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天的時間,即將要撤離的消息就迅速擴散,所有人都人心惶惶。
好在并沒有什么混亂發生。
河東如今還處于半軍管的戰時狀態,路上隨處都可以見到士兵,氣氛嚴肅,再亂也亂不到那里去。
晚飯時,陳大偉問起這事。
陳守義道:
“也沒什么事,就是河東有些安全隱患,這是要劃為軍事禁區,所有人都要撤離!”
“那我們會撤到哪里?”陳母嘆了口氣道,好在這種事情這兩年也經歷的多了,倒也沒多少恐慌。
只是飯店好不容易起色,生意越發火爆,現在又要丟下,難免有些心疼。
倒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如今家里也不缺錢。
飯店對他們而言是一份事業,經營一家火爆而且有口皆碑的餐廳,很有成就感的好不好。
以后那些態度和氣,說話又好聽的好顧客,再也找不到了!
“我還不清楚,我等會打電話問問!”陳守義把飯咽下說道,他倒不在意遷到那里,反正都差不多。
吃過飯,他撥通省政府的電話,說了幾句,就掛斷電話:
“去中海,后天上午出發。”
“去中海,這么遠?”陳母說道,隨即想起了什么:“對了,你去趟大伯母家,通知她們到時候一起走!”
陳守義自然沒意見,很快他就趕到大伯母家,頓時被當成貴賓一樣,熱情迎進家里。
“哎,大伯母,別倒茶了,我坐坐就走。”陳守義見大伯母倒茶,連忙從沙發上起身,拒絕道。
“這么急干什么!”大伯母笑道,還是自顧自倒茶。
“你這么大人物,今天怎么有空過來?”堂姐陳雨薇坐在旁邊,笑著打趣道。
“都是虛名而已,就算再大的人物,你不也不我姐嗎?”陳守義說道。
“這還差不多!”
“吃過飯了沒?”大伯母問道,遞過茶。
陳守義接過茶杯,說道:“早就吃過了。”
聊了幾句,陳守義很快他就說明了來意。
大伯母猶豫了好一會,還是委婉拒絕了:“我單位這邊也有安排,到時候會分房子,就不跟你們走了。”
她心中當然清楚,只要跟著小叔一家,肯定不會吃虧,房子什么也根本不用擔心。
這些對守義而言,一句話的事情。
但還是不想占這種便宜,小叔一家發達了,她反而有些疏遠了,除了過年去一趟,她便再沒登門過,也沒到處宣傳守義是她叔侄。
陳守義勸了幾句,發現勸不動,也沒再勸,問明了大伯母工作的單位,準備到時候再重新建立聯系。
第三天一早。
一輛卡車和一輛黑色轎車在門口停下,從卡車上跳下四個軍方武者。
“陳總顧您好!”一個軍官敬了個禮:“奉首長的命令,我們是來幫您搬家的。”
“不用這么麻煩…那就辛苦你們了。”陳守義走上前,伸出手。
“不辛苦,不辛苦!”軍官有些受寵若驚,臉色漲的通紅,整個人都不好了,握手時手都有些哆嗦…這可是能殺死蠻神的手:
“能…能能為陳總顧服務,這是我…我們的榮幸!”
“爸,家具就不用帶了,那里肯定會有安排。”
“媽,臉盆、牙刷、毛巾什么的還要留著干什么?”
“我說你煩不煩,好好的東西,干嘛都不要了,你東西收拾好了?”見陳守義在旁邊說個不停,陳母有些不耐煩道,真是太啰嗦了。
我早就收拾好了。
所有東西往空間一扔,幾秒的功夫就完事了,干凈省事。
陳守義張了張嘴,最后還是老老實實道:“那我回臥室了。”
八點的時候,車隊就開始出發。
路上卡車排成一條一眼望不到頭的長龍,一片繁忙。
坐在豪華轎車內,陳守義回頭望了眼逐漸遠離的河東,心中有些莫名的感傷,這座留下無數記憶的城市,估計這是他最后一次見到了,下次來時,或許只能看到一片廢墟。
中海離河東并不遠,直線距離大約一百五六十公里。
一路緩緩行駛了將近四個小時,車已進入中海市。
這座異變前大夏國最繁華的城市,如今也已經破敗,比河東也好不了多少。
道路坑坑洼洼,不時可以看到一處處的廢墟,顯然這兩年經歷過不少的災難 “中海也這樣子了啊!”陳母臉上帶著一絲莫名的愁緒。
陳守義知道他母親是中海人,幾個舅舅也是中海人,不過有記憶起就從沒回去過,也沒見過。
聽說當初為了外婆的死,鬧得不可開交,和幾個舅舅關系很不好,十幾年沒走動了。
“要不到時候去見見!”陳大偉開口道。
陳母猶豫了下,輕輕點點頭:“去見見也好,都這么多年過去了。”
陳守義和陳星月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老一輩的事情,他還是不摻和了。
路過一片連綿的工業區后,車便駛入一片居住區。
這一代顯然是新建設的,路上基本看不到多少行人,自從異變后,物流的限制,就業的影響,以及安全的問題,使得原本龐大的城市,已變得不在宜居,人口大量朝郊區轉移。
沒過多久,車就駛入一片別墅區。
“陳總顧,到了!”車在一棟別墅門口停下,一個開車的士兵恭敬的說道。
幾人走下來。
外面早有人在迎接。
“我是中海省副高官張峰,我代表中海市,歡迎陳總顧。”一個中年大步的過來,熱情的說道。
“張高官,久等了吧,太過意不去了。”陳守義走上前去,對這種場面他已經歷的多了,早已駕輕就熟。
“應該的,應該的,知道陳總顧要來這里的消息后,我們市政府上下早就翹首以盼,本來高官要親自來的,不過臨行前,恰好有事耽擱了,他特意叮囑我,一定要讓陳總顧感受到我們中海市的熱情誠意,賓至如歸。”
“太客氣了!”
兩人寒暄了一會,張高官又和陳父陳母握了握手,便委婉的提出告辭了,現在顯然不是打擾的時候,反正來日方長,以后有的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