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義沒有在戰場久待。
收拾了下行李,遠離戰場后,他便猛地蹬地,身體沖天而起,朝指揮部飛去。
他越飛越快。
十幾秒后,空中發出一聲炸響,在原地留下一圈白色的音爆云。
身體便正式進入音速,隨著這次蛻變,他一直停留下亞音速的飛行速度,終于得到跨越似的突破。
粘稠的大氣被巨力排開。
他頂著一層透明的激波,如利箭般劃破天空。
這就這時,他感覺腦海忽然一陣恍惚,身體猛地下墜,音速飛行的身體,如炮彈般撞向山峰,“轟”的一聲,直接把半個山頭都撞得崩塌。
漫天爆射的碎石灰塵中。
一塊數噸重的巨石被推開,一個狼狽的身影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站了起來。
“這次屠神的詛咒怎么這么嚴重,上次血腥之神,自己都沒多少感覺!”陳守義把身上早已被狂風撕扯成布條的衣服撤掉,重新換了套穿上,心中不由若有所思:
“不過也是!”
“兩者根本不是一個量級,血腥之神只是微弱神力,而光明之神則很可能是中等神力,完全差了兩個量級。”
“好在這是好事,也不知道這次知識之書空間會發生什么變化,希望不止是變大。”
他如今這種狀態已根本無法飛行,只能以步行繼續前行。
然而他還是低估這次詛咒的可怕程度,才沒走多久,他的思維就愈發模糊,心中惡心煩悶,連走路都仿佛醉酒般踉踉蹌蹌,跌跌撞撞。
本來一兩小時的路程。
直到入夜,才終于趕到后方的指揮部。
強撐著應付完聽到消息趕來的作戰軍區的高層。
一回到房間都沒來及和驚喜的貝殼女說句話,身體就重重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貝殼女一臉懵然的看著一動不動的陳守義,繼而跳到他胸口,摸了摸巨人的大鼻孔。
發現好巨人還是活的,頓時松了口氣。
這一晚噩夢連連。
陳守義仿佛整晚都在跟猶如化身怨氣厲鬼的光明之神戰斗。
絕望、恐懼、陰郁、邪惡、荒誕。
好在頭頂那一輪心靈珠幻化的昏黃紅日,始終保護著他的心靈不至于崩潰。
從昨晚八點,一直睡到了中午。
陳守義才緩緩睜開眼睛,無數的灰塵在空中飄舞,耳邊傳來遠處無數說話聲以及腳步聲。
他感覺渾身神清氣爽,至于昨晚的昏昏沉沉早已不翼而飛。
繼而他再次閉上眼睛。
進入知識之書 隨著一陣空間變換。
等看清后,陳守義心中微微訝異,這里簡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整個空間除了擴張到半徑一百米外,中央那顆世界樹,也變得小了許多。
半米不到的樹身,看起來就像一顆剛出土的小樹苗。
但就是這顆縮小了好幾倍的小樹,卻給他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奇妙感覺。
整顆小樹郁郁蔥蔥,灰黑色的樹皮上帶著繁復神秘的紋理,散發著一種永恒寧靜的氣息。
他念頭一動,迅速飛了過去,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摩挲著樹葉。
樹葉翠綠如玉,堅硬無比,帶著一絲清涼。
這是一種無比真實的質感,而不像以前,無論這顆樹看起來有多么真實,實則都只是虛幻的光影。
不過這些葉子依然是他每天記憶的凝聚。
隨著撫摸樹葉,無數的記憶化為真實的影像,紛繁閃過,相當奇妙。
這時陳守義終于注意到自己靈魂的變化。
只見他靈魂表面散發清冽致密的輝光,渾身凝實的猶如實體,顯然這次突破,讓他靈魂同樣發生了一次蛻變。
“或許已可以稱為神魂了!”他心頭暗道。
陳守義看了一會便退了出來,這里看的再多也看不出什么。
還是屬性面板上直觀。
他念頭一動,打開屬性面板。
“咦,我的自然之愈呢?”陳守義一臉懵然。
只見天賦能力的子選項上,原本的自然之愈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自愈(中級):00”。
“這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淡定不了了,床上再也躺不下去了。
他從t恤里,把藏在里面酣睡的貝殼女小心翼翼抓了出來,放到一邊。
隨即從床上起身。
自然之愈自從他第一次到異世界被激發后,就一直發揮出巨大的作用,其強大的效果,讓他好幾次都從致命的重創中,撿回一條命。
若是沒自然之愈,他估計早就死了無數回了。
而這次知識之書發生變化,實在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這倒并非是件壞事!”他心中冷靜下來,若有所思。
自然之愈一直的表現一點都不像自己的天賦能力,更像是在體內共生的世界樹在發揮作用。
比如,他根本無法通過信仰值進行提升,而無論是“掌控大氣”,還是“巨人變身”都可以,唯獨自然之愈不行,也沒等級。
這顯然不合理!
另一方面,自然之愈強大的同時,也有很大的局限性。
那便是依賴天地原力,在沒有原力的環境下,自然之愈根本沒有作用,而這次的變化,則徹底的消除這種隱患,成為一種普適的能力。
陳守義敏銳感覺到,或許流落地球后的那次瀕臨毀滅所帶來的教訓,它在不停的本能靠攏和適應這方宇宙的規則,甚至和他融合后,這種變化同樣沒有停止。
它所有不兼容的或者不大兼容的力量都在逐步的舍去,集中朝演算的方向發展。
或許它和原本的知識之書相比,早已是兩個概念,甚至就算知識之神復活,估計也認不出這是祂的神器。
“不知道,中級自愈什么效果?”這時他心中一動。
從空間取出拿出陰影之劍,對準自己的胳膊。
半秒后,他手指在利刃上輕輕一劃。
沒劃破!
他微微用力!
再用力。
直到加到三成力,他堅韌的皮膚才終于被劃開一道血口。
帶著絲絲清冽輝光的粘稠鮮血,從手指緩緩滲透出來,他閉合傷口,原本的血口頓時合攏成一條血縫。
接下來,他一直盯著傷口。
五分鐘后,沒有自愈。
半小時后,依然沒有自愈。
陳守義心中大失所望,和自然之愈相比,實在太弱了。
他索性也不管傷口了,走去衛生間洗漱。
事實上,直到第二天,陳守義離開指揮部,返回河東的家里,這道留下的傷口才完全的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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