這就是‘虛妖’?”陳守義淡淡的問道。
他伸手一招,一個變身的黑人,迅速的飛起,被他掐住脖子。
“咦!”
他輕咦了一聲。
這真的是虛化,而不是他預想中的光線變化,不過這種虛化并不徹底,他手掐住對方喉嚨,猶如掐著一團粘稠的果凍。
這顯然閃電之主的手筆。
直到此時,遠處的人群才傳來驚恐的尖叫聲,隨即拼命的四散逃離,陳守義目光掃了一眼。
無形的力量在空氣中波動。
“砰砰砰…”
大量的頭顱齊齊爆開,腦漿四濺,都是先前對他們兩人帶有敵意的,剩余的人頓時被嚇得僵立當場,臉上冷汗直冒,再不敢動彈分毫。
李文武倒吸了口氣,脊背忍不住發涼。
這…簡直是怪物啊。
陳守義隨手把變身的黑人丟在地上,對旁邊瞠目結舌的李文武道:“走吧,這里已經解決了。”
李文武聞言下意識的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后沉重的倒地聲,他忍不住扭頭一看,發現先前被定住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倒地,眼神空洞,渾身不自然的痙攣。
死了,都死了!?
吉普車重新啟動。
一路上,李文武欲言又止,足足過了良久,才出聲:“你…您怎么辦到的?”
“什么怎么辦到的,你是指?”
“我的意思是,剛才也沒見您動手,他們就死了。”李文武道。
“說了你也學不會,還是不知道的好。”陳守義想了想,認真的說道。
李文武聞言張了張嘴,最后又無奈的閉上。
說的好有道理。
只是為什么感覺有些悲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